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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海上之行

鲛人饵 深海先生 5203 2024-08-04 13:33:55

忽而颊上一软,竟是被一只手捧住了脸。

“圣僧为何哭了?”沉妄垂眸端详他,拇指轻柔刮去他颊上泪珠,“是本王说错话了么?”

惑心被他弄得心间颤栗,不知所措,低头想躲:“不是,贫僧......”

见他此刻全然不是平日里那淡然出尘的神态,反倒似从神态坠落的谪仙,成了只受惊麋鹿,误撞进了他的心网,浑然无知地在他心头乱撞。沉妄心间情浪翻涌,强忍着要低头去吻他的冲动,一开口嗓子都已沙哑:“师父要如何才能痊愈?”

惑心摇摇头,不答。沉妄盯着他片刻,似是自己想到了什么,抬手便是一口,咬破了手腕,鲜血汇成一线淌下。

“王上,你做什么?”

惑心嗅到血味,一惊,慌忙退后,却见他扣住腰身,将手腕挨到他唇边。活人新鲜血液的味道冲鼻腔,惑心脑子一嗡,一阵眩晕,立时别开脸去,紧紧攥住腕间念珠,喉头却因蓦然生出的强烈渴求而滚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王上......不要如此!”

见他如此,沉妄眼神微暗,只道:“圣僧,得罪。”

言罢,他含了一口鲜血,便低下头来,惑心猝不及防,被他攥住双手,捏着下巴,被迫打开了唇齿。淬血的舌刃顶开他紧咬的唇齿,将鲜血喂入,无比温柔,又无比执拗。

肩头的伤处袭来愈合的痒意,唇齿堪堪分开,惑心急喘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泪流满面的闭上眼,无助又自厌。

“是我主动献血,圣僧也未危及我性命,不要自责。”沉妄凝视着他,“从今往后,圣僧师父的秘密,本王一人替你守负。”

惑心心头大震,睁开眼,怔怔看他。

心底那根枝丫,颤颤蔓延生长。

浑然不知自己此刻仰着头,白发凌乱,唇上淬血,眼尾泛红的脆弱模样,落在沉妄眼里,又是怎样一种蚀骨风情,只似一根根诱惑的丝线,扎入皮肉,勒着骨髓,便只是这般看着,什么都不做,便已然心口滚烫,口干舌燥起来。

只是瞥见他肩头伤处已有了愈合之兆,想要再吻,已然没了理由。也仅能舔着齿间弥留的甘甜,回味方才那一吻滋味。

而瞥见西海领主盯着自己,眼神如沼,薄唇染血,惑心亦是心神俱乱,耳畔仍回荡着方才那一句许诺,竟是不敢多与他对视,低下头去,努力稳住呼吸,轻道:“贫僧......谢王上。”

谢什么?

不如还俗,以身相许。

见他垂着眼眸,默默将衣襟掩好,缠好腕上微微散开的念珠,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不染尘埃的清冷模样,沉妄咬了咬舌根,硬生生把滚上舌尖的这句话咽了下去。

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不合时宜的一声低唤。

“王上,渤国来使还候着王上,等王上交待公主下落。”

.......

“圣僧,昨日,我们可是从此处上来的?”

沉妄俯视着下方那个窟口,问道。

惑心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窟口附近,还有被他们带上来的血污,但不知为何,那窟口之下,俱是泥土,并不见昨日那片血沼和石坛,竟似给人封起来了一般。来到那墓宫内,那坍塌之处底下亦全是泥土碎石,往下挖了数十尺,也不见底下出现他们掉下去的空洞。

莫非这邪祟还会移山之法么?

惑心百思不得其解,再次点燃那渤国公主的头纱残片,便见那缕青烟果然没有停驻此地,而是朝北面飘去。

循烟翻过一座山头,便到了悬崖边上,但见那烟径直飘向海面,朝更远处飘去,竟已不在这蓬莱岛之上了。

“圣僧怕是要随本王在海上度过一段时日了。” 沉妄与他肩挨着肩,二人长发在海风中缠在一处,道,“师父可能适应?”

惑心点了点头:“无妨。”

......

“发鸠神君,可是羡慕你师尊与重渊么?”

听得身后传来白昇轻笑,灵湫一怔,回过身去,面无表情地朝他行了个礼:“陛下在说什么,灵湫不是很懂。”

白昇扫了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一眼,道:“发鸠神君何必遮遮掩掩......你忘了,本尊也曾在北溟神君座下随他修行,一早便瞧了出来,你也恋慕他,所以才选择早早便出师,不是么?”

“儿子!”袖间那苍老声音呵斥道,“你休拿发鸠神君逗乐。”

再看灵湫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了。

被赤裸裸的戳破心间隐秘,他未置一词,远远看了一眼那一双人影上了浅滩上泊的那艘大船,便纵身一跃,从崖壁上跳了下去。

“我没拿他逗乐。”白昇翻了个白眼,嘀咕,“不过是瞧他可怜罢了。同样都是徒弟,一个省心,一个不省心,心心念念的师尊偏偏眷顾那个不省心的,要换了我,我也要活活憋屈死了。”

“你懂个屁,少说两句!现在咱们爷俩可全仰仗灵湫了!”

“知道了。”白昇撇了撇嘴,一跃,附身到了一个侍卫身上。

甫一上船,便迎面撞上了一人。

白昇抬起眼,瞳孔猛地一颤,肝胆欲裂。

眼前的高大鲛族男子,一道胎记贯穿左眼,天生异瞳,不是他时常出现在他噩梦里,阴魂不散之人,又是谁?

瀛川。

即便转世轮回,容貌稍有变化,他又怎会不识得——

那异色的左瞳,曾是被他亲手剜去。

他呼吸一促,低下头,退后了一步,心跳剧烈。

“为何待着不动?还不上去各司其职?”广泽瞥了一眼面前僵站的侍卫,轻喝了一声,行下船桥迎接后面来得一人。

“使者请上船。”

那渤国来使上了船,朝沉妄行了一礼:“参见西海领主。”

惑心打量了他一眼,见这渤国来使身着斗篷,是个容貌斯文的男子,约是而立之年,有了沧桑之色,眼神淡泊宁静。

灵湫行完礼,抬眸看了他一眼。

附在这渤国来使的身体里,倒是比再做个少年小僧要自在多了,起码,不用强作出那些无知笨拙的言行,累他为他操心。

只是这一路,怕是绝不平静。

大船驶出海湾,缓缓向西航行。惑心看了一眼窗边放在线香上快要燃烧殆尽的头纱,心下庆幸, 他的手上尚有那盒从渤国公主的梳妆台上拿的胭脂可供引路。

海风渐渐有些凛冽,一只手伸来,放下了卷帘。

“十二月海风料峭,师父可莫着凉了。”青年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惑心脖颈微僵,转过脸去,才发现桌上已摆满了吃食,都是些新鲜的生鱼海鲜,看上去十分诱人。

“本王喜爱吃刺身,师父若不习惯,本王便命人灼熟。”

“不必麻烦,贫僧出家人,本就不可食肉。”惑心摇摇头,拈起筷子,将佐肉的黄瓜放了一块在嘴里,无意间瞥见对面青年颇为笨拙地用筷子夹起一条鱼啃咬,不禁微微愣神,只觉他这吃相,有些说不上来的似曾相识。

见惑心盯着自己瞧,沉妄稍一走神,筷间的鱼,啪一下掉回了盘中。

沉妄一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来不怕圣僧师父笑话,本王从小就用不惯筷子。”他哂了一下,“兴许,是没人教的缘故。”

惑心一怔,想起他幼时经历,心里一阵酸楚。

见他又夹起一条鱼,竟生出一种冲动,犹豫着是否开口之间,却听沉妄轻笑起来,抬眸看向他,道:“看在本王唤圣僧一声师父的份上,不如师父来教本王用筷罢?”

惑心愣了一愣,便起身来到他身后,缓缓伸手,将他的手,拢在了掌中。青年君王的手修长骨感,冷如冰石,这感觉亦是熟悉的,仿佛他曾此般握着他的手,握过千百回。

他可也会这般待他的其他弟子?

沉妄盯着他苍白优美的手,心间徘徊的却是这一念。

惑心如梦初醒,拢紧他的手,将他手指轻柔勾起。

“是如此......食指在此,中指在此,王上,可记住了?”

沉妄点了点头,却在他手指放开时,夹起一条鱼,手指故意一松。“啪”,鱼再次掉入碗中。

惑心:“.......”

沉妄勾起唇角:“似乎还是不会呢.......圣僧师父,喂本王罢。”

“.......”惑心脸上一热,“王上这是又拿贫僧逗趣了。”

忽然船身似被一道大浪抛起,一阵震荡。惑心脚下不稳,险些摔出窗外去,被沉妄眼疾手快地捞回来。

桌上碗碟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惑心因惯性跌到桌上。

沉妄一手撑着桌面,低眸看着他,船舱里风灯摇曳,灯光淌了桌上人一身,愈发动人。

“浪有些大了,圣僧可会晕船?”

惑心摇摇头,见他盯着自己,眼神幽幽,隐隐绰绰的暗流汹涌,似藏着一种欲望,却瞧不分明,只让他恍然觉得,自己便是这餐盘中的鱼,随时会被沉妄拆吃入腹,一时脊骨都有些发软,又立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撑起身子,偏偏船上又是一晃,他还未站稳,一下又撞到沉妄怀中去。

满鼻皆是男子身上魅惑的幽香,他一时胸口发涨,脑中发晕,竟呆在那里,依偎在他怀中,没有伸手将他推开。

美人在怀,沉妄顺势一手扶住了他的腰,小心翼翼将他扶稳,一手掀开了窗。

展目望去,见海上波涛汹涌,北面一道黑烟冲天。

惑心站稳身子,也瞧见了那烟,问:“王上,那烟是......”

那是海上遇难船只惯用的求救之法。

莫非是海寇打劫?敢在他的地盘作乱.......

他眼神一凛,走出船舱,命人转了舵向,朝北面行去。

行了不多路程,船行入了一道狭长海峡,两侧峭壁高耸,海水湍急,水面之下似也暗礁密布,船身上下起伏。

但闻前方传来阵阵呼救之声,抬眸望去,只见峡谷中出现了一座礁岛,几个衣衫破烂之人抱着礁石声嘶力竭,不知是遭遇海难的渡客还是渔民。

“去,救人。”沉妄吩咐道。

几个水卫立即系上绳索跳下去,将几人救上船来。几人哆哆嗦嗦,似因受惊过度丧了心智,缩在一处,四下乱看。

广泽喝道:“尔等西海之民,还不拜见西海领主!”

“西,西海领主?”

那几人一听,只如见了厉鬼一般,浑身抖如筛糠,有一人惊恐万状,甚至跳起来要跳回海里,被侍卫一把拦下。

惑心心下叹了口气,知晓百姓对他误会良多,其实只要瞧那水卫们训练有素的救人便知,他绝不是第一回 施救了。

沉妄倒似并不在意,只是冷笑了一声:“他要跳,便由他跳,拦着作甚?”

“鬼.....有鬼!船上有鬼!”

听见那要跳海的人嘴里不停喃喃,惑心问:“你说什么,船上有鬼?”

那人抱着胳膊,蜷缩一团,左右张望,状若疯癫:“鬼,鬼!船上鬼吞人了!”

沉妄眯起眼,看向那瑟瑟发抖的几人:“他说的话,是何意?”

那几人被他一看,更是噤若寒蝉。西海领主的恶名深入人心,惑心无奈上前,扶起一人,道:“王上既然肯救你们,便是有善心之人,你们不必如此害怕。”

“回,回王上,”其中有一个抱着小儿的妇人,满脸是泪,战战兢兢开了口,“我,北海战乱,我们是举家坐天舟来西海避难的,谁料,半途中船上闹了邪祟,我们惊慌之中跳了水,被海流冲到了此处。亏得遇见了王上,不然我娘俩.......”

沉妄看了她一眼,面无波澜地挪开目光,却对广泽道:“寻个船舱安置这母子。”

其中有个中年男子,爬到他身前不住磕头:“王上可否去救救小民家人,小民家人还在那艘天舟上!小民,小民愿将全副身家供奉给王上.......望王上施以援手!”

所谓天舟,便是越洋的大客船,往来大洲之间,一年也便只有两趟,票价极其昂贵,在这乱世间却仍是供不应求。

因他也是乘天舟来得西海,便再清楚不过,西海领主虽然令人闻风丧胆,可也正是因着西海有他这尊煞神坐镇,海寇们不敢肆虐抢夺,故而来西海避难之人,这几年多得数不胜数。

若未曾接近他,也便罢了,现在朝夕相处,再闻得他的恶名,惑心便只觉心疼怜惜。

“你说的那艘天舟,是在何处?”沉妄又问。

“回王上,昨,昨夜暴风雨来袭,小民也不知自己被海流卷了多远,兴许,兴许出了这海峡,便能瞧见!”

见船越深入海峡之中,天色便愈发阴沉,阴寒之气也愈发浓重,惑心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那盒从渤国公主船舱里拿的胭脂,以线香点燃,便见一缕烟果然直朝峡谷中飘去。

未过多久,天色已然尽暗,峡谷之内的海域浓雾弥漫。惑心蹙起眉心,若是如寻常清晨午夜时分大海上常见的那种雾气,便也罢了,可此时这海雾,浓稠得宛如乌贼吐墨,令人仿佛置鬼域,船辨不清航向,自是寸步难行。

再看那缕烟气,也已融入了雾气之中,不知飘往何方,竟是失去了追踪的方向。但见那雾气之中,似有人影隐隐绰绰,时隐时现,他更是心觉不详,当即便从怀中取了符纸出来,道:“王上,请回船舱中去,此雾恐有蹊跷。”

沉妄眯眸看着四周,一手握紧了腰后弯刀:“无妨,本王不惧,便在此护着圣僧。”

惑心想起墓宫之下那一幕,虽不知他额心缘何会有印记闪现,但的确是驱走了那邪祟,这西海领主身上确有些不寻常之处,便也没有多言,只将写满了经咒的符纸在身周铺了一圈,盘腿坐在了其中,将上衣褪落至腰间,露出背脊。

但见他口中诵念有声,雪白背脊之上,隐约有一朵金色曼陀罗和围绕着曼陀罗的数圈梵文符咒浮现出来,淡淡金光染上他一头白发,显得整个人圣洁无比。

灵湫远远瞧着那人影盘腿打坐的熟悉姿态,眼中云深雾浓。

多少年了,才终于得以再见师尊此般模样,他却仍无法走近。

目光落在沉妄身上,他不禁捏紧胸前玉佩。

沉妄目光正凝在惑心身上,看着他衣衫半褪,闭目端坐之姿,脑中却尽是梦中旖旎景象,腹下隐隐燥热,连置身何地都快要忘了。如此痴瞧了半晌,见惑心额角渐冒细汗,脖筋绷紧,身上微微泛红,方觉有些不对。想了想,才蓦然意识到,他一个尸鬼,会被桃木灼伤,何况身上这些镇鬼驱邪的经咒?

他立时弯下身,将人扶抱起来,压低声嗓,道:“别念了!圣僧不痛么?”

惑心怔忡睁眼,痛,自然是痛的,可他早已习惯这痛楚,只要表皮无创,倒也不是不能忍耐。倒是眼前的青年,似是吃痛了一般,眉头紧蹙,甚而眼底泛着些许恼意。

莫非是.......在怜惜他?

他心底里一时柔软暖热,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见周围雾气褪散了不少,就在近处,一个庞然大物隐约现出轮廓来,不禁眼前一亮,指向那处,道:“王上,你看。”

沉妄转头望去。

先前雾气深浓,他们看不见这船竟然距离如此之近,眼下乍一看见,只觉这船似突然凭空冒出来,在黑暗的海面之上,宛如一只静静蛰伏的巨兽幽灵,没有半点灯火,黑幽幽的泊在那里,显得万分诡谲,万分阴森。

而在这艘船与峡谷峭壁的夹缝之间,竟还有一艘小一些的船,那船不似普通的渔船或是客舟,船首上绑满了兵刃,两侧还有炮筒。

沉妄盯着那船,眯起眼眸,瞳孔中绽现厉色,一把抓住惑心,朝船舱中退去,喝了一声:“防守!”

说时迟,那时快,惑心便听见“嗖嗖”数道破风之声,身子被沉妄抱紧,在甲板上一阵翻滚,避开了数根利箭!

二人滚到了船舱之中,才听沉妄附耳道:“定是海寇。这片海域,已非本王治下。峡谷为界,此处已是北海。照此看来,方才那几人,极有可能是诱饵。”

“海寇?”惑心心下一凛,见船上水卫们纷纷退到船舱之内,那甲班上已然密密麻麻落满了乱箭,竟是从峡谷上方的峭壁上落下,而数抹拴着绳索的人影,也已从峭壁上纷纷而下。

“广泽,将方才那几人给本王看好!”沉妄拉着惑心起身,吩咐道,“其余人听令,放箭!”

水卫们训练有素,朝对面船只数箭齐发。

沉妄伸手接过身旁侍卫递来的一把大弓,眼瞳一凛,拉弓放箭,一箭如鱼跃龙门,径直飞上峡谷峭壁顶部,正中那趴在那里拿鹰眼观察下方的一个身影,但听一声惨叫,那人便坠了下来。

惑心暗暗咋舌,虽不知他这箭法是哪里习来,总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一时有些出神。

“哇......”

身后传来婴孩嘹亮的啼哭,惑心转身瞧去,但见方才那几个落难之人缩在船舱一角,被侍卫严密看守着,那妇人瑟瑟发抖,哄劝着怀中婴孩,不禁心生恻隐之心,走上前去。

但见那妇人一下伏跪下来,哀求道:“这位便是大梵圣僧了罢,我儿落水受寒,眼下犯了旧疾,望圣僧救救我儿!”

“贫僧瞧瞧。”惑心弯下身,接过婴儿。

灵湫正巧从船舱中出来,见此一幕,心下只觉不详,下一刻,便见那襁褓中的婴孩竟“轰”地一声,爆裂开来,霎时船舱内爆发一团呛鼻浓雾,惑心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去。

“圣僧!”沉妄一把将他搂入怀中,但见一个人影从浓雾中扑来,手里寒光闪烁,他避之不及,只得转身护住怀中之人。

只听“噗”地一声,沉妄身躯一沉,压着他半跪下来,一手撑住了甲板。腹部濡湿一片,惑心垂眸望去,但见一道雪亮刀刃自沉妄小腹贯穿而过,深紫的鲜血连成一线淌下。

他喘了一口,却是咬牙问:“圣僧,可有伤着?”

怪他大意,他分明说了这几人有可能是诱饵。惑心心如刀绞,想抬手去捂住他腹间伤口,可那烟雾灌进口鼻,湮没视线,令他未来得及,眼前便是一黑,失去了意识。

瞧见那一双人影,灵湫踉跄几步,亦是伏倒在地,昏迷之前,心中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回事,就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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