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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帐中香

从龙 竟夕起相思 2525 2024-01-05 10:55:48

两人搂搂抱抱地出门。门口早有个瘦小的侍者等着,手里掌灯,见了人便屈膝行礼。卫戈颔首示意,小侍从谄媚一笑,旋即走进灰蒙蒙的楼道。

门口站着一队燕云军,分出三四个执枪守卫,跟上掌灯侍从开路。卫戈拥着林晗紧随其后,剩下的守卫纷纷低着头,闷不吭声地跟在最后。丝丝冷风灌进楼中,不时吹着灯火晃荡。人影飘摇,忽明忽暗,宛如来去不定的幽魂。

小僮领着众人七拐八折,喧嚣的乐声逐渐朦胧了。厢房内暖意蒸腾,点着红烛,案炉里薰烟袅袅。林晗踩上地面,便觉小腿发软,好似踩在锦缎堆上。

他垂头一看,屋里铺着整张赤地金花卷草纹地毯,再往烛火边望去,地毯上设有罗帐,当中铺平一床猩红织毯,堆叠着兽皮垫子。床帐八角雕刻兽首,兽口中垂出金黄的丝绦,绳带间系着香囊。

侍者把人送到,留下灯盏,悄悄关门离去。卫戈搂着他走近床边,把人放在毯子上,便伸出手,试图扯他的面纱。

林晗一掌打落他手臂,捏着嗓子咯咯笑两声,抖落轻便的丝履,像只警觉的兽,光着脚缩进床帐中间。一进罗帐,浓烈的麝香味扑面而来,熏得他昏昏欲睡,忽听一阵清脆声响。他抬头看去,帐顶也用绸带系着香囊,绸缎团团如花,香囊状若银球,方才一动便叮铛作响。

卫戈眉头拧紧,面色肃冷:“把面纱摘下来。”

“这么凶做什么,”林晗懒得跟他遮掩,索性不学女人说话,弓起一条腿歪坐着,眼中笑意森然,“人前不挺会怜香惜玉,怎到了闺房之中,反而如此不通人情。”

卫戈听见他的声音,更是迷茫,放软了口吻:“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

林晗掩唇一笑:“你过来。”

卫戈紧盯着他,似乎要把帐中人看出朵花,脚步沉稳地迈向床榻。他每走一步,便有些踟蹰,双目的冷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惘然与不安。

林晗慢慢地挪到床沿。屋内红烛昏昏,卫戈站在床侧,背对着光,影子落到他身上。他牵着卫戈的手,细细抚摸白玉似的五指,不由得轻叹一声,庆幸他的伤已经痊愈了。

卫戈的手被他一碰,先是一阵闪躲,而后却情不自禁地反握住他。滚烫的体温烧着林晗指节,他本是坐着,此刻缓缓挺直半身,跪在卫戈跟前。

他仰视着卫戈俊朗的面容,伸出手臂,掌心搭在遮覆铁甲的肩头,缓缓发力。卫戈闭上眼,眉宇轻锁,发出声浅浅的喘息,便似颓靡的醉客,由着他的动作,躬身跪上榻。

“方才宴会的时候,你怎么不抱我?”

林晗抱着他的脖颈,贴在他耳畔低语,气息好似细软的发稍,挠过卫戈耳根颈侧。

卫戈轻启丹唇,隐隐浮现痛苦的神色:“我……”

“我明白了,”林晗摸摸他的脸,苦笑道,“世子忠贞专一,早就心有所属,对不对?”

这句话一出口,卫戈便迟迟不说话,片刻之后眼睫颤抖,竟然涌出股清泪。他睁开眼,双目通红,全无须臾前的恍惚神色,泪水顺着脸庞滚落,掉在林晗膝上。

林晗低声道:“我说对了。”

“他不在了。”卫戈道,“我找不到他。世间仿佛从没有这样一个人,一切都只是我大梦一场。”

林晗擦去他的泪,小指探进耳鬓间,将面纱往下扯了扯,露出半张完好的脸孔。他脸上的伤痕都在颊边,如此一来,卫戈看清他容貌,一时间惊愕不已,伸手便要揭开面纱。

“别动。”

林晗握住他的手,入手不是肌肤的触感,而是冰冷的铜铁。他垂眸一看,卫戈那条受伤的手换成了机关臂,已经能够行动自如。

卫戈怔怔地看着他,双目仍带着水意。林晗贴着他脸颊,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悄声道:“我是不是很像他?”

卫戈皱起眉:“你──”

他不甘地别过脸去。林晗对着他笑,那笑容既深情,又带着三分狡黠。只要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话就梗在喉咙里,唇齿也似生了锈。

卫戈嘴唇苍白,心中涌出股悲凉。他太想林晗,太爱他了,以至于看着这双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意乱情迷。

林晗像是读懂了他的念头,欺身上前,坐在卫戈腿上,赤裸而暗昧地勾引。

“既然我跟他这么像,那你——就把我当成他好了。”

卫戈眼中一沉,似有暗火灼烧,定定地盯着他,意味深长地开口:“你想做什么?”

林晗大笑:“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进了我的屋子不来快活,来出家不成?”

他抚上他的脸,不住地亲吻,贴着他的身躯轻轻蹭动。卫戈满面难堪地推他,似是从未经历过如此火热的场面。而他的推拒和从前一样毫无效用,滚烫缠绵的情丝紧绕着彼此,不一会他便半推半就,羞耻地搂住林晗腰肢。

林晗坐在他腿上摇摇欲坠,压不住喘息,轻轻咬他耳尖。

“你说说,一句话就把你勾成这副德行,”林晗喘着气,手臂绕到他身后,把玩着柔顺的青丝,“你那心上人要是还活着,也得被你气死了。”

卫戈鬓边热汗涔涔,身上热意滚滚,眼中情意万千。动情之时神姿生辉,好似盛放的海棠。他捡起林晗一束头发,递到唇边亲吻,微微一笑。

“说不定他不会气,反而会同我亲昵一番,拨雨撩云,颠鸾倒凤。”

林晗冷笑一声,扯下帐顶绸带,不由分说往他嘴边系。绸带蒙住卫戈的嘴,绕到他脑后,再往回绕一圈,系在林晗手腕上,好似牵了根绳子。林晗有心整治他,手臂一扬,卫戈便不得不直起身,朝他跟前贴近。

他在卫戈额前亲一口,好似奖赏,手掌往他身下摸了摸,扬眉一笑。

“好个颠鸾倒凤。在我面前说要和别人颠鸾倒凤,你几个脑袋?”

卫戈用鼻尖蹭他手腕,挣开嘴边的束缚,绸带顿时滑落,缠在他颈间。

“不是让我把你当成他。怎么还吃自己的醋?”

林晗脸孔一板,挪开手,偏不让他蹭,冷哼道:“我不动了。你自己做给我看。”

卫戈深深吸气,双眼幽邃:“怎么做?”

林晗稍稍退开了些,白净足底伸进腰甲,轻轻碾在他腿间,暧昧道:“卫郎,分别这么久,你难道就不想我?”

两人仿佛当真入了戏。卫戈沉声道:“当然想你。”

“那你想我的时候──”林晗拖长了音,轻笑着,脚下亦重了几分,“你想我的时候,会怎么做?做给我看看。”

卫戈眸色一暗,却只盯着他,迟迟不动作。林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绑着绸缎的手臂缓缓抬起,修长指节在绳带间勾扯缠绕。半晌,卫戈脸上泛出红云,倾身去解林晗的薄衫。解开外套的女衣,再解贴身的里衣。他把林晗的衣裳覆在掌心,另一只手颤巍巍地卸甲,松脱自己的腰带。

银甲一片片剥除,摆在褥面上,林晗旁观片刻,贴上去吻他汗津津的额头,听着卫戈难耐的喘息,笑道:“乖孩子。做完后记得把我的衣裳和你的被子一块洗了,别让小嵇看见,省得再取笑你。”

卫戈低吼一声,无意中喊出他的名字,一抬头对上林晗亮晶晶的双眼,顿时羞惭不已,气急败坏地丢了手中亵衣。

“你把面纱摘了,”他的嗓音沙哑发颤,急切道,“我想看看你。”

林晗摸了摸脸,淡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倘若我长得丑,你就不喜欢我了?”

卫戈似乎早已料到什么,眉间染上一重悲色,哽咽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就是你,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我以前为何没发现,你这么爱哭鼻子,”林晗不禁抱着他,故作轻松地叹道,“果然还没长大。可惜,今年的生辰没能陪你过。”

卫戈把他摁在毯子上,迷乱地亲他颈窝。亲热许久,他被拖着腰肢翻过身,脸颊埋进麝香浓郁的野兽皮毛。颠簸起伏间,他的十指曲起,像是想抓握住什么,绞缠着被衾,却连绸带都握不住。

床帐八角银铃阵阵,清响不绝。温存几番,他们双双歇下,卫戈仍不死心,老想着趁林晗疲累无力,动手扯他面纱。

林晗累得神志不清,正躺着回神,一来二去被他扰得心烦,便道:“再晃几下往后就跟衣裳过,别碰我了。”

卫戈趴在他身旁,像只快活的小兽,同他亲昵厮磨。久别重逢,本就如同干柴烈火,亲近两下,两人都有些食髓知味。卫戈勾着他的腰,兴起之时,一旁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有人压着嗓子道:“郎君,衡王殿下找来了,如何是好啊?”

林晗把身上的人推开,瞟他一眼,兴师问罪:“衡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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