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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不为母亲

顶级无能力者的回归 世界兔 6537 2024-09-12 11:19:14

姜其洋把脚从茶几上放在地上:“哇哦, 竟然自己找过来了,还找到了。”

魏绪激动地抓住职员:“她人在哪里?”

“呃.....一楼办事台旁边的待客区。”

魏绪:“我去接她,你带路!”

他匆忙地迈出大步, 但是两步没到他又撤回来,对着门旁的立镜整理了一下衣装和头发。

看着镜子中映出的自己,有些心力憔悴的面容,他喃喃道:“真难看,唉, 没办法。”

姜其洋也乐得去凑热闹,跳起来跟过去。

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听见魏绪又补充了一句。

“希望她看到的时候能心疼一下吧。”

.......

姜其洋在他背后偷偷比了个中指,对这个恋爱脑真是无语了。

然而,当一个素颜的超级大美女抱着一个婴儿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 饶是两者都是工作多年的成年人也惊掉了下巴。

魏绪睁着眼睛,看看鹰九, 再看看那孩子,震惊到说不出话。

鹰九微微扬首:“去你办公室或者卧室谈吧。”

这里的人来来去去,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独特的场景, 开始吸引好奇视线了。

鹰九走近他,似乎知道他想问的事情, 她淡淡一笑:“是你的。”

魏绪感觉心脏在那一刻要爆炸了。

鹰九瞥了他一眼:“喂,撑住, 去办公室再死。”

姜其洋快好奇死了, 还是被魏绪一脚踹出了办公室。

魏绪带着鹰九进来,让她坐在最柔软的沙发上。

鹰九把孩子放回篮子里,搁在身旁。

魏绪一路上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鹰九, 她看起来没什么事情,发质、皮肤和嘴唇的光泽甚至更好了。

然后进来后, 他的眼睛就黏在那孩子身上了。

来这边路上鹰九已经把孩子晃睡着了。

涂着口水的小嘴一嘟一嘟地,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魏绪胸腔几乎化成一滩水,他用酒精洗手液擦干净了手,有些犹豫不敢去碰那孩子。

“我可以抱抱她吗?”他还向鹰九征求意见。

鹰九随意道:“可以,只是别吵醒,否则你哄她睡觉。”

魏绪做了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小心又慎重地抱起了篮子里的婴儿。

怀里沉甸甸地装着温暖柔软的生命,他的眼神一瞬间柔和了几个层次。

鹰九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伸了下腿,那是一个相当放松的姿势,她歪过头道:“你倒是不会怀疑一下,这是不是你的崽子。”

魏绪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鹰九看着魏绪,自己的前男友,三十出头的人,社会中典型的精英,长相家世品性都无可挑剔,那么喜欢她,那样忠诚可靠,现在似乎也是个队长来着。假如让那些个妇女看到了,不,任谁知道了,大概都会觉得和他分手,是个脑子进水的选择吧?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孩子。

去杭城的事情,她没有通知过他,分手也是她单方面所想的,也还没来得及告知,结果就出了这样的翻天覆地的大事。

老实说,现在她找到了他,还要将这么多的事情告知他,她也会觉得着实有些残忍。

可是,比之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消耗她自己的时间精力去继续经营一段看似美满自己不情愿的感情和家庭,这是对不起她自己,也是对不起他。

假如下定决心要断的话,还是趁早较好,这样他也会有更长的修复情感伤口的时间。

魏绪掂量了一下孩子的重量和温度,也就不打扰她睡觉了,将她好好放了回去。

他恋恋不舍、轻之又轻地用指尖抚摸着孩子的脸颊。

魏绪看向鹰九。

头发剪短了扎在脑后,挣出的鬓角发丝轻落,不着妆,风情依旧,脾性也没多大变化,是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魏绪伸出手,给她将鬓发撩到耳后:“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很开心了。”

鹰九目光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没有体验过喜欢这种感觉,但她能看出来,那眼中的深情。

鹰九是担心他的,但那大概和他对自己的担忧不太一样。

鹰九慢吞吞道:“我没告诉你跑去了杭城,我是去打胎的。”

魏绪收回的手一度僵住,他垂首:“.......你那时候就。”

鹰九颔首:“那时候就有两个月了,我自己去检查出来的,然后我就去杭城准备打胎了,手术是在愚人节那天。”

魏绪右手握成拳头,他不敢想象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在这样的世道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京城的,他道:“........你这一路上。”

鹰九笑了。

他果然还是没有变,第一个想的不是责难她为何要打胎而是关心她的安危。

鹰九张开手臂:“如你所见,我很好,还重了一些,我遇上了很好很厉害的一群人,他们带着我一路走到了锦城,取出了胎,在体外培育好了之后,我就带着她来找你了。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她生理上的父亲。”

魏绪直接抱住了她,有些动容地说:“你总是把惊险的事情讲得这么轻易,好歹和我说一点啊。”

鹰九拍拍他的背,想着他还是如此喜欢撒娇,她道:“我这一路上真的玩的很开心,你知道我没必要对你说谎的。”

魏绪:“......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鹰九:“小玖,大写的玖,我只是取了乳名,大名你来取,姓氏也从你。”

魏绪看着鹰九的脸,沉默了一会儿。

他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是他的,不是她的了。

魏绪难过的神色溢于言表:“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想要孩子,现在这个孩子也是个意外,可是她终究是已经诞生了,而你是她的母亲。”

鹰九把背部挺起来坐端正,整理了一下衣服,直面向他说:“类似的话,旁人也问过我好几次,我只想和你说清楚这些。”

魏绪:“......嗯。”

鹰九:“我不会是一个好母亲。我根本没想成为母亲。当我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所有人都默认我是一个母亲。事实上,我的名字不叫母亲,我也不是谁的女儿、女友,我是一个人,我只是我自己,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只是鹰九,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魏绪注视着她一时失了神。

鹰九那望来的目光,笔直、坚定、丝毫不动摇。

魏绪知道,鹰九这个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她父母取的名字她已经丢弃了。

魏绪:“如果你是因为你的父母.....”

鹰九摇摇头:“我的家庭对我的影响确实已经深入骨髓,这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确实,现实中有一些人,脱离了家庭的束缚,成为了极好的父母,可我知道不是,至少我还没学会如何作为一个母亲去无条件爱一个孩子,为她付出,为她奉献未来的十几年。”

魏绪:“不要这样说自己,你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

鹰九当然知道这一点,她的笑容柔和下来:“我和你说过我的母亲对吧?我一点也不觉得我的母亲伟大,我只觉得她痛苦。因为生下孩子而痛苦,因为被丈夫家暴而痛苦,因为找不到男人可以依靠而痛苦,身为一个女人而痛苦。她因为痛苦而歇斯底里,因为身处的环境而从未想过靠自己的力量去反抗。”

社会总期待一个母亲会温柔且舒适地爱上一个孩子。却总是忽视,养一个孩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和辗转反侧的痛苦。一个不成熟的母亲并不会走向养育的快乐。她只会变得歇斯底里。并且社会普遍认为这是她的错。她失去了自己的人格,不允许被犯错,她变得只是一个母亲,以及要学会成为更加成熟体贴的母亲,被迫变得事事周全。以及,父亲在这里面完美隐身。

魏绪面上浮现出些许痛苦,但这不是为他自己,而是心疼鹰九。

错误的家庭让孩子总是承受更多的痛苦。

鹰九用堪称温存的目光看着他,但她只是从魏绪那边模仿了这样的做法,她的内心仍是冰冷的铁块。

她也需要依靠别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需要依靠人的,但是后来她发觉,比起依靠别人,她更希望成为别人的依靠,为此她自己要变强,她没有力量,就利用别人的帮助,让自己变得更强,这并不可耻。

魏绪就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对她伸出手。

她不会对任何握住她的手给予配合的回应。

假如,是她父亲那样的男人,她会把扫帚戳进他眼眶里,哪怕进局子也在所不惜。要是是她母亲那样的女人,她也会报警把她抓进去。

可他不是。

她知道他是一个善良又真诚的人。

他的过去于她而言也毫不相关,所谓的替身或者白月光,她也毫不在乎,因为她知道他现在看的人,就是她鹰九。

她对他十分感激,也非常敬佩他的品格,但是,仅此而已。

社会上认为的完美的女性应该是忠贞的,顺从的,不反抗的,温柔的,美丽的,偶尔有点俏皮妖艳,聪慧可人但不能表现得太过让男性难堪的。

2060年了,都还有人觉得女性不能在婚前享受性行为,如果□□一定要出于喜爱之情,而不是因为身体的欲望。

弱小的女人必须借助男人的帮助但必须以此为耻,假如受助于一个深情且忠贞的男人就要爱上他或者以身相许回报恩情,或者说,生一个孩子。

女性要是怀孕了就要为了孩子付出一切,别说痛苦,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身为一个弱小的女人,要否定这一切,简直罪无可恕。

但她要全部否定。

鹰九缓缓说着,字句清晰:“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我和你交往的时候,我说过,我想尝试过学习爱一个人,去喜欢上你,怀孕的时候,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我也想过去学习爱这个孩子。”

魏绪静静倾听她的诉说。

清淡的声音里面没有无奈,只有一贯的平静:“但我学不会,我似乎天生就缺少这方面情感神经,所以我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过只有自己的生活,去寻找依靠自己的力量也能活下去的道路,现在的我应该可以走上这条路了,哪怕环境已经变了。”

“因为我知道,我的内心足够坚强,可以不需要伴侣,快乐地活下去,我不会孤独,因为我已经有很多朋友了,我现在只需要得到现实和物质的强大即可,这个,我想我应该很快能拿到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伟大的母亲,然而伟大的母亲大多伴随着伟大的牺牲,我不想做一个伟大的母亲,我只想做一个自私的人。我不代表女人,我只代表自己。而不会完全为自己着想的无私的女人,这世界上可多了去了,并不差我一个。”

“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这辈子也会自私自利地活下去,肆意地打破规则,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以此为骄傲。”

她不需要任何人承认,她会去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这不是征求同意,只是告知。

她不会将这话对那些素昧平生的妇女们诉说。

而是能对魏绪说出口。

魏绪虽然已经知道,她的感情,可是听她当面说出来,还是心酸极了。

他心里满溢出来的思念和爱意,与她密不透风的心墙对峙,只能一败涂地。

魏绪勉强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我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一直想要留你在身边,至于我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鹰九:“该还你的我会想办法还的,毕竟我确实欠了你很多。”

魏绪:“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

比恨或者厌恶更让他伤心的是,她对他如同外人一样,清算分明。

鹰九笑了笑:“即便我没办法爱上你,我仍然对你有感情的,毕竟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生活,你又那样照顾我,这份感情是不能说偿还的,我私心认为我们还是家人,或者说朋友也行,只是我们不能结婚并经营一个家庭而已。”

魏绪尊重她,支持她要做的事情,她哪怕再自私自利,也知道感恩。她所要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成长起来,报答他的这份恩情,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帮助他。而这,并不意味着要喜欢上他。把他换成一个女人,她的选择大概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魏绪心头的闸刀终于斩落,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是彻底的拒绝。

他没有机会了。

他以为,这么多年,他能用他的爱感染她,让她也学会如何去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他确信是他自己。可这一切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一开始便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向来是强求不来的,可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无可奈何地碎裂了。

鹰九细微地张了张嘴,按住了想要伸出手,定定地说了一句:“抱歉。”

魏绪深吸一口气,仰头,把泪水收回去后,他抿嘴道:“我没后悔过,也不会怨恨你的。”

鹰九:“是,我知道你是这样,我也是。”

即便没有教会她爱,魏绪也教会了她很多别的东西,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也都是她珍贵的回忆。

只是她没有将这一段心声诉诸于口,让他继续抱有无谓的希望也不太好。

世间的感情不止有爱与恨,还有更加复杂的。

鹰九继续道:“实际上我在锦城就可以将她放下,找一个家庭收养她,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带过来问一下你。”

魏绪平复了一下情绪,轻碰篮子:“这是当然的,这个孩子的诞生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鹰九:“首先,我并没有想生下这个孩子,怀孕也是意外怀孕。因为随意打胎会威胁到我自己的生命我才生下来的。当然出于社会普遍认同的人道主义,随意抛弃,也做不得。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生活下去,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我也不想养她,我能做的最大的负责就是找一个负责的家庭,让她有稍微正常的生活。我知道我自己情况,我没办法去养一个孩子。”

魏绪轻叹一口气,还是问道:“你和她尝试相处过一段时间,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鹰九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对,我不行,我可以肯定。因为我不想变成我自己讨厌的样子。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觉得一个孩子可以给你们带来幸福,我觉得一个孩子会毁掉我的一生。你们是对的,我是错的,但不代表我要改。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可以说我要抛弃这个孩子。也可以说,我希望她能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而这个环境是我给不了她的,因为我不爱她。我对她最大的负责就是给她一个,能够真正爱她的家庭。”

“我还是认为不让这个孩子出生才是对她最好的。”

“哪怕你不是她亲生父亲,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我认为你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假如你不是,我会把她交给别人。一个比你更能照顾她的人。”

魏绪只是安静地听她说这些,他知道这都是鹰九实打实的心里话,别人或许听了会觉得尖锐,可他却觉得心中柔软。

她总是嘴上说着不爱、不负责、自私、要把孩子丢了之类的,但这一路上她把孩子照顾的很好,而且尽心地为她寻找最好的归宿,她只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孩子不在她身边对她更好。这也是为这孩子着想的证明啊。只是她自己意识不到。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她这是对自身付出爱的能力不自信的表现,但是世界上也会存在真的不想这么做的人。只是不想照顾意外出生的孩子,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鹰九说完这些,认真地向他问道:“我也可以直接将她扔给你,但我不想这样。”

魏绪:“嗯,怎么了?”

鹰九:“那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抚养这个孩子。不是一时的所谓父爱兴起,也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你是否真正明白了抚养一个孩子并为其负责需要做什么,需要付出什么?”

魏绪声音沉稳地回答:“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会为我无法负责的事情许下承诺。”他顿了一下,低头看婴儿,“而且,血缘是很难言明的,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我觉得这是我们天生的缘分,我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她,并且让她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在这样的世界,能说出这样的承诺,价值更重。

鹰九:“好,我相信你,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不是也没关系,我找别的负责任的家庭就是了。”

魏绪:“嗯,应该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我会努力照顾好她的。”

鹰九笑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尽管联系我,只要我能帮忙的,我都会帮你,我欠你很多,而且我也想帮你,你永远是我的朋友,不要因为我们曾经的亲密关系而不敢开口。”

魏绪无奈地一笑。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爱一个人是会冲昏头脑的,没办法不在乎的。能够立马心平气和地做朋友才是怪事。可他还是舍不得和她断的一干二净,哪怕是借偿这样的联系,他也需要。

可他理解她,她没爱过他人,不明白这点也是当然,爱对她来说不是必需品,她尝试过,没学会,也不需要,鹰九就是这样的人。

可即便他知道鹰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他还是无可自拔爱着她,正因为她是这样一个人,他才那么爱她,这是他的课题,不是鹰九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教会她何为爱,但是她学不会,也不需要。

恋爱对于她来说,可以尝试,但非必要。

她这样果断地斩断与他的尝试,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他而着想。这样不平等,恋爱关系持续下去,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公平,她很清楚这一点。

她理智又清醒地用她的方式关切他。

鹰九:“那这个小家伙就留在你这里了,我的行李在别人那里,可能会再来一次,送来她的一些生活必备品。”

魏绪欲言又止,他本来想留下鹰九,可事至如今,他已经没什么身份留下她了,也不合适,他转变了话语:“你已经有住的地方了吗?工作呢?”

鹰九:“都有了。”

魏绪:“我现在是二队的队长,有事情就来这里找我,基地内信号良好,我的腕表还是原来那个,联系方式你应该没删掉吧?”

鹰九:“我知道,我换了新的表,把你加上了,你是我不会删除的联系人之一。”

魏绪笑:“我很高兴你这样说。”

鹰九看了看那篮子里的婴儿:“你要是养烦了不想要了,就找个人家收养吧。”

魏绪:“我不会啦,你放心。”

魏绪送她出门,姜其洋背对着门在走廊上吹口哨,魏绪没搭理他。

魏绪道:“要不要约一个时间吃顿饭?就普通聊聊天。”

鹰九:“可以啊,有空我就来找你玩,你记得告诉我你什么时间是空的。”

魏绪提着孩子,送她一路下楼,姜其洋也跟在后头。

来到大厅,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

拥有一头难以忽视的染就的褪色粉发,左耳打着三个金耳坠,容貌惊人。

鹰九打了声招呼迎过去:“牧瑰,怎么来找我了?”

牧瑰:“我下午出去找人了,晚上回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不在,你邻居告诉我你去找你前男友,我就来看看。”

牧瑰瞄了眼她身后两人笑道:“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一路上,鹰九没提自己前男友叫什么名字,之前她拜托望冬青搜人的时候他才知道她说的人是灾害救援机动队二队的队长魏绪。

鹰九:“是的,很快。我和他说清楚了,把小玖交托给他了。”

牧瑰:“那我们一起回去?”

鹰九看向外头,已经天黑了。

鹰九:“那我们走吧,对了我要去找那个给我安排宿舍的人说说,我现在不是带娃人士了,给我换个宿舍吧?和你们离得近的最好。”

牧瑰:“行,你去找千祁要说说。”

鹰九:“我可非要换不可,呆在那里我真的会疯掉。”

牧瑰笑起来:“你碰到了什么事?”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了,出门之前,她转身和魏绪挥手道了别。

姜其洋站在魏绪身后,悠悠地道:“你老婆和别人跑了。”

魏绪仍呆呆地望着鹰九的背影,被这一句拉回现实,哭笑不得道:“你说什么呢?”

姜其洋:“那帅哥。”

魏绪:“是她朋友吧。”

假如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刚刚就会和他讲清楚,她没说,证明就只是朋友。

但要是心里没有异样,是不可能的。

她有了朋友,许多朋友,不再呆在他的身边,愈行愈远,他既为她感到高兴,也感受到了无可奈何的寂寞。

姜其洋:“你就这么信啊?指不定以后会喜欢上呢?”他指指那娃:“喏,连孩子都丢给你了。”

魏绪苦涩道:“那也和我无关了。”

姜其洋是听过这俩口子的故事的,他同情地拍了拍好兄弟的背:“你何苦呢?你最后都没跟她说吧?那个所谓的白月光的故事根本就是假的,是个借口。”

他纯粹是喜欢她,才用的这个借口来接近她帮助她,他当时也年纪不大,在感情一道上青涩又稚拙,怎么就这样栽在天生没恋爱感情的女人身上了呢?

魏绪愣住了:“啊,我忘了。”

姜其洋:“哈?什么?”

魏绪平和地舒展了笑容:“不过,我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她和我都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

或许跟别人说起来是个有趣的故事,他们两人却十分清楚,这从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和虚幻的第三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姜其洋还是为他可惜:“要不然还是再争取一下?你们还有联系不是吗?”

魏绪低低地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他付出了他所有爱意和尊重,全心全意待她。她如今还是给了他明确的拒绝,那么他也是时候,花一点时间,学会放手。

对于他来说,喜欢不代表占有,他喜欢这个人,只希望她能幸福,如果可以这样,他宁愿望着她走远,而不去挽留。

魏绪看向篮子里睡颜安详的小玖,心里的空缺总归有了一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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