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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君君臣臣

从龙 竟夕起相思 1815 2024-01-05 10:55:48

卫戈不解话中深意,怔愣地瞧着他,却见林晗撑起身子,慢慢跨坐到他腰间,冲他风流放浪地一笑。

他本就生得明丽,穿着素白的里衣,更衬得长相秾艳。那几道疤非但没有减损容貌,反倒平添了一股奇异的野性,显出几分妖质来。

林晗垂着双目,认真端详身下的躯体,眼中微微一动,也渐有些迷离。似有若无的香气荡溢在帐间,他再度朝那处伸手,磨磨蹭蹭半天,像是隔靴搔痒,两臂不禁酸麻,便一掀眼帘,盯着卫戈调笑。

“还真听话。”

趁他忙碌,卫戈正欲挣动。林晗眼疾手快,便俯下身,摸出枕头下的鞭子,折在手里,指向他。

“刚才夸了你,又蹬鼻子上脸?”他拿粗糙的马鞭勾了勾卫戈下巴,望着面前敞开的胸襟,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得舔了舔唇瓣,“不许动,今天都得听我的。”

卫戈被鞭子指着,一时说不出话,眼神顺着漆黑的马鞭而上,注视着一截修长白皙的手指。

林晗说要他看着办,势要说到做到,须臾之后,手指就落到自己身上,若翻弄五弦琵琶,音潮叠涌,万般得趣。戏耍之余,他仍不忘朝卫戈眉目传情,却不许人动。一晌过后,帷幕间春色渐深,林晗自己尽兴一回,累得长吁短叹,便动手穿衣。

“你明日出征,我也要走了,”卫戈眼巴巴瞅着他动作,“好不容易回来见见你。”

林晗平复着呼吸,手上一顿,回想起先前裴信交代过,要让卫戈出击北越的事。

为兵为将不比寻常职位,到了战场上,即使是主帅,也总有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除了要把生死置之度外,一朝出塞,便注定要将半辈子耗在草原黄沙当中,归家的时日遥遥无期。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并非诗文夸大,而是戎马生涯的真实写照。

“等你大胜回来,我给你接风。”林晗摸了摸他头发,微微一笑,叹道,“还真是小孩心性,说想我便回来了。兵争大事岂能儿戏,别再这样了,不要辱没了你父辈的名声。”

卫戈抿了抿唇,深杳的眼睛紧盯着他,不说话。

林晗觉得有趣,点了点他额头,笑道:“这什么表情,不服气?你已经是将军了,心里不该只装着我一个人,想想手下的将士,母国的百姓。”

卫戈握住他的手:“你做皇帝的时候,心里也装着那么多人?”

“我不是个好皇帝,”林晗摇摇头,手心蹭他脸蛋,“你跟我不一样,你会是个好将军。”

卫戈闭了闭眼,良久道:“我的心也是私心,做不了好将军。”

林晗失笑道:“难道非要心系天下,抱负凌云的圣人才能保家卫国?圣人极少,俗人才是寻常。身为俗人没什么可惭愧的,亦能建功立业,功垂千古。泱泱大众,各个都有七情六欲,不也是俗人,太平盛世不都是靠他们撑起来的。”

卫戈道:“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想让我走?”

林晗手上一凝,傻眼道:“你倒是会抓重点。”

“要是以后,等你做回皇帝,”卫戈轻哼一声,“你我只能论这些圣人俗人,君君臣臣的大道理,还不如现在就把你抢了去,学聂峥那厮,在塞外称王称霸。”

林晗不防他这一番“高论”,惊道:“你敢。关聂峥什么事,扯他干嘛?”

卫戈阴沉地笑了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晗犹豫半天,问道:“你在我身边安插了几个耳报神?”

怎么他也变得跟裴信一样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也没几个,”卫戈轻笑道,翻身坐起来,“含宁这么聪明,总能猜到吧?”

林晗厌恶勾心斗角,却乐得和他斗智斗勇,细想片刻,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凉州的,明婳是你派来的?”

他神色一动,装聋作哑:“明婳是谁?”

林晗作势要打,卫戈忽而愁眉紧锁,叹道:“你这么会拈花惹草,既是竹马,又是恩师的,人人都稀罕,我不防着点?”

林晗霎时愣住,转念一想,竟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不免心虚,一面又因他争风吃醋,生出股不地道的窃喜。

“哪有,”他沉思片刻,扔了马鞭,干脆地坐回卫戈腰间,放低姿态温声言语,“我从里到外,不都是你一个的。”

卫戈神色微动,手掌抚上他头顶。

“那你还让我干看着。”

林晗被他摸着头发,不由得扬起脑袋,去蹭那温厚的手心,而后轻抬腰肢,两臂拥住卫戈肩膀。

起伏之间,他像是春潮暴涨的河川上,一只颠动不休的孤舟。

窗外日头高悬,清亮的白光逐渐转成了金辉,屋内温暖如火,彼此的躯体都蒙上一层薄汗。

卫戈起身打了水,坐在床沿边洗脸。林晗瘫倒在褥子里,混乱地想,明明初心是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怎么又把自己赔进去了。

他转头看看卫戈,只见他卸去伪装,恢复那副惊人的美貌,顿时不再叩问内心。

长成这样,就是被吃上十回,他也乐意,回头一忖,自己昨晚竟只觉得恼怒,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这古怪念头一冒出来,他便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暗骂色令智昏。巴掌声引得卫戈骤然回头,狐疑地瞧着他。

卫戈放下巾帕,俯身亲亲他,不舍道:“我真要走了。”

“这就走?”林晗心头咯噔一下,坐起身子,片刻后缓缓道,“也好。早点解决了贺兰稚,便能早些回来。”

一说到战事,卫戈便眼睛一亮,道:“达戎的战法与番兵有相似之处,论战力,外族绝比不过燕云军,只是打法实在耍赖,偌大的草原都是战场,很难抓到他们的踪迹。可不追击,这帮人没一会便卷土重来了。”

林晗笑看着他,温声道:“那你可有应对之策了。”

“父亲留下一支具装骑兵……早闻达戎人悍勇,便让宇文跋带了一千人来。具装精骑虽强,可惜连贺兰稚的影子都难摸到。我想,对付他们应当一鼓作气,改换轻骑长线追击,直到杀光……就不会再有后患。”

具装骑兵便是骑兵之最,连人带马都披挂着沉重的铁甲,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专用来冲陷军阵,乃是克敌制胜的利器。卫戈刺客出身,他说“杀光”二字,真如砍瓜切菜一样,干净利落,有股孩童般天真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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