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等待中,周边突然多了一人。
“已经有人了,麻烦你换个位置。”
对方没有动静。
白歌懒得争辩,起身就要换个位置,然后手臂被拉住了,将他拉回座位上。
过程中他嗅到了一股梨花香气。
“……是你?”
“看得出来?”
“闻得出来。”白歌后仰身体:“年纪轻轻就用香水。”
陈雪梨弯起眼睛:“你这么了解我,挺好。”
白歌视线停在对方的口罩上。
他将手机递过去:“删了。”
“什么?”
“你不删也可以,我不介意换个手机。”白歌淡淡道。
陈雪梨眨眼:“你是想让我帮你砸了手机,让你换个新的?还是想让我帮你买个新手机?都可以啊……我家庭环境还不错,虽然从来不想用他的钱,但如果用他的钱去偷偷养别的男人,也有一种报复的刺激感。”
“转移话题也没用,你确定不删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还在撞无辜。
“我给你毁灭罪证的机会,你不领情,就别怪我要挟你了。”
“要挟?”
白歌打开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不急不缓道。
“你的伪装做的不错,可惜太着急了。”
“手指上的指甲片没揭下,眼角上的眼影,拉高眼角用的绷带在皮肤残留的粘连物。”
“还有穿衣打扮风格,分明是经过了伪装的,我之前就有看到过,选了一件可以反穿的外套是个好想法,可惜大热天穿双层外套出门肯定心里有鬼。”
“你特意换衣打扮还伪装造型,显然是提前蹲伏我的,可你不应该知道我和谁在什么地方碰面,唯一可能就是我的信息泄露的,考虑到昨天我失去过意识,你还是有机会碰我手机的。”
“信息也是在我醒来后才到……你想要得知,也只有在手机里设置一些小程序进行监控,不得不说我大意了,没想到这种可能性。”
“不过现在意识到也不晚。”
白歌拿出储存卡:“信息都收藏在储存卡里,已经转移了,接下来换个手机就行,而这个手机本身可以作为证据提供给警方。”
陈雪梨惊讶:“你的反应……有点快。”
“承认了?”
“不承认。”她说:“我担心你会报警。”
“我现在就可以报警,然后检查手机里的程序,很快就能查到代码和程序,你这种菜鸟级的编程者,肯定会得意洋洋的在作品里加个自己的名字或者代号做标记。”
陈雪梨苦着脸,她低下头捂住脸。
这才谈话没几句就被对方拿捏住了。
“我今天还有工作,可以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就离开,我且当做没看见。”白歌挥手示意她快走。
“我,不走。”陈雪梨没被吓到。
“你真不担心留案底。”
“你就这么热心工作吗?”
“且不论我的工作态度足够端正,在我打工期间,你特意前来干扰我的工作,我难道还要陪个笑脸给你唱一首‘听说我谢谢你’?”
“我……”陈雪梨皱眉:“你这工作不正经。”
“正不正经交给法官去判断。”白歌按下一个按钮——夭!
“你来真的?”陈雪梨伸出手抢夺手机,急于毁灭罪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悔改罢。”白歌指着不远处:“出口在那边。”
陈雪梨被轻而易举的单防住,不由得咬牙……哎呀好气。
白歌道:“别想着什么以后包夜好好报复之类的想法,我是日用而不是夜用,而且作为一个成熟的出租车,完全有权利拒载。”
被点破心思的陈雪梨不慌不忙,她说:“我记得资本逐利,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白歌反问:“三万块,你的压岁钱储存还足够吗?”
陈雪梨咬牙:“我这就去偷电瓶车!”
白歌看了眼不远处:“我顾客要回来了,建议你赶紧走,免得待会儿难看。”
陈雪梨哼了一声,气不过,想要冲过去给他留个印记。
但这也被白歌预判到,扑过来的动作被按住了脑袋,转而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
不疼。
陈雪梨转身离开。
白歌淡定的拿出纸巾擦掉上面的口水。
“这一口看上去有点疼。”
“看上去而已。”白歌道:“并不影响……不过我个人提议还是别待在水族馆里,可以换个地方。”
“好啊,我们去购物中心,去给你买件新衣服。”
衣女士拉住白歌的手,两人顺势离开水族馆,直奔不远处的商厦大楼。
……
陈雪梨手忙脚乱的换上假发:“失败了。”
“看得出来,你被拿捏了。”祁拾忆说。
“你多拦住她一会儿,我或许就能反杀了。”
“靠什么反杀?”
“靠……靠!”陈雪梨不甘心:“可恶的富婆,只是靠着时间成本占据了优势,如果我也有三十岁……”
“那也会后下一个你和我的,屠龙者终成恶龙吗?”祁拾忆吐槽。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佛系了好多。”陈雪梨疑惑的问:“你和那个富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祁拾忆问:“你还要继续跟么?”
“他把手机都关机了。”
“谁让你暴露的这么明显。”祁拾忆幽幽道:“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可是就这么回去,我好不甘心。”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战胜这位富婆。”
“嗯……我身体还是挺健康的。”
“你们要切磋寝技?”
“不……我是说,我要战胜她,可以出左勾拳或者右直拳。”
祁拾忆转身离开:“你继续在这理发店,我先走了。”
陈雪梨独自一人形单影只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时候又收到了一条信息,她皱眉道:“这时候来什么消息,罢了,先回去看看。”
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结束。
可祁拾忆没有真的回家,而是也来到了商厦,随意选了一件衣服走入换衣室。
没一会儿,衣女士拉开帘幕走了进来,她递来一件略成熟的衣服:“换上让我看看。”
班长红着脸问:“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可是付了钱的,他看不出来的啦,我们就和姐妹一样,只有身材上的轻微差别,但没问题,你可以垫啊,外表用墨镜遮掩,然后化同样妆容,没有任何破绽。”
“我不是担心露馅,而是说,这样会有些……”祁拾忆内心的道德枷锁在挣扎。
“小妮子你在误会什么?这又不是谈恋爱,更不是交往,也不深入交流,只是一起逛街吃饭,生意往来,没那么多约束,他好我也好你也好,那就行啦。”衣女士催促道:“快点,别教人等太久了。”
祁拾忆最后还是没能拗过衣女士,被成功带歪了。
没一会儿,和衣女士有着九点五成相似度的祁拾忆走了出来,对着穿衣镜看看自己,同时视线看着镜面里的少年,问道:“这一身怎么样?”
母女的嗓音在低分贝时,相似度极高,几乎听不出区别来。
白歌打量了一眼,又拿出另一件米黄色的年轻配色:“考虑一下这个配色?”
没一会儿,试衣间里走出来衣女士,她转了一圈:“会不会太年轻了?”
“是有点……咦?”白歌摸着下巴,本能觉得哪里不对:“感觉还是之前那件合适。”
衣女士莞尔一笑,对着一旁导购说:“两件我都要了。”
她又上来挽着白歌手腕,调侃道:“是不是觉得我刚刚突然年轻很多?”
白歌没回答这个送命题,只是说:“姐姐一直年轻美貌。”
衣女士笑不露齿。
等两人离开后,导购疑惑着开的发票谁付钱时,更衣室里的祁拾忆走出来,递出一张卡:“刷卡。”
导购:“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个和尚没水喝,但是,两个和尚抬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