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十二宫在地图上以大明寺为中心,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根据地理位置来判断,蛇夫的位置位于右下,即东南方向。
这里邻近邵伯湖汇入长江的支流七里河。
附近也有个水上乐园。
顺着地图一路寻找。
最后并没费太多力气就找到了‘隐藏’的蛇夫宫所在。
“大概就是这儿了。”
白歌关闭了导航,摸了摸下巴。
眼前的建筑物是一栋医院,它并没有如先前所见的学校一样被封锁住,反而对人员进出没有影响。
没有那夸张造型的魔法阵,也并无红色的帷幕。
只是白歌很确定是这里。
“为什么?”神无惑还是本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圣龙则是很老实的拿出了手机百度了一下。
“因为蛇夫座有象征医生的意义,在希腊神话里,蛇夫座的造型就是双手抓着巨蛇的医学之神,至于为什么是抓着巨蛇,与他生前常用蛇毒来做药物有关。”
“嗯?喝蛇毒,我倒是听说印尼那边有人喝眼镜蛇毒代替酒精,长期喝蛇毒最后导致自己血液和唾液里都有剧毒,没想到古希腊也有这种猛人?”
“你确定是十二宫与希腊神话有关?”
神月说:“黄道十二宫本来是一种太阳历……它同样也普遍用于占星术中。”
“不确定。”
白歌看了她一眼:“但我只知道希腊神话,懒得去管那么复杂的太阳历和占星术什么的。”
神月在风中凌乱。
“你,你怎么这样?你做事不应该是有充足的计划和准备么?”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你不是聪明人,怎么跟我哥一样笨脑筋?
“我觉得你似乎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
白歌一本正经道:“我只是在玩游戏而已,花太多脑子不值得,只有跟别的玩家斗智斗勇的时候,我才习惯稍微考虑一下,其他时候,我更情愿放空大脑,单纯的快乐一下,不然多累人?”
一行人走入医院之中。
夜晚的医院仍然有着不少的医生护士在守夜班,偶尔也听得见住院部的楼层中传来鼾声以及疼痛的低呼声。
医院向来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见人生百态的浓缩与凝聚。
因为医院里各类人员都有,所以他们的进入也并没有受到阻拦。
只是神无惑大大咧咧的动作引起了一位护士小姐姐的嘘声警告。
三人在医院里找了半个小时。
却也没有找到蛇夫座守护者出现的痕迹。
这里普普通通,其他人都觉得他们可能找错了地方。
“会不会是想错了?”圣龙问:“也许这跟星座传说并没有关联。”
“但也可能是对方在躲着我们。”
白歌淡淡道:“说到底,这十二宫到底为什么存在,里面守护者又是什么,我们根本不清楚,至今为止见到的都是些奇葩生物,但这里面未必不存在正常有思维的生物。”
“那就更难找到了他了,这么大的医院,我们又不认识他,它想躲起来其实很简单……”神无惑摸了摸光头,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白歌想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一念,问:“你怕疼吗?”
“还行,不是很怕,几岁开始打针我都不会哭了。”神无惑比划了一下肌肉。
“我怕疼。”白歌很认真的说:“把手伸出来。”
一念楞了楞,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妙。
“你不伸手,那我就让你妹伸手。”白歌淡淡道。
“我伸!”
一念急忙把手伸了出去。
随后便见到刀光一闪。
白歌不是从拔出了裂刃在他的手掌上开了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鲜血涌出。
顿时光头老哥的脸色就发白了。
“嘶——!”
“哥!你做什么!”
神月猛地抬手,似乎是想给白歌一巴掌。
可她刚刚抬起手,手腕就被白歌扣住了。
他抬起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
话音落下的同时,另一旁的电梯突然诡异的亮了起来,传出了清脆的叮铃一声。
电梯门扉打开,走出了一名穿着白色大衣的男子,他戴着大理石铸造成的白色面具,身形高大近两米,右手握着一柄光秃秃的手杖。
这么突兀的出现,这么突兀的打扮,这么突兀的模样,无不证明了他是谁。
当然,最明显的是在玩家的眼中,他头顶浮现出了‘蛇夫座守护者’的字样。
四名玩家中,神无惑和一念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
神月略有些紧张,而白歌有所预料。
“把你的手伸出手来。”
“然后把裤子也脱了。”
蛇夫座守护者说:“我会治好你的……”
“卧槽,这医神莫不是基佬!”神无惑急忙捂住自己的臀部,发出誓死不从的声音:“你这妖孽休想对我的屁股做什么!”
“不,你的屁股有病,我能治好它。”守护者说。
“放屁!我屁股哪有病!”一念瞪眼道。
“……痔疮。”对方又说。
神无惑立刻哑火,他想否认,但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证明了某种事实。
“这都看得出来?”圣龙惊讶的却是别的:“话说你居然知道什么是痔疮。”
“当然,我是蛇夫座的守护者,自然有治愈伤患的能力,至于这些奇妙的知识,是我方才从医书上学到的,这里是个好地方,有热心的医生,也有坚强的病患。”对方看了眼四人,摇头道:“只是通过自残的方式把我叫出来,着实不是什么好方法。”
“你如果不躲着我们,倒也不用这么激进了。”白歌说:“我倒是想问,为什么躲着不肯出现?”
对方沉默着不作回答。
他只是握着神无惑的手掌,那皮肉外翻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愈合。
“接下来把裤子脱了。”
这蛇夫座守护者显然是想早点治好早点离开。
可白歌自然不答应。
“别急着赏菊……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不能走。”
“胁迫对我是无用的,你拦不住我。”
“我不拦你,如果你走,那我就砍他。”白歌把刀子架在神无惑的肩膀上:“反正他是我救的,想怎么砍那是我的事,你给他治好那也是你的事。”
“喂!过分了啊!”
“你不是不怕疼么,忍忍就是了,不会捅死你的,我尽量。”白歌说的毫无人性。
两人是不是在说笑话,圣龙和神月无法判断,恐怕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蛇夫座守护者就更加无法判定了。
“为达目的不惜伤害自己的友人。”他冷冷道:“真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白歌敏锐道:“我现在很好奇,你方才拿我做比较的是什么人。”
“你们不都是玩家么,有什么区别?”守护者说。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一开始我不知道,当抵达了这个世界后,我便知晓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但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守护在这里而已,过去是,如今也是。”
“世界上没有一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人也是,不要把我跟他们做比较,那群渣渣不配。”白歌追问:“那群人是什么时候与你见面的,你们谈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们又去了哪里?”
蛇夫座守护者看一眼自己的手杖。
“自相残杀。”
“死了三个,活了一个。”
“三个?为什么是三个?”
神月喃喃自语。
守护者说:“因为我只能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