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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闭目入神

桃花无数 fiveseven 3243 2024-08-05 07:33:41

那天晚上郑昆玉一直没有回去,他的手机、钱包,甚至行李都没有带走,这证明他走不远,他身上应该只带了房卡。祁白露洗完澡出来,独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房间里的钟表一分一秒地往前走,他心里早已有了预感,看到他跟阮秋季接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昆玉。

祁白露不知道他听了多少,看到了多少。既然祁白露一直都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这说明郑昆玉是在他出门好一会儿之后才找过去的,他很有可能只看到了他跟阮秋季拥吻的画面。祁白露睁着眼睛等,等了整整一夜都没等到郑昆玉回来,快要天亮时,他困得实在不行,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睡着了。

没做梦,黑暗悬挂在眼皮上,用力掀也掀不开。在黑暗中,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手重重抚过他的喉管,像是死神的手。祁白露的脑里敲起了警钟,但还是掀不开眼皮,那双手好似安在枕畔的铡刀,等待着一场审判,不知何时就会落下刀来。他渐渐觉得喘不上气,就在他差点睁开眼叫喊出来时,那只手终于撤走了。

于是祁白露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皱着眉摸自己的脖子,左右都摸了个遍,确认什么痕迹都没有,昨晚的铡刀只是自己的噩梦。

浴室那边传来盥洗的水声,祁白露就是被这哗啦的水声吵醒的,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早上八点钟,窗外的天光大亮,今天依旧是个明媚的晴天。

是郑昆玉,他回来了。祁白露忽然坐起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趿上,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果然,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刮胡子的人,不是郑昆玉又是谁。

祁白露手扶着门框,静静地瞧着他,胸膛按捺不住微微起伏,他努力咽下疑问和想说的话,等着郑昆玉剃好了再开口。

浴室开了灯,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镜子里明亮而清晰地倒映出祁白露的身影。郑昆玉半张脸都是白色的剃须泡沫,看到祁白露出现在镜子里时,他手里刮到一半的老式直剃刀停顿了一下,悬停在下颔旁边。

祁白露看到他发现自己了,索性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后,两个人在镜子中对视。

郑昆玉一只手扶着颈侧,保持那个微抬下巴的姿势,挑起目光看他,看了几秒之后又把视线重新移回自己的脸上,一丝不苟地继续刮脸。他的动作看起来跟刚才没什么分别,速度却因为分神慢了下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郑昆玉沉住气,把身侧的人只当做一根杵在那里的木头,直到刮完的最后一刻,他收起剃刀擦干净脸,这才又盯住了祁白露。

祁白露看着他手里的直剃刀,忍不住地想,这把刀适合用来割喉。

郑昆玉早就换过衣服了,衬衣袖口松松挽起,是准备好出门的装扮。按照他们昨天的计划,今天他们四个要在上午十点碰面,去一家餐厅吃早午饭。

祁白露走近一些,走到郑昆玉旁边看他的脸。郑昆玉的脸色苍白而漠然,别的看不出什么。祁白露道:“你要听我解释吗?”

没有回答,合上的金属直剃刀叮铃一声搁在大理石的洗脸台上,郑昆玉转过身,眼睛从下往上抬,把祁白露全身看了个遍,祁白露穿一件宽大的T恤,一直盖过了屁股,下面只穿一条三角内裤,裸着两条光洁纤细的腿,他赤脚站在浴室地砖上——这幅场景,像极了昨晚。

即使不是勾引,也像极了勾引。他就是这么贱。

还听什么解释。

郑昆玉将手掌贴在祁白露的脸上,慢慢地,从脸颊摸到脖子,这一下的动作很温存,可郑昆玉的眼神却是刻毒的。果然下一刻,郑昆玉几乎用了最大的手劲将他往旁边掼,祁白露被他猛地一推,身体失去平衡,差点跌倒在地,他被迫扑在郑昆玉身上,攀住了他的手臂,郑昆玉却一把将他拂开,将人结结实实地丢到了地上。

膝盖一下子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祁白露立刻感受到膝盖骨传递来的凉意和疼痛,他的眼前就是郑昆玉的西装裤,听到郑昆玉解腰带的声音之后,祁白露爬起来抓他的手,抬头朝他掷去惊惧的眼神,意思是你怎么敢打我。

郑昆玉垂着眼睛看他,慢慢将皮带抽出来,俨然是要来打他的做派。祁白露看他没有反悔的意思,缩着肩膀向后退,以为他真的要来打自己,他侧头护住脸,郑昆玉却像随手丢垃圾那样,把手里的皮带甩在了地板上,然后他一只手捞住祁白露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推送到自己面前。

祁白露的脸贴在他的大腿上,只愣了一瞬就明白了郑昆玉的意思,他抬头去看郑昆玉的脸,确认自己没领会错,郑昆玉淡淡道:“自己来。”

郑昆玉是要让他跪在这里给他口——口交这回事,祁白露根本没做过几次,之前郑昆玉怎么强迫他他都不肯做,更别说主动取悦对方了。

祁白露抓着他的西装裤,好半晌都没动,郑昆玉不愿再等了,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大嘴,直接送了进去,这一下含得很深,祁白露立刻涨红了脸,他吃不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动作,于是郑昆玉掰着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嘴里插。

郑昆玉也不指望他主动舔,只要祁白露不反抗,不咬他,他自己也能在他嘴里得趣。祁白露被他冲撞得口腔酸麻,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带来了巨大的屈辱感,所以,与其说是口交,不如说是郑昆玉在强奸他的嘴,他跟别人接过吻的嘴。

有好几次都顶到喉咙那里了,祁白露跪得很难受,吞得也很难受,他眼里闪着泪,睫毛一直发颤,忍不住地吞咽口水,结果这样很像是他在主动地给他含,郑昆玉看着他的脸,就算是在这种场景中,祁白露的脸还是很漂亮,没有被操变形。

最后,郑昆玉扣着他的下巴射在他嘴里时,看到他涣散的目光中掺了点恨和怨。除了恨和怨之外,还有别的,祁白露光着下身跪在地上,没有力气动了,半抱着他的大腿,倒像是一株依依的靠欲望生长的藤蔓。

祁白露摇晃着站起来,伏在洗脸池旁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吐完了还是拼命咳嗽。祁白露抬头看镜子的自己,看到自己微微张开的嘴唇已经变得红肿,脸颊也烧得通红,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

水珠沿着眼角眉梢往下滴落,祁白露抹了一把脸,在镜子里看到身后的郑昆玉拿过他的牙刷,在上面挤好了牙膏递到他面前。祁白露警惕地盯了他一眼,不敢相信郑昆玉这么好心,犹豫了很久才伸手去拿,郑昆玉却抬起他的下巴,把牙刷径直捅进他的口腔里,亲自给他刷。

郑昆玉的动作不算粗暴,但是也并不温柔,一开始还是在刷他的牙齿,后来牙刷捣进牙关,翻天覆地地搅弄他的舌头和口腔,牙刷的软毛来回刮着牙龈和舌面,祁白露被搅得说不了话,只能发出挣扎的呜咽的声音。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夺过牙刷,弯身将嘴里的牙膏泡沫都吐掉,用手掌接水漱口。说实话,比起这种狎昵的折磨,他宁愿郑昆玉打他一顿。

祁白露手里拿着那根洗干净的牙刷,脸埋在洗手池旁边,俯身还想要吐,他想哭,却什么都哭不出来,连要为谁哭也不知道。

郑昆玉看了他一会儿,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祁白露道:“你还要干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郑昆玉托着他的后颈,倾身吻住了他的嘴。祁白露的嘴里刚遭受过侵犯,敏感又脆弱,郑昆玉一碰到他的舌头,他就忍不住打哆嗦。两个人嘴里都是清凉的薄荷味,郑昆玉的额头抵着他的,固定住他扬起的脖子,舔吻他口腔中的每一寸,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煞气,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变得暗淡,最后敛在漆黑的瞳孔中。

“我想过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郑昆玉瞧着他,突兀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郑昆玉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梦游,带着某种自暴自弃和淡淡的疲倦,说不上是被他的语气震到了,还是被他说的内容吓到了,祁白露一时安静下来,同样梦游般地抬眼望他。

郑昆玉知道自己如果回来,一定会伤害他。昨天晚上,他在酒吧坐了一夜,他想了很久,或许自己真的已经厌恶了他,于是天亮的时候,他决定回来把他扔开,但是一看到他躺在那里,躺在他们睡过的双人床上,他还是丢不开,他宁愿祁白露立刻死了。一棵亲手种出来的花,怎么甘心拱手让给他人。

郑昆玉的目光落回祁白露脸上,那种眼神,就好像他们两个是一起站在悬崖边上,他们的选择要么是往下跳,要么是往后退。郑昆玉朝他伸出手,手放在他的后背,把他紧紧拖在怀中。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趁着我没反悔,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说你爱他,你爱他爱到不能自拔,宁愿放弃过去的一切,就算是死,你也要跟他在一起,我立刻就成全你们。”

祁白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他说第二个,他忽然有了奇怪的预感,一颗心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牵动着他全身的神经,就好像那只铡刀终于要落下来处决他,他下一秒就会死。

“要么我们结婚。”

他在说什么荒谬的话,祁白露觉得郑昆玉疯了,不然就是自己疯了,他愕然地笑出声,不敢置信道:“郑昆玉,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是在向你求婚。”

郑昆玉还是那副腔调,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什么样的冲击力。祁白露本来还嘲讽地看着他,渐渐地,脸上的表情完全褪了色,从伤心的自嘲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意识到郑昆玉是认真的。

他刚才说什么,结婚……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词。

郑昆玉的表情看不出高兴,冷冰冰道:“你哭什么?”

祁白露本想说我没哭,但是他一对上郑昆玉的眼睛,还是有一滴泪涌出了眼眶。他说不出一个字,不会摇头也不会点头,他只觉得自己傻透了,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填空。郑昆玉由着他哭,双臂搂住他,在他的眉间填下一个吻。

就像一个人在极速的坠落中,情绪只剩一片模糊的虚影。在这个拥抱中,他仿佛头朝下,五脏六腑跟着颠倒错位,如同一只忘记自己有翅膀的飞鸟。祁白露伸手抱住郑昆玉的腰,这一刻就算天塌地陷,他们也是一起跌下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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