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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谁敢动她/

和高岭之花种田养娃打天下 大猫追月 6890 2024-07-02 10:12:36

梨花回家后, 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把四千两银子的事和父母说,又怕吓到了他们,想了想还是先把银子藏起来, 当作无事发生。

熊氏把昨日那伙贼人进村后直奔曾家小院去的事和女儿说了一遍。

刚才在董芸那儿的时候对方没提,梨花这会儿才知道这回事, 不由得心生警惕,把大牛叫来问道:“那些人是一进村就直奔曾家吗?”

大牛摇了摇,他和父亲等人还在建学堂, 学堂位置开阔,能看得清村子里面大概状况, 也更方便他第一时间进行通风报信。

“那些人从村口那里挨家挨户查进来, 我回家报信后又去了学堂, 看到他们正好进了向家,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接着就直奔曾家去了。”

梨花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人在二十多里之外的晋阳城,系统覆盖不到这边,没办法调取相关数据, 不过贼人出向家后直扑曾家,其中的关联已不言而喻!

她怒火中烧, 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咔嚓一声竟将桌子砸折了一个角。

熊氏和大牛面面相觑,脸上皆是诧异。

大牛弯腰去查看桌子, 自己试着锤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而那桌子却仍旧纹丝不动。

只能说大姐劲儿真的很大。

梨花吩咐系统这几日密切留意向家人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金凤楼烧了以后那些人有没有受到震慑, 稍微收敛一些,如若不然,她就要和慕容锦商量下一步要怎么收拾赌场了!

原本这几日是想着好好待村里边守着董芸和夫子,但明日初十又是和左齐约定的日子,梨花不得耽搁,只好嘱咐弟弟妹妹们时刻注意村口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通知董芸和夏夫子入洞避险。

第二天天一亮,她自己则匆匆出门前去与左齐会面了。

然而无巧不成书,刚出去一个多时辰,村口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抬着一个人进了村子,直奔曾家而去。

村里人接到这个消息,纷纷往曾家的方向涌了来。

那名被绑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婆子的小儿子曾广进,曾婆子闻讯前来,拖着芙宝一路踉踉跄跄,村里人一见不对劲,赶忙去请村正和曾家的老本家曾太公。

曾家在村子里是有两支脉,但曾婆子这一脉和那边并不亲近,早在曾大有祖父的时候就已经分出来了,落户在村尾。另外一脉在上游,两家人不怎么往来,只有过年的时候曾广进会过去拜一拜,如今两家的情分已经淡得跟普通村民没什么两样。

那伙人倒也不着急,等人都来齐了,领头的蓝衣绸缎八字胡男人环顾一周,然后慢悠悠地开了腔:“我呢,是晋阳西市赌场的管事,这个人昨夜去我们赌场赌钱,输了二百两银子,却拒不付钱。大伙儿也知道,开门做生意不容易,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不,我们掌柜的让我带着人过来讨钱来了,家主在哪里?赶紧付钱吧!”

曾婆子抱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曾广进,哭得要晕了过去。

听到对方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头来冲着那管事的哭斥道:“——你们胡说!我儿子一心读圣贤书,连走路都在背书,他怎么可能会去你们那个腌臜地方赌钱?你们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曾广进就是个书呆子,从不碰赌,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有人说人不可貌相,就像向老三那样的人,同样是童生,不也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自己砸了腿推儿子上战场吗?

一时间议论纷纷。

张三爷此刻也赶到了现场,只见这些人腰间鼓鼓囊囊哐哐作响,不用想就是携带了武器。再听说涉及二百两的巨额款项,便知此事必定棘手,只得硬着头皮,赔着笑脸说道:“管事的,您看,这人都被打得昏迷不醒了,我们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是不是先等他醒过来,再问问情况?”

八字胡管事冷笑一声:“我们这么大的场子,兴师动众地来这里,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过不去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掏出一张欠条,识字的人一眼就看出上边是写了曾广进的欠债事实,后边一个大大的红手印,不用说就是曾广进的。

那八字胡说完又将旁边两人一推,道:“这两位是曾广进的同窗好友,皆是童生,他二人均可作证,是其本人自愿进了场子参与赌钱的。”

那两名童生点了点头,其中姓李的说道:“原本我们说好了只是进去看看而已,可是进去之后就分散了,等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坐在赌桌上了。”

叶姓童生也附和道:“我们以为他只是小赌怡情,没想到他竟然下了那么大的注。这下子,谁也帮不了他了。”

曾太公听到这里,急忙说道:“他身上根本没有银子,怎么可能赌这么大?这不合理,要说不是有人事先设好的陷阱我是不信的。”

听到这话,后边的刀疤脸终于出声,“他没钱可以借啊,我们有钱,只要有人愿意借,我们就能借给他。这不,曾广进就跟我们借了二百两来解他的燃眉之急。但是嘛,借了钱就得还,我们今天就是来要债的。”

曾婆子看到刀疤脸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他道:“你——你——你前几天还来我家逼着要见我儿媳!好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下了陷阱让我儿子往下跳!原来竟是为了这个事!”

刀疤脸男人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能说这太巧了。我怎么知道跟我借钱的人竟然是你儿子?不过我今天确实只是来要债的,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还钱吧。”

曾婆子绝望地摇了摇头,赤红着眼睛喊道:“没有钱!二百两银子就是把我们都卖了也凑不起那么多!”

刀疤不以为意道:“我不管你有没有钱,没有就去借,不然就砍掉你儿子的手脚,一条胳膊十两,一条腿二十两,不过,加起来才六十两,也还不够二百两呢。”

曾婆子心如刀绞地喊道:“你们就算杀了他我们也还不起银子啊!”

却不想刀疤上前一步,将她旁边的芙宝一把拎了过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这是你孙女吧,一看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别人家的小女孩最多能卖五六两,我今儿个就做回好人,给你二十两。不过,这还差得远呢。”

曾婆子一见孙女被抢,尖叫一声扑了上去。

可那刀疤岂是善茬,待老婆子扑上来,一脚踢了过去,正中腹部,曾婆子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踹翻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刀疤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老太婆,少给老子来这套!没银子就拿人来抵债,你不是还有个漂亮的儿媳妇吗?赶紧把她叫来,只消让她们母女二人抵债,二百两就一笔勾销。”

熊氏和大根等人见状,也想冲上前去抢人。

刀疤一把揪住芙宝的衣领,将她高高举起,喊道:“谁敢过来,老子就摔死她!”

芙宝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投鼠忌器,只得纷纷后退。

曾太公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对曾婆子说:“事已至此,还是把大有媳妇叫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人群背后响起:“为了逼我现身,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走来。

来人正是董芸。

今日匆忙,没来得及扮丑,一袭米黄色衣裳,暗红色的裙子,虽简约朴素,却难掩风姿卓绝的气质。

刀疤男等人看呆了眼,其中一人更是冷笑一声:“那姓向说此女堪比仙女,果真不假,简直是尤物啊。”

村民闻言,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转头朝向家人的方向望去,向婆子自然也是来看热闹的,听到那人那么说,便知不妙,刚要开溜,却被身后一人扑倒在地。

曾婆子顾不得刚刚被踹了那一脚,扑上去就挠向婆子的脸。

向婆子本就心虚,躲闪不及,被挠得满脸是血。她只得哭哭啼啼地辩解:“你儿媳的事又不是我说的,是我大孙子说的,与我何干?”

曾婆子骂道:“都是你们家的种!都是你们姓向的!黑心眼、断子绝孙的一家子!不得好死——”

骂着又去寻向大郎的母亲周氏,故技重施,可她哪里打得过年轻的周氏,两下就被按倒在地,熊氏等人见状,赶忙去把周氏拉开,将人扶到一边。

被那刀疤提在半空的芙宝见到母亲到来,小嘴一扁便哭着喊了一声娘,泪珠子也从脸上落下来,看得众人心疼不已。

董芸脸上神情不变,走上前去,冲着那刀疤道:“把孩子给我吧。”

刀疤见到如此美人,也舍不得凶狠,迟疑了一下。

董芸道:“我都在这里了,还能跑上哪儿去,你们带这么多人来,我就是插翅也难飞,孩子哭成这个样子,你让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安心?”

汉子和旁边的管事对视了一眼,才将孩子递给了她。

董芸把芙宝接过来,亲了亲她小脸,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安抚两声,小姑娘这才止了眼泪乖乖地窝在她的怀里。

这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举手投足皆是风韵,颇有一种家妻既视感,在场众多男人皆看直了眼,谁人不希望自己家宅中有这么一位温柔又大气的女子,掌管家宅,抚慰身心。

董芸很少在村子里露面,本村人都少见,如今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目睹真颜,又是这般不卑不亢的模样,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传言说曾家那个寡妇如何好,当真是所言不虚。

而人群中的刘有铁更是看直了眼。

前些日子在村子找人帮忙探了一下董芸的意思,想着她若是同意了,再过这两月就上门提亲,没想到却被拒了回来,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今日见到董芸这般风采,一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董芸安抚好芙宝,将她交给了身后的熊氏,这才出声道:“我要看欠条。”

听到这冷淡的声音,那管事等人这才从眼前一幕抽离,冷哼一声,将欠条递了过去。

董芸接过欠条,仔细地看了一遍后说道:“这欠条不是我小叔子写的。”

管事冷笑:“他不写,可这手印确确实实是他的呀!你不信可以去比对。”

董芸:“他现在被你们打得不省人事,你们就是拿个一万两的欠条来不也是随随便便印上去?”

管事抱着胳膊望天:“反正白纸黑字又有欠条,我们不过是按规章办事。”

“那我要等小叔子醒了,和他对过才能确定这是真是假。”

董芸就算有银子,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拿出来。

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可谓是势在必得,倘若这次轻易拿钱打发,他们再次卷土重来又要如何应对?这次是二百两,下次就会变成两千两,甚至两万两,或者还会改变其他策略,到时候反倒会更加让人措手不及,所以第一次,就必须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而且,她在等梨花。

结合近期那傻姑娘的表现,她既然有能耐参与到金凤楼那件事里边去,董芸认为她必定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就算没有,也能把这趟子水搅浑,至少这群人下次还想打自己的主意,也会有所忌惮。

那管事和刀疤脸一听,就知道事情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管事还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来逼迫董芸就范:“白纸黑字,有欠条有手印,有你们这边的人证,又有我们的人证,就算他醒来,也一样要还钱。”

董芸眯了眯眼,道:“我们的人证?那两位童生老爷到底是谁的人?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吧?这一切均是你们一面之词,如何能让人信服?”

一番谈吐,如此犀利,又不卑不亢,更是面无畏惧之色,这样的女人岂是一般的乡村野妇,刀疤更是心痒难耐,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拿水来,把他给泼醒!”

曾婆子倒是不想让人这么折腾她儿子,可现在的场面又岂是她所能左右的。

手下人立即进屋,舀了一桶水,就这么朝着曾广进身上浇去。

曾广进这才幽幽转醒,见到周边围了这么多人,脑子懵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上痛意传来,这才想起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强撑着坐起身,艰难转头望着周边,目光触及之处皆是自己的众乡亲,心中顿时一阵惶恐。

曾婆子扑过来,抱着他哭道:“儿啊,这些人说你去场子里赌钱,欠了二百两银子,要抓你嫂子和侄女去顶债,这是真的吗?”

曾广进听到这话,几欲晕倒,带着哭腔喊道:“是他们害我!他们设了陷阱让我跳!我没有要赌钱!是他们设计害我的——”

八字胡的管事上前一步,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口,恶狠狠地质问道:“那我且问你,当时是不是你坐在赌桌前,是不是你下了注?”

曾广进被管事的凶狠吓得浑身颤抖,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吴举人让我帮忙看一会儿牌,他上茅房去了。我本来想走的,可是他们不让我走,我连牌都没碰过……”

管事冷笑一声,打断了曾广进的话:“吴举人?我们晋阳县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吴举人!你分明是赌输了不想给钱,随便扯个人来顶包!”

曾广进急忙辩解道:“不是的!真的有吴举人!咳咳咳……”

他急得连声咳嗽起来,他转头看到李叶两位童生,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喊道:“李兄!叶兄!你们快跟他们说说,是吴举人找我帮忙看牌的!”

然而,李叶二人却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李童生摇头道:“曾兄,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吴举人。”

叶童生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曾兄,咱们晋阳县要是有人中了举人,早就去当大官了,怎么会回来呢?”

曾广进看着眼前这二人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脑海中回荡着嗡鸣声。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疯狂地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是你们,是你们一起陷害我的……”

说到最后,目眦尽裂,眼中恨得要滴出血来。

管事的可管不了那么多,将欠条往他眼前一扬,“什么骗不骗的,这些都是你的同窗好友,你们一起吃住,情同手足。你自己豪赌一场,还不起钱又不想丢脸,就想把罪名推给别人?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认命吧。”

曾广进咬牙道:“我不认,我没有赌,你们硬要把罪名安在我身上,那就把我打死吧,我谁也不连累。”

刀疤冷笑:“你一条贱命能值几个钱?你欠的可是二百两银子!十个你都还不起!我们今天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嫂子和你侄女。才两个人就能抵你二百两的债,你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说着不耐烦地挥一挥手道:“好了,既然没有银子,把人带走的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随从立刻涌了过来,朝董芸逼了过去。

大根等人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不行!人不能带走!”

刀疤怒骂道:“又是你!你算什么东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还不起就只能用人来抵债了!”

石榴和张老五等人也站了出来,挡在董芸面前:“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曾广进欠的钱他自己还!跟董娘子有什么关系,跟她女儿有什么关系!”

“哟呵,一个个都想造反是吧?”刀疤男恶狠狠地说道,“她一个寡妇嫁到了婆家就得听婆家的!丈夫死了公公死了就得听小叔子的!小叔子的债就得她来还!”

石榴毫不畏惧地叉着腰说道:“真是欺负人了!这天底下哪有嫂子替小叔子还钱的道理!总之我们不认!人也不能带走!”

刀疤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冷笑道:“好啊,既然你们这么硬气,那就先把曾广进的一条腿给锯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曾广进听到这话面色惨白如纸,但依然咬着牙说道:“我没赌!我也不服!就算你们把我的腿砍断了我还是不认!”

曾婆子看到已经有人拿着刀走了过来,她闭上眼睛挡在儿子面前说道:“你们要是敢锯我儿子的腿就先砍死我吧。”

刀疤男示意两人把曾婆子拖开,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我们可不想杀人,就算把你儿媳带去,也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倒不如劝劝她,跟着我们走,往后吃香喝辣的,可比在你家守寡过苦日子强多了。”

说完,一个眼神示意,随从拿着刀在曾广进的腿上划了一刀,红色的血液立即冒了出来。

曾广进痛得直流眼泪,但仍咬着牙不愿张口求饶,可又疼得不行,闭着嘴闷哼着呻/吟。

曾婆子吓得哭天抢地,只得跪到了董芸的面前,却也没脸开口,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眼看曾广进的血越流越多,曾老太公终于不忍,冲着董芸道:“董娘子,求求你了,曾家这一脉就剩这么一个儿子,广进连媳妇都没娶,他要是没了,曾家就绝后了。”

熊氏听到这话立刻骂道:“曾家绝后关芙宝娘什么事?你一个大老爷们也能说出这种话来?要是让你卖了你女儿救她小叔子你愿不愿意?”

曾老太公被这话怼得满脸通红,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若是真有这样的事那我也认了。”

熊氏冷哼一声:“你孬种你认了,我们可不认,我家里还有八十两银子,大家伙要是有钱就先帮一起凑凑,凑足了二百两,将这一关过了再说。”

众人一听到这话,面面相觑,诧异熊氏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银子,又议论纷纷呢,也有几家愿意出钱,可是凑起来都不到一百两。

熊氏也后悔那天不跟梨花拿那卖药的一百两,否则这会儿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管事原本还担心这事要黄,见到众人凑不齐,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道:“既然没钱还,还等什么,拿人吧!”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声音洪亮:“我愿意帮她们出二百两!”

众人转头一看,发现竟是刘家老四刘有铁,顿时脸上神情各异。

石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盯着刘有铁,冷冷道:“你这二百两,怕是不会白给吧!”

刘有铁眼神往董芸身上掠过,随后扬声道:“没错,我这二百两确实是有条件。只要董娘子愿意嫁给我,这二百两就当作给曾家的聘礼了,而且不要你们出任何嫁妆,至于孩子,也可以留给曾家,只要董娘子愿意,她可以随时回曾家看孩子。”

石榴嗤之以鼻:“原以为你是个好心人,没想到也是个乘人之危的混账东西。”

刘有铁被骂这一句,也不恼,道:“我这是君子坦荡荡,既不偷也不抢,更没有设陷阱害人。你可以说这是一场交易,但这也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他知道,以董芸的为人,如果这时候不逼她一把把这事给板上钉钉,后面要是让她攒到银子,必定会与自己划清界限。

然而,董芸却冷冷地开口了:“君子不乘人之危,不迫人于险境。君子这两个字,放在你身上并不合适。”

刘有铁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就算你觉得我是小人,可跟了我,至少也好过被这些人卖入妓院伺候各色的男人吧!”

这话一出,更有了几分胁迫的味道。石榴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说过,我这辈子不会再嫁人,更不用说还要去以色伺候任何一个男人,任何逼迫的手段都不能使我屈服,也别妄想拿任何人来逼我屈服,即便是我的女儿,她死我死,我死她死,我们娘俩总是会在一块。”董芸神色不变,语气淡淡,仿佛正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惊呆了。曾婆子低下头去,伏在地上痛哭。

曾老太公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再多说一句,那便是逼迫这娘俩自绝于此了。

刘有铁咬着牙道:“我给过你好意,既然你不知好歹不愿意要,那就不要怪我们刘家没有出手帮忙了!”

说完转身恨恨离去。

村民见状,忍不住劝着董芸道:“董娘子,不然便随了他吧,也好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刀疤男的不耐烦声音打断,他怕生出其他的事端来,冲着手下那十来名打手吼道:“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把这寡妇带走!”

熊氏听到这话,尖叫起来:“你们谁敢动她!大根,你得拦住他们!当初你女儿就是被这群人就这么架走的,要不是芙宝娘,她早就没了,你得拦着他们——”

大根果然热血上涌,拾起棍子就拦在前头,口中喝道:“乡亲们,这伙贼人简直欺人太甚了,光天化日之下进村抢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咱们连雾隐山上的狼都不怕,难道害怕这些人吗,他们的刀再锋利,难道锋利过狼的尖牙利爪吗!”

张老五也冲到了前面,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喊道:“操他娘的,跟他们拼了!咱这么多大老爷们在,还让这些人进村抢女人,还算不算男人啊——拼了——”

话音刚落,竟有个瘦小的男子也持着锄头冲在前头,冲着那些拿刀的汉子虚晃了几下,挑衅道:“老子光棍一条,上没老下没小,最不怕的就是死,来啊——来啊——”

众人一看,竟是那日与向大郎一起试图算计董芸的张春景,却没想到这日居然站出来了。

石榴此时早已热血沸腾,连张春景这家伙都上了,她哪里还能耐得住,扬起棍子道:“什么男人女人!咱们村子里的人就不能让外来的人给欺负了!谁敢来欺负大柳树村的人就必须血债血偿!”

村民在这一幕幕之下,瞬间被激发起血性,哪里还有往日息事宁人的懦弱模样,不管有没有武器,高喊着就朝那些人冲了上去——

拼了!

拼了!

那十几名汉子没想到村里这群人这么虎,和上次情景完全不一样,顿时傻了眼,男男女女几百号人可不是他们十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了的。

可是这些汉子都是当过土匪的人,有些人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他们手里有武器,怎么会怕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于是两拨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

惨叫声、打斗声连连响起,很快就有人见了血。

村民们看到自己人中刀,有些人更是红了眼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和棍子,而有些人则恐惧地后退着不敢上前。

董芸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跳如擂鼓,村民们的奋起却是她万万想不到的,眼前不禁闪过几年前的一幕幕,那些人为了护着她出逃倒在血泊里,包括曾大有等人。

她不愿再见到有人为自己身死,正要叫停——

却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一个身影在离着人群大概二十三步的距离就这么掠下马背,朝着人群中冲了过来,直直奔向领头的刀疤。

随着人影闪过,刀疤男被顶在墙角,脖子上抵着一把砍柴刀,刀口下边,已然血淋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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