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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神女禁域

鲛人饵 深海先生 4132 2024-08-04 13:33:55

昆鹏缓缓降落在昆仑之巅的仙台之上,北溟伸手拂去身后的云雾屏障,与灵湫几人投来的目光甫一相撞,想起方才他与沧渊便在咫尺之处亲热,不由得便有些尴尬,正了正色道:“这中心结界倒还算稳定,不过我们也得处处小心些。”

灵湫点了点头,他自是知晓这武罗冢厉害的......上一次来,若不是师尊舍命相护,他便已陨灭于此。

亦是因为那次受伤......蓬莱覆灭之时,他尚在闭关休眠,未与师尊同去,没能护住尚负伤未愈的他与同门的师弟师妹们。

见他瞧着北溟,沧渊眼神不善地盯了他一眼,他自然也记得那时之事........记得那时他们师徒三人一并去修补武罗冢的封印,灵湫受了重创,险些陨灭,师父竟将一半灵力渡给了灵湫护住他的魂魄不散,这也便是他对灵湫心存芥蒂的因由。

怪他那时还是个无能小仙,否则.....醋劲翻涌上来,他磨了磨牙,侧头对北溟低道,“师父,你别动,容我先下去一探。”

“沧渊!”

北溟低呼一声,见他已纵身飞下昆鹏背脊,落在仙台之上,他想也未想立时随他跳下,抬眸望去,见苍灵墟上空的瑰丽晚霞平静如许,并未有任何异动,方松了口气。

“不是叫你先别下来么?”沧渊回眸看见他,惊道。

北溟蹙眉睨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轻斥:“下回莫再这么冲动,此处危险得很,不是逞英雄的地方。”

见他满目皆是对自己的关切担心,沧渊宛如吃了一大块蜜饯,唇角忍不住地上扬,凑近低道:“是是,都听溟儿的。”

北溟抿了抿唇,耳根泛热:“.......”

这小子是越来越过分了........

灵湫盯着前方二人,脸色铁青。

昆鹏:“........”

听得怀中传来一声轻笑,昆鹏适才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红雀,那雀儿摇身一变,成了个绯衣的秀丽青年,用扇子挡了他双目:“别看了,若你有姻侣,也是如此。”

昆鹏脸红了红,没说话。

“丹朱?”灵湫瞧见他现身,点了点头,道,“本君适才还奇怪你去了哪,原来是藏起来了。”

“同为灵宠坐骑,神君来了,我怎能不来。”丹朱俏皮一笑,看向北溟,“何况,丹朱还没有好好谢过......救命恩人呢,他重归神位,我实在迫不及待要来见上一见。”

灵湫微微颌首:“你自当好好谢谢北溟神君,若不是他,你已丧命在忘川之下,我也救不回来。”

“自然,丹朱,有恩必报。”丹朱眉眼弯弯,一派烂漫纯真,跃到北溟身前,朝他拱手作了个揖,“丹朱拜见北溟神君。不对.......如今,该称天尊陛下了。”

“丹朱?”北溟这才看见他,“你别乱唤,我并未接受天尊之位,眼下没有办法,代行罢了。”

“丹朱多谢陛下当年舍命相救,此后丹朱的命,除了发鸠神君以外,便是陛下的,只要陛下开口,哪怕要丹朱去衔石填海,丹朱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谁需你赴汤蹈火?为他赴汤蹈火之人早便有了。”沧渊冷道。他对这光会拖后腿的废物灵宠没什么好感,见他如此巴巴的过来表心意,更觉反感,简直比那个废物坐骑昆鹏还要碍眼。

“我就要为他赴汤蹈火,怎么着了?你咬我?”丹朱拉下一边眼皮,对他狂吐舌头,“糖醋鲤鱼哈哈哈.......”

“你!”沧渊磨了磨牙。

“行了。”北溟忍俊不禁地轻斥。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他放眼望去,整片苍灵墟皆为冰雪覆盖,苍灵城内外琼楼玉宇,在霞光掩映下美轮美奂,丝毫瞧不出这里竟是神域禁地。

若只徘徊在苍灵城外围,倒还不算全然踏入了武罗冢,还算安全,可进入苍灵城结界内部,便不好说了。他望向远处那环形城楼,不知这盘古阴阳镜到底藏在墓冢中何处?

“时辰不早了,再晚些,便要日落了。”沧渊抬头看了看天穹西方,“师父,入夜之前,我们是不是应找一处落脚之地?”

——夜幕将至,这苍灵墟的外部结界会更为狂暴,他们夜里是出不去了,而再晚些,武罗冢周围的守陵兽便要苏醒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这一点,北溟自然明白,见苏离左顾右盼,已一脚踏上了通往苍灵城池的吊桥。

“轰”地一声,吊桥两侧腾起连串火光,竟是那伫立在仙台与苍灵城之间的数座巨型灯台皆燃了起来。

“哇哇哇哇呀——”苏离夸张地惊叫起来,“这这这儿不是神冢么,怎么有人——”

众人循他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吊桥后本来紧闭的昆仑城大门徐徐放下,几抹身影自漫天飞雪中飘逸而至,竟是几名身姿曼妙的仙姬,簇拥着当中一名着五彩羽衣的年轻男子。

“竟是我鸾鸟族人?”盯着那男子打量了一眼,白昇不禁低呼出声。

“不过是流连在神冢中的幻影罢了。是鸾鸟族人,没什么奇怪,苍灵墟数万年以前原本便是鸾鸟一族修行之所,小陛下竟不知么?”北溟看了一眼白昇,疑惑道。

白昇摇摇头,将人面螺托起:“父尊为何没和我讲过?”

人面螺在路上睡了半天,此时才醒来,抬起惺忪的眼皮,叹道:“与你讲这些做什么?苍灵墟如今乃神族禁域,你也不会来此修炼,了解它有何用处?鸾鸟一族当年大半皆葬身于此,只留我们白凤族一支.......讲起来也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北溟默然,西灵圣母之女神女武罗成婚之日的惨剧,他亦是知晓的。堕神延英与玄曜在苍灵墟的一战撼天动地,惨死的不止当日玄曜的新娘武罗,还有栖息在苍灵墟的鸾鸟一族。

西灵圣母是娲皇远亲,武罗与鸾鸟一族皆深得娲皇宠爱,想必正是因为如此,娲皇才会对延英如此震怒,不但亲手将他诛杀在幕埠山下,更将他的名字封为神界禁忌,还不许延维流露一丝对这位叔父的哀思罢?

不知武罗冢中有如此浓重的凶煞之气,是不是因为那新婚之日惨死的武罗神女心中怨意太深,才连娲皇也无法化解。

沉思之中,那几抹人影已飘至众人身前。苏离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近处的一位仙姬,见手从她身躯中径直穿过,不禁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可惜了可惜了,如此美人,竟然是幻影。”

灵湫冷冷瞥了他一眼,拂尘将他的咸猪手一把打落。

“即便是幻影,上古仙姬,也容不得你如此冒犯,何况这些幻影,还残留着他们尚弥留在此的残余灵识。”

“几位神君为何前来?”那身着五彩羽衣的年轻男子微笑启口,看向众人,额心鸾鸟印记熠熠生辉。

北溟微微一愕,未想这幻影竟会对他们开口说话。他分明记得,上一次他为修缮结界前来之时,这些幻影不过是自顾自地四散飘飞在这苍灵墟中,根本感知不到他们的到来。

为何会如此?

“啊,我知晓了,诸位定是为献贺礼而来罢。”那彩衣男子的目光扫过众人,侧身为他们引路,“请。”

沧渊盯着那幻影,眼中微微一凛,拦住北溟:“师父,似有些不对。”

“我知晓。不进城,亦是同样危险。总归是要深入虎穴,无妨。”北溟点了点头,迈步跟上那幻影。

“怕是我们上次离去之后,此处发生了什么异变。”灵湫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低道,“师尊,我们需格外小心些。”

“嗯。”

“用得着你说?”见他行在北溟另一侧,胆敢与自己争宠,沧渊心下占有欲作祟,下意识探手下去,在二人交叠的袖摆间攥住了北溟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拽,自己换到了北溟和灵湫之间。

“........”北溟适才意识到——这莫非......是吃醋了?

他不免有些想笑,这小子........凡世叫什么西海领主,倒不如叫西湖醋鱼。

灵湫的醋有什么好吃的,他当哪个当徒弟的都似他........对自己师父有非分之想么?

灵湫:“........”

白昇紧随在三人身后,瞥见旁边瀛川亦步亦趋跟着沧渊,与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不由浑身汗毛都耸立起来,挪了挪步,避到了前边左顾右盼的苏离身侧。

瀛川的目光紧随而至,盯着少年白皙细瘦的后颈,数百年不见,他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少年模样,一如当年初遇。

正是这般无害的模样,令当年的他全然未曾意识到,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接近自己,又藏匿着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若非当年尚是小仙的重渊碰巧救起了垂死的他,他早已烂在白昇弃他而去之地,又哪里有命去修魔道,去向白昇讨债。

本以为重渊陨灭后他再无可能见到他.......未曾想机缘巧合,他们竟是不得不同行,不知他心下作何想?

怕是恨死了他,怕死了他罢?

瀛川扯起唇角,近乎病态地笑了一下,异瞳中幽光闪烁。

行入城门,北溟便是一怔。但见这苍灵城内,仙姬们四处飘飞,为城中殿阁挂上彩灯红帛,竟是一片喜庆忙碌之景。

“圣母娘娘尚在陪娲皇赏乐,明日才回,诸位神君且等一等。神君们远道而来,不如先容薰凤领神君们去歇息?”那着五彩羽衣的男子笑着说道。

北溟试探性地问:“不知武罗公主现下可在城中?我们可能前去拜访?”

那自称薰凤的男子笑道:“在是在的,不过公主殿下即将出嫁,自是不方便出来见客的,现下正在自己寝宫之中呢。”

果然.......眼前此情此景,竟是武罗神女成婚的前夕。

上一次苍灵城封印松动,煞气溢出,他们赶来之际,在这城中所见,乃是一片尸横遍野的幻景,应重现的是武罗大婚之后的景象.......如此说来,他们是不是会亲眼目睹当年的惨剧?

并且.......

“封印。”沧渊似与他同时想到了一处,对视了一眼,灵湫也脸色亦是略略一变,心下一沉。

若是幻景重现......武罗冢中的封印,会不会如当年那般再松动一次?

北溟心想着,望向那环形城池的中心——如此,倒是不必费劲解除封印,是探入苍灵城中枢,寻那盘古阴阳镜的好时机。

只是那时,恐怕比当年要凶险百倍了。

......

“诸位神君今夜便在此歇息罢。”

一路跟着薰凤进入城中,行过一片枝繁叶茂的琼花玉林,便来到了一处仙台上的宫阁。待到薰凤和几位仙姬的幻影离去,几人纷纷入了阁中房间,在门窗上画上了神符。

关上最后一扇窗时,北溟注意到此处视角极好,能窥见大半个苍灵城内部,只是被下方琼林遮挡,不甚清晰。

窗棂外,落日西斜,只余下最后一线血色光晕。

他画下一道神符,将窗户掩好。

“师父若喜欢这间房,今夜我们便住在此可好?”身后传来沧渊的脚步声,还未回身,腰身便已被拥住。

北溟轻轻挣了一挣,哂道:“你这话说的,当我们是在客栈落脚么?”

“不是,是回家了。”沧渊头枕在他肩头,“有你在,这神域禁地也能令我心安。”

——吾心安处是吾乡。北溟心尖软得不像话,转过身去,瞥见一抹人影站在沧渊身后的门外,竟是灵湫。给首徒撞见这幕,他脸上一烫,偏又舍不得推开沧渊,只好伸手一拂,将门掩上了,然后,轻轻环住了沧渊劲瘦的腰背。

“此处,和你闭关的那座仙台好像。”沧渊嘴唇磨蹭着他鬓角,低低呢喃,“我一进来,便想起我为你的掌灯神司,伴你闭关的年月,没有外人打搅,你便是我一人的,真好。”

听他语调里似乎透着几分怅然,还有点小委屈,北溟忍俊不禁,柔声哄逗道:“若一直停在那段时日,你便也只能一直当我弟子,心下不煎熬么?”

沧渊捏了一把他的腰肉,眼神微暗:“你倒知我煎熬了。以前不知也便罢了,现在知晓了,还不加倍补偿我。”

“今夜在这危险之地,不是时候。”听出他索求之意,北溟推了一下他胸膛,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捋起袖子吻了吻手心,“我就亲一亲,不乱来。”

见他细密沿着手腕吻上来,眉心却是蹙着,情绪似有些不对,北溟抚了抚他脸颊,问:“渊儿,你如何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沧渊摇摇头,低道,“我.......只是一来此处,便想起你当时,在灵湫危难之时冒死护他,便与当初护我无异。你疼惜弟子.....分明一视同仁,我真不知,自己如今是如何争得了你的心。”

是的,瞧见灵湫眼中藏匿的恋慕,想起当年他也曾如此护过灵湫,他便对这太过来之不易的情意,一时患得患失起来。

“倘若,灵湫也如我一般痴缠你,你会不会.......”

“渊儿.......”北溟一怔,头都大了,不知该如何劝导他,索性捧住他脸颊,仰头覆住了这条醋鱼的嘴。

得他头次主动献吻,沧渊瞳孔一颤。

觉他竟纹丝不动,北溟心下隐约有些紧张,轻咬了下他唇瓣,四目相交,便发现沧渊眼眸已然潮湿暗沉起来,喉头咽动。

他愣了一愣,低道:“........今夜不成。”

“唔!”

嘴唇已被沧渊封住,舌尖勾缠,大抵是真的醋狠了,他吻势又变得似之前那般凶猛起来,又吮又咬,更将他整个人抄抱起来,搁在窗台上,腰身挤进他双腿之间。

“嗯!”北溟猝不及防,低哼一声,便觉他的手亦已顺着他宽大袖口探进来,从腰背一路滑下,至臀部抚摸揉弄。

“渊儿......”

双唇分开之际,还连着一线银丝,他气喘吁吁,衣襟已被扯得滑下肩头,沧渊俯首而下,埋在他胸口舔吮起来。

“渊儿.......”北溟撑着窗台,手臂发抖,余光瞥见沧渊叼着他胸前红豆,舌尖轻轻刮挠,便弄得脊骨是一片酥麻。

他身子现下实在太敏感了,被沧渊这么撩弄两下便要起火,眼见自己衣袍之下已颤颤起了些反应,他连忙抬起一手抵住了他胸口,沙哑斥道:“此处不合适......你忍忍。”

这小子......精力也太旺盛了些!随时随地都能起兴的么!

沧渊下颌微微绷紧,袖子下手指摩挲着手心已渐渐流失水分的果实,正琢磨着该如何哄他,便听见门咚咚响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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