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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佳期如梦

桃花无数 fiveseven 2824 2024-08-05 07:33:41

祁白露离开了3236,阮秋季一直将他送到电梯门前,等待电梯升上来时,阮秋季道:“下个月的21号你有没有时间?”

下个月不就是5月吗,《泉水凶猛》要6月才能杀青,在那之前他会一直待在厦门。祁白露道:“应该有。”

那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祁白露想了一会儿,这忽然才想起下个月的21号是他的生日。他瞅了一眼阮秋季,阮秋季知道他想起来了,道:“我知道你会很忙。”

的确不可能有时间约会,即使郑昆玉过来也是一样。估计到时候他会在剧组吃蛋糕,然后回酒店进行直播,这场生日直播是程文辉去年就安排下来的。

“你不用为我过生日。 ”

至少说的不是“不用你为我过生日”。

“20号怎么样?提前一天,只是请你看芭蕾舞剧。”

祁白露本想拒绝,可阮秋季又道:“没想到这么巧,俄罗斯舞团在厦门的巡演就安排在那天,票我已经订好了。”

阮秋季很有眼色,这一次跟他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知道祁白露会答应的,虽然他不知道芭蕾舞对祁白露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从他对那个八音盒的反应来看,那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或者说很重要的一个意象。

这一招投其所好显然有用,祁白露沉默片刻说“好”,阮秋季望着打开的电梯门,替他按住开门键,道:“那明早见?”

祁白露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回到30楼之后想看看现在几点,一摸口袋只摸出房卡。他跟程文辉、Lydia住套房,Lydia已经睡下了,而程文辉穿着睡衣睡袜在会客厅等他,程文辉看他进来,立刻攥着手机站起来,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他的目光就像扫描的仪器一样咻咻地扫来扫去,祁白露看他拿着手机,第一反应是他跟郑昆玉打小报告了,神色便有点冷淡。

程文辉坐回去,没问他是不是跟阮秋季鬼混去了,而是道:“你的手机打不通,郑总的秘书就打给了我,我去你房间看了——”

看到的情景就是:手机在,人不在。

当时程文辉差点急疯了,之前他看到祁白露回来,松了口气回房间休息,没想到他又偷偷跑了出去了,万一是跑去跟阮秋季过夜,这怎么跟郑昆玉解释。

郑昆玉的秘书没说是为了什么事,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悠闲,不像是突然跑来嘘寒问暖。程文辉便认定是郑昆玉打不通祁白露的电话,满天下地找人。

“知道了。”

祁白露欲走回房间,经过程文辉时,程文辉正好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淤痕,不知道要扑几斤粉才能盖下去。程文辉欲言又止,跟着他进去,祁白露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冷诮道:“没睡。”

程文辉不言不语地瞪着他,进来随手替他关了房间门。

手机静静地躺在床上,祁白露拿起来看,见第一个未接电话是郑昆玉打过来的,其他的都来自郑昆玉的秘书,他不懂这是个什么阵仗,做好了心理准备,给秘书回拨过去。

响了两声之后,秘书很快就接了起来,他以为会听到什么狂风暴雨般的冷言冷语,结果说话的人真是秘书本人,秘书的作风跟郑昆玉是一样的,冷硬而无奈地开门见山道:“祁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过来,你知道郑总生病了吗?”

他怎么会知道,病,什么病,总不可能是相思病。祁白露一声不吭,秘书顿了下继续说道:“郑总这两天高烧不退……”

“是他让你打的?”

“不,是我私自做的决定,希望你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说话吧。”

“你让医生和护士跟他说话比较好。”祁白露说完就有挂电话的意思。

“祁先生。”秘书无可奈何地放软了语气,“人在医院都躺了两天了,郑总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等了好久你没接……”

那看来他打电话的时候还不怎么清醒,祁白露面无表情地心想。

“他是摔东西还是发脾气了?”

“郑总什么都没说。你不在北京,他的日子很难过。”见祁白露不回答,秘书又道,“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就说几句话吧……”

从旁观者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他亏欠了郑昆玉一样,祁白露在秘书等待的过程中直接挂掉了电话,程文辉静静地看他下一步做什么。祁白露有些恼火地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了窗帘前,他踱了几步,冷静下来后跟程文辉对视了一眼。

结果这一看,程文辉的目光又让他大为光火,半晌后,祁白露转过身去,打给了郑昆玉。

等待郑昆玉接起的时候,祁白露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接通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就在他开始后悔,放下手机想要按挂断时,漫长的铃声突然结束了。祁白露把手机举到耳边,等了几秒,那边没人说话,于是他主动地“喂”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搞得祁白露以为自己打错了,拿开手机看了眼备注,是“郑昆玉”没错。怎么了,感冒了就变得这么娇贵,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说话,祁白露也就不说话,其实仔细听,能听到那端有很低微的呼吸声,于是祁白露也忍不住放轻了呼吸。他伸手撩开面前的窗帘,看到街上星星点点的路灯光,衬出了黑夜的寂寥,像满是腐草的池塘上漂浮的萤火。

时间好像在寂静中过了很久,最后祁白露听到手机那端忽然传来护士的声音,远远地道:“郑先生,该拔针了。”

祁白露听到脚步声走近了,随即郑昆玉挂断了电话。

祁白露又站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头,结果正好看到程文辉在探头瞧他的脸,祁白露忍不住撇了一下嘴,他走到床边,衣服都没脱就脸朝下陷进了被子里。

程文辉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反正过了两分钟,程文辉又回来了。这一次他拿来了一管药膏,坐在床边道:“涂一下你的脖子,明天还要上镜。”

见祁白露没拒绝,程文辉就亲自上手给他涂,祁白露趴着玩手机,程文辉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他在看明天去北京的机票。

“你想请假吗?你进组以来还没请过假,可以可以请一整天……”

“不想。”

祁白露一下子按灭了手机,他坐起来抢过药膏,皱着眉也不知道生谁的气。程文辉见惯了他偶尔的喜怒无常,站起来警告道:“那你好好休息,别忘了现在拍戏最重要——你跟他最好没被拍到。”

跟谁被拍到,都不可能跟阮秋季被拍到,祁白露知道阮秋季不可能允许自己的脸出现在任何八卦绯闻中。

等程文辉出去了,祁白露对着浴室镜子看自己的后颈,难怪程文辉用那种眼神看他,居然被亲成了这样,明天见化妆师之前必须涂点遮瑕应付过去。

他一直心神不宁,涂完了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澡,这下真是白涂了。把药膏扔在盥洗台上,一不小心用了力气,药膏又咕噜滚了下去,祁白露弯身把药膏捡起来,心想真是倒霉。他现在看他们两个都不顺眼,只恨恨地想:恋爱害人,永远不要恋爱了。

虽然失眠对他来说是常事,但洗完澡后躺在那里,躺了漫长的四个小时都没睡着之后,祁白露忍不住爬起来拍亮台灯,又吃了一颗安眠药。打开微信,这才看到阮秋季十二点时还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内容是:

突然想起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土笋冻,想尝尝的话,可以让助理帮你去买。

后面跟着店的地址。祁白露没吃过土笋冻,之前倒是听剧组有人提起过,他打字问:土笋冻是?

手指犹豫地停在发送键上,想了想最后还是删掉了,祁白露自己去搜索引擎搜索。他还以为土笋冻是什么“笋”,看到介绍上说土笋冻是一种虫子做的小吃时,表情忽然僵住。

好了,这下真的睡不着了。他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他怀疑阮秋季是存心吓他,尤其他还看到了那些图片。人跟人有时就是会因为某些小事无法和解,祁白露生平最怕虫子,至少今夜绝不会跟阮秋季和解。

最后祁白露也没有回阮秋季的消息,他点开跟郑昆玉的对话框,发现他们的聊天内容还停留在去年,郑昆玉说“你来我房间”。

原来有那么久吗,难怪他那一次看到自己跟阮秋季的聊天记录那么生气,祁白露漫无边际地想。最后还是给郑昆玉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的事,是你的秘书打给我的,病了就按时吃药,好好在医院待着。”

祁白露觉得郑昆玉这个点肯定睡了,他发完后就放下手机,没想到手机在枕头旁震了震,竟然是郑昆玉的回复。屏幕上排着三个大字:“知道了。”

他都不睡觉的吗,祁白露惊讶地在心里回复了一串省略号,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去,给他发过去一个“月亮”的表情符号,意思是该睡了。他刚发过去,手机又震了一下,郑昆玉发来了一张图。

那是一张躺在病床上的随手拍,看窗外明亮的光线,是傍晚日落时拍的,拍的是医院的窗子和窗外的一棵绿树,树枝上缠着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风筝的形状是一个咧嘴笑的小猪佩奇……

郑昆玉发完图就没再说别的,祁白露愣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郑昆玉的意思是自己正“在医院好好待着”。

但是——

祁白露抱着手机,跟小猪佩奇面面相觑了几秒,莫名其妙地,忍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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