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78章 小鸡炖蘑菇

和高岭之花种田养娃打天下 大猫追月 6396 2024-07-02 10:12:36

刘家一群人围着刘有铁, 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头来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直到曾婆子气势汹汹地跑到他们家大门口开骂, 一大家子几十号人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刘老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哭道:“你做什么要去招惹人家啊, 向家的事难道还不够让你清醒吗?向大郎被打得几个月下不来床,还害得那一家子被赶出村子的,都是因为招惹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招惹不得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刘有铁鼻青脸肿, 鼻子里还冒着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老太爷听到外头曾婆子频频将自家祖宗十八代牵出来遛, 气得浑身发抖。他呵斥着妻子,“铁儿哪里错了?他是杀人了还是强迫人家了?董寡妇被蛇咬,关我儿子什么事?他最多就是不帮忙喊人,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了,人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死老太婆,颠倒黑白, 什么屎盆子都往咱们家身上扣,老子出去要了她老命!”

他招呼家里十几名长工和下人要出去找曾婆子算账。

部分长工是大柳树村本村人, 听到要去对付本村的婆子,瞬间就犹豫了。有几个鼓起勇气道:“老爷,曾婆子向来就是那样, 您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是啊,再怎么说, 确实也是四少爷——”

那名长工话还没说完,就碰上了刘老爷锐利的眼神, 赶忙止住了话头。

刘老爷瞪着眼睛,怒气冲冲道:“去不去?不去以后就别在我们刘家干了!”

那几人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能跟在其他人后面簇拥着出去。

曾婆子一路走一路骂,看到刘老爷带着二十来人乌泱泱地围了过来,竟也没慌,冷笑一声,嘲讽道:“好啊,你们这是要来要老娘的命了吧?来啊,有种今天就把老婆子打死在这里。”

一旁的熊氏赶忙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婶儿,算了算了,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走吧。”

曾婆子却并不想就此罢休,她挣脱开熊氏的手,继续骂道:“算什么算?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他姓刘的教得不好,怎么会养出那么个畜生儿子?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打死我。只要留着我一口气在我就来这里天天骂!”

这话落在刘老爷的耳中无异于火上浇油,挺着圆圆的肚子撵了过来,喝道:“你这老婆子,你倒是说说,我儿是碰了你儿媳一根头发还是一根手指头。”

曾婆子瞬间语塞,但仍不服气道:“你儿子见死不救是不是事实?我不过把事实说出来你羞恼什么?怎么?做着这样不要脸的事还不给人说了?”

“你这是污蔑!”刘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儿子怎么会不愿意救人?是你儿媳拒绝让我儿子背下山,是她不想让人救,那就怨不得我儿子不救!”

“你脸真是跟盆子一样大,”曾婆子忿忿道,“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就应该避嫌,谁让你儿子背的,我儿媳说了,让他下山叫人,他非要背,那不就是图谋不轨是什么!”

刘老爷气得七窍生烟,呸了一声道:“说不救人也是你们,不给救的也是你们,理都给你们占了,还有脸到我家大门口骂人,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向家那样的窝囊废任由你骂,从现在开始,你骂一句老子就打你一巴掌。”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冒出来,“你敢!”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曾广进来了。

刘老爷子冷笑一声,讥讽道:“哦,原来是你。怎么,你老娘说不过我,就换你这个小崽子来出头了?”

曾广进哼道:“你不是想要道理吗,我给你道理!本朝庆隆年间就颁布了律法,明文规定,遇到困难者,有能力救助却故意不救的,要受杖责一百。我大嫂当时已明确提出救助要求,可你儿子刘老四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在明知耽误时间会造成性命危险的情况下,仍言语相迫,企图制造二人接触事实,日后好对她进行要挟。这件事,就算闹到衙门去,我们也是占理的!”

刘老爷最恨的就是这种读书人,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对这种人他想撒泼又不行,毕竟旁边还有一个比他更会撒泼的老太婆。

他只能强忍着怒气,辩解道:“如今你嫂子不是没事吗?那就谈不上见死不救。如果她真的死了,那才是另一回事!”

曾广进气极反笑,“没事?人还躺在医馆里呢,一路爬回来,手上脚上没一处好皮,你还有脸说没事!要不是梨花去得及时,她人早就被你儿子给耽误没了!”

“哦?”刘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立即转移矛盾道,“说起那个梨花,她把我儿子打得七窍流血,我还没找她算账呢!你们倒好,恶人先告状了!”

说着,阴沉地瞪了熊氏一眼。

熊氏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我说你还得感谢我闺女呢!要不是她及时赶到救了芙宝娘,人要是死了,你儿子就成了杀人凶手!一百个板子下去,那得死透透的了!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你——”刘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熊氏怒骂道,“你这个贱妇!你知道你男人是谁的种吗?你竟然敢这么帮着外人!”

说完,他转身对身后的长工和下人命令道:“去,把这个贱妇给我绑起来!”

然而,还没等人动手,其他村民就一拥而上,挡在了熊氏前面。“刘老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根都已经分出去了,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你一粒米、没用过你一文钱,你现在这样管得太宽了吧!”

刘老爷子见状,怒喝道:“一群刁民!别忘了你们还种着我的地!没有我,你们连地都没得种、饭都吃不饱!竟然还敢拦我!小心我把地都收回来,让你们没地种!”

这话立刻激起了众怒:“好啊!既然你看不起我们,那今年我还真不租了!”

“我也不种了!”

“我们家也是!不种了!”

今年梨花拿着赌场的赢来的钱,每户都分了十两银子。这些村民手里有了余钱,自然就不再像往年那样忍气吞声。

刘老爷见到周边一群人喊着不种,心底瞬间慌了,但面上仍强作镇定地骂道:“一群泥腿子!没有田地你们吃什么!我们家不缺人租地,外面村子多的是人子想租我的地种呢!我不缺你们这几个佃户!”

就这么着,两边人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刘老夫人听说了外面的事,忍不住数落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吗?前头刚提了租子,后头又跟乡亲们吵架。他们都不租了,谁来种咱们的田地?万一真没人种地了,我看你喝西北风去!”

刘老爷子嘴硬道:“爱租不租!他们少了这活计就得饿肚子,我的地不愁没人种,大不了租给别个村子的人!”

“别的村子的人哪有咱们村子里的人知根知底?”刘老夫人没好气道,“人家大老远跑来,也不爱惜你的田地。能种多少就种多少,种不了就丢在那儿不管了。你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够了!”刘老爷气道,“你就知道帮着外人说话!老四都成这样了,你也不说关心关心他!”

“我怎么想,我还能怎么想,他做得出这种事来就是不对,人家说了认了便是,你又带着一群人威胁别人做什么!”刘老夫人忍不住哭哭啼啼。

刘老爷气得拂袖而去。

……

医馆里,夏寻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梨花便轻轻坐回到榻边的小凳子上,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夫子那句话——

“傻瓜,她第一眼想见到的是你。”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梨花已然不再是过去的梨花,自然能捕捉到夫子话中的深意。

姐姐,真的希望醒来第一眼见到自己更胜过夫子吗,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霸占了她的整个脑海,她心跳跳得很快,数日以来的惆怅在这一刻稍稍得到了舒缓。

但姐姐之前明明白白地拒绝了自己,所以姐姐是有苦衷,不得已推开自己!

姐姐的苦衷?

梨花苦笑一声,自己真的是个笨蛋!姐姐的苦衷,不是早就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了吗?

那日何主簿来访,姐姐站在门后,身子冰冷如雪,整个人好似惊弓之鸟。她当然害怕,害怕被人识破身份,更害怕身份曝光后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而自己,既然明白她的身份,怎么就把她的担忧给忘记呢。

想起之前,自己胆大包天,对她上下其手,她从来都只是纵容着自己的胡闹,有时候甚至愿意陪着自己胡闹。

她明明是愿意与自己亲近的!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疏远自己?

那日叫她来拿羊奶时,她欣然而至,却在撞见了刘老头父子和媒婆来家中提亲的一幕,再到晚上自己去见她,她整个人态度就变了。

梨花不算聪颖,但绝对执着,如今一旦扒出了蛛丝马迹,她脑子就变得异常清醒,开始抽丝剥茧,一层层地开始分析。

姐姐和夫子以前明显是有过一段情,但夫子当时与何主簿自爆身份的时候,自称镇南将军的遗孀,所以姐姐……这算是被抛弃了吗?

以至于她见到有人上门提亲,就害怕了,害怕重蹈覆辙,怕再次被丢在原地。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猜测,倘若姐姐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疏远自己,那么,就是自己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

想到这里,梨花又自责不已。

她决定了,这次不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厚着脸皮赖着她,怎么赶都赶不走。

好女怕缠郎,自己这个女郎,也要厚着脸皮缠着姐姐才行。

就在她自己在一旁心里暗戳戳给自己打气的时候,榻上的董芸心里却是一声叹息。

夏寻雁要走的时候她就醒来了,自然也是听到了她们两人之间的那句对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如何想法。

和夏寻雁之间,她们有两次情感的交错,一次是年少时的懵懂表白,对方一声不吭地去了道馆修行;第二次是逃亡的时候,两人久别重逢,她协助自己南下,那时虽然没有任何一句关于情感的话语,但仍能感受到彼此心底的涌动。可到了渭水江边,为了让自己能顺利南下,她不声不响地,嫁与那个倾慕她已久的男人,换取自己南下通行令牌。

她恨她隐忍克制恪守礼教,恨她绝情,斩断青丝只是在一念之间。

也恨她所谓的为了自己好,擅自做了决定。

殊不知自己活着,远比看着她嫁人痛苦。

如今想来,或许两人注定有缘无分,求也求不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小村落里,遇上了一个可心的小家伙。

她坦诚、热忱、呆萌,看着老实巴交却不守规矩,还爱动手动脚,她和夏寻雁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甚至大字不识一个,可自己却偏偏没能阻止她的靠近。

像春风,轻柔拂面;像好雨,润物无声。等回过神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俘获。

不知道她哪里好,仿佛处处都不足,可又处处都很好。

和她在一起,日子简单却不失温馨,朴实无华却让人无比踏实。

她的力量更是给了自己无限的安全感,董芸甚至没有忘记那天晚上,她正面抱起自己时,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纤腰,那一刻,自己仿佛要融化成一滩水,只是一个动作就轻易催动了身体的情/欲,唯有紧紧攀住她的肩膀,紧紧贴近……

仿佛只要有她在,就没有危机。

可自己这么大的危机,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能化解的。

心里想着,摇摆不定。

想着刚刚在山上见到她出现的那一刹那,心里所有的恐惧就在一瞬间消失,她当真如巨人一般出现,在自己意志力崩掉前的一刻来到自己的身边。

这样的人,谁能不爱!

就是因为爱,所以才贪恋,贪恋她体贴她的温度她所有一切的好。

也是因为爱,所以想远离,将灾难也带离她的身边。

可是,真的不想让她走,想不顾一切捆住她,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狠狠地抱住自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

很快,一个温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姐姐……醒了吗?”

她这才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满眼担心的少女。刚刚被抱下山的时候,眼睛模糊根本就来不及看清她,如今再见到她这么俏生生地站在眼前,才发觉已经有十几日没见她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相思所致还是别的,她长得又更加好看了,也更结实了一些。

那眼底熟悉的情愫,让她心里微微颤了颤。

“疼吗?”少女轻声问道,声音中的不易觉察的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被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小得多的女孩关心,再想起先前的委屈,董芸突然一下没忍住,泪水潸然落下,红着鼻子道:“疼……”

梨花心疼极了,问道:“哪儿疼,我给你呼呼。”

董芸被她将自己当成小孩子的安慰语气给弄得破涕为笑,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在这儿待着,我想回家。”

梨花忙道:“我现在就去安排马车,姐姐等我一会儿。”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身上有银子,随随便便就弄了辆马车,再将自己的马也套在一起,两马拉车,稳妥。

梨花让车夫把马车驾到医馆门口,又和张大夫道过谢,这才抱着董芸上了马车。

她力气大得很,动作却温柔得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时刻注意着不让董芸的身体受到任何磕碰,可谓是无微不至。

进了马车后也没放开她,就这么抱着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董芸有些羞赧,挣扎着要自己坐她旁边,梨花却紧紧抱着她道:“这车子晃来晃去,你手受伤了都缠了起来,不好扶。身上已经禁不起磕磕碰碰了,就一会儿的路程,咱不折腾了好吗?”

这语气听起来,反倒她成了大人,董芸却像是一个胡闹的小孩。

董芸争不过,加上身体还软绵绵的,脑袋也依旧晕乎乎的,于是便作罢了。

她依偎在少女温暖的怀抱里,闻着对方身上青草的香气,心里却想着等到了家之后,要怎么把她赶走,否则,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和坚持就都白费了。

梨花可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这些,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感受着丰盈的身子在怀里晃来晃去,一颗心轻颤着,既想着小心翼翼地把她捧在心里像珍宝一样呵护,又忍不住想用力地箍着她的腰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想质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将自己推开。

马车走着走着,突然“哐啷”一声陷进了坑里,车身往边上一歪。梨花下意识地一手紧紧揽住董芸,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垫在她的脑袋下边,防止她磕到。

头上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只感受到那温热的掌心,董芸又一次偷偷红了眼睛。

马车很快就到了曾家,曾婆子前来开门。

小芙宝得知母亲受了伤,早就急得不行,如今见梨花抱着她下了车,哭着就要扑过来,被曾婆子一把拉住道:“你娘现在还不能走路,等回屋再说。”

等梨花把人放到床上,又检查了她的伤口后,见到没有被淋到或绷开,这才给她加了枕头盖了被子。

芙宝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看着梨花忙活完,这才小心翼翼地倚到床边,泪眼蒙眬地看着董芸道:“娘……呜呜呜……芙宝再也不吃小伞伞了……”

董芸心疼女儿,想抬手去给她抹眼泪,但看到自己手上缠着布条,只能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脑袋道:“娘也想吃小伞伞呢,是娘自己不小心被蛇咬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

“可是……可是……”芙宝可是了半天,又可是不出什么来,急得两眼通红,最后才憋出一句话道,“娘疼不疼,芙宝给你呼呼。”

说着,鼓起小嘴,轻轻对着董芸的手哈气。

董芸想起刚刚在医馆里的时候,那人也是这么问的,苍白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道:“有点儿疼,但是只要芙宝亲一下娘,娘就不疼了。”

芙宝一听,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董芸,认真地说道:“芙宝能亲很多下,娘就都不疼疼了。”

说着踮起脚尖,凑过去就亲董芸。

董芸感受着脸颊边小小的温热,心间软成一塌糊涂,转过头来,也亲了亲她。

然而,在转头之间,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少女,目光热切地盯着她们母女俩的互动,仿佛也很想参与进来的样子。

董芸心一热,但想起刚才在马车上的决定,虽然有过河拆桥的嫌疑,还是决定要继续贯彻冷落政策,免得前功尽弃。

于是冲着芙宝道:“芙儿,娘想睡一会儿,你去奶那边好不好。”

芙宝嘟着嘴,并不情愿。

可是想着母亲如今受伤,又不敢忤逆,只得不情不愿地去了东院。

看着女儿走后,董芸这才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道:“梨花,今日谢谢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只要我能做到。”

梨花心中苦涩,除了眼前的女人,她还能要什么,她什么都不缺,她只缺她的爱。

但她知道董芸刚刚受了刺激,又下定决心要疏远自己,现在跟她提起这个,对方必定情绪激动,并一口回绝。

这时候并不是跟她争辩和坦白的好时机。

于是便摇了摇头,“我没什么需要的。”

董芸心中轻叹,预料之中的回答,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没开口就已经很难过,但仍咬着牙道:“你今天能救我,我真的很感激,不过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家里暂时不需要你帮忙了,你先回去吧。”

梨花哦了一声,却没动。

董芸皱了皱眉头。

梨花站了一会儿,就出了房间去了。

董芸见她终于还是走了,舒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难过起来,一开始只是闭着眼睛暗自伤神,随之而来的却是难以抑制的悲伤,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地落下来。

低低的啜泣声,让躲在门外的梨花心如刀绞。

她手绞着衣角,眼睛也不住发红,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出门去了。

没有回家,而是穿上蓑衣又顺着早上董芸出事的那个方向爬上山去,在系统的指引下,找到被丢弃的背篓。

里面的蘑菇还在,被密密的雨水淋得湿答答的。

又让系统指了几处菌菇丰富的地方,采了满满一筐,顺手还擒住了一只倒霉的肥美山鸡,这才下了山来,往曾家小院去。

进门的时候曾婆子刚好过来,准备询问董芸晚上想吃什么,现在儿媳回来了,自己再怎么样也得把人照顾起来。

梨花将她拦在外头笑眯眯道:“曾奶,你手头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这几天又下雨,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来照顾姐姐吧。”

曾婆子听到她这么说,求之不得,但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买这丫头的三十两银子已经还回来了,最后还进了自己的口袋,如今人家念着当初的恩情,多次上门帮忙,任劳任怨,任她脸皮再厚,也是老脸一红。

但毕竟爱占便宜惯了,加上农家事情也是多,于是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一张老脸难得挤出了几分笑意道:“都说你这丫头知恩必报,我老婆子是绝对相信的,实在是过段时间就要开春了,家里忙得很,下雨天也不能停,你要是能来帮忙那可真的太好,那就辛苦你了。”

梨花笑笑:“不辛苦,你忙去吧。”

曾婆子像是甩了根烫手的山芋,乐颠颠地走了。

梨花嘴角微微勾了勾,还真怕了这老婆子突然大发爱心要亲自照顾姐姐,自己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芙宝也跑了过来,见到梨花,开心坏了,缠着她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梨花并没打算进屋去看董芸,那女人嘴硬心肠硬,懒得去跟她拌嘴。

牵着芙宝径直去了灶房,准备给娘儿俩弄饭。

她确实是不太懂得烹饪,但好歹脑子里还藏了个系统,每一步都指导得详细无比,难道还能做差了不成?

于是挽起袖子就开始干,可当看着那些断了一半的斧柄和卡在木头中间的砍柴刀,她还是忍不住扶额。

怪不得旁边还有些秸秆,看来是这女人劈不了柴火,只能烧那些了。

她稍微一用力就把砍柴刀给取了下来,利落地削了个斧头的手柄,拿着斧子三两下又劈了一堆柴火,这才生起火来。

芙宝在一旁拍手道:“梨花好厉害——”

梨花笑了笑,道:“去看看筐里有什么?”

芙宝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眼睛一亮:“哇,小伞伞——芙宝最喜欢吃了!”

梨花笑了笑,开始忙碌地烧水给山鸡烫毛破肚,她手脚利索动作快,将山鸡和蘑菇一起丢进锅里,要不了一会儿,厨房里就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芙宝则开心地数着背篓里的蘑菇,自言自语着,见到长得好看的,就捉了一朵往屋里去,在董芸面前显摆。

董芸早在梨花和曾婆子在屋外对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傻姑娘又回来了,心里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对方如今主打一个阳奉阴违,嘴上应得好好的,可想干的事一件都没落下。

她打又打不过她,甚至连床都下不了,怎么赶人?

看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只得安慰自己,等吃了这顿小鸡炖蘑菇,吃完就赶她走,明日不让她来了就是。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