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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非议

反派他爹佛系种田 人生若初 5606 2024-09-28 12:22:08

年前准备送赵茂去私塾的时候, 赵梦成便打听过上河镇上私塾的情况。

上河镇实在是太小了,文治不兴,这些年都没出过惊天动地的人物, 镇上最好的学堂自然是县学,但那没门路没身份是进不去的。

赵梦成跟孩子商量后, 就找到了原主曾经就学的私塾, 先生是个五十出头的落地秀才,因为年纪大,身体也不好,早早的放弃了继续科考。

原主的记忆中,这位先生有些迂腐, 但教学倒是尽心,也不会因为学生家境区别对待。

带着赵茂去拜师的时候,老秀才还记得他, 和和气气的说了几句话, 感叹他家世坎坷, 还叮嘱种地挣钱都是小道,不可荒废学业。

赵梦成自有打算,这些话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只是没想到时隔半年, 赵茂却跟老秀才爆发了争吵。

这话还得从疏浚河道说起。

赵梦成用白龙当噱头, 与黄县令打配合, 愣是在春耕前后动手, 将上河流经上河镇的段落疏浚完毕。

在百姓们的眼中, 这是白龙显灵,普照大地, 疏浚河道是累了点,可捞上来的河泥能肥田, 涂抹在院墙上还能保平安。

对于百姓而言,没什么比一家平安,神仙保佑更好的事情。

可在读书人的眼中,这桩事情透着古怪。

私底下,读书人都觉得白龙显灵是假的,肯定是黄大人怕修河道民间有异议,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法子。

有人称赞,也有人诋毁,总体而言没伸手问百姓要钱,大部分读书人觉得这桩事儿也不错,至少不算坏事。

老秀才心底认却定这是黄县令想要疏浚河道,又舍不得花费银钱,所以才使了这般法子。

他很有几分目下无尘,对这般“蝇营狗苟”的法子很是看不上。

这日在课堂上,老秀才毫不收敛的骂道:“身为一地父母官,理应兢兢业业,励精图治,而不是弄虚作假,装神弄鬼,这般作为乃本末倒置,颠倒黑白。”

听到这话,赵茂心底已经很不服气。

老秀才却没停,又说:“作为读书人,上有令,我们要做的是明辨是非,而不是趋炎附势,助纣为虐。”

“你们要记住,读书识字只为明理,读了圣贤书便要行圣贤事,万万不可投机取巧,否则书便是白读了。”

赵茂终于忍不住,起身反问:“先生,疏浚河道乃利国利民之策,怎能说是助纣为孽?”

老秀才瞥了他一眼:“子不语怪力乱神,以神灵愚昧百姓,造就的便是孽债。”

赵茂拧起眉头,大声问他:“以先生之言,百姓们得了实际的好处不算好,非得是条条框框都是圣人言,饿死在地里才算好吗?”

老秀才脸色一沉,指着他骂道:“老夫何曾说过这般话,你父亲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如今却跟县令大人沆瀣一气,为的不过是省去民夫工钱,这叫与民争利。”

赵茂有些害怕,却还是挺起胸膛:“先生既然这么想,为何不去公堂门口擂鼓鸣冤,以正视听。”

“亦或者,先生您只敢在背后非议,不敢在人前直言?”

“你,你这小子不敬师长,给我滚出去。”老秀才气得一佛升天,将赵茂赶出了学堂,罚他站到了放学时分。

临到放学,老秀才冷声质问:“你可知错了?”

“学生不知何错之有。”赵茂板着脸回答。

老秀才冷笑:“好好好,顽劣不堪不服教训,既如此你就回家去吧,老夫教不了你。”

赵茂委屈不已,却又不肯低头认错,沉着脸离开了。

兄弟俩在城门口会合,赵椿一个劲的说镖局里瞧见的新鲜事儿,好一会儿才发觉弟弟脸色不对劲。

“你怎么了,学堂里有人欺负你了?”赵椿拍着胸脯,“告诉大哥,回头我套他麻袋教训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

赵茂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事儿,就是累了。”

一直到回到家中,赵梦成几次三番的开口追问,赵茂才说出此事。

他眼底有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爹爹明明为大家,为周围的村子,为整个上河镇做了一件大好事儿,先生不但不夸你,还在背后骂你。”

赵梦成哈哈一笑:“你不高兴就为了这事儿?”

赵茂索性也不练字了,放下毛笔走到赵梦成身边挨着坐:“爹,我不喜欢他这么说,因为我知道爹爹没有私心,您是为了大家好。”

“那你可说错了。”

赵梦成眉头一挑,揪了揪小孩儿发髻:“爹会费心费力做这件事,根本原因是怕上河泛滥,导致两岸受灾,百姓饥荒。”

“那不就是为了大家好,爹又得不到好处。”赵茂气愤道。

赵梦成继续说:“我怕百姓闹饥荒,并非因为将他人安危放在心上,而是怕有那一日世道就乱了,影响我过自己的安稳小日子。”

“咱家有钱,有粮,有孩子,走不了跑不远,遇到饥荒容易成为箭靶子。”赵梦成笑了起来。

赵茂愣住了,他不知道爹爹是这样想的。

赵梦成觉得他这副呆愣愣的模样很有趣,捏了捏他的脸颊:“你爹我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大善人,我做事情,归根究底要对自己好,其余皆是附带。”

“可是……可是……”赵茂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梦成故意问他:“怎么,对爹爹失望了?”

赵茂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却又抬头看着他:“不,爹爹这样做是对的。”

“爹爹即使有私心,做的也是有利于乡亲们的好事儿,私心并未损害他人分毫,反倒是分润与人,更不该被诋毁,而应该被赞扬。”

赵梦成被逗笑了,觉得自家这孩子很护短,但凡他做的事情就没有说不好的。

赵茂似乎怕他不高兴,继续说:“如果不是爹爹弄出……”

他看了眼其他三个孩子,见无人注意才继续说:“白龙显灵的事情,乡亲们怎么可能在春耕时期配合,若不早早的开始疏浚河道,等夏季多雨时期到来,再想要疏浚就难上加难。”

“爹爹的做法固然取巧,但却利大于弊,还能省去许多麻烦,乃是一举多得的良策。”

赵梦成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将他搂在怀中:“多谢阿茂理解。”

“阿茂,你要记住,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凡人皆有私心,且看他做了什么,别看他说了什么,说话总会比做事稀松平常。”

赵茂似懂非懂。

赵梦成也不指望这么小的孩子能瞬间明白,又说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不必因此生气,更不必费事费力与他们争辩。”

赵茂抿了抿嘴:“但是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无需忍,骂回去也就完事儿了。”赵梦成笑道。

赵茂有些不自在:“爹,先生说让我回家反省,不必再去读书。”

“看来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天赋有限教不了你。”赵梦成哈哈哈笑起来,眉头微挑,“爹再帮你找一位老师就是。”

赵茂却有些不乐意,倚在他怀中说:“爹,我想跟你学,你也能教我。”

赵梦成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认字自然是没问题,但系统教学他没办法:“爹自然也愿意教你,但我一个人的教导难免局限,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得多听多学多看才好。”

父子俩亲亲热热的说着话,赵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二弟,好好的你不练字,靠在爹怀里做什么,你怎么这么爱撒娇。”

赵茂小脸一黑:“要你管。”

赵椿着急了:“我是你大哥我咋就不管了,爹你看他,就没把我当大哥。”

赵梦成笑着问:“你俩的事情我不掺和。”

“要不咱俩打一顿,谁赢了就听谁的。”赵椿提议。

赵茂傻了才会同意:“你怎么不跟我比背书,谁背不出来谁就是小狗。”

赵椿显然也不傻,摸了摸鼻子傻笑,又跑过去拉赵梦成:“爹,我学了几招新招式,咱俩来过过招呗。”

“你自己也缠着爹爹说话,还说我。”赵茂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赵椿一个劲的说:“爹,我现在可厉害了,镖局里其他孩子都打不过我,有一个比我大六岁,也是我手下败将。”

“你就吹吧。”赵茂毫不留情的吐槽。

赵梦成倒是来了兴致,起身道:“行,那咱俩比划比划。”

赵椿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还说:“爹你放心,我会收着点,绝不会伤了你的。”

“呦,你这口气不小。”赵梦成笑盈盈的看着儿子,琢磨着待会儿从哪儿给个教训比较好,让这臭小子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赵馨也不玩了,拉着唐糖站在一边看。

唐糖来的晚,还没见过赵梦成的身手,心底很是好奇:“赵叔不是读书人吗,他也会拳脚功夫?”

赵馨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当然,我爹啥都会,他聪明着呢。”

唐糖恍恍惚惚的想,聪明是这样来的吗,他爹也很聪明,可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狐疑的看向赵梦成。

分明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斯文样,真的会拳脚功夫吗?

赵梦成跟赵椿开始动手了,赵椿嘿嘿哈哈,气势还挺像是一回事儿。

这孩子的话不全是假的,半年功夫下来,赵椿很有几分真把式,拳头虎虎生风,打起来也有几分技巧在。

可惜,在赵梦成跟前永远都是儿子。

赵梦成完全没有仗着精神力过人欺负孩子的羞愧感,每一下总能打到点上,将赵椿的招式化解于无形。

赵椿一开始还怕伤到亲爹,后来越打越上头,愣是使出浑身解数来。

即使如此,也依旧是手下败将。

到最后,小孩儿索性往地上一躺,整个人都怀疑人生:“他们是不是都在让着我,我连爹爹都打不过。”

赵梦成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的人:“你爹我打遍天下无敌手。”

赵椿嘿嘿一笑:“那我就是我爹之外无敌手。”

父子俩对视一笑,赵梦成摇了摇头,伸手将地上的皮小子拽起来。

赵椿也就颓废了一秒钟,起身后又开始折腾:“我得加油练功,爹,你就等着我超过你那一天吧。”

赵梦成哈哈大笑:“成,你爹我等着,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其他三人瞧着,总算知道赵椿平时那盖不住的自信心从哪儿来的,感情是父子两个一脉相承,一样一样的。

唐糖对赵馨说:“平时我老觉得阿茂哥哥更像赵叔,今天瞧着阿椿哥哥也很像。”

赵馨笑着说:“其实我也很像,我跟爹爹一样爱干净,爱吃好吃的,谁让我们是亲父女,肯定很像啊。”

“爹!”赵馨想一出是一出,撒丫子跑过去,一脑袋扑到赵梦成怀里头。

赵梦成已经习惯了,顺手将她捞起来颠了颠。

赵馨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自然而然的搂住他脖子撒娇:“爹,你别只跟大哥二哥玩,也要跟我玩。”

“好,我家馨儿想玩什么?”赵梦成笑盈盈的问。

赵馨歪了歪脑袋,掰着手指说:“我想给爹爹梳头发,但是爹爹不乐意,我想跟爹爹踢毽子,但爹爹也不喜欢,有什么爹爹也喜欢,馨儿也喜欢的呢。”

小姑娘思考的还挺周全。

“你那些玩意儿都太幼稚了,爹才不会喜欢。”赵椿在旁边哼哼。

赵馨不乐意,插着小腰说:“你不幼稚,爹宠着你才跟你玩,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赵椿向来是吵不过妹妹的,弟弟也吵不过,这个家他只吵得过那头倔驴。

赵馨哼哼道:“爹爹刚才陪二哥玩,又陪大哥玩,现在就该轮到我了,大哥你走开,别想跟我抢。”

“谁跟你抢了,霸道鬼。”赵椿气哼哼的走开了。

赵馨努力想了想,最后一拍脑袋:“爹,你给我讲故事吧,就讲孙猴子的故事。”

赵梦成便在廊下坐下来,赵馨靠在他身边,托下肉嘟嘟的脸颊准备听。

“小糖,过来一起听呀。”赵馨想到什么,转头招呼道。

唐糖哒哒哒跑过来,坐在了她身边,跟她一起仰头看着赵梦成。

乍一看,俩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模样还有些相似。

赵梦成自然不介意多一个听众,笑着开始讲故事:“上次讲到孙猴子大闹天宫,接下来……”

随着他绘声绘色的故事,赵椿不练功了,赵茂也不练字了,围城一圈听他讲故事。

好一会儿,赵梦成才讲完一话,笑着提醒:“今天就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赵馨不依的缠着他胳膊不放:“爹,再说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

赵梦成却不答应:“就到这里。”

一开始他被孩子缠的不行,说了一话再来一话,后来就有经验了,要是听孩子的,他能说到明天天亮。

赵馨缠了一会儿见他也不松口,幽幽叹了口气:“那好吧,明天就明天。”

甚至还幽幽的抬头望天:“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慢呢,怎么还没到明天。”

赵梦成哭笑不得,推着她去洗漱,等上了床这孩子就睡得跟小猪似得。

第二天,赵梦成果然又给赵茂找了个私塾,与老秀才的私塾不同,这次的私塾先生姓林,也是个秀才,但很年轻。

林秀才见了他们父子俩倒是客气的很:“赵兄,久仰大名,前几日赴宴还听黄大人提起过你,那时还感叹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就有了缘分。”

赵梦成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林秀才客气了,以后犬子就托付给您了。”

“这位就是阿茂吧,看着就是个机灵孩子。”林秀才夸了一句,又看向赵梦成,“实不相瞒,林某也觉得疏浚河道乃是上河大事,只可惜好事多磨,此事一拖再拖,幸好有黄大人与赵兄你出谋划策,才有今日之功。”

“有人会说今年少雨,疏浚河道是多此一举,林某却不这样认为。”

“疏浚后的河道又不是只用一年,就算今年少雨,明年,后年,总有多雨的时候,等到那时人人便都会知道黄大人才是高瞻远瞩。”

“可恨愚民自愚,黄大人一番苦心,他们反倒是不识好歹。”

林秀才话很多,一直就没停下来的时候。

等父子两人离开林家的时候,赵茂下意识的看向亲爹:“爹,这位先生似乎有些。”

“圆滑世故。”赵梦成笑道。

赵茂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嫌弃先生不好,只是……”

赵梦成知道孩子的未尽之语,只是林秀才的阿谀奉承太明显了一些,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给县太爷拍马屁。

“林秀才未到而立,肯定有心继续科考,既如此,他的心思就不会全放在教学上,准备科考才是他的志向。”

之前便是考虑到这一点,赵梦成与孩子商量后,才选择了老秀才。

没成想这才半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林秀才的私塾。

赵梦成拉着儿子慢慢走,口中分析:“他知道爹与黄大人有几分私交,所以才会故意这般,好让县令知道他的心思,往后仕途也能顺利一些。”

林秀才家境贫寒,不得不靠办私塾来挣钱养家,但他更有心科考入仕,对黄县令很是推崇也属正常。

赵茂点了点头:“之前的先生科考无望,也无心仕途,所以便对县令大人挑三拣四。”

“是他知道黄大人并不会因为只言片语就为难他罢了。”赵梦成淡淡道。

黄县令要是个芝麻心眼的,老秀才哪里敢公开说这些话。

赵茂听懂了,仰头问:“爹,我觉得林先生这样很好,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拉得下面子,不像许多读书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赵梦成被逗得一笑,揉了揉他的头发:“面子自然是没有里子重要。”

赵茂又问:“爹,要是一直不下雨,乡亲们会不会怪你?”

今年与去年截然不同,如年雨水多,上河的水位就没低过。

但今年雨水明显变少,入春之后只是稀稀拉拉的下了几场小雨,到了夏天也是小雨多,大雨少。

上河倒是没断流,可如今滩涂都露出来了。

赵梦成倒是不担心:“他们都用着青山湖的水,有什么好抱怨的。”

赵茂一想也是,上河水位下降后,村民们的灌溉就成了大问题,靠近河流的还好一些,直接挑水也能救一救。

可远离河流的地方挑水可就难了,一天下来人累得半死,稻田还是干的。

这时候赵梦成站出来,推动村民继续开垦沟渠,从青山湖反过来引流。

沟渠都是现成的,只需加工一番就能将青山湖的水引出来灌溉,开垦沟渠是累,但比起挑水还是强一些,至少他们的稻田都保住了。

青山村里,老村长也正在发愁。

去年雨水那么多,今年雨水又那么少,这些时候的灌溉下来,青山湖的水位都下降了。

老村长忍不住担心起来:“阿坤,你说咱们这边不能旱吧?”

刘炳坤无奈:“爹,我要知道我就是神仙了。”

老村长背着手:“肯定不能,咱们这边涝的时候多,旱的时候少。”

“爹,您要不放心就问问梦成哥去,他肯定有主意。”刘炳坤提议。

于是赵梦成转道去接了老大,父子三刚回家,就瞧见老村长正在屋里头等,一见他就问:“梦成,你说今年会不会旱,怎么夏天下雨都这么少。”

赵梦成无奈:“村长,你瞧上河就知道了,咱们这边下雨是少,可上河一直没干,可见上游还有雨水。”

老村长一琢磨:“倒也是,只是瞧着青山湖水位下降,我心底就发慌。”

赵梦成安慰道:“青山湖下降是我们引水灌溉,其实水位降一点也好,否则湖水太多,万一大发水就存不住,会把周围都淹了。”

老村长摇头笑道:“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今年恐怕不会再大发水了。”

“这可不一定。”赵梦成觉得说不准,这几年的天气太反常了。

好不容易送走老村长,赵椿满脸兴奋的跑过来:“爹,河里都没啥水了,我们能去河里玩吗?”

赵茂几个虽然没问,但也眼巴巴的看着。

赵椿又说:“这两天他们都往河里头跑,这么点水淹不死人,他们还挖到蚌壳了,咱们去挖一些回家尝尝鲜。”

赵梦成一听蚌壳倒是也来劲儿了:“行,咱们一起去。”

上河水位确实下降了许多,最深的时候两岸的芦苇丛都能淹没,但这会儿露出了一大片河滩,只有中间还有水,但最深处也只能淹没成年人大腿。

水位不深,来挖淤泥的人更多了,赵梦成带着孩子过来的时候还瞧见有人在挖。

“我带点回去糊墙,我家隔壁孩子病了用这个糊了墙,第二天就好了。”那人解释道。

赵椿已经脱了衣服就往河里头跳,也不怕淤泥臭烘烘,一会儿就变成了小泥孩。

他弯着腰一个劲的摸索,一会儿就扔上来一个大蚌壳:“爹,接着。”

赵梦成接住一看,足足有成人两个巴掌大,瞧着就好吃:“多捞点,回家能凑一碗。”

“得嘞,看我的。”赵椿信心满满。

赵茂赵馨不甘示弱,纷纷跟着下去,一会儿就嚷嚷着比赛起来,要比谁捞到的蚌壳最多。

唐糖站在岸上有些犹豫,他实在怕那些腥臭的淤泥,但眼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往岸上扔蚌壳,他终于忍不住了,撩起裤腿往下走。

赵梦成也没拦着。

哪知唐糖刚下去一会儿就觉得脚下踩住一个硬物,他高兴的咧开嘴:“我踩到一个,可大了!”

小孩儿弯腰就去抓,下一刻就疼得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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