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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梦里梦外

桃花无数 fiveseven 2296 2024-08-05 07:33:41

祁白露有些愕然地把手伸回来,拿到眼前看。为什么,不是梦吗?他用右手去薅左手上的戒指,没想到戒指的尺寸刚好合适,没费多少力气就取了下来。很低调的窄款铂金戒指,没有镶钻,不管是日常还是工作都适合戴出去。

祁白露把玩着戒指,抬头四下里望了眼房间,这里还是不像郑昆玉来过。他心中微微一动,迎着阳光,捏着戒指慢慢翻转,果然发现内壁上有刻字,仔细分辨,刻的是一个英文花体的“Zheng”。

郑,他还真是简单粗暴。祁白露估计他也刻不出什么“love u”“love u forever”之类的字眼,如果真的刻了,想一想还有点惊悚。

祁白露摩挲着戒指的边缘,重新躺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时,他把戒指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可能因为他现在也有点那么想咬郑昆玉一口。

祁白露把戒指挨个在五个手指头上套着试了试,套在食指上也还可以,套在拇指上只会挂在指甲上。他已经打算把戒指收起来了,忽然想到说不定郑昆玉还在厦门等着抓他的错,便又重新戴回了无名指上,拿定主意翻身起床。

出乎他意料的是,郑昆玉真的不在,会客厅只有程文辉打着哈欠收拾背包。祁白露又疑心昨晚是个梦了,程文辉见他起床,道:“人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小时前,坐飞机回北京了。公司最近又新开了两个项目,正是最忙的时候。”

祁白露也知道郑昆玉忙,那他大半夜跑过来,就是为了说那一句话吗,他连他的面都没见到,不过,还有花……祁白露瞥见阮秋季送的那束玫瑰被扔在了茶几旁的垃圾桶里。

程文辉没敢吭声,他可不敢随便乱扔祁白露的东西,昨天他把这束花放在茶几上,今早起来就看到花“掉”进了垃圾桶。谁扔的,不好说。

祁白露看了几秒垃圾桶,又去看程文辉,程文辉以为他要问垃圾桶,祁白露却道:“他今早走的,昨晚一直在我房间里?”

总不可能在我房间里,程文辉心想。他对祁白露点了点头。

但是祁白露自己为什么一点也没察觉到,他仔细想了下,这才隐约记起好像是有人掀开被子躺在他旁边,搂住了他的腰,还用手把他肚皮上掀起的睡衣拽下去,重新盖住了肚脐。那只手滑过自己的肚子时,祁白露潜意识里一阵紧张,差点以为郑昆玉要搞睡奸。

程文辉拍了下他的肩膀,催促道:“收拾东西准备下去吃饭,今天工作量不小,多吃点。你最近怎么这么能睡?”

祁白露片刻后抬起头,“我最近睡得很多吗?”

程文辉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这样认真,道:“你是太累了吧?叫你也不容易醒。再坚持一下,下个月就能杀青了。”

祁白露的表情像是怔住,又不太很像,程文辉看他神色不对,忙道:“怎么?你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祁白露不说话,程文辉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叫了一声“小祁”。程文辉是何等聪明的人,很快又想到:“是不是因为你吃的药?”

“或许吧。”

祁白露避重就轻,想把他糊弄过去,程文辉道:“你得戒掉这个习惯,我说过很多次……”

“我知道轻重。”

程文辉看着他站起来,对祁白露的背影道:“那你在其他事上也应该知道轻重。”

祁白露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他虽然嘴上那样说,可是心底里也存了个怀疑的影子,或许他真的应该下定决心不再依赖药物。

回到卧室刷牙洗脸,祁白露一时忘了手上还戴着戒指,洗完脸擦手时才想起来。他把戒指摘下来,把上面的水也擦干净,抬头看着镜子心道,或许一切都还不算晚。

到了六月,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夏天,凤凰花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泉水凶猛》在六月下旬杀青,剧组聚在一起吃了一场杀青宴,热热闹闹地告了别。

程文辉松了口气,因为这一下他们终于可以回北京了。祁白露说过会出门度假,这样自己也能放松几天回家陪老婆孩子。

要不是阮秋季提醒他,祁白露差点就忘了——阮秋季没空去杀青宴,在微信上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去大溪地。

什么什么时候,祁白露一片迷茫,随即想起今年二月底在关成珠生日宴会上的事。他还以为阮秋季只是随口一说。

虽然郑昆玉说过要带他去,但最后能不能去,还是要等他们见了面再做决定。飞机三个小时之后就要落地,祁白露望着舷窗外的北京,突然想到,除了生日那一次,他们足足有三个月没见面。

飞机落地时是傍晚,北京刚好有雨,没有一会儿就变成了特大暴雨。Lydia坐出租车走了,他跟程文辉去停车场坐程文辉妻子的车。祁白露本就不喜欢北京,望着泼墨似的乌黑云层以及半空中的雨流如注,更是觉得不喜欢,简直想返回厦门享受明媚的阳光。

伞撑在手里,几乎像池中伶仃的荷叶,挡不住狂乱的风和雨,祁白露的外套上沾了不少雨渍。或许真的是距离产生美,祁白露拖着行李箱经过一辆白色凯迪拉克时,这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是这一看,车子忽然开了大灯闪他。

两道直直的雪白的光柱射到脸上来,祁白露被强光一照,下意识抬手挡,他心中微恼,站在车灯光中驻足看车牌,但是隔着雾茫茫的斜飞的雨丝,什么都看不清,旁边的程文辉问道:“是郑总吧。”

如果真的是他,难道来机场接人都不知道提前告诉自己一声吗,一看就是后来跑过来的,都没占到停车楼里的位子。

雨刷不停推开倾泻在车前窗上的雨水,像湖水不停荡开波纹,祁白露看不清玻璃后面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只隐约认得出是个穿白衬衣的男人,那人倒很安然地端坐在驾驶座上。

明明没有任何目光交流,不知为何,这一下祁白露反而笃定是他。祁白露大步走近了,连车牌都没看就去拉副驾驶座的车门,他一只手拖行李,一只手拉车门,先把伞夹在了脖颈间,车门猛地一拉开,手扶着方向盘的郑昆玉早就侧过头在看他了。

夹在脖颈间的雨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哗啦往下淌,祁白露瞪着他,他也看着祁白露。

程文辉看他找到自己的“南瓜马车”了,扬声说自己先走了。祁白露直起身看了程文辉一眼,程文辉跑得比兔子还快,人消失在水泥柱后,已经不见影子了。

“后备箱。”

祁白露把目光移回来,短促地扔下这一句就拖着行李往后走。

等他打着伞跑回副驾驶,身上又被淋湿了一点,还好口袋里的手机没事。郑昆玉全身上下看起来干燥而温暖,而祁白露看起来倒像个狼狈的落汤鸡,祁白露一边擦脸上冰凉的雨水,一边看后视镜,心想,人比人,气死人。

“安全带。”

郑昆玉提醒,目光似有若无地从祁白露的前胸落到他的手上,找到那枚戒指后,很快收了回去。

祁白露瞟他一眼,低头继续玩手机,就在郑昆玉打着方向盘开出车位,等待前面的车先通过时,祁白露举起手里的手机去照郑昆玉的脸,手电筒微微泛黄的灯光照得郑昆玉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郑昆玉冷嗖嗖地瞅了他一眼,灯光下的瞳孔呈现琥珀一般的颜色,看祁白露没有收起来的意思,伸手来抢他的手机。祁白露眼疾手快地收起手机,朝正前方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看我干嘛,看路。

——活该,谁让他刚才拿大灯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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