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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大舅子

从龙 竟夕起相思 1856 2024-01-05 10:55:48

林晗筋疲力竭,情热退去,外面的喧嚣一波波涌入耳中,叫他生出些羞耻之意,顾不得身乏无力,非要爬起来穿衣。

卫戈一把将他勾在怀中,道:“方才说的话,莫非又是骗我的?”

林晗迷糊地想,什么时候骗过你?

卫戈看他一脸莫名,便接着说:“在宴席上,不是说有种酒器绝妙,还问我见识过没有,这会子开始装糊涂了。”

“你……”

林晗耻意上涌,顿时记起先前被情欲冲昏头脑,撩拨他时说出的丢人话。

“你还当真了。酒杯不酒杯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想他了,想跟他行周公之礼啊。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当然不能明说,所以才扯出那一通香杯的艳词,故意勾人浮想联翩的。

卫戈怎么如此认真呢。

他越是敷衍,卫戈越是来劲,在他颈窝间嗅蹭不停。一阵亲昵,林晗被他磨得心旌摇荡,转念一想,香杯之事,确是放浪了些,听着却香艳十足,令人神往,适当尝试一回,也并无不可,说不定还能增添房中情致。

他摁住胸前的脑袋,低眉敛目,嗓音微弱羞软:“别动。想要的话,那、那你去拿些酒来。”

卫戈立时听话不动,只盯着他闪烁的眸光,像是看不够。

林晗头埋得更低,光是想到待会要像个物件似的坐在他腿上,用口喂酒喝,被他肆无忌惮地看着,任由他亵玩,便神思迷蒙,仿若陷入巫山云雾,痴痴不知回返。

他的脸烫得吓人,哽了一瞬,才挤出下半句:“我在这等你。”

卫戈眼眸幽深,凝望着心爱之人柔顺的神情,沙哑着嗓子唤道:“含宁……”

三言两语,情到浓处,两人都静默无言。正郎情妾意,帐帘突然掀开,刮进一道冷风,顿时将二人心间的火苗浇得不见踪影。

林晗慌忙盖着腿脚,躲在卫戈身后。

进来的赵伦一看这光景,乍然明白了几分,硬着头皮道:“那个……不是我要来的,是裴谏议,他喝多了,逼着我来的。没打扰到主公吧?”

林晗却比他更心虚,轻咳两声,道:“我不过是换件衣服,找不着合适的了。让桓儿帮着取一件。”

说罢,他便不自在地推推卫戈,眼神示意:“还不快去?”

卫戈轻笑一声,碍于有人在场,只敢在他耳边低声一句。

“我记着的。”

林晗攥紧手指,盯着他像阵风似的出帐。刚不见人影,便听裴纯行在外头口齿不清地训斥。

“磨磨蹭蹭的,换件衣服换到猴年马月了?”

赵伦往外瞅了眼,背着手,叹道:“这裴老二好大的官威啊。”

林晗捂着袍子,起身到坐榻跟前,长舒了口气:“人家是谏议大夫,谁看了不给三分薄面。”

他被裴信抓回丞相府那次,有幸翻看过他家族谱。裴纯行是同辈中最为年长的,当年燕云之乱,燕国公一房几乎死光了,留下裴信和桓儿两棵苗,如今裴信快不行了,他又不愿让桓儿承继家主,那这裴氏未来的家主人选,不是明摆着。

当初在安化桥头,裴纯行就对桓儿无端下过死手。那时候林晗还不理解其中关窍,如今一想,算是明白了。他二人不仅是堂兄弟,还是角逐家主之位的对手。好在桓儿没什么野心,裴纯行也看得清楚,通情达理,才没闹到像之前那样你死我活的地步。

赵伦犹疑许久,低声道:“主公,这裴纯行留着,势必对世子大为不妙啊。”

林晗瞥他一眼,道:“怎么说?”

赵伦道:“听说裴丞相重病缠身……怕是不久于人世。丞相在时,这厮姑且算个朋友,若是丞相不在了,那可就难说了。”

林晗揉了揉眼角,闷声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杀了谏议大夫,跟裴氏为敌?”

“主公不如拉拢他。”赵伦笑道。

要拉拢人心,要么就是许诺高官厚禄,要么就是联姻。前者林晗暂时做不到,要是后者,他又没什么姐妹,怎么拉──

林晗蓦然抬起眼睛,盯着赵伦笑嘻嘻的脸:“你早就知道息谨是女儿身了?”

“嗨,”赵伦皱着脸,不屑道,“我又不是聂峥那糙汉,跟人家领兵打过会战,还辨不出是雌是雄?”

林晗冷笑一声,陷入沉思。赵伦揣度着他的脸色,轻声问:“主公是担心裴纯行瞧不上息家的门第?”

“他敢,”林晗回过神,漠然道,“那是我妹子,还会领兵打仗。他裴老二能娶上,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帐帘一动,卫戈拿着衣服进来。两人立时噤声,高深莫测地盯着他。

“这是做什么?”卫戈狐疑道。

林晗接过衣服,却不急着穿,跟他打着商量:“桓儿,这几日没事多拉着谏议走动,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卫戈皱眉:“你要给他说亲?”

林晗眸中戏谑,笑道:“怎么,不想让我做你大舅子?”

赵伦憋不住笑,慌忙抬袖子捂嘴。林晗瞪他一眼,而后笑意更甚,托着下巴瞅卫戈。

“不想,”卫戈眉间酝酿着些火气,目光如炬,“我想做你的什么,莫非还不知道?”

林晗清了清嗓子,转向赵伦:“你先出去,我跟世子说几句话。”

赵伦如蒙大赦,立马撒腿开溜。林晗抖开衣裳,一件件往身下套,穿好裤子,再脱了官服,换上身苏合色的锦袍。

卫戈在旁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冷不丁问:“嗓子还疼吗?”

昨天夜里太过荒唐,不小心伤了咽喉,今早就有些难受,一整日说话也费劲。林晗摸了摸喉咙,咽下口唾沫,仍是觉得几分刺痛,便无声点头。卫戈见了,转身一撩袍子,在桌案前潇洒坐下,随手收拾了凌乱的物件,从中挑拣出茶壶茶杯,给他倒了杯温水。

林晗捧着温茶啜饮,道:“等过几日,你打听得差不多了,我便给凉州寄信,问问舅舅的意思。”

“你家里还有姊妹?”卫戈似乎很不看好,冷冷一笑。

“是妹妹,”林晗吹了吹漂浮的茶沫,眯眼回想着宛康会战后,息谨骑着骏马,飒然离去的身姿,“可厉害了,巾帼不让须眉。”

“那你还把妹妹嫁给他?”卫戈拧紧眉头,“世家子弟,三妻四妾,待嫁过去,必定会委屈了。”

林晗没料到他如此不满,便笑道:“你不也是世子?”

卫戈睨他一眼,沉声道:“我没委屈了含宁吧?”

“缘分这东西难说,”林晗往他肩上拍了拍,柔声安慰,“我瞧你家里的男子都忠贞痴心,安国郡王,你,你叔父,哪个不长情?说不定裴纯行这小子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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