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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倒档

我们是游戏玩家 苹果味咖啡 3567 2024-04-18 11:51:49

时间过去了半日。

白歌查看着两起斩首案子的大致档案。

记录的很是详细,却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无非都是些诱拐→失踪→发现尸体的过程,除了接连更换的抛尸地点、受害者皆是未成年女性以及截然相同的作案手法之外,几乎找不到什么特殊的共同点。

因为不是熟人犯案,亦找不到作案规律。

完全随机式的杀戮,对于社会派推理可以说是噩梦。

社会派推理讲究一个动机,如果犯人是个纯粹的嗜杀成性的精神病,就很难被锁定。

一旦凶手停止犯案,失去了后续线索的情况下,这起案子有很大的可能会发展成一桩悬案。

但如果他继续犯案,也代表会有新的的受害者不断出现。

所以警方的压力才这么大。

就如同十五年前的斩首悬案一样。

关于这种十五年的案子,卷宗记录都未必还能找得到。

虽然调查尽可能的详细,但受限于当时的时代背景,十五年前的刑侦远不如今日的便捷高效效率,很多现代的科技手段都无法使用,因而线索的收集调查十分困难,进度推进的也十分缓慢。

哪怕尽全力收集,但关于实证部分很少,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原本白歌想要知晓光有十五年前的真相是很困难的。

但他用了一下午时间,看完了蒲公英上面连载的所有章节。

从两个月前开始连载长篇,一星期一篇的速度,到现在已经是第九篇,几乎将十五年前的案子的过程,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悉数写出。

各类细节、对话过程都十分精准,连语气都有所考究。

简直就像是被人可以整理后写成小说的事件卷宗。

白歌对它更加感兴趣了,于是让丁糖纯去查一下这个作者的地址。

巧合的是,祂就住在这座城市的郊区。

开车行驶去往这位作者的居住地,这是一个单独的小洋房,还带着单独的花园。

来到门外的铁栏,却发现铁栏没有上锁。

庭院里的泥土已经被翻新,泥土有些凌乱,一旁放置着空荡荡的花盆,但还没有洒下花种。

白歌就这么推开铁栏走过中心的青石砖块来到了门前,按下门铃。

丁糖纯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等候着,没有经过任何命令就擅自来调查,其实是有些违反规章制度了,警察身份不代表特权,不可随意扰民是极其重要的一道指标。

很快门里传来了脚步声,对方透过猫眼看向外侧。

“请问门外的是?”

“您好,我们是……”丁糖纯正想说什么,却被白歌打断。

“您好,我是蒲公英杂志的忠实读者,看到了最新篇章后,特意冒雨来拜访。”白歌摆出了一副谦和有礼的姿态:“不知道可否让我们入内?”

他手里的确拿着最新报刊的文学杂志。

“嗯……请稍等。”等待半分钟后,房门被推开,一名披着米色披肩女子站在玄关,她温和道:“请入内吧,还未请教?”

“我姓白,她姓丁。”白歌迈入了玄关里,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打扰了。”

他这有点强势入门的态度令丁糖纯脸色窘迫,连忙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女子的态度非常好:“请进吧,我这地方有些小,二位不嫌弃的话,在客厅里待一会儿。”

来到客厅,白歌打量着房间格局,赞叹道:“菲可老师真是个有生活品味的人,房间布局和物品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啊,而且样貌这么年轻,看上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十五岁呢,但文笔这么老练,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名写作了二十以上的乡间作家啊。”

“您恭维了。”柳可菲虽然说是恭维,但面带微笑,她说:“我去泡杯茶,你们坐一会儿……”

她起身去厨房的功夫。

丁糖纯对着白歌悄悄说:“师兄,你可不要见色起意啊。”

白歌拿起桌案上的一个桃子塞给她:“吃桃去。”

这时厨房里传来有些凌乱的声音,柳可菲脸色尴尬的走出来:“茶叶都用光了,不好意思,您说我年轻,可我终归是年纪有些大了……这都记不清了。”

“没事没事,白开水也可以。”丁糖纯急忙表示不介意。

“对,我们来是因为无首之歌这篇连载文章。”白歌摆出一副忠实读者催更党的表情问:“我看这本书已经要完结了,是不是下一章就要解密了?”

“解密?”柳可菲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月的周刊是要回复读者的来信。”

“诶?这么断章的吗?”白歌流露出遗憾的神情:“我倒是很想知道这里的凶犯到底是谁,毕竟是悬疑推理小说,总该有个结果啊。”

“其实……这篇文章不是我写的。”柳可菲突然爆料。

“不是吗?”丁糖纯惊讶。

柳可菲竖起手指:“无首之歌是关于十五年前发生过的案子改编而成,其中细节考究,证词回忆,可谓繁杂且鞭辟入里,而我……如你们所见,我的是一个乡下作者,平日写一写散文、诗歌,很少会写这类纪实文学,因此收集这些谈话实证等资料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笔者朋友。”

“笔者朋友?”白歌问:“他对这件事很了解?可为什么交给你来写?”

“因为他已经过世了。”柳可菲无奈的说:“很遗憾,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完成这个作品,将它交给了我来完成,但这本就是一个悬案,我也苦恼于如何结尾,所以当初草草写了一个短篇,之后才顶不住读者热情和编辑要求,才改成了长篇。”

丁糖纯遗憾的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线索也是断了。

白歌问:“也就是说,悬案还是悬案?”

柳可菲点头:“很遗憾,是这样的。”

“哎……”白歌故作可惜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悬案还要继续持续多久啊。”

“这可能就需要警方的努力了啊。”柳可菲微笑着说:“最近也出了这么一起斩首杀人案啊。”

“您也听说过?”丁糖纯眼珠一转,主动发问:“您怎么看?”

“唔……”柳可菲想了想:“我也说不太准,这件事本质上也让我的书蹭了点热度,所以心底该说是有点不安,亦或者是有点惶恐呢……或许我的确不该连载,你想啊,我开始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案子,简直像是我唤醒了当初惨死的无首们的怨魂似的,怪渗人的。”

“这大概率都是心理作用吧。”白歌说:“当然,也可能不是,但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也没什么。”

“是啊,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要继续写下去了更好。”

“不,这反而应该写下去。”白歌摇头说:“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能阻止怨魂啼哭啊……一旦令真相大白,那些异形之物,想必也会无法遁形。”

“这么说也有道理。”柳可菲微微皱眉:“您难道已经是有了大致猜想?”

“不不不,我哪有这个本事。”白歌急忙摆手:“此次也只是匆忙前来拜访,没带什么礼物,谈及案子也不太合适,还是等您有了想法出最终章节时,再谈吧。”

“也好。”柳可菲的神色淡漠了许多。

“临走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白歌拿出了书本:“可以给我个签名吗?”

“请稍等。”柳可菲拿着杂志走上二楼的书房,翻遍了书房找到了一支笔,签上名后将杂志递了回来。

结束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的交谈后,两人重新回到了车内。

丁糖纯说:“看来没什么线索,白跑一趟了。”

白歌托着腮帮:“线索已经很多了,她几乎能说的都说了,还有一些不能说的。”

警察师妹紧张的问:“师兄,你不会怀疑柳小姐是凶手吧?”

“不是,她回答的太自然了,况且如果她是凶手,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我们进屋,从你刚刚想开口说话,还有我们的穿着打扮,她就已经猜到我们是警察身份了,所以最后还是开门了,为的就是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丁糖纯意外的问:“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白歌说:“她知道连环杀人犯的事,也说了是‘警察的职责,要警方努力’,是在暗示警方要加大力度追查,否则她也不能安心,你认为她是对谁说的?”

丁糖纯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回答的这么果断……连书本是代写的都说了,原来是担心自己被怀疑。”

白歌点头:“能想到这么多,你还不算很笨。”

师妹不好意思的一笑:“师兄刚刚所说的‘那些不能不能说’又是些什么?”

“都是些琐碎的细节问题……这些我也没想明白,暂时都是些并不重要的细节,譬如说……”白歌敲着膝盖:“在我们来之前,应该也有谁来拜访了她,否则一个单身女子居住在偏僻的城郊,却连铁栅栏都不上锁,这显然说不过去。”

“啊……”

“再譬如说,她对续写结局的兴趣并不大,想必之后不会再动笔了,提及到如今杀人案的时候,她的态度有明显的不屑和淡漠,但这个态度给了我一个提示。”

“什么提示?”丁糖纯立刻追问。

“十五年前的案子和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无关。”白歌说:“她书写了整个案件,是对其中的因果关系和事件发展经过最为了解的人之一,却对这次的连环杀人毫无兴趣,也不打算动笔补写,这证明她认为这次犯案的并不是十五年前的凶手,换而言之……”

“模仿作案。”丁糖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凶手不是同一人,甚至可能是看到了书本里的手法。”

“不错,因为是实际书写着,所以她很清楚这次的案子和过去的案子在细节上有很多的不同,画猫画虎难画骨……”白歌说:“藏木于林的作案手法,只是混淆视听的模仿杀人案,和十五年前的案子牵扯在一起,要么是为了知名度,要么就是隐藏真实目的,要么……”

他话音未落,此时丁糖纯的手机响起。

她接通了手机通讯:“喂,刘队,是我……什么?又发现了新的死者,这才过去不到十三个小时啊!好的好的,我马上到!”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次的犯案时间居然这么短。

“师兄,你做好,我要发车了!”

她一脚踩下油门,速度开始狂飙。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两人抵达了案发地。

但这次不同于前两次的斩首断肢。

地点是公路旁侧。

“死者是失踪了四十八小时的高中生。”

“看样子应该是被关在了屋内,手脚有束缚痕迹。”

“应该是挣脱了绳索试图逃了出来,最后却死于车祸。”

刑侦人员们一句句的说着。

可能这个案子和连环斩首有关,毕竟死者的身份特征完美契合了凶手的猎杀目标范围。

因为是车祸现场,两个案子的残留痕迹交汇在一块,显得很复杂。

现场取证也变得麻烦起来,大量的血迹还有一辆翻车的载重货车。

白歌来到了案发地点,听着交谈声,心中做着判断。

他拉住一个白衣:“尸体在哪?”

对方指着一旁:“在担架上,但心理承受力不过关的就别看了。”

白歌走了过去,四周好几个医务人员正在商量着怎么处理。

他也不客气,走过来就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然后他的视线凝固了。

沾染着鲜血的金色头发,还有一颗脱落的漂亮的蓝色眼球。

虽然面目全非,但仍然能看出曾经的大致轮廓,扭曲变形的躯壳和他记忆中的人分毫不差。

……老夏?

白歌握紧了拳头。

……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的选择了不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青年深呼吸,试图稳住自己的心神。

可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正在暴走。

同一瞬间,忽然一阵钟表震荡的声响回荡,宛若倒计时结束的炸弹,犹如长鸣的晨钟。

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响回荡开来。

白歌的意识陷入了昏沉,燃烧的暴戾也随之熄灭。

他闭上了眼睛,然后骤然惊醒。

整个过程可能不超过两三秒。

重新睁开眼时,跟前是一个老旧的公交站台。

背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他站在这里,神思微微卡顿。

直至背后传来一个呼唤声。

“师兄!”丁糖纯挥着手奔跑过来。

上一刻还在暴怒的白歌的思维坠入混沌。

这是……倒带回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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