白蛇听见动静, 猛地支棱起大脑袋来,在神庙顶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来人。
它吐出蛇信子似乎要扑上去,但下一刻想到什么, 居然悄无声息的从神庙屋顶消失,顺着暗处小道离开了。
神庙门口, 几个男人闷着脸经过。
在看到神庙白龙神像的时候, 其中一人下意识停下脚步,眼底闪动着犹豫不决。
没等他想清楚,身后的人狠狠推了他一把:“赶紧带路,趁着赵梦成跟那两个狼崽子都不在,民兵营被带走大半, 正是最佳时机。”
另一人狞笑道:“如今赵家只剩下一个小丫头和一个养子,听说赵梦成最疼这女儿,只要人到了咱们手中, 赵家的钱财还不是任由我们取用。”
“赶紧走, 错过这机会, 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走在最前头的男人低下头:“你们保证不会伤害赵馨。”
“那是自然。”心底嘲笑男人的天真,几个贼人口中安抚,“我们要的是赵家的权和钱, 小丫头活着才有利用价值, 死了还有什么用。”
更是放出诱饵:“你也是青山村人, 甚至早年就帮着赵梦成做事, 可赵梦成却瞧不上你, 如今他们一个个都成了管事,只有你不尴不尬, 难道你就心甘情愿?”
男人终于狠下心肠:“往这边走。”
几个人行色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山村看守极为严格, 哨楼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随着赵梦成掌控的越来越多,连带着青山村也被围得像是铁桶一般。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找本地人带路。
一想到赵家小丫头立刻就能到手,到时候赵梦成再大的本事也得听他们的号令,几个男人都狞笑起来。
也是赵梦成太过托大,自己走倒也罢了,居然将两个儿子都带走,民兵营又在上河镇外,只留下小女儿在青山村,这岂不是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那就是赵家。”
很快,几个人来到一栋宅院之外。
这几年赵家陆陆续续的修缮,但从外表来看,依旧只是看着比寻常青砖大瓦房大一些的宅院罢了,跟高门大户的宅院比不了。
“这赵梦成也是古怪,家中钱财万贯,却还是住在乡下,连房子都这么破烂。”
“估计是个吝啬抠门的性子,不但房子破烂,家中除了个厨娘也没下人,倒是方便了我们下手。”
为首的却没那么轻松,赵家势大,这几年附近贼匪多有打主意的,可一个都没成功。
“嘘,小心为上,先把人弄到手。”
他推了蒙脸男人一把:“去给他家的畜生下药。”
蒙脸男人已经没了退路,只得咬牙从后头饶过去,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两块鲜肉丢了进去。
啪嗒两声,一只猞猁慢慢悠悠的走过去,闻了闻地上的鲜肉。
几个男人都紧张起来,来之前他们打听过,赵家的驴子和猞猁都有些邪性,怕吵闹起来惊动了村里人,这才提前做了准备。
幸好,倔驴被赵椿骑走了,家里只剩下一只半大猞猁。
小猞猁闻来闻去,就是不动嘴,看得几个男人紧张万分。
正当他们以为计划失败的时候,小家伙抓着鲜肉撕咬起来,很快嗷呜一声就瘫倒下来。
“成了。”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搭成人梯,飞快越过了赵家的围墙。
为首的男人踢了地上不动弹的小猞猁一脚,嗤笑道:“畜生就是畜生,再机灵掉在嘴边的肉也忍不住会吃。”
“等抓了小丫头,临走咱把这小东西带走,我还没吃过山猫子。”
“随意,先办正事儿。”
几个男人朝着赵馨的屋子摸过去,对赵家十分熟悉,显然是已经摸清楚了。
漆黑的屋里头,被子微微鼓起一个包,只有小丫头均匀的呼吸声。
为首的男人比了个手势,朝着黑暗中的人伸出手掌。
下一刻,情况突变,迎接他的不是小丫头软绵绵的身体,而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匕首直接刺穿了男人的手掌,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嚎叫,想到不能惊动青山村人才硬生生忍住。
“快抓住她!”
方才带路的男人已经吓坏了,其他几个却一起动手,朝着床上的人扑过去。
哪知道他们眼中不堪一击的小丫头,身手分外矫健,力气也大,竟是以一挡三。
“不对,这不是那小丫头,我们中计了。”
唐糖冷笑一声:“现在才知道,迟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点起了灯火,赵馨衣着整齐的站在民兵中间,脸色冰冷:“我倒是想看看是谁在捣鬼。”
“把他们都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早早设伏的民兵纷纷动手,比他们更快的是小猞猁。
小家伙方才装的逼真,还被踢了一脚,憋了一肚子的怨气,这会儿冲过去就是一阵抓挠咬,盯着那诋毁它,竟然还想吃了它的家伙下手。
战争才刚开始,就很快结束。
四个男人直接被压在了院子里,唐糖舒展了一下筋骨:“下手太狠了,他们不但想抓人,还想伤人性命。”
心底庆幸他说服赵馨换房间,否则赵馨遇上了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赵馨看向他:“没受伤吧?”
“没有。”唐糖笑起来,“馨儿姐姐来的快,他们都被吓破胆了。”
赵馨差点没忍住要笑,却立刻板着脸,冷声喝道:“拔掉他们的面具,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吃里扒外。”
带路的男人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赵家早有准备,甚至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挣扎着想要退后,却被直接按住,扯下了面巾。
黑夜之中,灯火却把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看清他容貌的那一瞬间,即使赵馨早有准备,也是愣了一愣,脸色大变:“怎么会是你。”
唐糖察觉不对,上前一看:“刘磊。”
早几天赵梦成一走,工坊那边便陆续出了几个乱子,都被赵馨铁血镇压,该打打,该罚罚,严重的直接辞退。
但很快,赵馨就意识到工坊的问题还是轻的。
她敏锐的察觉到有人盯着赵家,眼光并不善意。
回家与唐糖一商量,与其千日防贼,倒不如关门打狗,这才有了外松内紧的计划,让暗处的眼睛误以为有可乘之机。
他们早就猜测对方要动手,肯定会从青山村人下手,收买一个人里应外合,这才能避开村口的哨楼,且在不惊动其他村民的基础上摸到赵家。
赵馨甚至觉得,这个人八成是村中游手好闲那几个,譬如整日不干活还爱埋怨的刘丰平,比如被她辞退的女工。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被逮了个正着的内奸,居然是刘大夫的儿子刘磊,刘家与赵家关系一直不错,刘磊甚至几次承情,才有现在的差使。
赵馨不敢置信,平日里亲亲热热的叔叔,一口一个小馨儿的人,居然会引狼入室。
刘磊满脸惊慌,再看那几个贼人都被扣住,连忙喊道:“馨儿,是他们逼我的,他们抓住了我威胁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带路。”
“放你的狗屁,难道不是你嫌赵梦成不看重你,只给你芝麻绿豆的小差事,心怀不满才跟我们合作。”贼人咒骂道。
如今落到赵家手中,他们自知没有好下场,自然是要拉刘磊一起下水。
“是你们威胁我,逼迫我的,我是无辜的。”
刘磊膝行几步,连声求饶:“馨儿,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绕过叔叔这一次,往后我都不敢了。”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被他们威胁才会这么做的,当年你爹病重不治的时候,是我爹任劳任怨出钱出力,就算看在我爹的份上,你绕过我这一回吧。”
赵馨抿了抿嘴角,眼神流转。
刘磊说的对,当年爹爹病重,连亲大伯都不管,但刘大夫一次次上门救治,也没要他们的要钱,要不是刘大夫,爹爹指不定就……
唐糖上前,挡在了赵馨身前:“刘大夫确实对赵家有恩,可这么多年来,赵叔对你们父子也颇为照顾。”
“早年做豆腐生意的时候,你觉得在赵家挣钱少,自立门户,赵叔就教你做豆腐。”
“后来你觉得做豆腐太累,挣钱辛苦,有想要进香皂工坊,赵叔没答应,却介绍你去城里酒楼当账房。”
“再后来你觉得当账房事情零碎,每个月只能拿月钱不满意,刘大夫求上门来,赵叔又帮你找了衙门的差使。”
唐糖冷笑道:“再大的恩情,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也该还清了。”
赵馨猛地回过神来,是啊,就算当年刘大夫对他家有恩情,这么多年过去,爹爹每年都会往刘大夫家送礼,还帮了他们许多。
哪有恩情是一直用不完的。
赵馨想明白了,方才的犹豫就消失了,沉声道:“小糖说得对,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来人,将他们绑了送到衙门,请县丞大人好好审查。”
唐糖补充:“这几人下手极为阴狠,肯定不是寻常小贼,指不定身上背着人命。”
民兵对视一眼,直接将人拽起来拖走。
一直到民兵带着人离开青山村,哨楼的人才察觉不对劲。
他连忙拦住路:“这是怎么了,这几个人打哪儿冒出来的。”
“有人里应外合,恐怕白天就潜伏在村里了。”
民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得先把人送到衙门,其余事情等衙门审清楚再说。”
哨楼没能拦住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哎,不对啊,我方才怎么好像看到刘磊了。”
赵家,唐糖有些担心的看向赵馨:“馨儿姐姐,你没事吧?”
赵馨摇了摇头,又叹出一口气:“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若今天带路的人是平日里混账的刘丰平,她心底也不会这么难受。
可偏偏被抓住的人是刘磊,往日里两家关系还不错,每次见了她也很是慈爱。
一想到平日里慈爱的长辈,背地里居然勾结贼寇,带着人来赵家抓她威胁爹爹,赵馨心底就觉得憋屈的很。
唐糖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世界上总有些人贪心不足,把别人的好意当做驴肝肺,对待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赵馨笑了一声,反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才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心软。”
“哼,本姑娘平身最恨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这次一定要狠狠处置他,让村里人知道别仗着一个村就肆无忌惮。”
唐糖很是赞同:“赵叔还是太心软了一些,对他们太宽容了。”
“我爹那是善良。”
赵馨瞪了他一眼,又说:“正好趁着爹爹不在收拾一顿,谁来求情都没用,要是爹在的话,回头村长爷爷和刘爷爷过来,他总不能不见。”
“我就不一样了,我还是小孩,小孩子任性一些也情有可原。”
瞧她得意的扬起下巴,唐糖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样斗志昂扬的馨儿姐姐特别好看。
赵馨下定了决心,又开始操心别的:“家里没事,不知道工坊那边怎么样,这群人是有组织的,指不定会一起动手。”
“放心吧,女工坊有曹姐姐在,香皂工坊有刘恒叔,周旻也过去助阵,肯定不会有事。”
赵馨点了点头,打算等天亮就赶紧过去看看。
就如赵馨猜测的,这一晚的工坊也不安宁。
香皂工坊日进斗金,很是让人眼红,只是以前有黄大人在,后来又有民兵营看着,更有丰州营做靠山,即使眼红也没有人敢动手。
可现在不同,赵梦成赵椿赵茂都离开了上河镇,还带走了民兵营大部分人。
黄大人去了望潮府,鞭长莫及,而丰州府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探听到一些底细,便开始动心思。
要是能挖到香皂工坊的秘方,去哪儿都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银子。
弄到秘方就直接走,等离开了丰州府,就算赵梦成大怒又能拿他们怎么办,除了丰州府,他赵梦成算个屁。
打着这样的心思,他们趁着这一天晚上动手了。
首先被盯上的是香皂工坊,谁都知道赵家最挣钱的生意就是香皂,那可是送往京城后人人争抢,豪门贵族一掷千金的好东西。
刘恒负责看管香皂工坊,赵梦成走之前便做过提醒。
刘恒最是谨慎,从不把赵梦成的话当做耳旁风,赵梦成父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周旻商量好,组织民兵每晚巡逻。
即使如此,这一晚还是没能防住。
一伙飞贼摸透了巡逻的规律,趁着交接班的空档摸到了工坊里头。
可进了工坊他们却傻眼了,工坊这么大,房间那么多,每个房间用处不同,分工的特别精细。
香皂工坊是绝密,除了工人之外其余闲杂人等都不能进出,几个贼人只能一间一间的摸过去。
结果找了几件,不是半成品就是成品,要不就是模具,愣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见了鬼了,香皂的秘方到底藏在哪里?”时间一长,为首的贼人也沉不住气了。
“老大,赵梦成会不会把秘方随身携带了?”
贼人摇头:“不可能,我查过香皂工坊近些时候的出货量,工坊内肯定知道秘方,否则不可能保持出货。”
几个贼人面面相觑。
有一个甚至说:“要不然咱们把那个刘恒抓了,别人不知道,他肯定知道。”
“不行,刘恒家里人多,动了他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就跑不了了。”
又有人提议:“找不到秘方,咱们把这些香皂偷走也能大卖一笔,总比空着手强。”
贼人也有些心动,但很快摇头:“东西太多了,咱们带着走不快,被抓不合算。”
“走,去后面几间屋子再找找,我就不信找不到香皂的秘方。”
工坊有一间最大的屋子,足足有寻常仓库的三间大,为首的贼子认为别的地方没有,很可能就藏在这里。
他推开屋子,眼前一亮:“果真在这里。”
却见房间内摆着齐齐整整的各种工具,倒像是整个香皂制造的流程。
贼人带着人冲进去,满心欢喜。
下一刻,欢喜僵在了脸上。
房屋内亮起来一盏盏灯,将贼人的身影照得分毫毕现。
贼人惊惧的眼神中,倒映着手持长枪的民兵,这是个针对他们的陷阱,因为贪心,他们被一网打尽。
周旻与刘恒收网的时候,曹五妹正屏住呼吸。
李虎妞等人握着长刀的手微微颤抖,这是她们第一次动真格,心底忍不住有些畏惧担心。
有个胆小的女护卫忍不住想哭,低声问:“队长,咱们要不要像民兵营借几个人,我怕。”
曹五妹回头瞪了她一眼:“训练了几个月,事到临头只会要别人帮忙,那工坊何必花钱养着你们。”
女护卫低下头不吱声了。
李虎妞一听花钱白养人的话,十分赞同:“对,咱们得显出自己的本事来,否则工坊何必花钱白养我们。”
“姐妹们别怕,贼人再凶悍,难道能比民兵营那些混蛋还厉害,咱们就跟平时比试一样打,大不了受点伤,回头指不定能拿到补贴。”
其余女护卫面面相觑,暗道曹五妹是艺高人胆大,李虎妞是为了钱和肉豁出去了。
她们心底还是害怕,但有人出来顶着,她们便觉得自己也不能拖后腿,否则真的被辞退了怎么办?
没瞧见前些时候捣乱的那几个女工,自打被辞退没了月钱,好日子就没了,如今不但要在家干许多活,还会落得埋怨。
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想丢掉这份差使。
“来了。”曹五妹比了个手势。
李虎妞握紧了长刀,这是赵馨预感到这些时候不太平,特意找来的让她们带着防身的。
黑暗之中,几道人影翻墙进了女工坊。
他们径直朝着放成品的仓库而去,与香皂工坊的贼人不同,他们显然是探听过的。
曹五妹拧了拧眉头,知道问题肯定出在那几位被辞退女工的身上。
“队长,要动手吗?”李虎妞压低声音。
曹五妹却说:“再等等。”
贼人已经摸到了仓库门口,正要推门进去。
谁知道手刚摸到仓库大门,忽然咔嚓一声,迎面砸下一堆飞沙。
“动手!”
曹五妹厉喝一声。
李虎妞冲在最前头,吼叫着上去就是一刀,那捂着脸的贼人甚至来不及反应,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就连李虎妞都没想到一刀就废了一个贼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冲向第二个。
相比起来,其余女护卫没这般实力,但来的贼人不多,她们手忙脚乱了一会儿居然也应付得来。
曹五妹甚至没动手,站在旁边给女护卫们练兵。
忽然,曹五妹脸色一变。
一道暗箭从墙头上射进,直奔着大发雌威的李虎妞而去。
曹五妹一个飞转,长枪击落暗箭,下一刻长枪便投掷出去,墙头上一声惨叫。
“外面还有接应。”
李虎妞怒道,一脚踹开最后一个贼人,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与其余两地不同,前来女工坊的贼人打着坐享其成的主意,外头留着两个人看守,甚至还带来两辆车打算运输。
李虎妞怒上心头,如同怒目金刚,吓得那唯一活着的贼人心惊肉跳,竟是跳上马就跑。
“贼人,休跑。”
李虎妞追了几步,眼看是追不上四条腿,猛地四下环顾,抓起一块大石头就投掷过去。
等曹五妹出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己这位女将情急之下,居然用那巴掌大的石头直接砸中了贼人。
贼人一声惨叫,直接从骏马上砸落下来,哀嚎不起。
曹五妹上前一看,人没死,只是脑后鼓起来一个大包,这会儿只有喘气的份儿。
她忍不住抬头,竖起一个大拇指:“虎妞,干的好。”
李虎妞方才也情急之下才这么干,没想到真的被砸到了。
她嘿嘿一笑:“我从小力气就大。”
等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手上都是血,都是别人的,一时间也有些后怕犯恶心。
屋里头的几个女护卫更是如此,死了几个贼人,血腥味熏的她们纷纷犯恶心,方才压下去的害怕又涌上心头。
曹五妹眼神一闪,朗声笑道:“今日保卫女工坊,大家都有功劳,等到明日管事一定会有所奖赏。”
一听这话,李虎妞立刻忘记了害怕,下意识的问了句:“会有猪蹄吗,上次那猪蹄可真好吃。”
其余女护卫也不恶心了,她们都没赢过比试,还没吃过猪蹄呢,要是能吃一次的话这点血腥味算什么,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
曹五妹露出笑容:“自然会有,想必不止。”
赵馨记挂着女工坊,这一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要往外跑。
可谁知道有人比他起的更早,赵馨刚出门,就瞧见门口跪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