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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在古代摆摊卖美食 梨庐浅 7141 2024-09-14 12:01:20

胡大强一时语塞, “这还真的不知道,谁知这人去了哪里,肯定是跑得远远的。”

王三也好,胡大强也好, 都信誓旦旦的说王大厨去了外地讨生活, 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桃红奇怪, 等胡大强走了才问,“大姐, 你为何要管那王大厨的事,他去了外地也是活该!”

林春燕摇摇头, “没事,就是多问几句。”

过了几天, 在摊子上碰到了孙捕快,林春燕就打听起董小娘的事。

“可是回来了?”

“当天就送回去了,人没多大的事, 就是受了些惊吓。”

那董小娘也没想到, 李员外竟然还会花了大力气的寻她, 倒是让她觉得很是震惊。

即便之前只想吃李员外喝李员外的,这时候也多了几分动容。

谁能想到, 自个儿的亲爹娘都能眼睛不眨的把她给卖了,一个图色的老头,还能花了力气来找她。

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李员外失而复得,对董小娘又好上几分, 听了她说喜欢吃什么东西, 花了多大的力气都要去寻。

董小娘身边的丫鬟很是激动, “五丫,咱们也算苦尽甘来了, 府里的郎君和小娘子都不如咱们这样气派。”

董小娘只轻扯了一下笑容,她从陈娘子那里听了不少故事,知道这是李员外还觉得新鲜。

这种最不可靠。

她感激李员外,也清楚知道李员外对她好是为了什么。

也知道这次的事里,多半有府里那小郎君和小娘子的手笔。

她让丫鬟把避子汤端来,直接一口喝了。

丫鬟左右看了看,“五丫,我看咱们还是不喝了,以员外对咱们的宠爱,就是生了一儿半女,也只会高兴。”

董小娘扯了扯嘴角,“我一个人在这里苦熬就是,以后李员外死了,我手上好歹还有些傍身的银钱,也能抽了身离去,生了孩子难不成让他留在这府里受罪。”

那避子汤很是苦,董小娘拿了一块沙琪玛放在嘴里,才觉得那味道淡了不少。

林春燕手脚麻利的下了面条,常常的松了一口气,问孙捕快,“只要人没事就好,那拐子可是王大郎?”

孙捕快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好笑的点点头,“也多亏他为了说那几句话,才没及时出城,让人抓了个正着。”

去抓王大郎的时候,自然也是一阵鸡飞狗跳,王锤子和何娘子如何肯让捕快们把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抓走,在那里哭天抹泪了许久。

孙捕快本身对他们就没什么好感,王大郎犯的事情是板上钉钉,动起手来就毫不手软。

“已经让人去找王二郎和王三郎,定是能把他们抓住的。”

“怪不得他手上能有钱去清风楼里喝茶听曲,原来都是拐了人卖出去的钱,真是合该被打死。”张大娘往地上啐了一口。

“说来也奇怪,这个王大郎总能去清风楼里喝茶听曲,想来拐卖的人也都在咱们这一片才是。”

孙捕快听了微微挑眉,他们这一片最近还真没听说谁被拐走了,附近的村子他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王大郎被抓进去之后,只说拐这董小娘是头一次做,是因为手上没多少钱了,之前再是不敢的。

可若他说的是真的,那王大郎手上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孙捕快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在心里盘算起来,只听那边林春燕在和张大娘说话,“还好人抓起来了,那天王大郎醉醺醺的在那里叫嚣,还说他连杀人都敢,可把我给吓坏了。”

张大娘哼哼,“我可没见你们三个哪里被吓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可怜她提心吊胆的守了一晚上,第二天头都是晕乎乎的。

林春燕没理张大娘这句话,继续在那里说,“黄掌柜让我做雪花酥出来,我看里面可以加上一些香榧子和松子,味道定然好。”

又说,“没想到王三离了王大厨,还能去清风楼当个跑堂的,也是黄掌柜人好,肯给他一口饭吃。”

孙捕快心里一动,一听那雪花酥就觉得好吃,随即就想这个王大厨的确是有段时间不见了,虽然说是去外地做厨子的,可就像林春燕想的那样,孙捕快也觉出了几分奇怪。

他匆匆的吃完面条,就往衙门里赶,还说那雪花酥做好了,可要留下来给他尝尝。

林春燕见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将新鲜的小绿叶菜洗干净,放在一旁备用。

她也不知道自个儿猜测是不是对,但是只是拐卖未遂的话,怕是按不死那王大郎。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那王大郎要是真的杀了人,就是砍头的罪过。

林桃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给人做好了香煎豆腐,往上面撒了野葱花,直到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才装进碗里。

“再来些香菜,这香煎豆腐里面只有放了香菜和那葱花才香。”

香菜他们家没种多少,好些个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活成,把张大娘可惜的不行。

这些香菜,都是从镇上挑了菜的人那里买的。

糖水婆婆看见他们过去买,把自家种的都拿了过来,还非不要钱。

林春燕自然不占这个便宜,把铜板放在了她的摊子上。

林翠香回来说,看见那几个铜板了,糖水婆婆特别不高兴,觉得生分了。

花了钱,林桃红对这些香菜就很看重,每次都只拿了一小把出来,谁要是说出来多要,她才舍得多给。

“可要再买些香菜了。”

张大娘把碗刷了,“家里又种下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吃,可别再给我脸色看。”

张大娘觉得地里的香菜定然都是让家里那头骡子给撅了,不然好好的,怎么就长不出来。

林桃红没理她,凑过来问林春燕,“大姐,你是觉得那王大郎把那王厨子给杀了?”

林春燕摇摇头,“我也是瞎说呢。”

回到家,见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细问了才知道,那王锤子趁着林春燕在码头上摆摊,直接就来到家里,说要教训王英娘一顿。

他把王大郎被抓的事情都怪罪在王英娘身上,要不是她也去了那县城,王大郎顾念着兄妹情意过去说上几句话,也不会错过了出城的时机。

王锤子是有些害怕林春燕的,想着林春燕不在家,只有那王英娘一个人,他就是把她打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些事情都是何大娘出去打听的,自以为打听的很清楚,万万没想到林春燕的家里还有这样多的人。

见他来,林二婶直接喊了一嗓子,把隔壁正在盖房子的十几个壮汉都给喊了过来。

王锤子:……

他当场撒腿就跑,被林二叔给抓了回来,几个人按着他打。

王锤子连连求饶,“我不是来找林家麻烦的,我是来找我那闺女……”

“呸!什么你闺女,你闺女早就被你卖了!如今她也是我们林家的人,以后你只要出现在我们村子周边,见一次打一次!”

几个壮汉手上的力气都不小,王锤子被打的浑身都是乌青,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又把何大娘打了一顿。

“我让你打听,你只说王英娘在家里,怎么不说他们家有那么多人!”

何娘子一边躲一边说,“怎会有那么多人?他们家不是在偏僻的村东吗?”

王锤子把地上啐了一口,“这谁知道怎么回事,我看有两家正在那里盖新房子,哪里还偏僻!”

事情没办成,王锤子心里郁闷的不行,只觉得去镇上摆摊之后,哪里都不顺。

“什么时候再去找那董婆子化解一二。”

何娘子见他不打人了,连忙应了,“家里还有些钱,只是不太多了,拿出多少给那董婆子?”

王锤子皱眉,“怎么就不会太多了?当初可是找到十两银子的!”

十两银子是听着很多,可也经不住花呀,王大郎三五不时的就要在这里拿了钱,若不是这样,又何必拐了李员外那小妾。

一时之间又骂起王英娘来,“看那李员外多疼爱那小娘子的,若是王英娘嫁过去了,如今还用为那几两银子发愁!”

王大郎也就不用挺而走险,如今仍被关在衙门里,还不知要如何受罪。

一想到这个,何大娘就忍不住哭起来。

“还好二郎三郎都去了外地,只大郎太可怜,咱们还是多花些钱,把他赎出来才是。”

林春燕把香榧子磨碎,一边安慰神色怔怔的王英娘,“你别多想,把他打一顿也是应该的,这时候再来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

王英娘点点头,她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明明觉得他们这些人都和她没关系了,可心里还是有一个地方不得劲。

谁能想到,王锤子过来找她,不是来叙父女之情,竟然又是为了王大郎。

虽然心早就死了,可还是再次被打击了一下。

张大娘看出来,有些生气,“你这小娘子,平日里看起来机灵的很,如何就这么想不开?”

她一提高声音,王英娘就站起来慌忙解释,“干娘,我不是说二婶他们做错了,只是心里一时觉得难受。”

林春燕拉了王英娘一下,“我娘这样说也是关心你,她回回想关心人的时候都说不出好话来,你来咱们家这么长时间自当能看出来,这是怕你心里难受呢。”

张大娘被戳穿了,有些尴尬,“什么说不出好话来,我是被真气到了。”

说完也不多在家里留,让林春燕安慰王英娘,自个急匆匆去找柳娘子。

柳娘子的家盖的没林二婶家的快,好些个人家已经下了地,能来帮忙的都选择去林二婶家。

柳娘子唉声叹气,“这些个人也太势利眼了,不过是看你们二房家人多,又巴结上你们这棵大树。”

张大娘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彭老爹果然没来,撇撇嘴说,“他连盖房子都不管吗?”

柳娘子冷哼一声,“这房子盖起来又和他没关系,他自然不愿意管。”

不过她也浑不在意,“前儿个我们回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在东屋睡觉,都饿了好几天。”

还是彭平安看不下去,给送了一碗饭过去,韦柔姐和柳娘子吐槽,“就不信真不能起来做点饭,厨房里也有米面。”

谁都知道,彭老爹这就是懒的。

万事还有彭平安兜底。

柳娘子不想去找丁慧娘的麻烦,这彭老爹却还去他们家门口闹了一顿。

要不是有村里其他人帮忙,彭老爹估摸着还要把他们家里的铜板给抢回来。

这么一闹,大家也都知道彭老爹是个什么人,都不爱与他来往。

那丁慧娘即便做了那样的营生买卖,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村里多少娘子心里都觉得不得劲,可也没人上门去找她麻烦。

林二婶也过来说闲话,柳娘子赶紧拉着她的手问起来,“白日里和你说话的,可是你娘家的侄女?”

林二婶点点头,眼睛里带着几分满意,“长的不错吧?”

柳娘子点头,那边韦柔姐把一筐沙子倒下来,也过来喝水听闲话。

“我瞧着一张嘴可是能说的很,你这是给二郎定下了?”

林二婶摇摇头,说话的时候都咬牙切齿,“我倒是想,偏我家二郎那小子倔的很,就是不松口。”

张大娘成日里去摆摊,只见了双姐一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柳娘子就努努嘴,“一会儿还会来送饭,你且看着就行。”

林二婶觉得柳娘子这个语气不对,哼了一声,“你自个得了一个好儿媳妇,就不让别人也得了去?瞧你酸成什么样子了。”

两个人从前就是邻居,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柳娘子只嘟囔了几句,张大娘盼着双姐来,等人来了,就见林二婶连忙站起来,把双姐拉到家里。

“这小手冻的冰凉,一会儿赶紧暖一暖,都说了不用来送,还要一趟趟的跑来。”

“姑姑我不冷,倒是姑姑生日要干活,我别的也不会,只给姑姑做了一护腰和两双鞋来,等会儿吃了饭,定要试一试。”

林二婶看到双姐带来的东西,嘴角就止不住的笑,张大娘回去之后还在那里啧啧称奇。

“真是一张巧嘴,人长得又端庄大方,二郎还闹什么别扭!”

香榧子已经被碾碎,里面加了些松子瓜子仁花生,林春燕把羊奶小心地加到雪花酥里面,一点点的搅拌着。

“你又去看小羊崽了?”

张大娘探头问了一句,林春燕点点头,“再过几日就能领到咱们家了。”

他们村只有一户人家有只羊,林春燕之前就和人家说好,要那只产崽的母羊。

原本早就付了钱的,可这小羊羔太小了,怕离了母羊之后就熬不过寒冬腊月,只好又把母羊留在他们家里一段时间。

有时候羊奶多了,这家人也会送一些过来。

林春燕听了张大娘说的,往那边的院子张望了几眼,院墙都已经起了大半,估计再有个十天半个月,房子就能盖好了,只能听到如玉盘的声音,只没瞧见人。

双姐同林二婶说完话,脚步一拐,就敲了他们家的门。

她笑脸盈盈的过来,是大人们最喜欢的长相,看着就很讨喜。

林翠香赶紧跑过去,叫了一声表姐。

“香娘妹妹你只管忙,我就是过来和大家说说话。”

她筐子里拿着针线,正在做一抹额,赵铃兰手艺很好,瞧见了就凑过去看。

她即便白天在林春燕家上工,回头到了家里也能做出几双鞋来,什么也不耽误。

见双姐的手艺比她还要好上几分,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

“这心思也太巧了,是如何想出来的?”

双姐一笑两个眼睛就眯了起来,“不过是在家里无事才瞎张罗的,不比你们几个手艺好,我在旁边的院子里就闻得香迷糊了。”

林春燕端出来刚做好的雪花酥,让他们尝一尝,又把沙琪玛也拿了出来,如今沙琪玛做的多了,大家都吃上不少,只去拿了那雪花酥尝。

双姐是见过这沙琪玛的,知道在那清风楼里,这一小块儿就要好几文钱,还不一定能买着,谁知就这样放在桌子上,都没人愿意去拿。

她娘说的对,二郎哥如今跟着林春燕他们几个摆摊卖东西,手里的确有不少钱。

她一边默默的吃着,一边在心里盘算。

在来之前,双姐没想到二郎竟然这么犟,不过当时推了婚事,就能记恨到现在。

倒是一时让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拖的越久,被其他人知道的风险就越大,双姐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几分紧迫来。

只讨好林二婶看来是不奏效的,双姐眼珠子一转,指了这沙琪玛问,“燕娘妹妹的手艺真是太好了,我之前也只听说过这沙琪玛,还从来没有吃到过嘴里。”

林春燕就让她多吃一些,双姐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多了两团红晕,期期艾艾地说,“不知可不可以给二郎哥送一些过去,他从镇上摆完摊回来,到如今都没吃东西。”

这一脸小女儿的娇羞状,让院子里的几个人都看呆了,还是林春燕先回过神来,“自然是可以的,双姐姐就把这盘子都端过去吧。”

双姐儿抿了唇轻轻的笑了,朝他们福了福身,才往隔壁院子走。

等人影看不见,林桃红先开口打趣林翠香,“你这表姐对二郎哥挺上心的,我看这好事马上就要近了呢。”

林翠香就没那样的乐观,“我哥那脾气,唉。”

过了几日,镇上突然传来一消,说是在一山沟里,找到了王大厨的尸身。

王三还被叫过去辨认了一下尸体,不过因为时间长,面目早就看不清,只能通过那件常穿的衣裳认出来。

王三以为王大厨早就跑了,也因为他之前没管王大厨自个儿先溜一步,自觉师徒情谊断了,万万没想到王大厨竟然被人给害了。

纵然王大厨平日里对他非打即骂,可相处了也有好些年,王三还是哭的鼻子一把眼泪一把。

镇上有好些人都去看了这热闹,见那何大娘和王锤子都被带走,说是也参与了行凶,倒把很多人都唬了一大跳。

“原以为只对他那女儿不好,谁能想到,竟然能做出来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这一家子也没个好东西,老大不是还拐卖小娘子,真是歹竹里出不了好笋。”

孙捕快听了林春燕那番话之后,回去就乍了王大郎一通,王大郎本来就因为拐卖小娘子被抓起来,李员外扬言要让他碎尸万段,他的胆子当时就被吓破了。

不过是看着一小娘子模样长得周正,穿的又很是体面,王大郎只以为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出门,就是丢了,也不敢大肆声张的。

这些个官宦人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了,哪怕找不到小娘子,也断然不会让外人知道了去。

报官更是不可能。

这些消息他原是不知道的,还是从王大厨那里得了赢钱之后,去赌场里认识的一老汉说的。

王大郎不知道这老汉叫什么,一眼看过去也平平无奇,只那双眼睛一直贼溜溜的转,还说曾经在大户人家里当过差,比他们的见识都多。

他出手极其阔绰,王大郎看了只羡慕不已,当时就想着,这一老汉都能做了那拐子,挣了这许多银钱,他如何不能?

等从王大厨那里拿来的十两银子花的差不多了,王大郎又在清风楼里看到了林春燕和王英娘,这才下定决心,要做了这个买卖。

他在孙捕快面前痛哭流涕,“不过是被猪油蒙了心,那小娘子也没伤到什么,之前再没干过的。”

孙捕快冷哼一声,“你少拿这些话哄我,当真以为进了这大牢,还能轻易出去不成?”

见王大郎睁着眼睛看着他,孙捕快又下了一剂猛药,只说已经找到了王大厨的尸体,“你爹已经招供了,说全是你自个儿的主意,你这砍头的罪过是跑不了。”

王大郎一下子就慌了神,西行着跪到孙捕快的跟前,“我爹他血口喷人!明明人是他自个儿杀的,我们不过是帮着把人抬到了山沟里,这是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孙捕快眯了眼睛,“你们父子两个各说各话,我瞧着你爹到说的有几分真,你还是不要狡辩的好!”

王大郎见孙捕快不信,心里更加着急,“我再不能骗了人的,我爹就是拿家里的斧头杀的那王大厨!就在王大厨家里的西厢房,不信你们进去搜,再不能错的!”

孙捕快出来,那边的吴捕快就竖了大拇指,“还是孙哥厉害,这也能发现!”

孙捕快心里有几分得意,面上不显,带着人先去了王大厨的家里。

林春燕听了这事之后,心里也抓肝挠肺的,等孙捕快再来吃饭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就走过去问。

“那王大厨真的死了?”

孙捕快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情,都没时间来这摊子上吃东西,早就馋的不行,先让林春燕上了一大碗面条,边吃边说。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山上的野菜也纷纷冒了头,林春燕不摆摊子的时候,时常就要提着篮子上山。

野葱一摘就是一大把,回家了直接配上鸡蛋炒,一口一个春天的味道。

蕨菜也有很多,村西的那座山上更是铺了一地,几个小娘子去山上摘了好几筐回来。

吃不完,也能腌制起来。

上个冬天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新鲜的蔬菜吃,全都是靠着秋天腌制起来的咸菜才能撑过去。

码头上干活的苦力们,最爱买的也是那咸菜。

蕨菜洗干净之后,需要焯水,之后切成碎碎的小段,里面放上花椒茱萸白酒,放在坛子里腌制。

一些用来直接用猪油炒,谁要是吃小菜了,端上来都觉得香的很。

孙捕快就着这蕨菜把面条吃完,才开口,“人早就死了,得有小半年。出了那事之后,王锤子和王大厨就闹翻了。王锤子不仅佯装说王大厨去了外地,还把王大厨家里存的那些银子都偷了去。”

林春燕听了也一时唏嘘不已,杀人越货之后,这王大郎胆子才慢慢大起来。

回去同大家说了,王英娘一时听了也是震惊不已,“杀人?我爹竟然杀了王大厨?”

王大厨虽然人傲慢了些,有些睚眦必报,可也没到了就非得死的地步。

这可比听说王大郎是拐子还让她震惊。

她这样伤心,张大娘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想到林春燕之前说她的话,倒是放缓了语气,“干女儿,他们那家子这样,你脱离苦海应该高兴才是,万不能再伤心的。”

边说边把王英娘拉了起来,“你如今和他们没关系,是咱们家的人!亏得这样,不然怕是要攀咬上你。”

一想王锤子和王大郎的嘴脸,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林春燕悄悄给张大娘竖了个大拇指,张大娘得意起来,又继续劝慰了几句。

说好听的话,也不是那么多难。

王英娘抽泣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我知干娘的好意,只是乍然听到了,才觉得难受。”

赵铃兰姐妹两个对视一眼,都上来把王英娘扶起来,“别说说你,就是陌生人听到了,也觉得不好受呢。”

张大娘拉着王英娘进了屋子洗脸,“唉,回头要是定了案,你要不放心就去看一看,送上一程。”

又是杀人又是拐卖的,怕都得是砍头的罪过。

林桃红在窗户下听到了,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说,“要是卖女儿的时候就被人抓了去,怕是后面也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春燕诧异,“再想不到这话竟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张大娘和林桃红,一个个的,都不似往日那样不着调。

一想到当初林桃红非要闹着去给人小娘,就觉得恍然隔世。

林桃红脸色一红,“我如何就不能说这样的话?那王锤子一家该死,那梨花家,杏花家难道家不该死了?”

梨花正好从外面过来,听到了不免有几分尴尬,在门口有些进退两难。

过了立春一暖和,梨花就时常来院子里说说话,身子骨也别之前好了不少,不想白吃白喝家里的,就想谋了差事。

林桃红吐吐舌头,跑过去拉梨花,“梨花姐姐,你别放在心里,我不过乱说的。”

林桃红在梨花跟前一直不太敢放肆,林春燕朝他们笑了笑,拿了泡好的荆条出来,手上动作不停。

家里的筐子,晒东西的圆簸箕用的最多,如今天越来越热,以后要晾晒的东西怕是会更多,只能再编了些来。

手艺最好的就是林三叔,编出来的筐子簸箕大小不仅合适,也很是均匀。

不过他在帮着二房一家盖房子,林春燕就自个动手。

除了底稍微有些复杂,需要几根荆条一块配合之外,越往后编越是简单。

林春燕还觉出了一种编制带来的快感。

编好的筐子就放在一旁,和赵铃兰编好的对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大家都捂了嘴笑,“也不是什么都会,总算让人心里平衡了些。”

王英娘已经不哭了,洗了脸出来,又和往日一样。

谁也没再提这件事。

周晚娘自从上元节那天从县城里回来,就一直神情蔫蔫,连回府城都没了之前的开心。

霁明不知道怎么回事,急的在一旁团团转。

“小娘子,你且想想伯爵府里的二郎君,先前不是已经写了信过来,说风头已经过去,只等着咱们回去了就能定亲。”

若是以往说这个话,周晚娘听了定是能笑出声来,可今个却不同,她也只是露了一个笑容,强颜欢笑。

霁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可是老太君说了什么?”

那天回来,王老太君就把周晚娘叫了过去,屏退了其他人,只余祖孙两个,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周晚娘摇摇头,“祖母并没有同我说什么。”

正是什么都没说,才让周晚娘起了疑心,老太君这样的人,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怎地突然就松了口,让她回府城。

原说好,等春暖花开再走,这样路上也不冷。

这时就松了口,可不就是赶她离开。

周晚娘向来心思细腻,仔细想上元节那天发生的事,自然发现了不同。

那个把她误认为杏花的娘子,真就是认错了人?

王老太太当时听了,面上可是震惊的很,还带了几分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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