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门响了。
廖远停遗憾后,还有些疑问,但刘忠不愿多说,匆匆离开。
放烟花的地方选在人迹罕至的郊区,路修的很宽广,却没有修完,断头,夜压的很低,连着黑色的轿车融为一体,廖远停一众先到,苏婧后到。
她扫了一眼,目光停在戴面具的刘忠身上片刻,移开。给廖远停和刘学各一串佛珠手链,当做新年礼物,虔诚地说佛祖保佑你们。刘学看看廖远停,笑的很温柔,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给苏婧准备新年礼物。
他悄声和廖远停说,廖远停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烟花很重,全是大型花。苏婧提议零点再放,正聊着,突然从身后打来车灯,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随即熄灭,众人疑惑着转身,另一辆黑车停在他们车旁,一看车牌,廖远停和苏婧对视一眼。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
他理了下衣服,阔步向他们走来。
廖远停牵着刘学的手,不由自主将他后拉,挡在他跟前,苏婧不可察地皱眉,压抑着什么看着对方,气氛莫名紧绷,剑拔弩张。
“我没迟到吧。”他乐呵呵的站在两步外,看了他们一圈,“人还挺多。”
他笑着看廖远停身后的刘学片刻,目光转向苏婧。廖远停看向苏婧,苏婧面无表情,指尖微动。
廖华恩。
气氛十分诡异。
廖远停通过苏婧的反应,知道廖华恩是不请自来。他思绪微转,笑了,握紧刘学的手,主动介绍,“刘学,这是我父亲。”
他看着廖华恩,笑道:“爸,这是我男朋友。”
他将男朋友三个字说的很慢,略带重音,有些强调的意思。
刘学看廖远停一眼,笑的很乖,温顺地看向廖华恩,声音都高了,“叔叔好,我是刘学。”
廖华恩笑容没变,看着他,目光很深,回的也很慢,“你好啊。”
刘学没再看他,和廖远停贴在一起。
食指在廖远停手心里画圈圈。
廖远停微微偏头,有些疑惑,“嗯?”
刘学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
廖远停笑了,刮下他的鼻尖。
十二点,烟花点燃,嗖的一声,随后是嗖嗖嗖,风在耳边窜出,砰的爆炸在夜空,刘学吓一跳,下一秒耳朵就被捂住。廖远停站在他身后,他安心后靠,仰头看,烟花绚烂,五颜六色闪亮半个夜空,仿佛黑色幕布上泼了五彩缤纷的颜料,炫目多彩,漂亮极了,金光闪闪的火星唰唰唰地下坠,仿佛要落人头上,刘学屏住呼吸,不敢眨眼,也舍不得眨眼,黑色的瞳孔里映着一簇又一簇的火花,满脸幸福愉悦,陶醉其中,廖远停趁势亲他的鬓角,姿势也慢慢变得搂住他,捂住他的耳朵轻声问:“小刘学,我们永远在一起。”
爆炸声此起彼伏,刘学听不到。
他不计较,看着刘学软嫩的脸蛋和俊秀的侧脸,心里一阵甜蜜开心的荡漾,心跳个不停,忍不住蹭蹭他的侧脸,虽然大半蹭的都是自己的手背,但他依然感到满足。
夜风习习,他们乐在其中。
另一边——“谁让你来的。”
苏婧压低声音,有些愠怒,“你什么意思。”
“不要激动。”廖华恩站在她身侧,抱着胳膊,“一家人不在一起团聚,怎么叫过年。”
苏婧冷笑一声,“卡我已经给你了,华恩。”
“我不找他们”他微微弯腰,贴在苏婧耳边,“我找你。”
苏婧微微皱眉,偏头看他。
两人走远了些。
站在最边的刘忠沉默地望着廖华恩和苏婧,视线停顿在廖远停和刘学身上片刻,又移开。
“你要我当说客?!”
苏婧猛然压低声音,气笑了,“你想得美。”
廖华恩毫不意外,他叹息一声,似是惋惜,“我知道你为难,没关系,我找他聊。”
苏婧盯着他:“你找谁聊?”
廖华恩:“远停的心现在收不回来,就跟让他收心的人聊。”
“什么意思,刘学?”苏婧笑了,她感到无以复加的难堪,为自己和这样的人生活,跟他在同一屋檐下呼吸,“廖华恩,我真是小看你了。”
“一顿饭而已。”他淡淡道。
要么苏婧告诉廖远停,要么刘学告诉廖远停。
苏婧闭闭眼,“你非要鱼死网破,闹的这么难看?”
“苏婧。”
廖华恩不赞同,他站在夜里,夜风吹的有些凉,“我答应你不伤害他,我做到了。远停年轻,有抱负,我助儿子一臂之力,他是要当垫脚石,还是绊脚石?”
“少拿远停当借口,你为了谁的野心你心里清楚。”
廖华恩笑笑。
他没多停留便离开了,烟花放完,只留苏婧自己。
她紧了紧衣服,和廖远停刘学告别,也离开了。
刘学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回到家,他们洗漱后躺在床上,刘学枕着廖远停的胳膊,手顺着他的胸肌往下摸,嗯了一声,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他的腹毛又长出来了,短短的,硬硬的,这要做爱,肯定扎的屁股又麻又痒。
廖远停捉住他的手:“想做?”
刘学摇摇头,抬眼看他,“为什么不睡觉?”
廖远停微微垂眸,“不困。”
刘学噢了一声,不信,不问。
刘学提议:“我给你按摩吧。”
“按摩?”
“嗯。”
廖远停枕在刘学的大腿上,刘学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顺着眉眼向下揉捏。
他的父亲不喜欢我。刘学看着廖远停的唇想。他能感受到,对方打量的眼神,客气疏离的,不屑掩饰的轻蔑。或许是不同意廖远停和他在一起,毕竟他出现后,廖远停有一瞬间是紧绷的,握着他的手不由自主收紧,他挡在他跟前,不是介绍的姿态,是防御与戒备。
刘学低头亲亲廖远停的唇。
廖远停疑惑一瞬,刘学捂住他的眼,笑意不达眼底,“晚安吻。”
他躺下,盖好被子,背对廖远停。
廖远停也躺好,搂着他。
过了会儿,刘学扭过来,又亲亲他。
廖远停睁眼,和他四目相对。
刘学的眼睛清澈又漂亮,亮盈盈地看着他,纯,却莫名勾人。
“做吗?”
廖远停笑笑,反手拉开抽屉,摸出润滑,“明天不过年了?”
刘学直勾勾地盯着他,翻身坐在他身上,月光下,他解开廖远停的睡袍,摸着他裸露的胸膛,像只趴在人身上的狐狸,臀部坐在他的胯上,轻轻前后摇摆,晃动腰肢,模拟性交。
“做吗?”他又问一遍。
廖远停摸他的侧脸,刘学偏头蹭蹭他的手掌,转头舔他的手心,温热的舌尖,湿润并不黏腻,廖远停眸色渐深,性器蓬勃地顶着他,口腔不由自主分泌唾液,他舔舔唇,有些渴。
刘学也松了自己的睡袍,露着白皙的肩膀,与初见时的稚嫩不同,他的身体逐渐成型,充满少年感的吸引与魅力,肩胛骨突出并不柔弱,修长的手指连着筋骨,连着血肉,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形成待人品尝的好皮囊。
廖远停的拇指摁着他的喉结,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俯下来,和自己接吻。他兴奋荡漾,性器一跳一跳的,却并不急迫,舌尖抵着刘学的舌头舔他的上颚,相比之前的急迫,他更加游刃有余,另一只手隔着内裤刘学的性器。刘学急喘一声,廖远停握着,并不撸动,只是用劲,被捆绑的错觉让刘学刺激但心慌,他感到密密麻麻的快感渗透骨髓,他整个人都软了,骨头变成水,顺着廖远停的指缝流出去。
刘学紧紧贴着他,廖远停顺着他的唇角舔他的下颚,咬他的耳垂,耳骨,舌头往他耳朵里钻,仿佛要伸进去舔掉他没有流出来的眼泪,伸进大脑舔舐他不安混乱的神经,将他们咬碎吃了。
刘学一口咬着他的脖子,发出小兽般的呜咽,是气愤是委屈是难过是害怕是惶恐是很多很多。他咬的狠,廖远停皱皱眉,纵容他发泄,微微偏头,声音喑哑,语气温柔,温和平缓:“宝宝。”
刘学一顿。
廖远停将他的脑袋扣在自己的脖颈处,像希望他未成形的獠牙能刺穿他,留给他致命伤。
——他离他最近。
离他的心脏最近,离他的动脉最近,离他的生命最近。
伤害。
弱点。
杀害。
自我保护的权利拱手让人,被赋予新的定义。
刘学松开嘴,舌尖轻轻舔他的伤口。
温热的吐息勾着心弦,廖远停压着心悸,绅士道:“我可以干你了吗。”
刘学轻轻嗯了一声。
廖远停翻身下床,拉上窗帘,手机关机。
这年谁他妈爱过谁过。
刘学躺在床上,双腿岔开,“廖远停,我看不到你了。”
“那就摸。”
廖远停沉重地喘息,压在他身上,抬起他的一条腿,像野兽,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脸,用嘴叼着他的指尖,舌头舔着他的指腹,“摸到了吗。”
“嗯,摸到了。”
大量润滑涂抹在穴口,将床单弄的又湿又凉,还有点黏,廖远停抬起他的屁股,手指在他体内扩张进出。
进去的瞬间,两人都满足地长叹一口气。
性事激烈,刘学被操的精神涣散,高潮时,他搂着廖远停的脖子想,如果他有一项超能力。
如果他有一项超能力。
他一定会让自己非常优秀,然后狠狠地干廖远停。
再大声告诉他,我真他妈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