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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在古代摆摊卖美食 梨庐浅 9228 2024-09-14 12:01:20

林桃红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 家里这是进了贼了!

那毛贼不知道他们墙头上有着尖尖的东西,上来的时候没看着,身上被扎了几个血窟窿,怕惊扰了屋里睡觉的人, 也没敢叫, 在那里一边嘶哈一边想着怎么跳下来。

林桃红反应过来之后, 也不敢再看,只闭了眼扯着嗓子叫起来, “进贼了,进贼了。”

喊了一会儿, 她这才意识到小黑狗不像往常那样一直在汪汪叫,连个声音都没出, 不知道是被药死了还是如何。

她这一嗓子下去,倒把墙头上的那人惊了一下,本来身上就受了伤, 这样一惊吓, 直接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那下面就是林春燕早先让张大娘挖的陷阱, 里面放着尖尖的竹子,比和二郎削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林春燕可是一个个的都拿去检查过, 不合格的就让张大娘重新削。

林春燕和王英娘听到动静之后,两个人就麻溜地起来,都知道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拉了手, 抓了能用的东西就往外走。

张大娘那边睡得沉, 一开始没反应, 在听到一声男人的惨叫之后,也睁开了眼, 摸着黑点了油灯。

那声惨叫却是掉在陷阱里那人发出的,那根竹子直直地穿进了他的大腿,要不是他反应快,抓住了旁边的东西借了一下力,那竹子说不得就把他的大腿给穿透了。

就这样,吓得他冷汗直接从额头上滚下来,让他不由得后悔起来。

倒不是后悔来这里偷东西,是有些后悔当时大意了,没给张大娘他们也下了药。

这几个小娘子平日里看着娇娇弱弱,没想到心眼一个比一个多,不仅往墙头上弄那些暗器,还在下面挖了这些。

娘四个凑在了一起,林春燕见他们都没事,只是受了惊吓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把林桃红扶了起来。

她屋子里就放着刀呢,刚才胡乱地拿了来,有了这东西壮胆,张大娘才敢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一直惨叫的人开口,“这人是谁?他从哪里来的?”

其他三个都没回她的话,林春燕拉着他们先去了灶间,让林桃红和张大娘守着门,她和王英娘快手快脚地把柴火点着,烧起了一锅热油。

这东西泼在人身上,不死也得烫层皮,有时候比刀还好用。

林春燕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她向来没有觉得人都是质朴的,在有些人眼里,他们娘四个就好比待宰的肥羊。

张大娘这时候也不觉得用了那么些个油心疼了,毕竟这油是真能救他们命的。

只是这么一会儿了,她的心思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一时想到该给家里找个顶用的狗子,那小黑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连个声儿都没有出,可见是靠不住的。

一边在心里把那些人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天杀的,竟然敢摸到了他们家。

林春燕拿着那热油,领着几个人先去了陷阱那边,火光被点着之后,把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几个人仔细辨认了一下,却都不认识这贼。

“看着不像是咱们村的那些个后生。”

“不是咱们村的更好办,既然闯了咱们家,就是咱们把他打死了,官府也定不了咱们的罪。”

林春燕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冷静,旁边手里就端着那滚烫的热油。让躺着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身子忍不住开始发起哆嗦来。

“这都是误会。”那人嘶哈着气,身上的伤口太疼了,流了这么多的血,又让他觉得浑身发冷,有些后悔不该听了其他人怂恿的话,可再后悔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想让这几个小娘子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林春燕半蹲下去,把火光仔细地照在这人的脸上。

那火把离得有些近了,有好些个火苗差点烧到这贼的头发,让他的身子更夹僵硬,哆嗦着嘴唇又把求饶的话说了一遍。

“你是哪个村子的?和你一块来的人是谁?”

这贼不知道林春燕是真的看着他同伙了,还只是在诈他,只含糊地说,“是我猪油蒙了心,想过来借上几个钱,并没有什么同伙。”

林春燕是不信的,只是她也不敢贸然出去,怕有人在外面埋伏。

又问了几遍,这贼实在嘴硬,林春燕也有心要杀鸡儆猴,十里八村知道他们娘几个摆摊卖东西的不少,知道他们挣了钱的恐怕就更多了。

这些个人里面有没有打其他主意的,谁也说不准。

就算是自个儿的亲戚,看见挣钱了也是会眼红的,何况是那些陌生人。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有道德底线的,怕就怕其他人也有蠢蠢欲动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下手。

她得让那些人知道怕了,知道他们虽然只是几个小娘子,但也不是那样好欺负的。

林桃红这时候也转过弯来,知道林春燕是想问出口供来,想着要不要去村里把林二叔他们找来,几个男丁在场好歹能壮些胆子。

林春燕让她先等会儿,“咱们自己先问一问,一会儿再去找他同伙。”

就见林春燕说完之后,直接跳下那坑,对着那人的伤口狠狠地踹了一脚,疼得那人目眦尽裂,连叫都叫不出来。

“我再问你这一遍,你的同伙在哪里接应你,你们有几个人?如果再不说,我这碗热油就泼上你那伤口了,你想也应该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这贼还想挣扎着一下,等疼劲儿过去之后哆哆嗦嗦地开口,不是他不想好好说话,实在是疼得身子一抽一抽的,根本就控制不住,“你这是滥用私刑,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看!定是要找上几个兄弟,把你们娘几个都给卖到窑子里去。”

瞧着还能说这样的话,只怕是不疼,林春燕又使劲踹了几脚,还在上面碾了几下,那根竹尖尖往里头走了几寸,这次真把这人疼晕了过去。

没人觉得她这样狠辣,眼前这个贼是死性不改,还要把他们卖到窑子,那哪里是个好地方,怕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林春燕又让王英娘去拿了井水来,还让往里面撒些盐,这都多亏了曾经看过的一些谍战片,那些个小日本鬼子都是这样下死手。

这一度给她小时候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好长时间做噩梦都是梦见这些个。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却一点没软,把那掺了盐的水直接泼上去,这贼才悠悠地转醒。

“我只问你,外面可还有你几个同伙,他们在哪里等着?”

这贼身上一阵一阵地疼,见林春燕脸上没一点表情,甚至还勾着唇笑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遍体生寒,生怕再被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小命不保,不敢再逞强,只好把同伙说了出来。

倒是真有两个人等着他出去,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们隔壁家的柱子哥,说等他蹲了点,再把他们叫了去。

当时进来的时候,他也是自告奋勇的,想着不过几个小娘子,这事有什么难,到时候仗着先进来,可以先多拿些铜板。

如今一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怕是被自家哥哥给坑了,怪道他们都不想先打头锋,只想着分赃物。

林春燕没再管他,去灶间把那热油重新滚了一遍,四个人也没敢点火把,摸黑出了家门,抄近道去了林二叔家。

怕动静太大了,让村口的那两人听到,只敢小声地拍了拍门。

好在二郎夜里警醒,没敲几下就过来开门,见他们娘四个都过来,就心知出了大事,忙把人迎了进去。

到了这里,张大娘才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发软,“那杀千刀的竟然敢来偷我们家的东西,亏的是之前挖了那大坑,不然少不得真就叫他们得逞了去。”

那钱就不提了,他们买了板车,总共也没剩下多少,但是只这几个小娘子被那几个男人闯进来,再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她就是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也解不了心里的恨。

林二婶也是一阵后怕,光听着就觉得唬人得很,又佩服起他们来。

还得是胆子大些才行,要是吓破了胆,让剩下的两个同伙发现了端倪,怕是不好逃脱。

她唏嘘一阵,把目光转向林二叔,只见他们爷三个都已经抄起了家伙,林春燕就让林桃红他们留在林二婶这里,她也要跟着一道去。

“不亲眼看见他们被抓住,我这心里实在难安。”

都知道她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倒也没人不让她去,只王英娘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也一定要跟着。

出了门,林二叔又去找了赵怀子,赵怀子睡觉更是警觉,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出了事,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走。

到了村口的时候,原以为有一场激战,却见那等着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靠在那张大娘惯常爱说闲话的大树上,呼呼睡得正香。

二郎上去就踢了他们一脚,不等那些人反应,赵怀子在身后拿了绳子把他们捆住,又封了嘴,不给他们叫嚷的机会,直接吊在了那大树下。

知道事情败露,这两个人只能呜呜地乱叫着,却没人把封嘴的东西给他们拿下来,叫得烦了,二郎直接一棍子打上去。

赵怀子又跟着林春燕回了家,把那已经晕过去的人也给弄了出来,仔细地看了那挖好坑里面的竹笋,难得开了句玩笑,“你这东西抓野味没抓住,倒是抓了人,也不算白弄。”

林春燕使劲地扯了一下唇角,只觉得全身疲累得不行,眼见着天就要亮了,一会儿还得去官府报官,少不得要说些好话,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

没过多长时间,天蒙蒙亮的时候,有早起去地里干活的,就看见了吊着的两个人和受者的二郎,都知道出了大事。

爱看热闹的就跑到大树下,见那几个人已经被打了一通,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这些个人真是畜生都不如,知道家里只有娘几个才想去,亏得没得逞。”

“是啊,看看是哪家后生,少不得找了他们家里人来闹上一通。”

很快,孙捕快他们就带着人来了,林春燕去衙门已经熟门熟路,亏得这时候没有宵禁,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进了城去。

孙捕快昨日当值,见林春燕一脸疲惫样子,身后跟着林二叔和赵怀子,就知道出了事,忙跟着过来。

他见其中一个人已经昏迷不醒,腿上的血流不止,剩下的两个人虽然没有这么惨,但是一直被吊着,显然也是挨了打的。

林二叔路上就把事情的经过和孙捕快简单地说了,“这些个人实在可恨,若不是家里正好挖了陷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孙捕快又和林春燕他们交好,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让身后跟着的人先把这三个人带走,拿到官府里询问。

又听周围的人在那里议论,说这人并不是他们村子的,倒是眼熟得很,孙捕快就留了心,又询问了几个人。

回头对林春燕说,“他们怕是早就盯上你们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林春燕也猜出来了,既不是他们附近村子里的人,又如何知道他们家只几个女娘,还把生意做大了。

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张大娘就没有那样理智,她在大树下面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儿,不仅林二婶跟着一块骂,就连其他同林春燕家交好的,都在那里骂了贼人好大一通。

林春燕家要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来帮工的人肯定是占不了什么好处,狗蛋娘只恨狗蛋爹出去找那山楂了,没能帮得上忙。

只回头问赵娘子,昨个就没听到什么动静不成。

两家离得那样近,要是早些听到了,还能去帮上一些忙。

赵娘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你看我干什么?我家那两只狗也没叫呢,这天杀的玩意儿不仅给燕娘家的狗下了药,连我们家的也一并下了去!怕是早就踩了点。”

原本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他家能早些知道还能去帮忙,在林春燕跟前卖个好,修复一下关系。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让赵娘子心里十分悔恨,前个的时候,梨花刚传回了信,问她之前托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她那边姨娘等着人来。

说的就是想让林春燕去当了丫鬟,好帮姨娘固宠的事情。

这事哪里是那样好办的,赵娘子早就试探了好几回,别说林春燕了,连那林桃红都不愿意去呢。

好不容易闹腾完,林春燕也不在这里多留。只回去又检查了一遍小黑,确定小狗只是被下了蒙汗药,才放了心。

王英娘有些担心林春燕,让她回去再睡上一觉,“今个要不就先别出去摆摊了,休息一天。”

林春燕却摇头,“我没事,镇上有那么些个人等着呢,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不能让别人看出了咱们害怕。”

刚收拾好东西要走,那边孙安元却领着一帮镖局的兄弟过来,声势十分浩大。

这些镖头因为常年走镖,个个都是身强体壮,一看就和普通的郎君不同。

这些人来也是因为在镇上的时候,看到孙捕快抓到那三个人去,仔细问明白,才知道是林春燕家发生的事情。

孙安元想着他们家就几个小娘子,恐怕住着不太安全,左右今个无事,孙捕快又拜托他们照顾几分,孙安元就领着镖局里的人过来。

不管是壮大声势也好,帮着修缮一下房子也好,总归告诉其他人,他们也是有靠山的,要是还有那等再打主意的人,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这下子是彻底去不成摆摊了,林春燕干脆把东西又卸下来,看着这些人没几下就把陷阱又挖深了许多,干的活都快顶上张大娘好几天挖的了,心里自然感激得很。

孙安元却说,“这倒是不值当什么,兄弟们日日吃你摊子上的东西,很不必这样客气,且上次立女户的时候,我那老娘吃了你做的吃食,也是念叨了好久。”

这说的也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林春燕托孙捕快立女户,为了谢他们,少不得又送了些吃食过去。

说来这事也是波折,林二叔同意后,他们就去找了林三叔了,可林三叔犯了犟脾气,梗着脖子不同意。

他想不明白,一直嘟囔不停,“如何就要立女户,难不成咱们家就容不下他们了?”

林二叔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兄弟两个对视着坐了许久,还是四郎见情况不对,就去找了林春燕来。

林春燕想了想,也没贸然过去,拿了家里不少东西,想着李氏喜欢那染了色的布,如今王英娘又染了红色绿色出来,她都拿了一些。

投其所好,李氏本在屋里躲着看热闹,这些事可和她没什么关系,可见了林春燕拿着布来,眼睛就亮了。

也不嫌弃是四郎是个多嘴的了,只让林春燕坐。

林春燕先叫了叔叔,又把之前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无非就是立了女户,以后也是一家人云云。

李氏在那里爱不释手的看着布,轻轻推了推林三叔,“行了,你也别为难燕娘他们了,大房一家想立了女户,也是保险,谁知道你那大哥以后会不会回来了,再看到这么些个东西,心里起了不好的念头。”

林春燕越和李氏接触越觉得她是个妙人,林三叔被她说的尴尬,只拿了眼去看林春燕,生怕她生气。

林春燕却笑着,“三婶子说的在理呢,知道叔叔们都是好的,可也挡不住有坏心思的人。”

林三叔被两个人挤兑的臊得慌,只耷拉着脑袋回了屋子,不再提反对的事。

见他这个样子,林春燕就让林二叔带着去了里正家里。

张里正为人还算公道,家里供着读书人,很多时候都会顾忌些名声,只听了要立女户的话,还是有几分震惊。

又解释一番,才拿了画了印子的条子去找了孙捕快,少不得又谢了又谢,额外给他们家做了些好吃的。

这立女户的事才算完,看到那女户的契书之后,张大娘和林桃红自然高兴的很,只看早上醒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就知道定然是一晚上没睡。

从那之后,林春燕和孙捕快他们家来往自然又亲密了几分。

孙安元先帮着检查了一下家里,“我看墙外面也得挖一些陷阱来,再把这墙头垒高一些,后院也多上一道锁。”

林春燕听了连连点头,想着反正今儿个已经不去摆摊,就拿了钱让王英娘去帮着买块肉,请了林二叔他们来,打算一步到位。

后院也是要重新整治的,只里面藏了他们做果冻豆腐的橡子果,林春燕先去把那些罩上,怕被人瞧见了去。

孙安元见这里面的东西比较紧要,问了林春燕之后,才只领了大壮进去,两个人也不去乱动乱看,全程让林春燕在一旁看着,说是不知道该怎么修。

林春燕觉得他们这些人十分的坦荡,也没婉拒他们的好意,就在旁边帮忙递个东西,偶尔说上几句话。

那大壮是个开朗爱笑的人,只说吃了这么长时间林春燕做的面条,倒想换个口味来,正巧有了这个机会。

“也不拘什么吃的,只要是你做的,想来滋味定是不差。”大壮说完这个还挠了挠头,“上次听元哥说,吃了你做的那板栗炖鸡,香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孙安元就在一旁,听了这话也有些尴尬,“你这人也真是,倒是把我拿出来说嘴。只待会儿吃了这林家小娘做的东西,你在与我分辨。”

林春燕看着他们把后院弄完,才去灶间帮忙。

张大娘从大树下回来的晚,她在那里说了半天的闲话,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进门就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我的个乖乖,这些个汉子就是不一样,挖坑挖得那样快,可比我一个人费劲在那里挖墙快多了。”

说完就进了灶间,见林春燕已经开始忙活起来,那猪肉已经被切成了片,锅中倒了油,将挂了面糊的肉下油锅炸了两遍。

她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只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光看着那炸好的肉就觉得流口水。

外面有四五个汉子,闻到那香喷喷的味道,干起活来都有些心不在焉,只盼着晌午的时候赶紧到。

那肉片被炸了之后,林春燕又在一旁调了酱汁,这锅包肉要想好吃,那酱汁是最主要的,又将切好的胡萝卜丝放进去,这锅包肉就做好了。

看起来就油汪汪的好吃,林桃红只巴巴的等在旁边等着,见一出锅就拿了筷子夹起一块肉来。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林春燕见她一边嘶哈一边放进嘴里,只问她味道如何。

“好吃,那肉片酥酥脆脆的,酱汁也是酸酸甜甜。”

林桃红吃了一片,又夹起一片来,倒是让旁边的张大娘馋的不行,也学了她的样子,夹了一片锅包肉放在嘴里。

林春燕干脆给他们拨出来一些,“一会儿外面人多,咱们怕是得晚些吃,不如边做边吃了去。”

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和她客气,专门给她留出来一些,让她待会儿空闲了吃。

林春燕已经把里脊肉切成了手指大小的粗条,夹了各种调料腌制起来,林桃红一边吃一边往这边张望,问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

“从来没见过这里脊肉还能切成条来吃。”

林春燕就笑,“这里脊肉能吃的做法多了去,回头再给你们吃炸了吃,夹在烧饼里面,也是一绝。”

那腌制好的里脊肉放在了油锅里,炸两遍捞出来,锅里面留了一些油,倒入调好的酱汁,将炸好的里脊肉放进去翻炒。

差不多熟了之后,就可以撒一些芝麻出锅。

酸甜的口感一下子就把林桃红和张大娘给俘获,直呼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早些做了出来。

林春燕打算做几道硬菜,也是因为来的几个汉子能吃得很,又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活,加上林二叔二郎他们,做少了怕都不够吃。

林春燕又让林桃红去请林三叔,“上次三叔帮着做了好些个座椅桌子,钱也没多要。”

张大娘没说其他话来,只要林桃红顺道把四郎也给找来。

她如今和四郎特别说得来,两个人别看年岁差得大,对村里的八卦那是了如指掌,恨不得一天交流八百回。

四郎一见林桃红来叫就高兴得很,扯了林三叔就让他快去,想了想才看向李氏,“娘,要不让五郎也跟着我去吧。”

要是以前,李氏定然直接回绝,可上次林春燕来感谢他们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她当时赌着气说不吃。

半夜肚子饿的不行,她偷偷跑到厨房吃了不少,第二天还被四郎叫嚷出来,说家里进了贼。

四郎那张嘴她也是怕的很,生怕他出去乱说,真让人知道家里进了贼就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认下。

如今听了这话,她也说出不来,让四郎牵着五郎的手,好好的照顾着些。

心里还想着不知道,爷三个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再带些吃食。

林凤蝶躲在屋子里没出来,透过糊着的窗户纸往外看,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的人,却也觉得林桃红和之前不一样了。

上次姊妹见面好像还是七夕的时候,她因着林桃红得了个巧,回家还闷闷不乐,大哭了一场。

从那以后她就窝在屋子里,跟着李氏好好地学手艺,很少出门。

她不爱和村里人来往,也就那张家小娘还能说上几句话,不过这俩张家小娘对林春燕他们都是不喜得很。

一块待的时间越久,她越发不喜欢林桃红他们来。

见人走了,李氏进了屋,林凤蝶就抱怨起来,“娘,你怎么让他们又去大房那里,那边那么热闹,少不得又要出风头,何苦惹上这些。”

李氏听了这话,一时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凤蝶竟然这么讨厌大房,比她还要更胜上几分。

想要让林凤蝶转变过来,怕也是不能,眼见着大房以后是有出息的,不说多交好,可千万不能得罪。

可惜的就是,她想明白得有些太迟了,连忙把这些话掰碎了,和林凤蝶讲。

林凤蝶只没想到李氏竟然转变了态度,扭着身子生起闷气来,“娘,你怎么也说他们的好话,那些个贼为甚不去别家,偏要去偷他们家的东西,还不是太招摇了一些,连咱们村的里正都知道低调呢。”

一听这话,李氏就知道是谁说给林凤蝶听了,在心里暗恨那张家小娘挑唆关系,只那三百个大钱她也舍不得丢下。

又暗自神伤起来,她这费了半天的劲儿将家传的手艺都教了出去,也不过才挣三百个钱,那林二婶和孙娘子不过去张大娘那里帮忙洗洗菜什么的,就能挣上六百个大钱,这去哪里说理去。

母女两个各自有心事,晚食也没怎么吃,等四郎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见屋里黑着灯,一片死寂沉沉。

四郎忙叫了声娘,把带回来的东西给他们看,“今个燕娘做了不少吃的,还剩了些,就给咱们带回来了。”

生怕李氏觉得这是剩下的,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燕娘提前给拨出来的,并没有人吃过,干净的很。”

饿了这么长时间,李氏也觉得肚子不太舒服。起了身看了那饭菜几眼,各个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去叫蝶娘来,一块儿吃些。”

林凤蝶来了之后,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本想随便糊弄几口,可才夹到嘴里,香甜的口感充斥在口腔里,让她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

李氏也是这样,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好不热闹。

四郎和林三叔也没离开,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实在吃不下,只说饭桌上听到的消息。

这一桌子菜做出来之后,绕是林二叔他们已经吃上过几回,还是大吃一惊,觉得这顿也未免太丰盛了一些。

大壮十分不安,“林娘子,我不过是随口开了句玩笑,如何就做了这么多菜,倒是折煞我们了。”

林春燕把最后一道菜给他们端上来,“有道是雪中送炭难,你们能来帮忙,我们不知多感谢,不过是做些吃食来,也没给大家打酒,知道你们下半晌还要忙呢。”

林春燕说完,林二叔也不再客气,招呼大家动起筷子来。

孙安元就说起小黑狗来,“还是得专门训练一下,外人给的东西可万不能再吃。”

林春燕一听就忙问,“可是哪里能训练了?”

大壮几个人就笑,指了孙安元说,“我们孙镖头就会,你把小黑交给他调教几天,保证小黑变个样子。”

林春燕就去看孙安元,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要是放心,只管将小黑交给我。”

张大娘立刻就去狗窝抱了来,小黑这时刚醒,腿脚都没力气,呜咽着叫了几声,看起来好不可怜。

林春燕安抚的拍了拍小黑,喂她吃了些肉骨头,才在走的时候交给孙安元。

好不容易有了半天休息的功夫,林春燕打算做糖水罐头。

如今他们家还有些山楂和一些海棠果,这果子长得像山楂,却要比山楂还酸涩几分,不过也是可以拿来做果酱的。

山楂罐头做起来也不难,只是那罐子得提前蒸煮,把山楂去核之后,加上冰糖白糖。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上锅蒸,蒸好之后密封好,马上把罐子倒置过来,这样排出去空气之后,罐头能保存很长时间。

放在地窖里储存,即便到了明年夏天,山楂还没下来的时候,也能拿出来吃。

那狗蛋爹不知道村里发生了这么些个事,林春燕说了让他帮忙买山楂之后,他便早早地来了去狗蛋姥姥家。

狗蛋姥爷见狗蛋爹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把狗蛋的姥爷一家都吓了一大跳,听说是要收购山楂,这才拍了大腿。

“这有什么值当收购的,漫山遍野全都是野山楂,小孩子吃了都嫌牙酸,都白给了那些鸟去,你要是要,就去摘了,别提什么收购不收购。”

狗蛋爹赶紧把之前打的腹稿说了出来,“我们村的燕娘,就是那个在码头上摆摊卖吃食的,做如今的生意可红火了,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她是要拿着山楂来做吃食的,肯定不能白拿了咱们村的这些山楂,她也怕被人说嘴呢。”

听了这话,狗蛋姥爷沉思了片刻,“既然这样,那倒不好直接白摘,可这山楂是山里面自个长出来的,也没有人种,如何收购?”

狗蛋爹就说,“不如让村里人谁有空了就去摘,我这里论斤来收。”

这样要是他们村里面有意见,也只是村里面内部的事情,和林春燕他们就不大相干了。

狗蛋姥爷家的其他人一听,都觉得这主意十分不错,狗蛋的妗子和两个小姑姑更是找了篮子,恨不得现在去摘那山楂。

狗蛋姥爷在后面叮嘱,“挑了那些好的来摘,别拿那些坏的来糊弄人。”

说完这个,又让自个儿的老婆子去找一下村里的里正,让他把这事说出去。

狗蛋爹就只坐在家里等着,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收购山楂的事情,打听清楚之后,这些人都是哎哟一声,赶紧回家里拿篮子,上山摘山楂。

这不就是从天上掉馅饼呢,在外面疯跑的孩子们也被大人们喊回了家,听说只要摘了山楂,就能给他们换麦芽糖吃,孩子们也觉得这是个好差事,个个去抢着摘山楂。

狗蛋爹原本以为还要在岳丈家住上一晚上,谁知半下午的时候,已经收了好几箩筐的山楂。

见差不多了,狗蛋爹也不多留,狗蛋姥爷帮着一块儿挑回了他们村子。

林春燕见他们带了这么多山楂回来,高兴得不行,狗蛋姥爷怕他们要不了这么多,还说剩下不要的话,他就带回去。

这一看就是个敞亮人,林春燕就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忙去灶间把之前做好的山楂片拿了出来,又把这个刚做的罐头山楂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山楂做出来的东西,我还嫌这些不够呢,爷爷您那边要是还有的话,就再多帮我收些,我这里都能吃得下。”

狗蛋姥爷原还说她的口气这样大,光听那狗蛋爹说这林家小娘子如何如何能干,没说她是个爱吹大话的呀。

不过等他尝了一口那山楂罐头之后,这想法立刻被抛之脑后,觉得自个还是见识太少了。

“这罐头里放了不少糖吧,味道竟然如此好,我看比那冰糖葫芦也不差什么。”

且那冰糖葫芦只能在冬天做,不像这山楂罐头,刚才听林春燕说,可以存放很久。

“你这小娘子是个能干的,我这回去就给你收了山楂来,我们那边山里别的不多,就那些野果子多得很,你看还需要什么?我给你一并找来。”

林春燕谢了他,说了些野果子的名字,给狗蛋姥爷带回去几罐山楂罐头,让他给家里人分了吃。

“这我可不能要,用了这么些个糖,就知道卖得有多贵,小娘子大方可以,还是得留些心眼。”

这是提点他们呢,狗蛋爹刚进村子的时候,就听说了昨个他们家进贼的事情,又见院墙重新砌高了不少,只恨不得把那几个小贼就在眼前,如此就能狠狠地打上他们一顿。

狗蛋姥爷也是好意,让林春燕以后收敛这些,尽量财不外露,防止被小人盯上。

林春燕知道这都是肺腑之言,把这话认真记下。

出了他们家的门,狗蛋姥爷就对狗蛋爹说,“我看这小娘子是个有本事的,那生意只怕是会越做越好,你们是一个村子的,她又让你帮忙做这生意,可要精心了些。”

狗蛋爹知道他这岳丈是一个有大见识的,赶紧应下,“不说别的,先前这燕娘还救了我们家狗蛋一条命,要不是她说了那法子,如今还有没有狗蛋都不知道呢,我们哪里敢生出什么歪心思来。”

这样提点也发生在孙娘子家,李婆子想得更多些,让孙娘子出了林家的大门,就把嘴闭上,谁问什么都别说。

“那官府还没有撬开那三个贼的嘴,你且看着吧,定是咱们村有人和外面的人瞎说了,不然那三个贼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连隔壁赵娘子家有几只狗都知道。”

孙娘子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往日里还会去大树那里说话干活,如今也去的少了,把白天看到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张小舅睡了一觉之后,也就早早地来找林春燕,还没到村口,就听说了他们家进贼的事情,惊得魂都没了半条,忙跑到家门口。

见他们无事,张小舅才松了一口气,问张大娘,“那些个贼人如今在哪里?看我不把他们的腿给打折了。”

“腿早就被打折了,如今在大牢里关着,还要问问有没有其他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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