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啊,你不会让我来行吗?”李单一拍大脑,“我真服了你了,笨手笨脚的。”
小张站在门口唯唯诺诺,“李单哥,你别骂了,人越骂越笨的……”
李单看他委委屈屈那样,笑了,拍拍他的肩,“行了,哥给你赔不是,抽烟不?”
“不,不抽。”
“小张。”
清脆的男声响起,小张抬头,桌前站着的男人正在专注地看着什么,见他看过来,招招手,清明的眼睛弯起,“今天的账记得不错,下次加油。”
小张瞬间充满干劲,“是!老板!”
男人笑着撩开帘子走进后院,院里还有一个人。他背对他修剪花草,神情专注认真,一身随意的工作服也让他穿的慵懒贵气,“再夸小张就飘了。”
男人走近他,低声说:“那我也夸夸你,让你也飘。”
廖远停好笑地看他一眼,因戴着手套不方便,便低头碰了下他的唇角,“晚上再夸。”
钟骁意嘴巴张成O形,揶揄道:“晚上指不定你就没嘴夸了。”
“试试吧。”廖远停语气淡淡的,自打这小孩儿长大,就越来越无法无天。
距离他曝光视频,已经过去了五年。
五年,改变了太多太多。
廖华恩邓淮等人锒铛入狱,他也从仕途上离开,和刘学,也就是钟骁意开了这家花店,刘学和刘忠与陈家相认后便改了姓名,刘忠在他们开了花店没多久后就自行离开,没和他们道别,也没说去了哪儿,但很明显,他应该是去旅游了。因为刘学的手机上时不时就会收到他拍的各种风景图,让刘学羡慕的不行,“我也想去旅游。”
廖远停听他想去,便做好打算,但事到临头,他又会不想去。
“只想和你躺在被窝里说话。”他调戏他。
廖远停拿他没办法。
事情尘埃落定后,窦静云实在是受不了言致明不停地跟随,最终决定回澳门接受老爷子的摧残,临走时握紧廖远停和刘学的手,“我窦汉三还会回来的!”
周梅也受不住儿子的唠叨辞职回了老家,但依然和他们保持联系,要说最黏人的是谁,那非李单莫属,他是辞了职也要跟着廖远停和刘学,他们开花店,他就当花工。廖远停说没工资,李单说包吃就行,刘学说也不包吃,把李单气够呛,李单说我白干行不行,把俩人逗的哈哈大笑。后来经过陈聪民的人脉,和政府工作人员的诸多努力,他们找到了彦晞的父母,那些被拐卖的儿童及妇女也有了各自的归宿。彦晞走时死死地抱着刘学不撒手,让他们等着他。
“等你干什么?”刘学擦干净他的泪。
彦晞大声说:“等我回来娶你!”
刘学:?
廖远停:……
廖远停扒开他的手,“现在就走,立刻,马上,再也不要出现。”
彦晞破涕为笑,给廖远停一个大大的抱抱:“等我回来找你们报恩,哥哥。”他说:“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廖远停和刘学皆一愣。
再后来,就是誊的离开。
是刘学赶他走的,这是他给誊下的最后一个命令。
刘学希望他能去做自己,不要再当所谓的机器,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最后,便是李峻了。
拿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的。
刘学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开心,廖远停看着刘学眼底的羡慕,内心酸疼愧疚。刘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握紧他的手,“人总是会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感到羡慕。”他反过来劝说廖远停,“就算没有那些事,如果问我是愿意这样和你长久地呆在一起,开一家花店,还是去上大学,我想我可能会很没有骨气的选择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不后悔。人嘛,不能既要又要,我清楚地明白我首先有必定要的,其次才会有轻重缓急的顺序。”
苏婧倒是时不时来看他们,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廖华恩。但他们都没说的是,廖远停每逢节假日都会去看望他,看望他越发苍老的面容,尽管父子两人说不了什么,多数沉默,但每次他们都没有拒绝过相见。
而苏婧,只在廖华恩入狱的第一年去了。
她看着廖华恩温柔的目光,说:“你送我的护手霜我用完了。知道我看到你那个出轨视频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廖华恩神情微变。
“我想我真贱。”苏婧笑了一声,“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都要原谅你一遍,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强迫自己原谅你多少遍吗?你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能原谅你,但实际上每次想起,都证明我原谅不了。廖华恩,你的每一个下场和报应,都是你应得的。”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一直活下去,活在愧疚里,别用死来给自己解脱。”
出了监狱,苏婧迎着风流泪,她着急忙慌地用手擦干净,手里握着廖华恩的诊疗单。
花店偶尔忙,偶尔不忙,不忙时廖远停和刘学会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或站着晒太阳,阳光正暖,透过指缝照射进来,映照在身后的茶杯上。
那是刘学之前送给廖远停的DIY礼物,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小人,手牵手站在阳光下。
街上张灯结彩,看样子,又要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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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
这本书断断续续,让我欢喜让我忧。
我在途中迷失了初心,忘了写文的初衷。
我愧对它,但我鼓起勇气面对它。
我将永远记得,写文,是源于自己的呐喊与反叛。
我相信会有喜欢它的人,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
此致,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2024.2.23.我将在今夜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