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丢下这句话,吃了冰激凌刺激到肠胃的钱邵哲便急匆匆跑进了卫生间,留下邵超耀一个人站在门口,趴在栏杆上无所事事地望着人来人往的摊位,思忖着接下来要去买什么好吃的。
站在他身后的摄影师和跟拍导演对视一眼,两个人协商着轮流去上厕所。跟拍导演扛着相机靠着墙,看节目工作群里的消息。
一道黑影出现在余光中,邵超耀下意识地收回了远眺的视线,垂眸看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底下路过。
是一只三花母猫,在它熟悉的校园中一点也不怕人,大摇大摆地在水泥地上走着。
长得很眼熟,似乎就是前几天在食堂后面被投喂的那一只,邵超耀记得它还有几只小猫崽,被岁岁抱过。
既然母猫在这里,那么小猫崽呢?
邵超耀蹑手蹑脚地跟上去。三花猫注意到他的动作,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它的尾巴耷拉在身后,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恶狠狠地朝邵超耀哈气,然后快步跑开了。
邵超耀转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打电话的跟拍导演,然后追着三花猫快步跑了过去。
他一路追到了教学楼后面。
三花猫拐入转角后就消失不见了,不知是躲进了草丛,还是钻进了楼根墙角的裂缝里。
邵超耀的视线巡视一圈,夜色渐浓,路灯暗淡,树木枝繁叶茂,晚风窸窸窣窣地拂过树梢,他没能再找到那毛茸茸的瘦小身影。
从他跑来的方向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了有人喊他名字的声音。
邵超耀只好暂时放弃寻找三花猫,转身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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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连珠带炮说出的一连串问题,让他爸不由自主地脸上一热,表情僵硬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清俊的omega白皙的脸红透了,就连圆润的耳尖也泛着薄红,像是被煮熟捞出锅的虾。
霍予安这个罪魁祸首见状一讪,竭力隐藏了笑意,和身后终于从蹦床上爬下匆匆赶来的摄像师和方哥无声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拍到简暮。
这才开口,帮简暮缓解尴尬。
“岁岁,你爸爸专程过来看你了,开不开心?”
“开心!”岁岁果然被转移走了注意力,一个扭身就双手环住了简暮的脖子。
孩子身上染上了属于他父亲的淡淡香草味,混合着奶香,整个小幼崽就像一块奶油蛋糕。
简暮抱住属于他的奶油小蛋糕,感受着孩子柔软细嫩的皮肤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与霍予安相视一笑,心中是无与伦比的满足。
岁岁到了多日不见的爸爸的怀里就不愿意离开,而且充气城堡也玩够了,简暮便一边耐心地与他聊天,一边抱着他离开,在校园里面到处逛逛。
父子二人在身畔行走,霍予安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他本能地想揽住简暮的肩膀,但是碍于身旁有镜头对着他直播,周围有那么多人,而他始终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霍予安有些憋屈,但转头时看到身侧笑靥相似的两张脸时,一颗心又好似被浓稠的蜜浆浸满了,温暖又甜腻,从嗓子眼里咕噜咕噜冒着糖水。
走着路,岁岁逐渐往下滑,简暮将他往上掂了掂,霍予安连忙道:“累了吗,要不我抱着吧?”
“行。”简暮一点不带犹豫,当即把孩子递给了他。
岁岁越长越大,体重也与日俱增,他本身身体不好,体力逐渐跟不上,抱久了孩子容易累。孩子他爹现在主动带孩子,简暮当然不会拒绝。
三人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逛着。
有镜头在身边跟着,直播间几十上百万网友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刻意搭话,只是时不时地你瞥一眼我,我瞅一下你,目光如果不期而遇地在半空中交汇,就会像触电一样躲开,半天不敢再转过头。
岁岁忽然望着某一个方向不动。
“宝贝,在看什么呢?”为了掩饰对视的那一瞬难以抑制的心悸,怕被观众看出不对劲,霍予安连忙若无其事地把注意力转向怀里的岁岁。
“那个!”岁岁伸出手指着某个方向。
他两个爸爸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那是一个从校外来的糖画摊,摊子上展示着活灵活现的腾龙、凤凰、哆啦A梦、奥特曼、喜鹊和蝴蝶,师傅正从热好的锅里舀一勺糖浆,熟练地在板面上用糖水作画,很快就画好了一只帕恰狗,用铁铲铲起,递给旁边等待的女生。女生欢天喜地地接过,连声道谢,爱不释手地向她的同伴炫耀。
头一次见这新奇东西的岁岁红润的嘴巴惊讶到嘟成了“O”形,馋到两只眼睛都冒了光。
简暮心中发笑,问:“很想要吗?”
“嗯。”岁岁诚实点头,两只眼睛都写满了“给我买”。
简暮看向霍予安,朝他扬了扬形状柔美的眉宇:“去吧。”他知道节目组不可能让嘉宾们身无分文地逛这游园会,必然发了钱,霍予安身上肯定有钱。
然而霍予安面露难色:“这……”
简暮疑惑:“嗯?”
“钱已经花完了……”霍予安心虚地低下头,无助地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等待简暮的诘问。
“都……花完了?”简暮咋舌,“节目组给了你多少?”
霍予安腾出一只手,比了个数字。
简暮眼睛都瞪大了:“这也不少了,正常来说也够玩一个晚上,这天才刚黑,你们就花完了?”
“都花哪去了?”简暮问,“买了那只熊?”
“那只熊不是买的……”霍予安底气不足地反驳。
岁岁插话,帮他的安爸爸正名:“那是安爸爸打枪打来的,安爸爸可厉害了。”
霍予安都做好了被简暮再骂一顿“败家”的心理准备。
出乎霍予安意料的,简暮没有冷嘲热讽他败家,而是饶有兴趣地含着笑问:“要打中多少枪才能拿走那么大的熊?”
岁岁看了看自己圆圆短短的手指头,发现手指不够,又抻出了一条小短腿:“十五枪呢!”
其实岁岁也不知道连续打中十五枪是什么水平,但是安爸爸现在无条件地在他眼中就是最厉害的人。而且安爸爸哄他开心,陪他玩,还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护着他,除了爸爸之外,他最喜欢安爸爸了。
“十五枪啊!”简暮诧然,他含着意外的余光瞥一眼霍予安,像是有钩子一样,差点把alpha的魂勾走,心夸飘,“安爸爸确实好厉害。”
“!!!”霍予安再次将他无形的尾巴摇成了风车。
但尾巴顿了顿,意识到什么,下一秒转成了螺旋桨的尾巴差点把他摇上了天。
卧槽,他听到了什么,简暮喊他爸爸!!!
虽然知道这是他哄岁岁的语气,但霍予安心中一阵莫名的暗爽。
心里的小本本立刻启动,把“爸爸”这个灵感记下来,下次要用上。
“行了,走吧。”
简暮自然无法察觉出心猿意马的alpha已经脑补出了什么又黄又暴力的少儿不宜画面,他毫无所知地径直朝糖画摊走去。
让这爷俩掏钱是不可能了,这两个人现在一毛钱也拿不出。
“师傅,糖画多少钱一个?”
师傅认真地画海贼王路飞,头也不抬:“价格不一定,主要看你们要画什么,越复杂越贵。”
简暮没有主意,霍予安刚好抱着岁岁走过来。简暮问岁岁,也问霍予安:“想要画什么?”
岁岁陷入了纠结。
这时师傅画完了路飞最后一笔,抽出一根竹签裹上糖液,抬头看向站在他摊位前面的三人。
“一家人啊?”师傅推了推老花镜,在简暮张了张口,犹豫着要反驳之前就先一步继续开口,“不知道画什么,那就可以画全家福嘛,经常有人来找我画全家福的。”
简暮和霍予安面面相觑,总感觉这样影响不太好,但岁岁已经拍着掌双手赞同:“画全家福,爸爸,我要画全家福。”
不管影响好不好,既然孩子喜欢……罢了。
简暮释然,问:“全家福多少钱?”
师傅报了个数字,简暮扫码付过去,师傅立刻开始舀糖浆。
“要做多久?需要找椅子过来坐下当模特吗?”霍予安问。
“不用。”师傅抬头细致地观察他们,须臾便开始在板面上用糖水作画,“我干这个都多少年了,画一个全家福很快的。”
师傅熟练地匀速倒下糖浆,每一寸糖浆都变成了描摹他们的线条轮廓,很快就出现了大致的形态。师傅认真地画,糖浆用完了,就趁着舀糖的工夫,抬头再观察他们一眼,然后继续飞快地作画。
形态描摹完毕,他把轮廓用剩下的糖浆填充线条内的空间,拿了竹签固定在糖画上,铲子铲起,递给已经惊喜到无以复加的岁岁手里。
“哇!”岁岁看着糖画上的小人逐个辨认。
他指着三人中最高的小人说:“这是安爸爸!安爸爸更高,肩膀更宽,岁岁喜欢趴在安爸爸的肩膀上!”
又指着最小的小人:“这是我,我被安爸爸抱在怀里。”
最后是与父子二人并肩的小人:“这是爸爸,比安爸爸矮一点,但是爸爸长得最好看,在岁岁眼里,爸爸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岁岁太小了,还不知道全家福的意义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最爱的人都被师傅画进了糖画里,在这一刻,他们短暂地永远在一起,这个认知让他十分兴奋和高兴。
简暮看着岁岁手中比一般的糖画都要大幅的,在他眼里堪称是艺术品的画作。
糖画毕竟是糖画,无法描摹面部的具体细节,只能用线条勾勒出大致的形状。
但糖画上的两个大人一个高大挺阔,一个清瘦颀长,二人并肩而立,被中间甜蜜的糖丝紧紧缠绕,密不可分,仿佛天生一对,永远不会被拆散。
……天生一对啊。
简暮的眼眶蓦然一热,脸上柔美的笑意生动漂亮到不可思议,湿润平和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正在打闹的父子二人。
霍予安抱着岁岁,开玩笑地和他协商想要吃他的糖画,你一口、我一口、爸爸一口,分配均匀。
他自然不是想要真的吃掉这个糖画,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全家福,他才舍不得,这么说只是想逗逗孩子。
可岁岁哪怕上了几天初中,但终归目前还是幼儿园肄业的文化水平,被霍予安骗的团团转。
见他凑过来作势真要啃他的糖画,岁岁急了,一只手将糖画往后拿远,一只手抵住了霍予安的脸,把他那张帅的惊天动地的脸推到微微变形,也不让他靠近。
忽然从人群中亮起了一道闪光灯。
三人齐齐一怔,朝那个方向看去。
霍予安问:“拍的是我们吗?”
简暮不确定,一脸迷茫,不过心知大约八|九不离十,他们被偷拍了。
“我去看看。”霍予安抬腿就要往那边人群的方向走,找到人,让他把照片删了。
“算了吧。”简暮浅笑着拦住他,“一张照片而已。”不痛不痒,拍了就拍了吧。
霍予安想了想,觉着反正也不是不堪入目的画面,没什么大不了的,便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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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汇演六点开始,五点三十分,导演就在对讲机里通知到教学楼里的空教室集合,又强调了一遍晚上的规则。
“和校方已经协商好了,我们的五个节目在今晚打头阵,评比结束之后,才是实验中学按照节目单上的顺序挨个表演。”
“我们五个节目的顺序由抽签决定,抽到几号就第几个上台。”
“最后由学校的教职工和学生代表担任评委,总共有三十个评委,每人两票,投给自己喜欢的节目,嘉宾按照得票顺序评选出今天的比赛名次,换取积分和今晚游玩资金。”
“现在,请小朋友们上台抽签。”
岁岁拿着抽签的纸团回来,霍予安连忙问:“抽了第几?”
岁岁把已经打开的纸团递到霍予安面前。
手气很不错,抽到了第三。
但这个不上不下刚刚好的号码牌并没有让霍予安感到有多惊喜,他满面愁容仍然没有舒展,视线在岁岁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天际最后一缕暗芒,兀自叹了一口无声的气。
搭好舞台的操场上热火朝天,音响已经开始播放震耳欲聋的热场音乐,夺目的射灯挥舞着指向天际。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幽幽荧光来看,今晚卖荧光棒的班级赚了盆满钵满,学生老师们人手一整把,热情洋溢地等待着他们最期待的人。
终于在骤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嘉宾们登台了,但他们只是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台下的掌声一阵一阵响起。
在轮到霍予安和岁岁时,鼓掌和喝彩的分贝达到了最高,几乎连学校外方圆五百米都能听得见这一方震耳欲聋、喧声滔天的呐喊。
自我介绍环节完毕,嘉宾逐一退场。
所有灯光骤暗,但很快聚光灯便打在了舞台正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高一矮两道纤细的身影,穿着华美的舞裙,随着音乐流转,双双翩翩起舞。
虽然影后视后的奖杯拿到手软,但裴惜晴最初是舞蹈学院出身,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忘记基本功,和同样从小练舞的女儿一起跳了一支古典舞。
伴奏最后一丝悠扬的尾音落下,台下掌声雷动。
下一个上场的是姜珩。
姜珩早年是全料影帝,两个儿子都继承了他的衣钵,哪怕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演技也是可圈可点,比那些在镜头里念“123”的年轻爱豆强一万倍。
现编剧本显然来不及打磨,姜珩选了一段网络上讽刺社会现象的段子,姜清源演剧本中身份地位最高的老总,而他弟和他爸当被他压榨的苦逼员工,逗得全场笑得人仰马翻。
终于,轮到霍予安和岁岁上场了。
此时弹幕刷屏的速度已经快到看不清文字。
【来了来了,霍三和岁岁的表演来了】
【我已经绷不住了,我先笑为敬,大家随意】
【听说岁岁和霍三这组是唱歌?继上次在云中村街头卖唱之后,我终于又等到霍三开嗓了!!!】
【岁岁长这么可爱,声音这么软,想必唱歌也很好听吧?已经开始期待了】
【前面的,劝你不要期待太早……】
【岁岁宝贝加油啊啊!今天早上的直播ee上班来不及看,今晚ee来看你唱歌啦!ee已经把“岁宝唱得真好听”复制一百遍,就等一会儿刷屏了!】
【啊这……要不咱还是去剪切板删了吧?】
在万众瞩目之中,霍予安终于硬着头皮,牵着岁岁上台。
“大家好,我是霍予安,今天我和岁岁给大家带来的节目是合唱《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说完了这段话,霍予安都没有直视台下的观众,垂着脑袋盯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什么,身上莫名环绕着一股干了亏心事的心虚感。
倒是他身旁的岁岁十分稳重,面对着台下的呐喊,落落大方地挥了挥手,从笑眯眯的表情来看丝毫不怯场,小小年纪就能看出不错的台风。
伴奏响起,霍予安照样还是不敢直视观众,做了贼似的眼神飘忽不定,抬起手,话筒抵在唇边,踩着节奏张开了嘴。
“走过了人来人往……”
出口还是粉丝歌迷们最熟悉的嗓音,低沉磁性,干净透彻,仿佛在嗓子里装了一台音色极佳的音箱,自带混响,哪怕功能拉胯的学校音响也无法折损半分这嗓音里的惊艳。
他的歌声低哑空灵,一直被发粉丝形容为像是情人耳鬓厮磨之时的呢喃,哪怕是唱的不是情歌,那深情的声音也让人有一种此时正在许下海誓山盟错觉。
霍予安的视线漫无目的散乱地逡巡,终于近乎在操场的另一头,发现了他想要找的人,那一刻,无论是他的歌声还是表情都柔软至极。
一首歌隐秘地只为灯火阑珊处那一人而唱。
操场上一时间鸦雀无声,荧光棒整齐划一地挥舞。
“让我再陪你一段——”
主歌部分结束,霍予安收束最后一个音符,下一秒,在所有观众一头雾水之时,飞快对着猝不及防的观众一鞠躬。
现场师生:“?”
直播间观众:【???】
干嘛了这是,为什么要对他们鞠躬?
一直在身旁充当气氛组摇荧光棒的岁岁终于举起了话筒,显然,副歌高|潮部分这种重量级部分被分配给了他。
霍予安直起身,两手交叠置于身前不安地互相磨磋着手指,微微弓着腰缩着肩,还是一副老实巴交且干了错事的模样。
岁岁顺着霍予安在白天时的指导,在主歌的最后一个节奏点之后张开了他那张弧度十分漂亮精致的红润小嘴。
歌声滚滚而出,如山洪暴发般排山倒海,又如泥石流一般所及之处寸草不生。
“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
上一秒还沉浸在情人般呢喃的歌声中的听众,下一秒仿佛看到了山花烂漫中的野兔,一扭头撞死在了树桩上;又像是宽阔水面上漂浮的无忧小舟,顷刻间天旋地转翻滚落下万丈高的滔天瀑布;还仿佛疾驰在无垠草原上的越野,转眼就一头扎入了连环大车祸;又宛如平静宁和的小村庄骤然被投落了原|子|弹,“砰——”一声炸开了万里高的蘑菇云。
可以说铁骑突出脑浆迸,银瓶乍破脑子嗡嗡的。
歌声之震撼,唱法之独特,曲调之创意性,歌曲之陌生感,令台下无数喝水和吃东西的观众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浪潮一般此起彼伏。
侥幸没有吃东西喝水的听众像是见鬼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唱得如痴如醉,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岁岁。
包括直播间的听众在内,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迸发出同一个困惑:为什么会有人能做到每一个字都完美地躲开调子,每一个音都不在调上?
弓着背缩着脖子,不知所措地抠手的霍予安强颜欢笑。
偏偏当台下终于缓过了最初的震惊,从震惊转为了目瞪口呆和麻木时,岁岁5.0的视力莫名从他们呆滞的表情中读出了如痴如醉的意味。
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抱着话筒唱得更卖力,更声嘶力竭。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效果像杀猪厂里意识到大限将至而垂死挣扎拼命嚎叫的猪。
直播间里的弹幕不知何时已经暂停了滚动,片刻后才缓缓有人发出评论。
【岁宝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了,就连唱得也那么算了】
【真的没人救救霍三吗,感觉他和岁宝站在一个舞台上,他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