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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胜却人间

鲛人饵 深海先生 2493 2024-08-04 13:33:55

不知睡去多久,北溟才在一股幽香中悠悠醒来。

脸上袭来微微痒意,似是花瓣落在了脸上。

“师父........”

北溟懒懒抬眼,先是瞧见了沧渊的脸,接着便瞧见了头顶一树硕大皎洁的优昙婆罗。月光自洁白花瓣间洒下,他恍惚了一会儿,在沧渊怀中缓慢地眨了眨眼,才清醒了几分。

此处是......

目光飘向四周,见这里并不似沧渊的寝宫,反倒似神界之景,他一阵讶然,抬眸看向沧渊:“此处是.......幻境么?”

沧渊摇摇头,低笑道:“是我寝宫后面的园子。我弄来了这些优昙种子与仙土,在这儿造了一处与你闭关之所相仿的仙境。七百年前,我便想献与你看,可那时这优昙死活也不开花......未想如今倒全然盛开了。师父可喜欢?”

“你亲手播种,造的仙境,我哪能不喜欢?”北溟心潮涌动,脱口而出。要知这优昙乃神界才有的花,哪怕挖来仙土,想让它在魔界生长却也是难上加难,更别提开花了。沧渊说得轻描淡写,谁知他背后花了多少心思?当初小心翼翼费尽心思地造了这处景,便是想献与他,想要他留下来陪他罢?

可惜他未曾看见,便与他分离了七百年。

得他如此回应,沧渊呼吸微促,有些悸动难抑,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抵在树上,深深吻下。唇舌交缠的间隙,他低喘道:“我还为你酿了酒,酒里按你说的,放了优昙,尝尝么?”

北溟倚在树上,明明尚未饮酒,已然有些心醉神迷,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教我尝尝,你手艺比之当年如何?”

沧渊一手环着他的腰身,一手探向头顶,摘下一朵优昙,但见那优昙竟散发着一股浓郁酒香,竟混有月溟草的气息。

见花蕊中蜜汁淌落,北溟微愕,正想问他是如何办到,他已张唇叼下一片花瓣,低头覆住他双唇,舌尖喂入一口甘醇酒液。

“嗯......”

这一吻端得是销魂蚀骨,北溟头晕目眩,沉醉溺毙在他唇舌间。沧渊于取悦他一事上可谓是登峰造极,教他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往后真不知要给他在床笫之间缠磨成什么样。

这念头刚一冒出,沧渊便有所感应似的,一手缓缓抚摩他的腰臀,屈膝抵进了他双腿之间,腹下枪戟磨蹭着他大腿内侧。

不知是不是给他喂了酒,北溟也未好到哪去,给他这一撩拨,身下便已起了动静。上神靠着树干,脸色酡红,呼吸凌乱:“昨夜.......昨夜还没够么?不.......不成了.......”

“才三次哪够,师父尚未尝到我的厉害呢。”

咬着北溟耳垂,他伸手掀起了他本就半敞的衣袍。袍摆之下,他本就不着寸缕,下方春光一览无余。

“啊......啊!渊儿.......”

“哗啦......”

身躯被抱着浸入温水之中,北溟眼睫微动,朦胧抬眼,便瞧见男子潮湿健硕的胸膛,目光往上,便对上一双瞧着他的幽深眼眸,见他目不转睛,连眼也不眨,脸便不禁一热。

这数日不分昼夜被他变着花样折腾,他委实是怕了他了。

“沧渊.....你莫.....总盯着我瞧。”他抬起手,去遮沧渊的眼,却又被攥住手腕,扣在怀里,低头覆住了双唇。二人此刻浸在一个浴桶之中,空间狭小,他整个人都被沧渊硕长的鱼尾卷在其中,难以动弹,被拥着好一番缠绵深吻才作罢。

“我不敢合眼。”沧渊沙哑道,“怕一睁眼你便不见了。”

“为师.....”北溟甫一张口,才忽然意识到再称“为师”实在是不妥,脸色泛红,道,“往后你在哪......我便在哪。”

沧渊心头一震,将他拥得更紧了些。北溟头倚在他肩头,只觉一阵感慨,原本被他强结姻契之时,还想着日后能去寻姻缘神女,将姻契解除,可如今还哪里舍得?

“往后......便随我留在魔界,你可愿意?”

北溟抚了抚他的背,刚答了一个“好”字,便觉心口袭来一阵剧痛,登时眼前发黑。这熟悉的针刺之感......他再熟悉不够,身为惑心时也会每隔一段时日便发作——是太一的恶诅。

虽然那时与烛溟玉石俱焚,散了魂魄,大半恶诅也皆已散去,可还有一部分牢牢附着他转世投胎的一魂半魄,至今仍在作祟。如今他虽有沧渊还给他的魂焰护体,可魂魄不全,不知能否抵挡这恶诅日附一日的侵蚀,若抵挡不住,又会如何。

半晌未得他回应,沧渊心又揪起来,一瞧他的脸,才发现他脸色煞白,登时呼吸一紧:“师父,你如何了?”

“无......无事。”北溟喘了口气道。

沧渊脸色沉下:“不许瞒我,往后任何事,不许你自作主张,独自承受,听见没有?快说,到底如何了。”

这强势口吻,全然是以夫君自居了一般。北溟一时愣怔,心下有些薄恼,偏生又觉出一丝甘甜来,轻叹了下,方道:“是先前吸收了那具仙尸怨念所生的恶诅.....如今尚未消除。”

沧渊牙关收紧,一时心疼得几欲窒息,那时他便已受着恶诅,至今为止已有七百年了,他竟到今日才知晓。

“你好狠心.....竟瞒我这么久,”沧渊红了眼,“你当日不许我入你识海,可是因为这个缘由?”

北溟一怔,未料他将当时细节记得如此清楚,只得点了点头。

“我那时还当你是......仍距我于千里之外。”沧渊沉声道,抚上他脸颊,“我与你一起去寻这恶诅解除之法,不许再抛下我。”

“嗯。”北溟点了点头,心下柔软怔忡。位列上神日久,高处不胜寒,需他庇护的人有许多,能庇护他的人却无一,故而遇上了什么麻烦,他惯来是独自承受,自行解决的,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自被长大后的沧渊护着开始,他才知晓,原来有人可以全心交付,全心信赖的感觉竟是如此之好。

“来,让我瞧瞧。”沧渊盯着他的额心,低声诱哄。

“......只想瞧一眼,不许多看。”

北溟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纳他进入了自己识海。

甫一跃入他识海之内,瞧见他元神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恶诅,沧渊牙齿几乎咬碎。

“好了,出去罢,没什么好瞧的。”北溟蹙着眉轻道,却觉沧渊一手覆在了额心之上,五指收紧。察觉他的意图,心下一惊,当即将他震了出去,嗔斥道:“你休要胡闹!”

沧渊眼圈发红,眼神暗沉:“我是你的姻侣,同生共死,怎是胡闹?你元神中只有一魂半魄,如何承受?而我......”

“我不允!”北溟又是感动又是恼怒,口气现出几分师长的威慑来,却被沧渊攥住双手,拧在背后,盯住他双目,竟强行要再次侵入他的识海。感到额心神印被沧渊体内澎湃的灵力冲撞,险些便防守不住,北溟蹙起眉,喝道:“沧渊!”

他深吸一口气:“你若如此,我便解了与你的姻契!”

沧渊瞳孔缩成两道竖线,灵力一收:“你说什么?”

北溟心里一软,自知是说错了话,眼见他红了眼眶,忙捧住他脸颊,哄道:“呸呸,是我说错了话,你莫当真。”

见他慌了神的哄自己,沧渊心情又好了起来:“你怕我生气?”

“怕,可怕死了。”北溟忙不迭道,这小祖宗生起气来还了得?不是惹他心疼,就是让他身子遭殃。沧渊转怒为笑,将他打横捞出了浴池,为他更衣:“那你得听我的。我们一起去寻你这恶诅解除之法,若没寻到,便许我替你担着。”

北溟蹙了蹙眉,知晓没有别的办法能哄住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神界中不乏仙医,医术最为卓绝的便是岐伯,他与岐伯私交不错,想寻他医治,应当并非难事。

.......

"请......请魔后陛下伸手。”

听得外边战战兢兢的低唤,北溟险些笑出声来,从帘缝间探出一手,容那魔医为自己把脉。想来当日他与沧渊成婚,未到场的魔界之民还不知他强娶得是个男神君,所以这些魔医一个个都将他唤得乱七八糟,听着实在令人捧腹。

他捂着肚子忍了半天笑,只听得外边那魔医为自己把脉的手都抖了:“禀报,报魔君陛下.......魔后陛下灵脉似乎与我族.....不太相同,小的,小的无能,实在诊不出什么异常。”

沧渊冷喝一声:“滚。下一个。”

北溟打了个呵欠,实在坐不住了,攥住他一手:“哎,好渊儿,饶了我罢,我这屁股都坐疼了。想来因我是神族,这些魔医瞧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瞧他一副没多大所谓的样子,沧渊气不打一处来,攥住他一手,将他拽进怀中:“那我随你去神界为你寻医。”

“好.....好。”北溟挠了挠他下巴,“都听你的,渊儿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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