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后,各自人被安排了不同房间。
想要在第一次见面就抓出幕后黑手是基本上没可能的。
而且十多人貌合神离,各自都有所谓戒备,保持着警惕心。
总得需要一点时间来缓解和消化当前的信息量。
入夜,白歌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是抱着枕头的陈雪梨。
“做咩?”
“我有点睡不着。”
“吃点褪黑素。”
“这里哪有褪黑素。”
“那就熬夜。”
“熬夜对身体不好。”
“那就通宵。”
拉扯片刻,陈雪梨还是进了屋子。
来的宾客一共分成五组,商人、寡妇、陈家夫妻、通缉犯组合,再加上白歌和陈雪梨。
实际上,白歌和陈雪梨是分开住的。
但陈雪梨还是抱着被子和枕头过来要求住一块。
或许是因为白歌过于抗拒的态度,让她觉得白歌是个食草动物,又或者,比起生命来说,羞耻度无关紧要。
两人住一个房间,安全度必然是提升很多。
客房很宽敞,沙发、大床、洗浴起居室都有。
被陈雪梨抢了房间,白歌今晚只能躺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怎么可能?
肯定是白歌睡床,沙发留给陈雪梨。
“你觉得,谁才是幕后黑手?”陈雪梨横竖睡不着的发问。
“现阶段,猜测都没有意义。”白歌双手枕在脑后:“所有的邀请函都是真的。”
“所以幕后黑手可能是宾客之外的人?”
“未必,幕后黑手也可以给自己发一封邀请函来制造假象。”白歌平淡的说:“静观其变就好。”
“你在十年后查到这个案子的资料是什么?”
“全员死亡。”
陈雪梨抓着杯子,有些害怕。
“但你的父母也在岛屿中,全员死亡的结论就显得很不靠谱,也不太可能。”白歌道:“但的确有十具尸体,说不清其中两具是我们的尸体呢?”
陈雪梨将被子盖过脑袋。
“害怕就早点睡。”白歌打了哈欠。
“我不怕!”陈雪梨坐起来:“死了也拖你下水,我不吃亏!”
“呵……”白歌轻笑一声:“三天两夜,这两个夜晚,会死不少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死人。”
“我们抓到这个幕后黑手,对巨门市能有什么帮助吗?”陈雪梨倒是没忘记目的是什么:“祁拾忆总不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吧?”
“不清楚。”白歌翻了个身:“等查出真相后,该明白的自然就明白了。”
夜晚深长,他浅浅入睡。
陈雪梨忐忑好一会儿,总觉得睡不着,好几次看上床铺上呼吸均匀的少年。
她一咬牙,压下忐忑的内心。
好不容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不做点什么?
反正只是睡一张床上,又什么都不做,主动是禽兽,不主动是禽兽不如。
她踮起脚尖走向床铺,抓着杯子一角,心跳开始加快,脸色红的仿佛火烧。
忽然,她注意到了什么,视线停在了落地窗上,原本还算明亮的雪夜交映着极光,透过窗户,室内不用开灯也很明亮,这时候骤然黯淡许多。
她注意到地上有一道影子。
从窗户那边延伸过来,抬起头看去,还有些通红的脸颊变得煞白。
一张无脸男的惨白面具漂浮在窗外,身形笼罩着黑色的纱布半透明,没有脚。
陈雪梨吓的跌坐在床上,下意识抓住床铺的少年,干涸的嗓子却古怪的发不出声音。
空气变得极端的静谧和安宁。
下一刻,声音又回来了。
床铺被掀开,白歌打开了窗户,拳头燃烧着火焰,轰向无形的面具,如同殴打空气般,落里个空,他趔趔趄趄往前走了两步,脚掌踩踏在冰凉地板上,高温融化积雪,幻影如同不存在般消散了。
没有物理碰撞体积,没有实体,没有伤害。
“刚刚那个……”
“不是错觉。”白歌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试探什么的样子,我还以为第一晚上,我们并不会被盯上呢,但仔细想想也难怪,我们不是受邀而来的,对于幕后黑手来说,肯定是要被怀疑的对象。”
陈雪梨按着心口喘着气。
白歌关上窗户,拉好窗帘:“行了,睡吧。”
陈雪梨哭笑不得:“你还睡得着吗?”
她现在闭上眼睛,晚上肯定做噩梦。
“不然呢?还要我给你唱歌摇篮曲?”白歌把她塞进被子里:“今晚允许你睡床上,再偷偷爬上来,我一脚就给你踹床肚里。”
陈雪梨冷静了下来,立刻占着半边床铺躺下盖好:“真暖和。”
她不怕了。
别说无脸男,哪怕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让她挪窝。
……
早晨醒来,白歌睁开眼,发现自己有点动弹不得。
陈雪梨这姑娘,睡相奇差。被子踢翻了一小半,原本是睡同一边,不知为什么她已经睡到床脚位置,右腿压在白歌肩膀上,同时抱着他的大腿。
白歌见到这情况,下意识就是一脚踹她屁股上。
啊,这该死的熟悉感。
以前和橘子睡一个床也会出现这情况,好几次是被橘子啃脚后跟啃醒的。
陈雪梨被踹下床后,在地毯上打了个滚,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捂着屁股:“屁股有点疼。”
白歌说:“你自己睡相太差。”
他走入洗手间,几分钟把自己拾掇好:“我要去吃早饭,你怎么说?”
“帮我带一份,我再睡一会儿。”陈雪梨又爬到床铺上,占着白歌睡过的位置不肯动。
玩家离开房间后,从门外上锁,这里的房门是老式结构,一把钥匙,从外面可以开锁上锁,从内部也可以开锁上锁,但是没有自动上锁功能,即便房门闭合也不代表锁上了,这种构造常用于卧室的房门。
来到一楼餐厅,是自助餐形式。
管家、寡妇、壮汉、陈望还有女仆海棠也在,饭菜热气腾腾,厨房里也有动静,想必厨娘和另一人也在。
“早上好。”管家打了个招呼:“白先生。”
白歌点了点头,自己随便选了早餐然后入座,瞥了眼陈望:“你妻子呢?”
陈望说:“回笼觉。”
“让你把早餐带一份回去?”
“你怎么知道?”
“呵呵……”白歌不解释,转而看向管家:“昨晚怎么样?”
“您指的是?”
“死人了吗?”白歌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问出来,除了壮汉之外的其他人吃早饭的动作都是一停。
寡妇擦嘴面露不愉:“一大早上说这个?”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白歌咬了一口生煎鸡蛋:“不然怎么清楚幕后黑手在不在这里?在座各位也都能吃能说,想必是个活人,而不是秽土转生的死鬼,也不必介意我说的话吧?”
“说的风凉话,你这怎么不死?”
“我死了,你们怕是查不出真凶是谁吧。”白歌礼貌一笑:“就凭你们的智商。”
这时壮汉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平淡的说:“应该是死了人的。”
其他人视线汇聚过来:“嗯?”
壮汉继续说:“厨娘昨天做了些面食给商人,商人说了哪些不能吃,我猜想他应该有肠胃炎,而且症状比较严重,一般得是需要吃早饭防止进一步恶化,可他到这个点还不下来……”
管家立刻起身去敲客房的门,楼上传来对话。
“客人?你死了吗!”
“滚!你才死了!我现在胃疼的很,不想跟你说话!”
白歌看了眼壮汉,壮汉摸了摸头顶:“看来我猜错了。”
商人也没事。
这么想来,全员恶人的第一个夜晚,却是个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