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亚当斯之外,白歌还找了其他几人进行对话。
想了解的都是关于睡莲镇的情报,然而基本上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贵妇人说的模棱两可;灰先生仰起头喝酒吨吨吨。
但这两人也都同时补充了其他两个信息。
贵妇人说:睡莲镇里没有人之外的动物。
灰先生说:睡莲镇里的动物都会说人话。
白歌试图找情侣聊一聊天,但这对情侣进了房间就没出来过,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譬如说……惊喜又刺激的游戏王决斗。
至于那家子人就更是如此了,闭门不出,偶尔听到争吵声。
到了半夜时间,白歌意外的看到了那名爱狗人士吴先生,他独自一个人来到吧台喝酒,和白歌对上了眼,双方聊了大约五分钟时间。
“你为什么穿的这么严严实实?”白歌提问:“不怕悟出痱子?”
“我有洁癖。”吴先生解释:“触碰别人用过的东西,不是很脏吗?”
“那你肯定不用公共厕所吧,你房间的马桶别人也用过哦,想上厕所记得要憋住哦。”
“……”
“你知道睡莲镇是什么样的地方么?”
“可以实现梦想的地方,是天国。”吴先生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真实的自我,也无法隐藏。”
“你的梦想是什么?”白歌问的同时,先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年少轻狂时期的梦想,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近女性澡堂。”
“变成女人?”
“不,最好是别变。”
“哈哈哈哈哈哈哈……”吴先生大笑着:“你这想法倒是跟我很像。”
“你也想看女生澡堂?”
“不是这方面。”吴先生将酒倒进一次性的纸杯里,抿了一口酒水:“我是想要安宁感。”
他站起身来,临走前也把纸杯带走了,除了那瓶少了一半的酒之外,仿佛他不曾来过。
玩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洁癖么……”
白歌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之后到了用餐时间,铁人将餐车推到每个人的门口。
他打开后,餐车内居然真的有一碗兰州拉面。
鸽子好奇的问铁人是怎么做到的?
铁人说只需要打个响指。
白歌又问其他人的餐车里是什么。
铁人回答只有客人们自己才清楚。
白歌把餐车盖子合上,他说我现在不想吃拉面,想要吃老坛酸菜牛肉面。
铁人说不吃饿着。
于是白歌一晚上,躺在车厢里,睡了一晚上。
次日醒来时,长眠号列车停了。
“到站了?”白歌穿好衣服走出门。
“到站了。”亚当斯已经穿戴整齐。
白歌满脸都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
“玩了几个小时游戏,才发现刚刚走过游戏序章时的表情吧。”白歌伸了个懒腰:“真没想到关键剧情真的不在这里,而是在睡莲镇里。”
长眠号列车车门开启,白歌第一个走下列车,来到月台,铁人正在下放着行李箱。
“早上好,亚先生。”铁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略过了白歌。
“真没礼貌啊。”白歌吐槽:“明明我是第一个下来的。”
“你不是第一个。”铁人纠正道:“有人在你之前下了列车。”
“谁?”
“大概是吴先生。”
“大概?”亚当斯问:“你没看到他吗?”
这时,贵妇人也走下车,红女士说:“我看到了他的房门打开,行李箱也打开了,里面的斗牛犬不见了,我猜想他可能是去找狗了。”
“这个天,去找狗?”亚当斯看向月台四周,天色蒙蒙亮,这里笼罩在一片白雾里,或许也是长眠号自带的白色雾气,三步之外雌雄难辨,十步之外人畜不分。
红女士说:“也好,让他带着那条狗走远一些。”
此时灰先生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月台上,他的注意力放在远方:“前方就是睡莲镇?”
“是的先生。”铁人已经将行李全部下放:“我的职责也就到这里了,接下来请各位自己进入睡莲镇。”
“辛苦你了。”亚当斯微笑着说。
“哦次凯雷~”白歌打了个哈哈。
铁人如果有表情,此时一定是面无表情。
大约十分钟时间,即便是睡眼惺忪的男孩杰瑞也下了列车,铁人重新回到列车上,长眠号发出轰隆的声响,汽笛声也回荡在月台上空。
列车加速,驶出远去,它环绕的无穷无尽的白雾也开始散去,四周的光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月台之外真的有一座镇子,一条道路通往镇子中央,这座镇子看上去并不繁华,却如同浮动的风景画。
睡莲镇里有什么,无人知晓。
花先生开口,他肯定的说:“睡莲镇里有一座旅馆,叫做水仙旅馆,我们去那里落脚。”
花夫人没有说话,而是抱着杰瑞,似乎在想着什么。
“听话。”花先生说了声,然后他率先走下月台。
花夫人站在原地没动。
紧接着花先生有些焦躁和愤怒的一挥手,他的右手突然间浮现出一条铁链,链子拴在了月台上的花夫人的手上,将她拉下了月台,这也吓到了花先生,急忙接住险些摔倒的妻子。
“这是什么回事?”花先生惊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锁链,下一刻,光芒重叠,映照出花先生的外貌,他的五官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年轻了一些,衣服变成了医生的服装,但腰背上是一把屠夫用的宰杀刀,右手是一条锁链,从衣袖上延伸过去,束缚着花夫人。
而花夫人变得更加年轻美貌,衣服华丽漂亮,如同华丽的金丝雀的羽毛,但她的脖子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浑然是奴隶的模样。
花夫人尖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月台上的其他人都瞪大眼睛,注视着这一幕。
红女士捂着嘴:“这到底是?”
白歌念道:“规则一:抵达睡莲镇,你我都可以摘下面具,做回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我?这哪门子的真实自我。”花先生气急败坏。
杰瑞小男孩什么都不懂咬着手指甲,他的模样还是原原本本的那样。
其他人都有些被吓到了,每个人心底都藏着秘密,不希望所谓的‘真实模样’暴露出来。
白歌倒是表现的无所谓:“反正停在这里也没用。”
他主动往前一步,走下月台,这一刻,阳光洒在他的肩膀上,顷刻间属于玩家的真实被暴露于阳光之下。
他的样貌没有变化,但四周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寂静无声。
白歌看向双手,似乎没什么改变,但他低头一看:“哦呀?”
他的胸膛空了一个洞,巨大的空洞让他的右手甚至能穿过胸口,胸口里空空无也,看不到血肉内脏骨头。
“这就是我的真实?”白歌若有所思:“无心之人……”
并非意味着失去了感情,而是指他抛下了生而为人的软弱。
没有心,就不会拥有慈悲,不会心疼而软弱。
“只要抛弃了自己的软弱,那我就是……”白歌扬起嘴角:“无敌的。”
他看向亚当斯:“快下来,让我康康你穿不穿旗袍!”
亚当斯啐了一口:“丫的闭嘴!”
两人正斗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呐喊声。
“救命啊!救命啊——!”
不远处的白雾浅薄处,有名男子正在奔走而来,排除现场的九个人,只可能是爱狗人士的吴先生。
白歌耳畔也响起了提示音,白雾凝聚成一行只有他看得见的文字,低头看去。
【主线任务已触发】
游戏空间的指示,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