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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处处吻

桃花无数 fiveseven 4187 2024-08-05 07:33:41

在关成珠生日宴会的前两天,郑昆玉都没有再找祁白露,祁白露反而松了一口气,估计郑昆玉这两天在家彩衣娱亲,没空管自己。于是祁白露还是忙着修摩托车,看之前买的犯罪小说,其实他不喜欢这类型的书,但为了找角色的代入感硬着头皮看,一口气读下去还是挺有意思,挺能打发时间。

到了生日那天,郑昆玉开车来接他,郑昆玉没跟他说穿什么,祁白露穿着日常衣服就出了门,郑昆玉多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别的。到地方之后,祁白露看到年轻一辈穿得比较随意,穿西装的基本都是郑昆玉这样的幕后人员。人比他想得多,大概有三十多个,放眼望去红男绿女、衣香鬓影,一个个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或坐或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聊天。

虽然现在是二月底,但女客在空调房里都穿单薄的裙子,如同过夏天。祁白露没想到地方这么大,甚至还有一个玻璃花房,阳光从玻璃房顶倾泻而下,里面一盆盆的白茶花开得正好,亭亭沐浴在阳光中。因为郑昆玉很喜欢花,之前他被迫认识了好几种,花房里除了他叫得上名字的,还有很多他完全认不出的常绿植物。

他们进门没多久,不少人上来跟郑昆玉打招呼,郑昆玉给他介绍人,祁白露便跟对方握手打招呼,只是还没看到关成珠在哪,先看到了蔡桐越和彭依依,毕竟是刚合作完的同事,少不得过去打个招呼,祁白露看郑昆玉在忙,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去那边,郑昆玉沿着他的视线看到那两人,略微点了下头。

蔡桐越跟彭依依坐在沙发上说话,蔡桐越先看到了走过来的祁白露,他的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但还是保持表面礼貌道:“看看是谁来了。”

彭依依回头,看到祁白露之后惊喜地喊了一声“小祁”,让他也坐,因为祁白露的头发剃得很短,他们的目光少不得在他脑袋上停留了一瞬。祁白露坐在彭依依旁边,分别跟他们二人打了招呼,他早上没吃东西,看到桌上放着自助的甜点就拿起来吃。

彭依依刚才在跟蔡桐越聊《西风多少恨》后期制作的事,正说得比较腻味,便转向祁白露道:“听郑老师那边说,最快今年暑假就能播。”

郑老师,毕竟郑昆玉除了是金河影视的总裁还是一名制作人,祁白露偶尔会听到一些人这么叫他,但每次听到还是会有奇怪的感觉,像在听他们提到一个陌生人。

“这次时间比较紧张,他们希望最好能赶在潘效言那边的剧播出来之前上星,网台双播。”

蔡桐越却不怎么关心他们谈话的内容,看着祁白露手里的碟子道:“你没在减肥吗?”

“小祁已经很瘦了。”

“电影筹备组没告诉你吗?这个角色就要瘦一点。”蔡桐越的声音不冷不热,听着不怎么客气。

彭依依看他一眼,又去看祁白露,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掺和。

“还是你早知道角色是你的,所以有恃无恐?不然头发怎么这么早就剪了。”

“你想多了。”祁白露一边用叉子戳樱桃,一边很直接地说。

蔡桐越前倾身体道:“祁白露,你今天给我个痛快话,你到底是不是内定了?”

他这话直接得旁边的彭依依都听不下去,祁白露镇静道:“我也想知道。如果你收到消息,记得跟我说一声。”

蔡桐越瞪了他一眼,顿了几秒,也去拿桌子上的甜点,彭依依道:“你不是说减肥吗?”

“我算是抢不过他。”蔡桐越朝祁白露扬了扬下巴,“早就有消息放出来了,你是不是跑去跟作者见面了,让他说了你的好话?”

后面那两句是跟祁白露说的,祁白露道:“你不是也打电话了?”

蔡桐越被噎了一下,经历了之前郑昆玉施以援手的事情后,他虽然不像一开始对祁白露抱有很大的敌意,但还是跟他不对付,所以只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彭依依看着蔡桐越,道:“试镜结果还没出来,一切都不好说。”

蔡桐越犹豫了一下,听她这么说,仿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手里的甜点,挣扎了几秒还是搁下了。过了不一会儿,旁边两个认识彭依依的女演员走过来,几个人少不得一阵寒暄和介绍,她们离开之后,祁白露听到她们在议论陈向峰的名字。

旁边的蔡桐越也听到了,定定地给了祁白露一个眼神,这个眼神目的性太强,祁白露往回推回去,问:“怎么了?”

蔡桐越压低了嗓音,沉声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的确是好手段,能把陈向峰都给搞死。”

祁白露咬着勺子顿了一下,只觉得他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对他到底有什么误解……?

彭依依用眼神示意蔡桐越别乱说话,蔡桐越道:“陈向峰算是完了,去年这个时候,他可是这个屋子最红的,如今风水轮流转,倒霉的变成他了。他到底怎么得罪你的?跟传言一样吗?”

祁白露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颗八卦的心,慢吞吞问:“什么传言?”

“一听就很假啊……”彭依依道。

蔡桐越拿着碟子,凑得更近一点,道:“你们真的玩3p了?”

祁白露只觉得天灵盖被雷劈了一下,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但在蔡桐越眼里他的表情就有点讳莫如深高深莫测,彭依依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蔡桐越看他不回答也不介意,他本来就没想祁白露回答,只想试试他的反应,结果从反应来看好像是没有。

彭依依道:“说点别的吧。”

“依依姐”毕竟是前辈,蔡桐越也觉得有点失言了,讪讪地转移了话题。祁白露心想,蔡桐越不见得多么坏,他只是有一点没脑子……祁白露把脸转向一旁,一边继续吃一边看旁边有没有人听到他们方才说的话,目光扫了一圈,正要收回来,看到了门口那里有人往这边走。

关成珠的脸他是认识的,或者说不认识关成珠的脸的人并不多,毕竟辨识度很高,在人群中艳光四射,一眼就看得到,但祁白露先看到的不是她,而是她旁边的阮秋季。

隔着法式落地长窗,外面的盆栽植株的绿变得有些抽象,连带着玻璃上移动的人也像一幅画。阮秋季穿西装,关成珠穿一条宝石蓝的低胸露背裙,因为外面冷,肩膀上多披了一条流苏披肩,他们两个人一碰面,关成珠就跟他拥抱了一下,阮秋季微微低头,随意地吻了下她的脸,然后关成珠一边说话一边引着阮秋季往里走。

在关成珠的披肩就要滑下去时,阮秋季的手扶住她的肩膀,关成珠便将披肩拽上去,顺便撩了下头发,这样的动作被她做出来就是风情万种,连祁白露都很承认她的美。不过片刻,阮秋季就要走到门口了,他朝一个方向漫不经心抬起眼睛,正好是祁白露的方向,祁白露立刻不着痕迹地将脸转向另一旁,叉起手里的一块布丁。

布丁吃在嘴里没什么滋味……但纯粹是被吓的,因为祁白露一转头就看到了郑昆玉。郑昆玉站在两个男人旁边,慢慢放下手里捏着的香槟酒杯,目光幽深。祁白露的心里七上八下,正在猜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郑昆玉把视线渐渐转到了阮秋季身上,没有再看祁白露一眼。

祁白露跑了,赶在郑昆玉把他叫过去,以及阮秋季看到他之前。准确的说,就在他们两个即将穿过人群碰头的时候,祁白露很果断地站起来,跟旁边的彭依依说自己先离开一下,然后扭头往身后的方向走。按郑昆玉的脾气肯定会把他拎过去处刑,他才不想在这种时候凑热闹。

路上偶尔会碰到不少人,祁白露走几步停下来欣赏墙上的画,作出一副认真的神情,这样可以避免一些无谓的搭讪。关成珠似乎有收藏爱好,豪宅里到处是各种名贵的画作,这点倒是跟郑昆玉有一点像,那些画祁白露都看不太懂,但一看就并不便宜。

他一路走走停停,离开大客厅之后整个人自在了很多,中间还碰到了薛放,但薛放忙着跟人聊事情,他们只谈了几句。最后祁白露走到玻璃花房,看花房里摆着一套桌椅,这里又没有人来,便坐在了其中一张椅子上,拿出手机看他还没看完的一本犯罪小说。现在离派对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小说还剩下百分之十几的内容,祁白露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把它看完。

花房里的空气好极了,茶花开得肌肤赛雪、风姿绰约。阳光把他整个人晒得懒洋洋的,祁白露坐下就不想站起来。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的阳光过于充盈,祁白露不得不把手支在桌子上,垂着头制造阴影盖住手机屏幕。

不远处的笑闹声很清晰地传过来,祁白露漫不经心地看了几页才慢慢看进去,一看就看了好一会儿。一个人沉浸在某件事里会很容易忽视周围的环境,所以就算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晰有力,祁白露也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穿过了花房的玻璃门,正朝自己走过来,他还在专心致志地想谋杀案的主谋是谁。

那道身影悄悄地停在了祁白露的侧后方,似乎是看祁白露这么专心,一时不想打扰。祁白露剃了头发之后,脖颈的发根那里只剩下一点青茬,看起来倒很想让人伸手摸一摸。

祁白露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在屏幕上点着翻页,他看完一章之后轻轻地吁了口气,声音带了点不满,因为只剩下最后一章了,主谋竟然还没现身,这一声似乎惊动了他身后微俯着身的那个人,祁白露正想退出页面,一个声音冷不丁从头顶传来:“不看完吗?”

……

祁白露差点没叫出来,立时侧仰着脖颈回头,正对上了阮秋季漆黑的眼睛,两人的脸一时近在咫尺,祁白露过了两秒才想起往后撤,跟他拉开一点距离。阮秋季不紧不慢地站直身体,笑里带了点善意的捉弄,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在圆桌上,坐在了祁白露隔壁的那张椅子里。

祁白露惊魂未定,刚才阮秋季的那一声,就跟书里那个还没出场的杀人犯往他脖子里吹了一口气似的。阮秋季看他吓得睁圆了眼睛,受惊的兔子一样,不禁笑道:“我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发现我。”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多久。”

祁白露半信半疑,收起手机回忆,但一点结果都没有,于是心想,你做什么投资,还不如转行开一家鬼屋,全国的NPC都没有你敬业。

阮秋季看他眼神闪烁,问道:“真的吓到你了?”

祁白露在心里点头,嘴上还是说:“没有。”

“看的小说吗?”

祁白露报了个书名,阮秋季似乎对书有点兴趣,接着问他前面的剧情是什么。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两个多月的事了,在那次见面中,阮秋季说喜欢他,却被祁白露拒绝了。按理说,他们两个都得有点避嫌的意识才对,但之前的事似乎没怎么让他们产生隔阂,阮秋季还是一如既往地待他。

听完复述后,阮秋季问他觉得凶手是谁,祁白露说或许主谋是女主的情人,阮秋季点点头,也赞同他的意见,道:“不过我不赞同你说的他们只是相互利用。”

“你觉得他们相爱吗?”

“如果只是利用,整个故事还不足以接近谋杀和死亡。”

“但他对她这么坏,他欺骗她,甚至想要牺牲她。”

“他也为了她去杀人,去死。爱情不只有好的那一面,有美丽也有丑恶,还有各种各样的阴影,但爱还是爱。”

“这是你的爱情观吗?”

“坦白说,是。”

“这样的爱有些可怕,到了最后他们一直在相互折磨,他们都很痛苦,却没办法结束。”

“你同情他们吗?”

“没有特别同情,但看了会觉得难过。”

“现实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事情,虽然现实里的人看上去更理智一些,有时人类做出的恶事比小说还要更戏剧化。”

祁白露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暂时没有想说的,阮秋季也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接着问道:“那你呢?”

“什么?”

“你会被伤害你的人吸引吗?”

祁白露怔了一下,好一会儿都紧闭着嘴唇,他的心里也一片茫然,仿佛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回避想这个问题,半晌后才含糊不清地回道:“我不知道。”

阮秋季不以为意道:“有的时候人就是甘愿低贱——”

祁白露觉得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听起来像在骂他,骂他离不开郑昆玉……看阮秋季那副淡然的表情又不像骂他,但听起来又不是个好话。祁白露正胡乱想着,阮秋季低声道:“越是让自己痛苦的越放不开,越是求不到的越想要。不知道你和我谁更可怜一点?”

像一道闪电在黢黑的夜里闪过,祁白露说不清是哪个字狠狠在他心上剜了一刀,总之他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说不出话。他们盯着对方的眼睛,阮秋季的眼神不像是在求一个回答,而只是在单纯地搅乱祁白露的心。

他们隔着一张圆桌对视,因为方才的对话不自觉微倾着身体,看起来凑得很近。祁白露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有挣扎和犹疑,过了片刻,他看到一直瞧着自己的阮秋季忽然敏锐地向后扭头。

紧接着有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近了,一个女声在身后门口道:“原来你躲到这里说悄悄话了,让我们好找。”

祁白露跟着回头,只见关成珠笑吟吟地立在郑昆玉旁边,朝自己投来对陌生人的那种好奇目光,她这话自然是对阮秋季说的。郑昆玉淡淡地瞥了祁白露一眼,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这次还被他抓个正着……浪漫的玻璃花房看起来的确适合约会。如果只用目光可以捏碎人的话,祁白露这就被他捏得七零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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