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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要你们

和高岭之花种田养娃打天下 大猫追月 6754 2024-07-02 10:12:36

在慕容锦的软磨硬泡之下, 梨花终于答应带这位大小姐回家做客。

想起上次去的时候两手空空不好意思进家门,这次去之前慕容锦特地拉着梨花上街去买了好些东西,有小朋友吃的糖果糕点, 听说梨花几个弟弟妹妹都在开始学习念书,又精心挑选了几套文房四宝, 还有专门给大根买的酒和给熊氏买的锦缎等等。

买完礼物,两人刚出城门,慕容锦突然一拍脑门, 想起今日可是特意去见仙女,可仙女的礼物却没买, 忙问梨花夏寻雁喜欢什么。

梨花想了想道:“夫子平日冷冷清清, 不好口腹之欲, 又不好妆扮,感觉也没有特别喜欢得到东西,当真跟仙女一样无欲无求,每日就是写写写,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慕容锦听后,略一沉思, 便有了主意:“既然她喜欢书写,那必定对书籍情有独钟。只是不知道她偏爱哪种类型的书。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 梨花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紧张地打断道:“你可别乱来!”

慕容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干吗这么紧张?我是说,这样的女子不愿意拘束在大家庭里, 反而选择住在你们乡下的小院子,想必是喜欢游历山水、向往自由。我猜她应该喜欢看闲杂游记之类的书籍, 刚好我有一本珍藏版的游记,等会儿带上给她。”

梨花听了慕容锦的解释, 这才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看着她骑着马又转身回了镖局。

城门口的小八早就看到了一袭红衣的慕容锦,见她返身进了城,忍不住跟梨花搭话道:“妹妹,你跟慕容大小姐关系挺好的嘛,看起来不像陪练,倒像是两姐妹。”

这么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梨花,感觉这丫头好像和两天前见到的又不太一样了,脸蛋和露出来的手背白皙细腻了一些,连脸上的轮廓感觉都要好看了不少。

“两天没咋注意打量你,怎么感觉你又俊了不少。”

梨花只当他因为慕容锦的关系跟自己刻意套近乎,也只是敷衍笑笑道:“大小姐人很好的,她不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摆架子。”

小八撇撇嘴表示不信:“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能有几个看得起咱们这种人的?”

梨花也不争辩只是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马蹄声,慕容锦骑着马儿朝城门口奔来。

城门口的士兵哪敢阻拦这位大小姐。赶忙收起长矛立在一边恭敬让路。

梨花见她手上拿了好几样东西,一本游记和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个貌似给小孩子玩的小玩具。

慕容锦注意到梨花的目光,冲她扬了扬手中的礼物笑道:“我的仙女姐姐有礼物,你的董姐姐也不能少,还有你那宝贝芙宝我也给她准备了小礼物哦。”

梨花一听说董姐姐也有,抿着的唇这才放了下来,道:“行。”

说着她突然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小八,又冲着慕容锦道:“慕容锦,这是小八。”

小八被点到名,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慕容锦随即绽开笑容,道:“嘿,小八,我认识你了哦。”

小八瞬间结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等再要张口,两个眉眼明媚的少女已经驾着马儿奔出城外,留下慕容锦一长串清脆的笑声。

就在二人行至东坪,在距离大柳树村仅一步之遥的地方,见到四马一车走在前头,一行人行色匆匆。

似乎听到后面跟上来的马蹄声,马车里的人撩开了帘子,见到慕容锦,愣了一下,张口道:“慕容侄女——”

慕容锦赶忙勒停马儿,转头望去,笑道:“何叔父,真是巧遇,什么风把您这样的大人物吹到了这乡下来了。”

慕容九天与黑白两道都均有往来,常年走镖,进出城门,自然也要与城中的几位官员打点关系,不然有些不识趣的人在城门口一拦,以检查货物为由,能卡上半天。

慕容锦作为他的掌上明珠,自小就跟随父亲出镖,甚至有时候还会陪伴父亲与那些大人物打交道,因此与县里的这几位官老爷见过几次面,又经常与他们的家中小姐来往,可谓是老相识了。

此时的何主簿心情既激动又着急,但不影响他和眼前两个小姑娘搭话。

就在今晨,牢头来报,说先前放下去的几条线有鱼咬钩了。大柳树村向奎前来告发,说他们村子有个叫做刘大根的,收留了个陌生女子,该女子与先前画上的人对上号了。

何主簿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骑快马先去把那一家子都给围住,自己则坐着马车后面跟上。

想到待会儿就能将人拿下,从此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他心情大好,对待慕容锦也越发和颜悦色起来。

“办点小事而已,”何主簿笑眯眯地回答道,“侄女这是打算去哪里呀?”

慕容锦伸手一指前方,“喏,就是去前面那个大柳树村,我师妹家。”

说着又指了指梨花。

何主簿闻言皱起了眉头,打量了一旁的梨花疑惑道:“你爹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徒弟?我怎么没听说过?”

慕容锦嘿嘿一笑:“刚收的没多久,她家的鸡蛋特别好吃,我娘喜欢得不得了。爹就顺手把她收下了,方便以后我娘吃鸡蛋。”

梨花也被慕容锦的话逗笑了,她冲着何主簿抱了抱拳行礼道:“马上不便行礼,还请何主簿见谅。”

既然梨花是慕容九天的徒弟,何主簿自然不敢为难她。他摆摆手笑道:“好说好说,对了,你既然住在大柳树村,那可知道刘大根家?”

梨花心中一紧,瞬间提高了警觉。她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爹正是刘大根,不知何主簿找我爹有何贵干?”

何主簿听到这话,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一沉,立即勒停马儿,下了车,拦在二人马前。

对方是官,即便是慕容锦也不敢放肆,二人只得跟着下马,慕容锦脸色也不太好,沉声问道:“叔父这是何意?”

何主簿却转向梨花,咄咄出声:“我且问你,你们家中是否藏有一名双十年华的女子?”

梨花心一跳,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夏夫子为自己所救并被藏在家中的事还是没掩盖住,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突然想起昨日董芸说的,向家婆媳二人去找父母求情,先是去了家中,见家中无人应答这才又找到地里去,莫非就是这二人趴墙瞧了院内,把夏夫子瞧了去?

思绪如飞鸿过雪地,脑中的系统也报告:“宿主,你家已被六七名差役包围,他们守住了前后所有出口,里面的人现在插翅也难飞。”

还不待她回话,一旁的慕容锦已经率先开口了:“我道叔父平日养尊处优,今日却颠簸下乡,原来皆有缘故,却不知叔父您在寻找何人,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何主簿被她这么一打岔,身上的戾气瞬间少了不少,加上前头已经派有人手,这才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慕容锦道:“大侄女,要是你爹的好徒弟藏了人却没报上去,就算你大伯隶属镇抚司,怕是也难逃干系!”

慕容锦听到他这话,笑了,转口问道:“何主簿说的那人是?”

“大侄女这是在跟本官装糊涂?”何主簿眯了眯眼睛,“我朝为官者,谁不知先皇的血脉已流落民间五六年之久,圣上如今正四处寻找公主的下落,欲接她回宫享受天伦之乐。可公主却被奸人蒙蔽,东躲西藏,至今下落不明。更有人知情不报,企图间离圣上叔侄二人,岂不该杀!”

梨花的心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如被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花。她无意中救下的夏夫子竟然是公主!可为何公主却对自己的身份三缄其口,宁愿躲在她们的小院子里也不愿回宫?

如今家已被围,她又深陷其中不知全貌,生怕说漏了嘴,便也不打算作答,只抬眼暂且先看着二人周旋。

而慕容锦在听到何主簿这么一说,脸上神情也微微变了变。又看对方此刻不紧不慢的模样,便知此人必定已有先手。

此时就要进村,已然推脱不得,也只得强装镇定道:“倘若叔父说的那位是指先皇膝下唯一的公主——宇文明月,别说我没见过,我师妹一个乡下姑娘就更不可能见过了。就算她无意中救了人,对方要是刻意隐瞒身份,她又如何得知此人就是圣上要找的人?”

“看你神态,分明早就知道这事,”何主簿冷笑一声:“你大伯身为镇抚司指挥佥事,而你作为指挥佥事大人的侄女,更应该知道其中利害关系,遇到与年龄相仿的女子,更应该提高警惕才是,却在这里与我装聋作哑,莫不是想窝藏该女子,与天子作对?”

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看着慕容锦的眼神再无往日和善。

慕容锦笑着摇了摇头:“且不管那名女子是不是明月公主,刚刚叔父也说了,公主地位尊贵,圣上对其更是关爱有加,可在叔父口中,我师妹好心好意救下公主,倒反成了窝藏犯罪的罪人,这让人情何以堪?而对于先前挟持公主欲送往白虎山庄的那伙贼人,叔父又该如何定义?”

何主簿并不知梨花救下夏寻雁细节,听到慕容锦这么问,瞬间哑口无言,眼珠子一转,却换了一副嘴脸道:“是叔父听信谗言,说是有人藏有一名与公主相似的女子在家中,却不知原来是令师妹从歹人手中救下来的,即使如此,那我们快快前去,免得发生误会。”

他话锋一转又变得谄媚起来:“若是当真能迎回公主,那可是大功一件啊!我等几人,连带上指挥佥事大人,都能升官发财!”

说完不等二人回话,迫不及待上了马车,催促车夫立即赶路。

梨花和慕容锦二人对视一眼,赶忙纵马跟上。

连续两批人马进村,路过之处尘土飞扬,百姓纷纷避让,看着这群人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唯有向家的门前,周氏和向老三等人看着一匹匹快马从家门前飞驰而过,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见到隔壁有人在打听是怎么回事,周氏立刻摆出一副知情人的架势,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梨花那个小贱人,竟然把先皇的公主藏在家里!现在皇帝派人来抓公主回去了,大根一家子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议论纷纷。原本张三爷打算今天召开大会商讨向家的事情,但看到这种情形,也赶紧通知下去暂时延后。

见到周氏如此言之凿凿,一群人又跟着围了上去,问道:“当今皇帝和先皇不是两兄弟吗?先皇的女儿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侄女,公主一届女子,又抢不了皇位,叔侄之间,不是应该相亲相爱才对,怎么会要把人给抓回去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周氏环顾四周,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听说数年前先皇去皇家寺庙求问国祚,结果方丈在前一晚圆寂了,只留下一张字条那字条上写着,‘月明星稀,皇女承嗣,天下共宁。’

见到众人听不懂,一旁的向老三卖弄道:“这先皇的公主,名字就叫宇文明月,字条上的意思就是说公主像月亮一样明亮耀眼,而其他人呢,就像星星一样黯淡无光。后面的两句就不用我解释了吧?明摆着就是说这天下应该传给公主才对!”

众人瞬间倒吸了一口气,自古以来都是男人称帝传位,从未见过女子上位的先例。先皇没有男嗣只有一个女儿,而他的堂弟宇文敬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作为皇位继承人若是见到这样的字条,会如何做想!

是以,当今皇帝在登上皇位后,这位被预言承嗣的侄女出逃,他定然要紧追不舍!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听说这位皇上登基后,想把先皇后纳入后宫,先皇后宁死不从,最后撞柱而亡……”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到背脊发凉,畜生啊,连自家嫂子都不放过。可谁敢说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那可掉脑袋的事。

“哎呀!大根一家子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有人哀叹道。

“会不会连累到我们啊?”也有人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

周氏见状赶紧安慰道:“大家放心吧!大根一家子窝藏皇女的事情是我和我婆婆发现,今天一大早我公爹就告到县里去了,县主簿答应我们只拿肇事者一家问罪,不会牵连其他人,大家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其他村民闻言,一时间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难受,面面相觑着。原以为今日要将这一家子清算出村子,没想到竟闹出了这么一出。

但眼下向家的事已经不是大伙儿关注重点,众人对村尾的事好奇不已,一些胆子大的好事者按捺不住好奇心,已经前往大根家。

话说何主簿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东山脚下,梨花远远便望见自家小院已被八九个差役团团围住,前门后门都各有人把守,里边的人俨然已成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梨花让系统探询屋内的状况,系统道:“夏寻雁和董芸正在你的屋子里,一站一坐,都默不作声;你娘怀抱着芙宝,和杏花在院子里焦虑徘徊,芙宝在哭;你爹和大牛原本在山上挖洞,现已悄然下山,假装是砍柴归来,但在后门被拦截,无法进院;而二牛仍在山上放牛。”

一听到董芸也在屋内,梨花的心跳骤然加速,董姐姐明明知道自己上午不在家,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家,而且还与夏夫子共处一室,两人平日里明明并无多少交集?

听说芙宝在抽泣,她的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姐姐没有出屋子哄芙宝,这是怎么回事?

但此时都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要如何处理夏夫子的事。眼前的何主簿口口声声说要迎回公主,可却是一副捉拿通缉要犯的姿态,不用想都知道,一旦夏夫子被他们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何主簿已下马步至门前。前头的官差立刻上前汇报:“大人,已全部包围,里面的人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何主簿闻言,连道了几个好字,挥手命令道:“来人啊,把门给我撞开!”

梨花闻言,赶忙出声道:“且慢!我娘就在院子里,让她来开门便是,何须撞门?”

何主簿不耐烦地瞪了梨花一眼,喝道:“那还不快让她开门!”

梨花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并提高了声音喊道:“娘,是我,您开门罢。”

熊氏一听是女儿的声音,心中一松,想把芙宝放下,可这孩子一放就哭,东间门房紧闭,不知里面的情况,只得抱着她前来开门。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几名官差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将熊氏撞得一个趔趄,怀中的芙宝也受到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梨花眼疾手快地将母亲扶起,抱过芙宝,压低声音道:“别担心,后面我来应对。”

熊氏这才捂着胳膊站到一边,梨花抱着芙宝轻声安抚,小姑娘见到无所不能的梨花到来,终于止住了哭泣,但小鼻子红通通的,看起来尤为可怜。

她吸着小鼻子道:“梨花,娘……娘……”

梨花将她搂进怀里,嘘了一声道:“没事,有梨花在,娘不会有事,芙宝乖乖,不要哭,好吗?”

芙宝抱着她的脖子,点了点头。

而此时后门也被撞开,守在后头的四五个人也一股脑儿地冲了进来。

几名官差迅速地在各个屋子里搜查了一遍,最后跑到何主簿跟前道:“大人,除了眼前这间屋子,其他屋子都没人,刘大根一家子除了小儿子,其他人都在这儿了。”

何主簿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扇门,眼睛赤红,连带着袖子里的手都跟着发抖。

只要这扇门一打开,这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一旁的向婆子尖着嗓子,迫不及待地插嘴道:“就是这间屋子!昨日我来的时候,就是从这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读书声。我好奇地爬到窗口一看,里面竟然坐着个二十岁左右的白衣女子,肌肤白皙鼻子挺巧尖下巴,跟当日牢头和我描述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何主簿脸上难掩喜色,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地命令道:“来人啊!给我把这扇门撞开!”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梨花眼睛紧紧锁住门口,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心里唯一的期盼就是,夏夫子千万不要是那位公主。

倘若是,她需要下一步方案。

而慕容锦则紧绷着脸,一双眼睛像猎豹一样盯着门口。

几名官差得令后立即上前,正当他们准备撞门的时候,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广寒宫的嫦娥,应当就是这副模样吧。

不食人间烟火,却带着一身书卷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那些官差的眼中露出了狂热的喜悦,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

然而慕容锦原本紧绷的脸却在看到夏寻雁的那一刻瞬间松下来,换上了一抹笑意。

传闻那位明月公主身材丰腴,高傲不可一世,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不可能是她。

气质不对!感觉也不对!

原本一脸胜券在握的何主簿也愣住了,勾起的嘴角在一瞬间垮了下来,脸色变得难看。

向婆子则尖叫起来:“就是她!大人,就是这个人!昨日我见到的就是她!这家人偷偷把她藏在家里,上次那伙人进村找的就是这个女人!可是他们却把人藏了起来!大人,您快把她抓起来!”

夏寻雁站在门口,目光如寒冰,扫过眼前几十个黑压压的人头,冷冷开口:“诸位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找我夏某人?”

何主簿脸色黑如锅底,一巴掌扇在了向婆子的脸上。

向婆子被打得一个趔趄,整个人都蒙了,捂着脸哭喊道:“大人,这是为什么啊?”

何主簿怒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眼瞎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夏寻雁道,“你看看她!身形丰腴?下巴尖尖?眼神犀利?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向婆子被打得委屈极了:“冤枉啊大人,当日牢头只说是高鼻梁尖下巴,我见这女子长得极美,言谈举止无一处不透露着高贵,和牢头大人说的一样不差,这才报了上去,民妇冤枉啊。”

外头乱糟糟一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徐走来的夏寻雁。

然而,在这门后的一处角落里,有一个人却静静地站立,仿佛一道隐形的影子,只有梨花,熟悉自己房间的每一寸地方,从门缝里捕捉到了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听到芙宝张嘴要喊娘,她只能将她嘴巴捂住,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不叫,不叫,等人走了再叫,有梨花在……”

芙宝有些不知所措地憋红了眼睛,又不敢张口,眼睛里滴出大颗大颗的泪。

梨花看着,心如针刺,极尽温柔安抚着。

何主簿原本高涨的情绪此时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上到下淋了个通透,对通风报信的向家人恨得不行,又对那位执行不力、办事不妥的牢头气恼不已,眼前的人并不是他要找的目标,抓回去也无济于事。

只能强压着火气,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这女子是何人?可有身份文牒?”

夏寻雁站得笔直,声音不徐不疾:“我乃京都夏家长女夏寻雁,已逝镇南将军之妻,在途经晋阳县的时候遭遇山贼被掳,幸好得大柳树村梨花相救才使我免于受辱,而身份文牒也在此期间遗失。我正打算前往衙门报官补办,不想今日官老爷却主动上门,如此便一并报官办了。”

何主簿听完这话,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他到底招谁惹谁了,这一招惹直接招惹上了前相府家的大小姐,虽说夏相已经致仕归家,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中不少大臣皆是其门生旧故,岂是他一县小小主簿能招惹得起的!

更不用说她夫家那边的身份了,即便是丈夫去世,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其中的关系又岂是说断就断的。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好在眼前女子未担任官职,又并非诰命之身,好歹不用跪地相拜,他只得硬着头皮拱了拱手道:“误会,误会,竟不知道是夫人在此。实在是有小人作祟,前往衙门造谣,说村里窝藏不法之人,我等担心村民安危,这才匆忙赶来,不想竟闹了个大乌龙,还望夫人见谅!”

夏寻雁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既是乌龙,还不速速离去!”

何主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拱手告辞,然而刚转身出门,又听到身后传来清冷的女声:“吾路过贵县,遭歹人劫持,此事还望大人回去禀报县令大人,早日抓获那几个贼人,为我伸张正义,也以免这些人继续作乱,伤害了路过百姓性命。”

何主簿一听赶忙回头应道:“此事本官回去后立即着手调查,必定不负夫人所托。”

“有劳了。”

“不敢。”

何主簿说完一挥手,众差役如蒙大赦般涌出门口。

众人上马后,何主簿越想越觉得憋屈,冲着牢头怒喝道:“将向奎夫妇带去衙门,谎报假案,戏耍官差,罪加一等!”

说完驾着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向头夫妇二人被官差连拖带拽,一路哭号着远去。

其他村民没想到见到是这样的结局,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三三两两地走了。

慕容锦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夏寻雁,再想到刚刚就是这个女人,怼得何主簿冷汗直流,只觉得这女子好生厉害,心中越发想要亲近,笑嘻嘻叫了一声夏姐姐,黏上前去。

而此时梨花抱着芙宝已经入了房间,反手将门关起。

门后的女子,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伸手一摸,才发现她指尖冰冷,再摸过去,似乎没有一处不冰冷,唯有那双眼睛还残存着一丝生气。

直到见到她进来,那双眼珠子终于转了一下,盯着她,怔怔的。

梨花心都要碎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没事了,都走了,我在这。”

怀里的芙宝也终于见到娘亲,伸出双臂去搂她的脖子,哭着叫娘。

董芸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伸手将她抱过来,口中喃喃道:“不是娘不要你……不是娘不要你……”

她今日已经做好了被带走的准备,芙宝跟着她,不会有好的结果。

梨花将她母女二人抱住,道:“没有谁不要谁,你们还有我,我要你们。”

董芸头一偏,抵住梨花的脑袋,泪水顺着脸边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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