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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为瓦全

桃花无数 fiveseven 5148 2024-08-05 07:33:41

预警:强制、家暴

祁白露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一天,郑昆玉给他草草做了清理,但最后还是发了烧。他醒过几次,模糊记得郑昆玉喂他喝了鸽子汤,还给他吃了药。药膏的味道很清凉,但一沾在身上就跟永远洗不掉似的,至少没有那么疼了。他的体质有些差,体温一直没有降下来,最后完全烧糊涂了,郑昆玉给他用体温计量体温,他喃喃地喊“妈妈”。

意识比较清醒的那两个小时,还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皮,小的时候他一发烧就总是哭,妈妈会用酒精给他擦身体降温。白瓷的汤匙一直往嘴里捣进来,磕碰着牙齿,压着舌面送进嘴里,他费力地射出一线目光,看到了汤匙上描着精致的牡丹花样,接着又看到了对方手指上的戒指和一截手腕,就在松松挽起的睡袍袖子下面。

祁白露很想吐,什么都吃不下,恨恨地一次又一次别过脸,最后照顾他的人没了耐心,叮铃一声把汤匙扔回了碗里。笼罩在他脸上的那道阴影移开了,他心里觉得高兴,高兴之余又很失望,像是终于被遗弃在了无人的荒野。

他听到拖鞋走动的声音渐渐远了,意识也在寂静中沉淀,就在他要再度睡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回到了床边,他坐在了床头,床垫跟着陷下去一小块,他掐着他的下巴又来喂汤。鸽子汤比刚才更热了,祁白露几乎被烫到,这一次那双手变得更加不客气,几乎是强行地给他喂进去。

祁白露恨死他了,心里翻来覆去地恨,一时间他恨所有人。他恨妈妈,恨她打碎了汤匙,跟爸爸在旁边大声吵架。他也恨郑昆玉,现在最恨他,但那缕恨意飘飘渺渺,像漂泊的蒲公英一样没有着落。郑昆玉是什么人,他早忘干净了,只知道是这个喂自己吃东西的讨厌鬼。

一个梦都没有,只有漫长的、黏稠的黑暗,缠抱着他的身体将他往下拽,祁白露知道自己被抱住了,甚至有一个怪异的吻落在眉心,像是远古时候飘落的第一滴雨。他醒得很突然,睁开眼还是黑暗,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加湿器“滋滋”地吐着气,蛇一样潜伏在暗处窥伺。

耳边有一道均匀的呼吸声,祁白露静静地睁着眼睛,无神的眼珠由黯淡慢慢转亮。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哪,扭头看向双人床的另一边,有个人就睡在另一只枕头上,他结实的手臂横在祁白露的胸前,面对着祁白露。

郑昆玉贴得他很近,又是背光,祁白露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认得出郑昆玉的面部轮廓和他身上剃须水的味道。

他就这样瞪着郑昆玉,看了很久,慢慢找回了自己身上的力气,像是恨意指引着他的力量慢慢收束,祁白露搁在被子上的手慢慢抓皱了被面。

郑昆玉睡得很浅,或许因为祁白露的目光太用力,像引发了某种感应一样,郑昆玉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他的胸膛起伏着,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道直直盯着自己的目光,郑昆玉的声音还带有一丝倦怠的困意:“醒了?”

祁白露把头扭回去,想要离他远点坐起来,但是他刚要直起身子就被头皮的疼痛拽了回去,这一下扯得他眼泪几乎出来了,因为郑昆玉在睡觉时,头压着了他的头发。

一只手落在了祁白露的发顶,郑昆玉坐起来,拍亮了床头的灯,如水的灯光倾泻下来,照亮了祁白露皱着眉的脸。因为不适应光亮,祁白露用手去挡灯光,也正好挡着郑昆玉的视线,等他放下手之后,才看到郑昆玉在垂着头观察他,脸上是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祁白露往枕头边上挪了挪,他全都记得,记得郑昆玉对他做了什么,但是面对自己目光的审判,他竟然是这样一幅神情。郑昆玉懒散地靠着床头,身上还是那件深蓝的睡袍,胸前松松敞开了一些,他的一只手搭在祁白露的头顶,问道:“饿吗?”

“滚下去。”

祁白露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是高烧过后的干涩,因此这短促的一句听起来格外严厉。

郑昆玉便收起自己的体贴面孔,轻描淡写道:“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他把手放在祁白露的肩头,试图将他拉拢过来,但祁白露不能抑止地抖了起来,“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臂,声音更加咬牙切齿:“滚下去!”

郑昆玉并不在意祁白露怎么想,也不在意他现在是怎么个心理历程,一时表现过激也是正常事,于是他把被子掀开,又把祁白露拖过来,一直拖到自己的最跟前,道:“去洗澡吗。”

祁白露不去,他哪儿也不去,他的身体刚恢复,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唯一说话的力气也在刚才耗尽了,更不可能下床走路。郑昆玉趿上拖鞋过来拽他,拽不动,索性把未着寸缕的祁白露打横抱了起来。

郑昆玉一抱他,祁白露就挣动,在郑昆玉的胳膊上抓挠。祁白露再瘦,抱一个大活人也很吃力,而且刚才那一句“滚下去”显然让郑昆玉不怎么愉快,于是从床边到浴室的这几步,郑昆玉是板着脸的。

他很快把祁白露丢进冰冷冷的浴缸,祁白露的脑袋因为惯性在浴缸边缘重重磕了一下,郑昆玉看到了,坐在浴缸边上给他放热水,然后在哗哗流淌的水声中托住祁白露的后颈,不紧不慢地道:“白露,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祁白露抱着膝盖往旁边缩,又被郑昆玉拖着脖子拎过来,郑昆玉眼珠向下瞥着他凸出的锁骨和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俯下身凑近一点道:“特别是这几天……”他的语气不清不楚,引着祁白露去回忆和动情,但祁白露只是抓着他的手试图拽开,郑昆玉手上增加了力道,说:“只要你点一下头,想要什么我都会给。”

温热的水流漫灌着祁白露的胴体,一寸一寸地往上升,祁白露很久没说话,只是看着那条水线渐渐淹上来,将他一点一点淹没,先是脚趾,然后是在坐在浴缸底部的臀部和大腿,现在他的肘部也能感受到水面的舔舐了,被郑昆玉侵略过的每一片肌肤,自如地浸泡在了清澈的水中。

郑昆玉看他不说话,以为会有九成的把握,他不相信会有人拒绝这样的威逼利诱。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让他低声下气要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不过郑昆玉觉得祁白露有这样的美貌,说是天生尤物也不为过,那么自己低低头也无妨。

郑昆玉在等他的回答,但祁白露什么也没说,半晌过后,猛地抓起浴缸旁边的洗发水瓶子朝郑昆玉扔了过去,然后又是沐浴露的瓶子,这就是回答。

洗发水瓶子擦着郑昆玉的腰腹飞了过去,滴溜溜在地上打滑,沐浴露瓶子倒是打中了郑昆玉的前胸,击中肉体后发出很沉重的一声,“啪嚓”落在地板上。祁白露扶着浴缸边想要爬起来,郑昆玉将祁白露按回去,这样折腾了来回好几次,两个人拼命较着劲,最后郑昆玉被真正惹恼了,一下子抓着祁白露的头发将人按在了水中。

浴缸非常大,祁白露的脚根本踩不到浴缸的另一头,身体滑进水里飘飘浮浮,他的腿在惊慌失措地挣扎,手从水里伸出来用力扒住了浴缸边缘。郑昆玉用力按了八九秒才收回了手,趁着祁白露坐起来咳嗽和大口呼吸的时间,他捡起脚下的沐浴乳放回原处,冷冷道:“拿乔做样子也要有个度。”

祁白露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听到这话,反而惨笑了一下,扭头道:“郑昆玉,我看错了你,是我活该!你不过是个无耻小人,跟他们都一样!”

祁白露的脸色惨白,虽然泡在水雾蒸腾的浴缸中,下巴上的肉还是在哆嗦,仿佛是觉得冷。郑昆玉蹙着眉,眼神带了点反感的意思,平时根本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他,他似乎没想到祁白露有这样的心气。

可是他越反抗,郑昆玉偏偏越想让他乖顺听话,于是他伸手摘下墙上的淋浴花洒,拿在手里直对着祁白露的脸,莲蓬头的高压水流喷射在脸上,浇着头和脸往下淌,祁白露根本睁不开眼睛,而郑昆玉又卡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祁白露张了张嘴想要骂他,结果很快就被水呛到了,他闭着眼睛拼命去推郑昆玉的手,郑昆玉放开了他,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去碰他的身体。他的手掌又湿又滑,沿着脊背往下搓动,祁白露意识到他是在给自己涂沐浴乳。

花洒被郑昆玉随意扔在了地上,“滋滋”地吐着水流,水沿着防滑地砖的缝隙蔓延,不动声色地铺满这一块浴室地面。漂浮着雪白泡沫的浴缸里的水慢慢溢了出来,沿着浴缸外壁往下流。

过了一会儿,郑昆玉抱着洗干净的祁白露走出雾气弥漫的浴室,将他扔回了床上。

说是扔,的确是毫不留情的一下,祁白露被他摔得头晕眼花,紧接着郑昆玉提开他的腿压了上来。祁白露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就是个疯子,变态!前天的第一次毕竟是在他喝醉酒之后发生的,可现在他很清醒,因此被欺凌和羞辱的感觉,对比上一次来说几乎是百倍千倍地增加。

郑昆玉一声不吭地将手指抵进去,里面甚至比上一次还要紧张,祁白露立刻觉得痛了,过了一会儿,郑昆玉就将他的腿弯折住,似乎又有直接操他的意思,祁白露真的害怕了,他抬起上身去推郑昆玉的胸膛,推不动,祁白露发了狠,对着郑昆玉的脸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这一下用了祁白露全身的力气,几乎将郑昆玉扇得歪过头去,饶是郑昆玉也愣住了。

他这辈子没挨过一次这样的打,少年时期都没有,更别说后来平步青云,只供人仰望。郑昆玉慢慢转回头,盯住了祁白露的脸,他的眼神变得极其深沉凌厉,祁白露在他顿住的时候就往后退,现在已经快退到床头了,郑昆玉拉住祁白露的腿,恶狠狠地将他一下子拽回来,没等祁白露躺好,郑昆玉劈头也给了他一巴掌,他的手劲比祁白露大得多,将祁白露扇得歪倒在了床单上,祁白露只觉得这一巴掌像是车碾过了脸,他的牙齿咬破了舌头,脑袋一直嗡嗡地响。

红肿清晰的指印立刻浮在了祁白露的脸上,郑昆玉看他捂着脸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冷笑道:“真是看不出来。”

他没想到祁白露平时看着不言不语、细声细气,到了床上这么烈。不过他的气来得快,似乎去得也快,郑昆玉沉住了气,决定慢慢跟他算账。郑昆玉被他激起了施虐的兴趣,俯下身盖住祁白露的身体,拿开祁白露捂着脸的那只手,抚摸他脸颊上的红痕,道:“让我动手打人的你可是第一个,怕疼就记住教训。”

说完,郑昆玉就捡起枕头旁的那根领带捆住了祁白露的手,他将领带勒得很紧,几乎勒进了肉里。这一次,郑昆玉根本没有怜惜他的意思,他重新掰开祁白露的腿,看他怕得发抖也没有丝毫迟疑,一下子全都捣了进去。

祁白露的身子绷得很紧,疼得冷汗涔涔,但是他紧咬着牙关一声也不吭,更没有一滴眼泪,反而是郑昆玉在他身上轻喘了一下。郑昆玉喜欢他这么紧,但不喜欢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掐着祁白露的下巴,想听他叫出来,祁白露毕竟是凡胎肉体,在郑昆玉大幅度的抽送下,偶尔还是会发出痛苦的闷哼,但郑昆玉想听的更多,想看他到底能吸多么深,能让自己多么爽。

祁白露承受不住这样粗暴的刺激,何况郑昆玉存心作弄他,用手在他胸前的乳尖上又掐又拧,他根本控制不住生理上的敏感反应,痛苦只是暂时地压制住了快感,做到后面,一种极其陌生的说不上的滋味,像突如其来的倾盆雨水浇遍了全身,从疼痛中滋生出来。郑昆玉也能感觉到他得趣了,他看祁白露咬着嘴唇拼命压抑欲望,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脖颈上,逼迫他跟着爱欲沉沦,郑昆玉嘲弄地笑道:“这么快就被操出来了?”

说到“操”字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仿佛是在提醒祁白露认清现实。

祁白露不理他,不管郑昆玉怎么开发他,他的眼神中还是有一种力度,聚起来的光不肯流散,郑昆玉看他这么倔,只觉得今天非要看到他哭着求饶,自己才会得到满足。

郑昆玉射过一次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抵在祁白露腿间抽插,等感觉来了之后又继续操进去,他喜欢看着祁白露的脸做,所以不肯换姿势,但令人不快的是,祁白露还是像哑巴一样不说一句话。

祁白露盯着天花板,他现在只能强迫自己去盯着一个虚空的点,不然意识很容易消散。像被挂在了时间的钟摆上,他被流逝的时间不停消磨、撞碎,他的痛苦和忍耐在快感的堆叠中,似乎变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时间一下一下地,一格一格地,永远是前进。

时间……

祁白露觉得自己忽然抓住了什么东西,那是被遗漏的一个点。他到底做了多久,又到底睡了多久,现在到底是白昼还是黑夜,在这个房间里,时间失效了,时间只是一团混沌的雾。

祁白露挣扎着,抖着睫毛思索,手腕想要挣脱束缚。他像被当头棒喝,他记起来了,今天是周一,他有一天的课。他扭头去找自己的手机,郑昆玉看出他似乎想要找什么。

像是命运的指示一般,扔在地上的衣服堆里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铃声是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插曲,郑昆玉显然也听到了,在手机的震动中停住了动作。祁白露道:“放开我!”

郑昆玉看了祁白露一眼,翻身下床在那件柔软的针织外套下面找到了祁白露的手机,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就回来拿给祁白露看。郑昆玉把屏幕竖在他面前,道:“接吗?”

祁白露看到上面“辅导员”的备注,立刻有些绝望地摇头,郑昆玉却把手机放在他耳边,重新插了进去,他的手指虚悬在接听的按键上,命令道:“接。”

“不要!不要接!不要……”

郑昆玉一边顶弄他,一边欣赏他崩溃的情态。如果被老师听到这边的动静,如果老师追问他为什么今天没去上课,如果自己大声呼喊求救,如果老师追问接电话的男人到底是谁,一切的如果,祁白露不知道怎么应对。

郑昆玉很冷酷地说:“不想接?那我替你接。”

“不!”

就在电话接起的一刹那,郑昆玉紧紧地捂住了祁白露的嘴,他的手掌几乎盖住了祁白露的半张脸,同时身下也没停止动作。郑昆玉开了免提,祁白露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手机里传出信号不好的滋滋声,随即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喂”了一声,这样的氛围增加了偷情的刺激感,像是房间的角落里多了一双眼睛在偷看他们,郑昆玉立刻感觉到祁白露的下面吸紧了他。

“祁白露同学吗,我打电话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你叔叔说你出车祸住院,给你请了假,你没什么事吧?”

祁白露骤然睁大了眼睛。

“喂?”

郑昆玉如愿看到祁白露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傻傻呆呆地怔住了,然后他突然开始疯了一样地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声,但是郑昆玉将他的嘴巴捂得更紧,几乎让他生出了窒息感。

郑昆玉把电话抬起来一点,又狠狠地用了一下力,把祁白露操得颈线往后抻,他看着祁白露情绪失控的眉梢眼角,把手机放在自己耳边,道:“白露在睡觉。”

“你是他叔叔吧?人现在怎么样了?”

“……”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祁白露完全听不进去一个字,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但还是有一滴很大的泪涌出了眼眶,无声地滚落在床单表面。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他们这样瞒着他,骗他,出卖他。但是为什么,凭什么是他。

电话挂断之后,祁白露还在流眼泪,郑昆玉移开手掌时,看到祁白露已经安静了下来,于是郑昆玉也跟着沉默了片刻,血液里翻滚的想摧毁他的欲望稍稍平息了一点。郑昆玉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觉得略微有一点遗憾,到底哪里遗憾又说不上来,郑昆玉道:“白露,你不欠任何人的,只欠我的。”

他要他的亲人背叛他,要他在老师面前扯谎,要他不能再爱别人,郑昆玉不仅要斩断他人生的其他可能,还要斩断他的一切后路,将他从他的家庭中生拉硬扯地拽出来,安在自己身边,就像把月亮挂在一个窗框里,生生世世照不亮天地。

郑昆玉又来吻他,祁白露没有反抗,这个吻是毫无同情的,试图占有他、吞吃他的吻,他流够了眼泪,在重新聚拢上来的时间的迷雾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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