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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霸总O和金丝雀A 木酒 3298 2024-07-25 10:09:55

情绪起伏过大,简暮从半夜发起了烧。

半夜他被自己的体温热醒了一次,踢开了被子,刚翻一个身就又睡着了,也有可能是烧晕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是因为半睡半醒之中感受到脸上的凉意。

眼皮很重,感觉慢慢回笼,喉咙又干又痛。

感受到身旁有人,被踢开的被子也回到了身上,简暮闭着眼睛沙哑着吩咐:“小林姐,替我倒一杯水。”

身旁的人沉默了片刻后才传来玻璃磕碰的声响,简暮察觉不对劲,眼睛睁开一条缝。

外面天光大亮了,但窗帘严丝合缝地紧闭着,他透过床头的小夜灯,才看清身旁是谁。

“妈?”简暮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昨晚睡前的记忆终于归位,回想起睡前发生的桩桩件件,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惨白。撑起身,额头的冰毛巾滑落掉到枕头上。

“你躺着不要动。”

徐乐颖连忙让他躺回去,把冰毛巾放回到他额头降温。端来倒了热水的碗,舀起一勺轻轻地吹凉,送到简暮嘴边。

一口一口地将水喂进去,直到简暮侧过脸,无声地拒绝,徐乐颖才收回手。

低着头搅动着碗里的水,有些感伤地说:“好像我在你的生命里确实缺失了太久,我的孩子病了,喊的人不是我,而是保姆。”

简暮疲惫地闭了闭眼,从胸腔中呼出的气息干燥滚烫:“只是习惯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徐乐颖问:“你恨我把你丢在这里吗?”

简暮沉默许久,久到徐乐颖几乎以为他睡着了,才开口。

“恨过,但我能理解,如果我在你的处境里,可能也无法面对我自己,不知道如何处置那段失败关系的产物。所以我没有恨很久,也不是很恨。”

而且怪罪和怨恨除了徒增烦恼外,又有什么用?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徐乐颖恨了这么多年,不就把自己逼疯了吗。

如果那些人那些事桩桩件件都要去恨,那么简暮每天也不用干其他事情,光顾着对那些人散发怨气就已经能过得很充实了。

他不是不恨,只是感觉没必要做这些无用功。与其浪费感情,不如报复,就像他对简钺诚做的那样,蛰伏多年一击致命。

房间里空调在夏日维持着27摄氏度,平日里对于简暮的体质来说刚刚好,但此时全身滚烫,简暮难得感受到热意。

他喊了一声房间里的智能,吩咐下降温度,被徐乐颖制止了。

“把汗捂出来,好得快,你的体温烧到39度多了,得赶紧降温。”

简暮没有什么表情地盯着她,踢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徐乐颖,不想搭理她,一副赌气的姿态。

徐乐颖忍俊不禁,笑着笑着又感到心酸。

这一幕场景,给她一种他们母子好像回到了简暮十二岁之前光景的错觉,简暮还是有些调皮偶尔任性的孩童,她还是温婉慈和的母亲,随时随刻陪伴在简暮身旁,即使丈夫对她不闻不问,孩子也已经足够让她的生命充实起来。

如果不是故事一开始就充斥着欺骗、利用和无情,哪怕简钺诚只是单纯地对她感情冷淡,最后也不会闹得那么难看,让所有人都无法收场。

然而没有如果,分离十五年的鸿沟切切实实横亘在他们之间,在简暮最需要徐乐颖的时候,她缺席了,后来再多的弥补也显得可有可无,甚至多余。

简暮闭着眼,身体极度疲倦,但他的精神紧绷着,感受着身旁陌生的气息为他忙前忙后。

一会儿伸向他的脖子探查体温,一会儿抽走毛巾,去浴室里放入掺了冰块的冰水里降温,拧干再放回他额头,一会儿又替他擦脸上身上的汗,喂他一些水……

在她再次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粥的时候,简暮实在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把毛巾放在床头上。

“你想做什么?”徐乐颖问。

“该去公司了。”简暮刚起身,脑袋中就是天旋地转。

徐乐颖连忙放下碗去扶他:“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公司?你助理给你打过电话,我替你请假了,你在家里待着养病,哪里都不要去。”

“……”听到她再次擅自为自己做主,那一瞬间简暮的脸绷得极紧,可转瞬后他又松开了僵硬的身躯。

算了。

习惯了。

她精神正常不发疯,他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事情就随她吧。这些事情计较多了,他很累,徐乐颖要是发疯,他会更累。

躺回到床上,从徐乐颖手里接来碗和勺子,一勺一勺地,速度很快地往嘴里送。

徐乐颖一开始还想喂他,但缓过了最初的脱力感,体温稍稍下降一些后,简暮就不愿意再让她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了。

要是换成小林阿姨,他也就赖在床上假装瘫痪随她折腾了,但如果是徐乐颖,他非常不习惯。

喝完了粥,简暮把碗递给她。既然徐乐颖代他在公司里请了假,那么简暮也就干脆享受难得的偷懒,躺回床上闭上眼酝酿睡意。

他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睡着,然而身旁总是传来若有似无的盯视,含着浓烈的爱意,藏着亏欠的愧疚,裹着绵密的温情。

让简暮无所适从,辗转难安。

他有些顶不住,倏地翻过身,睁开眼看着徐乐颖。

“妈,我睡一会儿,醒了喊你,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这还病着,需要你的照顾,小林姐又不在,要是你也累病倒,我们就只能一起在床上躺尸了。”

他开玩笑地轻笑,让徐乐颖无法反驳,只能欲言又止地眨眨眼,最终无可奈何说了一声“好”。

她走到门口,简暮又忽然叫住她。

“岁岁和霍……”

名字吐到一半,被简暮咽了回去。他暗自说还是冲动了,昨天徐乐颖刚被刺激完,现在不适合和她说这个。

他头疼地说:“算了,妈,你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事你喊我。”

徐乐颖沉默着点了点头。

房门扣合,简暮盯着房门的方向怔愣许久,直到眼睛酸涩,他才叹一声气,收回视线。

这些年徐乐颖在全世界到处跑,他鲜少有和徐乐颖如此亲密的机会。每当过年假期去找徐乐颖,也是岁岁粘着她。

岁岁在的时候,帮简暮省了许多让他坐立难安的关爱,然而岁岁现在被带走了,他只能独自一人面对母亲。

他母亲的爱和她这个人一样,疯狂而又执拗。

简暮经常看不懂她,她能冷漠到丢下年幼的孩子独自一人逃离,也能深情到毫无保留地向他释放爱意,甚至能伟大到无私奉献,为那些更无助弱小的人撑起一片天。

可以说,她做出任何事,简暮都感觉不足为奇。

简暮翻了个身,从身侧捞来霍予安睡过的枕头,埋进去,深深吸一口枕头里残留的alpha信息素。

然后在床上胡乱摸索着,没能找到手机。

简暮生活习惯规律,十分规律地习惯性把手机乱扔,床上没能找到,他揉着酸胀发烫的脑袋下床,赤着脚在房间里搜寻,最终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找到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了,他回到床边充上电,又躺了一会儿,手机才自动开机,他这才知道现在已经是将近上午十点。

霍予安从早上七点开始就陆陆续续给他发消息,一直到一个小时前飞机起飞之前。

简暮从第一条翻到最后一条,十分怀疑这人把他当成日记本,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从早上在家起床吃早饭准备出发,到登机的全过程。

心里觉得好笑,但身体十分诚实,把他发来的视频、语音和文字一条不落地看完,从岁岁早上起床,站在小凳子上对着镜子刷牙,到吃饭、整理行李箱,最后到在机场登机。

父子二人酷酷地带着墨镜,对着镜头摆poss,岁岁看上了烤淀粉肠,想让霍予安买给他,结果一抬头撞上了正在耍帅的霍予安的鼻梁,把霍予安撞得眼泪汪汪流鼻血的视频,被简暮反复细品,笑得就连床也在抖。

简暮点开输入框,他发烧了,不想让霍予安担心,选择打字和他聊天。

刚打了两个字,他握着手机的手骤然一颤。

“嘶……啊……”

一阵如同被几十根针同时扎入皮肉,在体内翻搅捣弄的刺痛从颈后传来,简暮呼吸瞬间凝滞,眼前发黑,视线里所有画面在一瞬间都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一种区别于发烧头痛的剧痛如同迅速扩散的瘟疫一般,眨眼间从腺体流窜到大脑。

这阵痛意来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暮还没来得及思索身体发生了什么异常,在令人窒息的剧痛之中,手机从掌心滑落,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无声的黑暗。

-

徐乐颖端着吃空的碗,扶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

别墅在平日里总是盈溢着童言童语,飘散着等人归来的饭菜香,所以再大也不会觉得清冷。

可如今,岁岁和小林阿姨被送走,简睿据说搬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别墅里只剩徐乐颖和简暮这对生分了十几年的母子。

望着空荡荡的房子,这一幕让徐乐颖感到十分眼熟,似乎将近二十年前,她就日复一日地守着这样凄清孤独的房子,守着一个自始至终没爱过她的人归家。

那些年的经历让徐乐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时光倒流,她每天必吃用来控制病情的药物告诉她,那些事,那些伤痛切切实实存在,她无法否认,只能自己走出来,让那些事情过去。

——可怎么能过得去。

她这辈子毁在那个男人,那个alpha手里。她为了他,差一点众叛亲离,可到头来呢,只是一场高匹配信息素和人的贪欲导致的利用罢了。

徐乐颖能感受到现在的简暮不再是当年那个与她无话不说的孩子,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摸不着、戳不破的纱,简暮在纱的另一头对她敬而远之。

她知道,简暮对她是有些排斥的,她想方设法去补偿这么多年的亏欠,可就像是用同极的磁石互相触碰,她越靠近,简暮就被推得越远。

就像不知道如何面对简暮一样,徐乐颖同样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岁岁。

她知道简暮是故意送走岁岁,怕她得知岁岁是alpha的后代后,会对岁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徐乐颖感到些许心酸,但不得不承认简暮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选择。

至于那个简暮说很相爱的姓霍的alpha……想到这一层,徐乐颖单薄的眼皮颤抖着,眼眸中清醒和狂躁互相挤占压制,打得你死我活。

口袋里的手机叮铃一声。

徐乐颖把碗放在餐桌上,拿出手机看一眼。

是一条来自海外的短信,由小语种撰写,徐乐颖飞速地扫了一眼。

大意是:

【Ying,或许你是对的,我的alpha丈夫在今晚再次殴打我,我的女儿试图阻止,同样被他打到眼睛,我们在医院接受救治,医生说尤多拉可能会有视力障碍】

【我不会在你面前为那个粗暴的alpha求情了,我会坚决地和女儿在一起,和他分开】

【Ying,如果我从最初就听你,事情或许不会变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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