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36章 吃酒席

和高岭之花种田养娃打天下 大猫追月 5722 2024-07-02 10:12:36

随着晋城各项事务逐步走入正轨, 衙门各官吏的日子总算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紧绷,至少不需要三天两头地加班,放衙后有了点自己的私人时间。

不过对夏寻雁来说, 日子并没有多大变化。平日里依旧如往常一样,尽心尽力地处理着衙门中的各项事务。

只不过, 稍微空闲一些的时候,就可以倚窗看自己喜欢看的书。若是遇上下雨天,那滴滴答答的雨声能为她增添了几分难得的雅兴。

杏花给她端来一小盘子梨, 坐在一旁,将削好的递到她手上。

夏寻雁接了过来, 尝了一口, 汁水很多, 心情也不禁愉悦起来。

“今日学堂布置的功课都做完了?”

杏花来了衙门后,虽说是要服侍夏寻雁,但屋里已经有了玉儿,杂事并不需要她插手。

前头几个月,衙门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夏寻雁也没时间系统地教她学习, 不过随着晋城女性官员掌权,越来越多人提出了建设女子学堂的需求。

后来一经商讨, 决定将各处原有的学堂进行扩建,增加教职人员,执行男女同校不同班原则, 开拓和增加女子念书途径。

衙门附近也有学堂书院,杏花就被送去学堂念书。

其余时间, 完成功课后,都是围着夏寻雁转。

听到夏寻雁询问功课事宜, 杏花老老实实作答。

夏寻雁见她对答如流,显然是用心学习了,这才放过她。

翻了翻手上的游记,最后递给她道:“这本看完了。”

杏花忙接过来道:“好,回头我再和锦儿姐姐换一本新的。”

夏寻雁酷爱游记,这些文字能够带她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可惜的是,好看的书籍不多,好看的游记就更少了,她走遍晋阳大小书城,也未能如愿淘到心仪的书籍。

但她知道慕容锦有,那个女人总能有办法弄到一些千奇百怪的书籍,包括逸闻轶事,故事杂谈和秘史大观等等,就连她手上的游记也能有各种不同的版本。

但自从上次的事件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

她不待见慕容锦,而慕容锦似乎也羞于接触她,两人虽然在同一间小院里,却少有往来。

加上最近董芸给那人安排了一堆活儿,她一天天都得往外跑,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夏寻雁自然不会亲自去找她借书,都是翻来覆去地看,杏花见了,会自动拿回去跟慕容锦换一本新的。

她透过窗户,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斜对面那扇紧闭的门上:“她还在外头忙?”

杏花摇头:“锦儿姐姐去吃酒席了。”

夏寻雁道:“这个月她都去了三四趟了,怎么晋城有这么多酒席要她去吃?”

杏花笑了:“您不知道,现在晋城的百姓都传开了,说是城内城外但凡有红白喜事,请帖未至,疯狗先到。”

夏寻雁好奇追问,“这是何意?”

“是说锦儿姐姐热衷吃酒席,不管哪家办酒,她寻着味儿就去了。”

“可为何把她叫做疯狗?”

“锦儿姐姐有个外号叫追风女侠,这些年来她行侠仗义,深得晋城百姓喜爱。不过也因此得罪了一些地痞流氓,那些人惧怕她,便恶意中伤,说她见人就咬,活脱脱就像一条疯狗。后来锦儿姐姐知道了这个叫法,却不以为意,反倒以‘疯狗’自称,随便百姓叫唤,久而久之,就传成了这样。”

夏寻雁愣住了。

她向来清高自持,旁人却以为她淡薄,可事实上她对名誉极为看重,尤其珍惜羽毛,极不愿被人污名化。

可居然有人以疯狗自居,着实让她大开眼界。

“她家里又不是没吃的,干吗那么热衷去吃别人酒席?”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喜欢热闹吧,她自诩江湖儿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在家里,被江姨拘着可能觉得不够畅快,在酒席上抢着吃,那才叫一个香。”

疯狗?锦狗?

夏寻雁舌头微微弹了弹,这两个词在她舌尖上跳跃。

好像叫起来还挺顺口?

正说着,大院门口摇摇晃晃走来一个身影。那人扶着墙,步履蹒跚地走向隔壁的屋子。

远远望去,脸上两坨红红的,格外显眼。

杏花眼尖,小脑袋立刻从窗口探了出去,清脆地叫唤道:“锦儿姐姐——”

听到杏花的呼唤,夏寻雁下意识转过头,背对着窗口。

慕容锦听到杏花的声音,努力转过头来。

她眯着眼睛,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楚窗口上探出的小脑袋,笑道:“呀,杏花啊,你吃了没有?你锦儿姐今天不小心喝多了,忘记给你打包大鸡腿了——”

说着狠狠地打了个嗝。

杏花捂嘴偷笑,“我吃过了,锦儿姐姐下次吃酒也带上我一起嘛,我也想见识见识那大场面。”

慕容锦一摆手,豪气万丈道:“行,下次带你。”

说着,踉踉跄跄进了屋,啪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夏寻雁见慕容锦进屋了,这才又直起身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道:这疯狗一点都不疯,至少每次喝酒回来,从不说醉话,关起门来倒头就睡,也不闹,好喝酒的人还能保持这份体面,可真是难得。

杏花转过头来,看着夏寻雁道:“夫子,下次要是城里有酒席,让锦儿姐姐带咱们一起去嘛,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夏寻雁对杏花这小姑娘是当真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那日她和慕容锦出来,打开包袱后,看到她在包袱里给自己偷偷塞了碎银子,当时就忍不住落了泪。

但这孩子从不索取,夏寻雁想对她好,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在学业上尽量给予她指导和帮助。

如今见她难得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便毫不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

原以为慕容锦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时隔不过一天,她竟然真的来邀请二人去吃酒席了。

杏花一脸兴奋,好奇地问道:“锦儿姐姐,是红事还是白事,可有请柬?”

慕容锦干笑一声:“当然是红事啦!我怎么可能请你们去吃白事的席呢?至于请柬嘛,我慕容锦一去,那就是蓬荜生辉,哪里还需要什么请柬!”

夏寻雁听到这里,突然有些后悔昨天答应杏花的事情了。

但她向来做事一板一眼,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出尔反尔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换了一身稍微没那么素的衣裳,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今日办喜事的是城北的一个卖鱼摊老板的儿子,摆了大概十几桌的席面,饭菜算不上丰盛,但是有荤有素有酒,算得上喜庆。

下了马车,却见路边早已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见到慕容锦一冒头,立刻冲着她招手。

“慕容锦,这里——”

慕容锦见到她,笑眯眯回应道:“来啦来啦。”

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们听到这一喊,纷纷转过头来。有人窃窃私语:“咦,疯狗来了——”

慕容锦可不在意这些,指着那位少女对夏寻雁介绍道:“这位是钱璟,我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

又对钱璟说:“这位是夏寻雁夏夫子,我跟你提过的。”

钱璟冲着夏寻雁甜甜一笑:“夏夫子好!经常听锦儿提起你,如今见到真人,果然是位气质出众的冰美人呢。”

夏寻雁不知道慕容锦在别人面前提她什么,也不在意,倒是听了钱璟的话后好奇问道:“听钱小姐口音,似乎是沱东一带?”

钱璟笑道:“夫子好耳力,我正是沱东钱家人士。”

“不知钱应隆钱老是?”

“是我祖父。”

夏寻雁眼睛多了点喜意:“我祖父早些年与你祖父有过一面之缘,每每提起,都说沱江钱氏是生意人里少有的实诚人,不知钱老最近可好?”

这样的话哪个人不爱听,钱璟瞬间满脸是笑:“承蒙挂念,我祖父如今身子还很硬朗,可惜年事已高不便出游,否则定要去寻夏相再见上一面不可。”

正说着,鱼老板满脸喜色迎了上来,道:“慕容小姐,诸位小姐,快快里边请,给您几位留了上座。”

站在门口迎客的新郎官看向这边,眼神闪闪躲躲。

慕容锦大摇大摆从他前面走过,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娶了媳妇了,往后可得好好过日子,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新郎官一听这话,赶忙讨饶道:“哎哟喂,大小姐,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您能不能别再训我了!”

慕容锦眉头一挑:“我训你了吗?明明是寄予厚望好吧。”

说着,她拿出红包在新郎官眼前晃了晃,又塞回了袖子里。

新郎官一见红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赶忙换上一副笑脸道:“是厚望是厚望,刚刚是我听错了,掌嘴掌嘴,大小姐训得对,我以后一定照办,好好过日子。”

“哼,算你识相!”

这才将手里的红包递给他。

新郎官一捏,沉甸甸的,顿时喜笑颜开,连连躬身道谢。

钱璟家里就是做生意的,这种场合自然不会空手而来,也送上了红包。

这可把前头带路的鱼老板和新郎官给喜得见牙不见眼。

但没想到的是,夏寻雁也掏出了一个红包。

慕容锦见状,赶忙上前将红包抢了过来,塞回给她道:“你不用给红包,你们两个是我带来的家属,带着一张嘴来吃就好了。”

夏寻雁被她这口无遮拦的话语给羞得耳朵发热,她如今可是有俸禄的人,而且还不少,礼钱她还是能给得起,哪里能来吃白食。

她瞪了慕容锦一眼道:“放手!”

慕容锦见她坚持,哪敢忤逆她,只得噘着嘴放了手。

拿了三人的红包后,新郎一家子笑得合不拢嘴,来了一群好看的美人不说,给的红包还又大又沉,简直是赚大了。

鱼老板毕恭毕敬地将她们引向前方的主桌,毕竟是城主亲闺女,身份不可谓不贵重。她身旁那几位女子,更是气质高雅、容貌出众,绝非泛泛之辈,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

不过慕容锦却拒绝了他的安排,“随便一桌子就行,不坐前头。”

主桌上坐的要么是里长,要么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她是来享受美食和美酒,可不是来应酬这些繁琐礼仪。

说着,带着几人径直朝边上的一张桌子走过去,那里坐着的有年约五六十岁的老妪,也有稚气未脱的十几岁少年,真可谓是五花八门、混杂一堂。

“就这儿吧,挺好的。”慕容锦满意地点点头。

夏寻雁自然没有异议,她对这些要求不高。

而钱璟作为世家之女,以往参加喜宴都是与高门贵女同席,哪里和这些普通百姓一桌过,不禁觉得新奇,笑意盈盈坐了下来。

杏花自然是姐姐们走哪里她便坐哪里,她和大姐梨花一样,对这种热闹的场合尤其喜欢。

就在众人刚落座之际,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突然指着慕容锦大声嚷道:“奶奶,快看!疯狗坐到我们这桌来了!”

老妪吓得脸色发白,平日里大家伙背后说说也就算了,这孩子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这么无礼!慌忙拉起孙子准备换桌。

慕容锦笑道:“老人家别走,一起吃罢了,我不与他计较就是。”

钱璟这才知道这些百姓私底下竟是这般称呼慕容锦,顿时乐不可支,笑得前俯后仰。

那小孩见几个女人并无发火的样子,胆子也大了起来,道:“奶,别换桌了!我要跟她一桌!明日去跟豹子三狗子他们说起来,老威风了。”

老妪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慕容锦,见她当真没有生气,抬起的屁股又黏到了板凳上。

说真的,能和城主女儿共吃一餐桌,那得多大的荣幸啊。

旁边的几个少年郞也是面色潮红,眼底都是兴奋。

几个胆大的女孩儿见这一桌还没坐满,趁机凑过来,插了进来,不过眨眼之间,满满登登坐了十个人。

慕容锦笑道:“好好好,人齐了,来来来,动筷。”

换作以往,小伙小姑娘早就朝着那盆扣肉下筷子了,不过当着几个美人的面,反倒矜持了起来,一个个只敢缩手夹着眼前的那一盘素菜。

慕容锦去了那么多酒席,早就习惯这样的场面,站起身,冲着老妪道:“老婆婆,举碗来,第一块扣肉先孝敬你老人家。”

老妪没想到还有这般待遇,赶忙捧着碗起身。

慕容锦筷子一插,直接从中间开破,夹了一块又肥又厚的放到老妪碗中。

老妪喜得双手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其他小伙直咽口水。

慕容锦紧接着在边上夹了一块瘦一点的放到夏寻雁碗中,道:“尊师重道,第二块自然是给咱们夫子。”

其他人听闻眼前女子居然是教书先生,哪敢有异议。

更何况夹的可是瘦肉,谁兴吃瘦肉,也就这些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们才喜欢吃不带荤腥的。

慕容锦又继续夹了另外一块瘦的放到钱璟碗中道:“客人远道而来,这第三块,自然是要招待贵客。”

钱璟笑着抬碗接了过来。

其他人眼巴巴地看着她。

慕容锦这才笑道:“好了,剩下的自己夹吧,一人一块,夹多了可要吐出来的哦。”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起身抢肉,场面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慕容锦转头看向杏花,发现她正愣在原位,赶忙催促道:“傻杏花,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抢啊!是不是也想让锦儿姐姐夹给你?”

杏花甩头:“才不要。”

她本就是乡下姑娘,酒席抢吃的本领可是一流,论起来,这些巷子里的人都不是她对手。

只见她眼明手快,筷子从一众竹筷中间插进去,左挪右晃,一下子就夹了一块半肥瘦的。

她将那扣肉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又往嘴里扒了两口米饭,心满意足地咀嚼着。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肉藏在米饭下面,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夏寻雁见状,看着自己已经咬了一半的扣肉,犹豫着问道:“要不要我把剩下的这一半给你?”

慕容锦一听,忙起身道:“夏姐姐吃,我这块还没咬,小杏花要吃就吃我这一块。”

杏花耳朵一热,赶忙摆手道:“不要不要!还有很多菜呢,你们走开,别挡着我,我自己夹,别影响我发挥。”

众女闻言,忍不住一阵发笑。

连平日里总是淡淡的夏夫子此刻也眉眼弯弯,嘴角都压不下来。

不得不说,整个婚宴现场,就数她们这一桌最欢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这条“疯狗”在。

慕容锦家里开镖局,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绝对是小康之家,少不了她吃喝,她来混人家酒席,自然不是为了那几块肉几碗饭。

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一桌子的人,老的小的年轻的,与他们谈笑风生。

吃到一半,更是招呼上酒水。

鱼老板满脸堆笑,亲自捧着美酒走了过来。

慕容锦接过酒壶,给老妪和另外两女斟上了酒。

那小孩哥眼巴巴地看着她:“大小姐,我也要喝酒。”

“当然可以,”慕容锦笑眯眯道,“去那边翻三十个跟头,能翻得过来,我亲自给你斟酒。”

小孩嘟着嘴,悻悻坐回椅子上。

慕容锦拒绝完小朋友,环顾桌上其他人道:“你们自己掂量自己的酒量,别逞强,谁要是喝醉了耍酒疯,我就揍人!”

几个小伙子小姑娘一个看一个,有的偷偷地将酒杯藏了起来,有的则起身自行斟酒。

慕容锦冲着老妪道:“老婆婆,来来来,这么大个晋阳县,我们能坐在同一桌上,真是难得的缘分。来,咱走一个!”

老妪年轻时候是个能喝,见她这么说,登时来劲儿,起身与她酒杯相碰道:“老婆子再年轻三十年,定要把你喝趴下!”

慕容锦哈哈大笑:“爽快!你老要是再年轻二十年,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说完,她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妪也毫不示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烈酒,感慨地说:“这杯美酒下肚,连神仙也要羡慕我啊。”

慕容锦笑着接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喝完一杯,又再续杯。

夏寻雁已经吃饱,看着这一老一少如此形骸,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了一丝隐隐的羡慕。

……

在李记糟坊深邃的后院里。

李莲心跪在地上,低着头。

而她身前站着一个蓝袍男子,脸色如同乌云压顶,满是阴霾。

“这么多天过去了,慕容九天那边一点进展都没有,糟坊的生意被人抢了个精光,连晋城衙门曲辕犁的合作事宜都被钱家捷足先登。你就是这么回报阿父的信任?”

李莲心抬起头,“晋城如今百废待兴,慕容九天忙于事务,我多次邀约,也未能如愿——”

“狡辩!”李文通粗暴地打断她的话,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怎么不学学你母亲,衣服一脱便万事成?慕容九天一介莽汉,难道你还拿不下他?”

李莲心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刺耳的言辞,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堂堂沱东李家为了拉拢一个小小城主,还需要将女儿送到人家的床上,大兄若是觉得这事传出去很光彩的话,妹妹倒是没什么问题。”

李文通冷哼一声:“真是长着一张巧嘴,跟你那母亲一样,迷得男人为她逼死嫡妻,生下你这个孽种!”

李莲心听他屡屡提起母亲,眼底闪过恨意,道:“杀人夺妻,囚于铜楼,却反倒被大兄说成是我母亲的错,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大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罢了。”

她的话音未落,李文通便怒不可遏地跨前一步,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你这个贱种,也敢跟我顶嘴?付雪那个贱货,如果她不是蓄意勾引我父亲,我母亲怎么会郁郁而终?如果不是她,沱东李家何至于被外人谈论时只记得那陈年艳史,而不是祖祖辈辈辛苦打造的数百年基业。”

李莲心冷冷地笑了笑,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你父亲自己造的孽,你却要怪罪在我母亲头,大兄当真是偏心得很!若非当年李玄横插一脚,我母亲现在指不定过着怎样的神仙日子呢。”

李文通顿时满面扭曲,“什么你父亲我父亲,你我都是一个爹,而我是正统的种子,你不过是个下贱的贱种,父亲再怎么荒唐,但没有他就没有你这个贱种,你想活下去,还得看他脸色,看我这个大兄的脸色!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管好自己那张破嘴!”

李莲心低下头,眼底尽是讽刺:“是,妹妹明白,大兄教训的是。”

李文通看她左右不顺,骂骂咧咧出门去了。

跪在身后的仆女见他离去,不禁松了口气,赶忙上前搀扶着李莲心,将她搀到椅子上坐好,拿起手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红肿的脸庞,心疼道:“主子,大公子太过分了!”

然而李莲心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淡道:“他又不是今天才过分。”

仆女跺了跺脚:“平日在家中这样也就罢了,在外头还是如此,一点面子都不给您留,当真让人心寒。”

李莲心只是摇了摇头:“心寒有什么用,李玄若是死了,以后这个家还是他当家,只要我们在这个家一天,就得看他脸色,心再寒,也无济于事。”

仆女不禁鼻子一酸,“大公子对主子尚且都是这个模样,对文昭公子就更不用说了,往时主子在,还能护着文昭公子,您一走,他就是个受气包。”

李莲心叹了一口气,“好在李文通现在出来了,阿昭在家里,也能好受一些。”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