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否定。”
白歌说:“看来我都说中了。”
“你那么信誓旦旦,我也不好反对呀。”
红衣厉鬼双手背后,微笑着说:“并且……你说的都是正确。”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是我干的,全部都是,提前计划,做好准备,引发矛盾,甚至最后利用你将我杀死,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结果。”
白歌反问:“是生怕被查出点什么来,所以干脆将自己转化为红衣厉鬼么?”
“不……”
红衣轻声说:“我只是认为这么做更好一些。”
她眯着眼睛:“我虽然是你的未婚妻,但这个身份只是父母当年的一句玩笑话,我当了真,你却没有,并且跟其他女孩相比,我没有什么优势。”
她竖起手指放在唇前:“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但之前的你已经察觉到了……不论是在房间里留下窃听器,每五分钟发一条短信,在你的身上装GPS,偷偷跟踪你的行动,将记录写下来变成日记,甚至想要将你的双手锁住关起来……”
她抿唇微笑着:“我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以前也一直都小心的没有被发现,但被发现后立刻就被疏远了,说什么我很可怕……这很可怕吗?”
……您难道姓我妻吗?
白歌倒是没在现实里遇到这种极品病娇。
他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会觉得这种行为不可怕?如果有人对你这么做,你顶得住?”
“如果对象是你,那不过是互相监视,反而是绝佳的爱情。”
她歪着脑袋不解的问:“你与我有婚约,那你不就是我的人吗?”
她说着自己独特且扭曲的见解:“婚姻是合法的爱情,也是一种将绝对私有化的占据,那么想要好好看管属于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对?”
“而且我有点焦急,你身边的女孩太多了一些,我暗中警告过她们不少次,只是她们意外的固执,还有那个学姐啊,真是可怕,反过来警告我离远一些。”
她眯起眼睛:“不知道这女人在神气什么……惦记别人的所有物还这么光明正大,偷腥猫被钢丝活活吊死,也是符合她的下场了。”
……就算你摆出这种跟傲娇的猫一样的表情,也掩盖不住言语里的血腥味道了。
白歌咽下这句话。
他现在该考虑的不是对这只红衣厉鬼的苛责。
而是怎么破局,怎么摆脱这个局面。
以前的游戏经历中,大多是推断出了过程,找出了结果,就能够得到解答。
就像是侦探游戏,找到真凶便可顺势确定证据给对方定罪。
只是这并不适合目前的情况。
红衣是最终凶手,她也承认了,但作为最强的厉鬼,其他三只厉鬼加起来也不是她对手。
白歌也空有一身武力值却压根发挥不出来,对着空气疯狂欧拉也完全无效。
从结果而言,哪怕推断出了真相,也没办法解决困境。
游戏的主线任务要求是自己存活超过十天以上,但这场游戏中,一旦被多篡改几次记忆,只怕会永远迷失在这里,宣告游戏失败。
也没谁能证明,她并不会在十天前对玩家下死手。
终归,如果不将这红衣逼退,自己就活不下来。
白歌也有点失去耐心了。
他看了眼手中的这本书。
它是一切的起始点,是它告诉了转化厉鬼的方法。
那也许……
白歌写下一行字。
——薄哥救我。
【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自杀还能早点投胎】
——可以,临走前我会烧了你。
【甘霖……】
——或者我现在就烧了你。
【你惹的因果太多,挣扎只是徒劳】
【原本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只是勉强苟命】
【她的转化是完美的,逃避了血河的吞噬,饮下血河之水,成就了红衣,仍然保持自我】
【刘生这个引路人的全盛期也不是其对手,更别说你了】
【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那我不做人了?你想我扣个石鬼面还是变成厉鬼?
【你缺乏变成厉鬼的条件】
【目前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接受她的拥抱,在她的牢笼中活下去】
【二是自杀了结痛苦一生,至少可以脱离她的桎梏】
【没有第三种】
——少叽叽歪歪,我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直接告诉我……怎么才能碰到她。
【碰,碰到……】
【你难道想睡服她?】
【emmm,其实只要她愿意,梦里可以有】
白歌眼皮跳了跳,抬眼一看,红衣厉鬼的手指绕着头发,移开视线。
娇你妹的羞!
他继续写。
——我想欧拉她,为什么我的攻击都无法命中恶鬼?
【精神能量】
【厉鬼的怨念和冲动都是强悍的精神力】
【引路人在生死夹缝之间苏醒才能觉醒成这种力量】
【这要求身处于阴阳两界……】
“濒死体验是吗?”
白歌低声说:“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
手掌一划,划过手肘位置,鲜血涌出。
动脉破裂,大滴鲜血涌出,在地面烙下赤红。
血红色也染红了阴阳薄的这本书。
【这种做法跟自杀没有区别】
【处于濒死时的你哪怕引出了力量也根本没有使用的条件】
【¥@¥#@%@%@】
后面的字完全成为乱码,阴阳薄开始剧烈的震动,直至脱手。
它落在地面上,书页哗啦啦的翻滚着。
翻滚的书页浸染着血红色。
每一面书页里仿佛都映照出了一张张咆哮的脸谱。
它们挣扎着要冲出来,却又无法突破薄薄的一层纸页。
“呵,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歌轻蔑一笑,没有再看什么。
“你这是在自杀吗?”
红衣歪了歪脑袋:“但是没用的,这种放血的方法,我很确定你不会很快死去,只要死之前我杀了你,你也仍然会是我的……”
“我只是在赌一场。”
白歌感受着温度在身体里流逝,他说:“都出来吧……”
书签,舞鞋,药瓶被他抛出,怨念凭依物中的厉鬼浮现。
闻到了血腥味道,她们全部看向了白歌。
“我想玩个游戏。”
“四只鬼,一个人。”
“谁先一步杀了我,谁就赢了。”
他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大地,张开双臂,身体往后倾。
在即将坠落的前一刻,嘴角疯狂上扬,享受着命悬一线的刺激。
他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