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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盼儿归

和高岭之花种田养娃打天下 大猫追月 6040 2024-07-02 10:12:36

丁渊不是梨花杀死的。

杀死丁渊的是慕容锦。

根据系统推算, 梨花确实有能力杀死丁渊,但那将需要她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梨花别无选择,到了这一步, 就算是废掉她一条胳膊一条腿,她也要将丁渊斩于当下。

一旦让他逃脱, 等他召集来北镇抚司的人,这些人再继续往前追,慕容青山和慕容锦他们也将难以逃出生天, 这次任务将会宣告失败。

而且此人太可怕了,放他走, 后日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这些年, 宇文敬之所以能安坐龙椅, 靠的就是北镇抚司,是丁渊。

所以她咬着牙,也要把丁渊给留下来。

然而就在两人殊死搏斗之际,就在梨花不得不打算以自损的方式斩杀丁渊时,慕容锦突然出现了。

一剑刺入了丁渊的后背。

随着鲜血喷涌而出,这个被宇文敬所倚重的特务机构头子, 让整个大魏朝文武百官都为之忌惮不已的北镇抚司指挥官,终于倒下。

这恶魔在倒下之际, 还不忘要拉着一个人陪他一起下地狱。

慕容锦被他反手的一掌,拍飞在地,胸口热血翻涌, 也连连吐了两口血。

梨花没有再给对方任何机会,迅速扑上前去, 补上一刀,捅入对方的胸口。

丁渊哈哈大笑, 鲜血喷涌而出,“好啊——万万——没想到——老子竟死在了——两个黄毛丫头的手上——咳咳咳——”

说完,头一歪,就这么死去了。

梨花赶忙去扶慕容锦,慕容锦抹了抹嘴边的血,苦笑道:“总算死了,这厮可真是难打。”

系统跳出来道:“宿主,慕容小姐跑回来的时候,你正和丁渊斗得正酣,我没有办法决定要不要进行提醒。”

梨花表示理解,高手过招,关键时刻的一招一式不容有失,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

但看着慕容锦这个样子,也没好气道:“不是让师姐护着师伯走吗,怎么又返回来了?万一前头埋伏有北镇抚司的人,那师伯就危险了。”

慕容青山是她们这次任务的目标,一旦他出事,所有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白费了。

姐姐那边,肯定也很被动。

对于她的抱怨,慕容锦没有反驳,只是抹了抹嘴边的血,笑了笑道:“大伯重要,可梨花也重要啊。”

梨花听到这话,手微微一颤,眼眶也跟着一热。

自己如今功夫愈发好了,逐渐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强者。

但强者的光环往往让人们只关注结果,却忽略了过程中的艰辛与付出。没有人关心强者也会受伤,也会失败。

只有真正在乎自己的人,才会注意到这些,会担心着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才会在关键时刻不顾一切地赶来支援。

意识到这一点的梨花,看着慕容锦,内心充满了愧疚。

曾几何时,师姐在她眼中也是一位无所不能的强者,她行侠仗义,救助弱小。那么多被她救助过的人,同样视她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只是自己如今变得比师姐更强了,就会开始下意识地将所有事情都揽了下来,却忽略了师姐的存在和价值。

这是多么愚蠢和傲慢的想法啊。

梨花在内心狠狠抽了自己十几个巴掌,也承认自己确实需要慕容锦帮助的事实。

“虽然不希望师姐涉险,但要是师姐不来,我今日怕是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慕容锦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两人挣扎地站了起来,坐到路边的大树下,拿着水囊喝了几口水。

等恢复体力后,梨花看着地上那一具尸体,问道:“这个要怎么处理才好?”

慕容锦哼了一声道:“反正大伯救回来了,该给宇文敬一些震慑了。”

说着就去那破马车里找绳子,两人合力着,将丁渊给吊了起来。

慕容锦问道:“你还能骑马吗?”

刚刚和丁渊的那一战,梨花被震得直吐血,多少是受了些内伤了,此时继续骑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而慕容锦被丁渊那最后一掌也拍到了以前肋骨上的旧伤,没好到哪儿去。

梨花想了想道:“先慢慢行到前头的镇子,弄个马车,垫厚一点,咱们一起坐马车慢慢摇回去。”

于是两人牵着马儿,往前头慢行而去。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鄞州这边,因为慕容锦跟着去了京都,慕容夫妇罕见地发生了一次争吵。

“你知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要劫诏狱,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天牢,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还有,你知不知道丁渊是什么人,是活阎王,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再位高权重的人,落到了他手里,连只虫子都不如!”

江娘子恨不得拿鞭子出来,将丈夫狠狠地抽一顿。

慕容九天无奈道:“锦儿那个脾气,那就算我不答应,她自己也会偷偷地走……”

听到这儿,江娘子又更来气了:“上次去靖州的时候,也是你背着我应下来,也是这套说辞!你都不知道她跑去靖州干什么去了!”

慕容九天道:“靖州都是公主的人,她想去便去,也不是多大事,你看,这次不也回来了嘛。”

“什么叫公主的人,公主的人就都是好人吗?”想到女儿可能都被那姓夏的给吃干抹净了,江娘子就忍不住一阵心焦。

“娘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你直说便是了,绕来绕去,我脑子都乱了。”慕容九天直讨饶。

江娘子道:“我不管,等锦儿这次回来,我就立马找户好人家,把她给嫁过去!”

慕容九天看着她:“她这次要是真的平平安安回来,其他的都是小事。”

听到这,江娘子又忍不住想抽他。

等了几天,京城方面依旧没有什么消息,江娘子更加紧张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是女儿那血淋淋的画面。

慕容九天被她也扰到根本没办法合眼,只得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然照这么下去,孩子没回来,你自己倒是先垮了。”

江娘子哭道:“能怎么办啊,我就是担心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呜呜呜……你是不是因为她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担心了……”

慕容九天吓了一大跳,赶忙坐起来道:“天地良心,我一直把锦儿当成我亲生,自小就把她带在身边,连出镖的时候都让她跟着,对那三个小的,可没像她这么上心过。”

都这么多年了,江娘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对孩子怎么样,只是心急了,就口不择言。

也只能抽抽噎噎道:“我这不是太担心了嘛,这个不省心的孩子,回来定要狠狠打她一顿才是。”

慕容九天搂着她安慰道:“真回来了你也舍不得打她了。”

江娘子咬着牙,“打,回来一定吊起来打一顿。”

又再过了三四天,前往京城的人回来了,慕容青山也救回来了,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护卫道:“梨花统领预料到丁渊可能会追上来,就让我们先走,自己留在后面断后。”

“慕容小姐生怕梨花统领有闪失,又返回去寻她了。”

江娘子听到这话,整个人要晕了过去。

要对付的人可是丁渊啊!

她们两个小姑娘,怎么能得打得过丁渊。

她紧捂着心口,声音颤抖:“你们乘马车,而她们骑马。如果一切顺利,她们早应该追上来了,可如今你们都到了晋阳,她们还是杳无音信,怕是凶多吉少——”

慕容九天腾地站起来道:“既然大兄已经救出来了,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我现在就带人去接她们回来。”

董芸没拦着,她也是这么个意思。

夏寻雁还没回靖州,一直在等着京城那边的消息,如今慕容锦没回来,她亦是心急如焚。

江娘子此时早已乱得毫无章法,口中喃喃道:“她是不是生怕我责骂她,改道去别的地方玩去了?”

“这傻孩子,我怎么会怪她,她做什么我都不怪她啊……”

夏寻雁见她这副模样,想起慕容锦走之前和自己说的,她原本打算要和父母坦白,只是正好被打断,如今看来,江娘子怕是已经猜到她们的事了。

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但看着对方那焦心的模样,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只觉得无力极了。

好在只等了一天的时间,慕容九天就传话回来,说接到两人了。

江娘子原本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下终于彻彻底底地躺回了肚子里,咬牙切齿道:“打,回来我要打断她的两条腿,我现在马上就去找媒婆,年底之前把她给嫁出去!”

只是第二天,载着两人的马车到达晋城后,看到女儿捂着胸口让人给抬下来,她这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心疼得不行,哪里还想得到之前说的什么话。

梨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瘸一拐地让人扶下了车。

看着女儿一下马车,眼睛滴溜溜地转,越过自己,奔着夏寻雁而去。

江娘子的母爱一下子崩溃,心里那个恨哪。

什么叫女大不由娘,自己这个当娘的为她牵肠挂肚夜不成寐,她倒好,一下车就找那个女人!

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四只手,她咬着牙,默默地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才一抬眼,又看到公主和丈夫的小徒弟搂在一起,好不亲密。

太阳穴顿时突突直跳。

她们两个也是?

宇文博到底留的都是什么种,一个二个都喜欢女人?

风中凌乱的江娘子一刻都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慕容锦被夏寻雁一提醒,才发现母亲赌气走了,赶忙让人抬着她追上去,口中连连呼唤着“娘”。

江娘子气昏了头,连马车也没坐。就这样,两个护卫抬着慕容锦,从公主的庭院一直追到了慕容家。

进了院子,慕容锦就开始哎哟哎哟地叫疼。

江娘子觉得她八成是装的。

可捺不住一颗慈母的心,只得含着眼泪停了下来去看她。

慕容锦扒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放,道:“娘,你理我了,我就不疼了。”

江娘子泪水落下来,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你生下来就是专门来气我的——”

慕容锦撑着坐起来,搂住江娘子的脖子道:“是锦儿不好,让娘生气了,娘打我吧。”

江娘子道:“我明知道我不舍得打你,你就是捏着我的软肋逼着我——”

慕容锦摇了摇头:“娘只是想让我过得幸福,但娘所在意的幸福是别人认为的幸福,娘何不先试着信我的这一种幸福。”

“娘是过来人,吃过的盐巴比你吃的米都多!”

“可娘也没喜欢过女孩子,怎知女子不好,您不能用男人那一套套在我和阿雁的身上。”

慕容锦说着,又哀求道:“娘,别人家还有浪荡子、败家子,可你看我,有勇有谋,还能给家里挣钱争脸,既不败家,也不胡搞。我就一个小毛病,娘就别跟我计较这个小问题好不好。实在不行,您就把我当作胡作非为的二世祖宠着不行嘛,还是娘您并不是真的疼我。”

听到这话的江娘子气得瞬间手痒,想上手抽她。

“娘,我好喜欢她,我再也喜欢不了别人了。”慕容锦嘟着嘴看着她。

江娘子眼睛一热,这臭脾气像谁啊,像她这个当娘的。

想当年,自己初遇宇文博时,不也是这般决绝与执着,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

姓夏的那个女人,抛开前头那段婚姻不说,确实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以一个女子身份官至州牧,依照公主如今对她的倚重,前途无量。

可偏偏她是个女人啊。

慕容锦见到母亲脸上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又采取了迂回战术道:“我就是喜欢女人,反正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您可看好了,错过了眼下这么个聪明绝顶的大美人,下一个可就不会这么好了。”

江娘子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你刚才还说再也喜欢不了别人了,现在就想有下一个了?”

慕容锦撒娇道:“反正没有她了,我就去胡搞。”

说着又去抱江娘子。

江娘子碍于她身上的伤,又不忍心下手去推她,被这么黏着哄了几下,火气总算是消了一半。

慕容锦见她情绪有所缓和,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娘,我得去看看她……”

江娘子刚下去的火一下子又烧了起来,断然拒绝:“刚到家就出去?不行!”

慕容锦扯了她的衣角:“她这几日一直没去靖州,就是担心我,她的心情肯定也不亚于您,我总不能有了娘就忘了媳妇嘛……”

“听听,听听,这都什么话,”江娘子气笑了,咬着牙道,“好啊!想见她也不是不行,叫她来家里吧。”

慕容锦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紧张:“您不会为难她吧。”

江娘子哼了一声,“你不是说她聪明绝顶嘛,堂堂一州州牧,难道还怕我为难她不成?”

“娘,您不知道,有些人啊,聪明不是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的,她喜欢我,自然也尊重您,怎会拿那些心思来对付您呢。”

江娘子听到这话,原本一肚子火也慢慢消融了下来,但语气仍硬邦邦的:“她想跟你一起,总得来见父母一面吧。”

慕容锦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挨了过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江娘子不置可否,只道:“反正你不许出去了,她想见你,就来家里。”

慕容锦可不管那么多,和石头说一声,让他去和夏寻雁说。

江娘子看着她这迫不及待的模样,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把身子给她了?”

慕容锦一听,耳朵脸颊瞬间一红。

这表情,哪里还需要回答。

江娘子长叹了一声,果然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跟她一样傻,也跟她一样胆大包天。

原本还昂扬起来的斗志,瞬间像个充满了气泡的皮囊被针扎了一下,就这么瘪了下去。

董芸这边,除了梨花莫名其妙昏迷的那次之外,第一次见到她受这么重的伤,既担心又心疼,将她安置好后,才问具体详情。

梨花不敢隐瞒,如实说了。

昨日慕容青山几人提前回来,告知了京城的那一部分行动,董芸等人对这场策划已是叹为观止。这会儿听着她补充着其他情况,还有和丁渊的这场殊死较量,只觉得心惊肉跳。

梨花道:“幸好师姐返回接应,不然结果挺惨的。”

具体怎么惨她没说,怕吓着了心上人。

可董芸又怎会猜测不出,心有余悸道:“我知道你很强,但如今看来,我们没办法全面评估我们的敌人,往后还是不能太多依赖于你个人的战斗力。”

梨花最担心的是这个,生怕董芸因此限制了她今后的行动。

但她少有违逆董芸,而且这时候身子还没好,不好和她理论这个,也不想因为这个和她闹不愉快,于是点了点头。

董芸见她乖顺听话,总算放了一半的心。

这时,慕容家那边差人来请夏寻雁。

董芸有些爱莫能助地看了她一眼道:“去吧,早晚也是得面对。”

待夏寻雁走后,屋里便只剩下二人,她这才除了鞋袜上榻,将梨花紧紧抱住。

梨花伸手搂住她,将她圈在怀里,摸了摸那如绸缎般的青丝,轻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董芸双眼通红,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个天下有什么用?我最多就等着把五姑姑救出来——”

梨花低头捂住她的嘴道:“好姐姐,可不许说这丧气话,我好好的呢。”

董芸轻哼了一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这才罢休。

想着多日不见,对她又思念得紧,转过脸,就去吻她。

梨花自然乐得做这些有益身心的事,手滑进她的衣服里,顺着那细软的腰身就摸上去。

却被对方一把抓住道:“想什么呢,你现在身上有伤,我就亲亲你而已,不许乱来。”

还有心思想这种事,想来伤还不太严重。

董芸如是想着,又安心了几分。

直到傍晚芙宝下学回来,听到梨花回家了,蹦蹦跳跳地跑来找她。

却见梨花难得地卧在榻上,赶忙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担心地问道:“梨花,你生病了吗?”

董芸在一旁道:“梨花去打坏人,胸腹受了内伤,你要乖一些,不能再动不动就往她身上爬了,可明白?”

芙宝一听无所不能的梨花受伤了,心疼坏了,连连点头道:“知道了,我也会好好照顾梨花的。”

梨花闻言笑了笑:“好,那就辛苦芙宝了。”

芙宝摇了摇头:“不辛苦,我们是一家人,梨花保护我,我照顾梨花是应该的。”

天真稚气的语气,却说着最暖心的话,怎能不让人感动。

梨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将她搂入怀中。

董芸看着这一大一小互动,心里一片柔软,起身下榻来。

“芙宝,那你陪梨花说说话,娘去前头处理事情去了。”

芙宝连连点头,接下了这一重担。

……

御书房。

宇文敬听完郭公公派人带回的消息,身形猛然一晃,差点就摔在地上。

大太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到龙椅上坐下,口中连连劝慰:“陛下,保重龙体啊。”

宇文敬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不死心地又再问了一遍:“你们可看仔细了?真的是丁渊?会不会只是长相相似的人?”

骑兵斩钉截铁地回答:“回陛下,千真万确,那确是丁指挥使。他身着北镇抚司特制的服饰,腰间还挂着指挥使的腰牌,卑职等一行十几人都看过了,绝对错不了。”

宇文敬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颤抖着,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意,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丁渊武功天下无敌,没人能杀得了他!”

这些年来,因他得位不正,朝中很多官员起初都不服他,他就是靠着丁渊和北镇抚司的这些人,将反对自己的声音给灭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慢慢坐稳了这把龙椅。

丁渊的死,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不得不说,这会儿宇文敬比死了自己亲父母还要难过。

“立即命梁二关三来见朕!”

自柏宜春死后,北镇抚司重新提拔了人手,这两人便是丁渊麾下的两名得力干将。

如今丁渊没了,宇文敬只能找这两人。

两人匆匆赶来,听闻丁渊的死讯后,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

宇文敬道:“丁渊必定是追着慕容青山而去,朕现在就想知道两件事:第一,是谁放走了慕容青山?立即将其捉拿前来,朕要将其碎尸万段!如果是城门士兵疏忽导致的,朕要诛其九族!第二,杀死丁渊的人是谁,朕今日就要知道他的名字!”

梁二和关三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北镇抚司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流程,丁渊从北门前去追缉慕容青山,是留下信号了的。

而城门口也同样还有北镇抚司的校尉协助盘查,早就把几日前城门口的情况向上汇报。加上法门寺护卫的证实,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协助慕容青山出城的,正是太子。

宇文敬见两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吼道:“怎么了?丁渊一死,你们就都不会办事了吗?”

梁二这才硬着头皮道:“陛下……此事恐怕与太子有关……”

宇文敬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脸色也变得惨白:“什么?与太子有关?”

“是,陛下。”梁二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经查,太子先前认识了一位龚姓小姐,心中十分属意,便约那位龚小姐在去法门寺的那日一起去狩猎,那姑娘其实是鄞州晋城来人,早就设好了陷阱,就等着太子殿下往里边跳。”

“他们趁北镇抚司捉拿'秦公案'涉案人员的混乱之际,伪装成大理司直宁寿的儿子,混入诏狱。其中一人精通开锁之术,竟在深夜将狱中所有锁具打开,制造混乱,趁机救走了慕容青山。”

“之后,他们将慕容青山藏匿在马车夹层中,混入太子的车队,再利用太子的身份顺利出城。守城的士兵因顾忌太子的身份,并未仔细检查,就这样让他们逃脱了。”

“丁指挥使应该是想通了这一点,这才一路追赶过去,却不想——”

说到这,宇文敬已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孽子!朕怎会养出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儿子!”

关三闻言忙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应是对此事一无所知。那龚小姐在出城后,趁太子入寺参拜时便已逃之夭夭了。”

“蠢货,当真是蠢货,不管他知不知情,人都是因他而逃脱,就连丁渊也是因为他而死,这个孽障,还留着做什么,朕现在就去打死这个孽障!”

宇文敬气得胸口起伏,再顾不得其他,大步朝殿外走去,直奔东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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