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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霸总O和金丝雀A 木酒 3758 2024-07-25 10:09:55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陇峯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顶层晚宴厅光彩弥漫,热闹非凡。

这一天,微博热搜都被霍予安的庆生会承包了,粉丝线下应援铺天盖地,从商场大屏到数百台无人机摆队列到珠峰插应援旗,肉眼可见的烧钱和心意。

最让其他家粉丝和路人动容的是霍予安和粉丝的双向奔赴。

霍予安包下了陇峯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顶层曾经召开过国际会议的巨型展厅,用来做今晚的生日会场,生日会无论是线上线下统统免费,还附赠一大堆应援物,再加上为一些从外地赶来的粉丝提供了安海市内陇峯旗下所有酒店当晚入住的五折优惠,抢到名额的到场粉丝对着直播镜头激动落泪。

王海对霍予安的表现还算满意,尽管这人起初对卧床的老婆分离焦虑不情不愿,但到了真正干正事的时候还挺可靠,安排出来的成果全都让人赞不绝口。

庆生会从晚上六点半准时开始,照例邀请了DZ团的其他三个成员,以及在《一家的旅行》中与霍予安交好的裴惜晴和姜珩二人。

生日会办得热热闹闹,和朋友以及粉丝待在一起,连日以来的阴霾终于消散些许,霍予安起初的强颜欢笑逐渐褪去,笑得真心实意。

在合影结束,宣布庆生会结束之时,台下忽然有粉丝高喊:“安哥,祝嫂子早日康复!”

不用霍予安多言,简暮的身体抱恙是纸包不住火的,消息在很早之前就泄露了出去,粉丝都知道他们正主这段时间不活跃是因为在照顾爱人。

台下顿时喧闹不止,几千粉丝的祝福连成片,几乎把房顶掀翻,霍予安的眼眶蓦然红了,鞠躬退场。

回到后台,还没来得及和队友以及裴惜晴姜珩几人表达感谢,就看见助理拿着他的手机,表情十分凝峻地走来。

手机上还在接通着电话,霍予安递到耳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听见小林阿姨说:“岁岁不见了!”

“什么?!”

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霍予安双腿一软跌进了休息室的沙发,全世界仿佛在刹那间静音,只剩下急到哭的小林阿姨磕磕绊绊地说事情经过。

“我今天下午四点半,照常去幼儿园接岁岁,但一直等到五点,还是没见岁岁从幼儿园里出来,幼儿园找遍了也没有,看了监控,他跑到监控死角就没再出现过了……”

霍予安撑着手边的架子逼自己站起来,踉跄地朝门外走去,夺门而出时立刻朝电梯飞奔而去,脸色苍白地问:“报警了没有?”

“报警了,我现在在警局,警察在查他的行踪……”小林阿姨几乎要崩溃了,“都怪我,我发现太迟了,如果岁岁真的丢了……我怎么面对小暮啊?”

站在电梯间中,凝视着不断下降的数字,霍予安心惴如鼓,浓稠黏腻的绝望让他透不过气。

紧跟着他的助理拿了他的毛呢大衣外套,怕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只穿着一件T恤会着凉,将外套披在他身上。霍予安双目赤红地回头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将外套解下来,挂在臂弯里,低声说了句“谢谢”。

肩膀上一瞬而逝的重量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定海针,谁都能乱,唯独他不能乱。

电梯抵达负一楼停车场,霍予安跟着助理匆匆朝保姆车走去。

坐上车,刚开口让助理开去警局,霍予安的手机又响了。

是DZ团工作室里的工作人员。

霍予安要给霍家父母和姐姐打电话,让二老一起帮着寻找,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他以为对方要问自己的行踪。

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这种不紧急的电话他本来打算挂断,但心慌导致手发抖,霍予安将挂断按成了接通。

下一瞬,工作人员年轻女孩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

“安哥,你还在酒店里吗?我在工作室里碰到你的儿子岁岁呢。”

助理惊得急刹车,把副驾驶上霍予安的脑袋磕在下午下车前被打开取物但忘了合上的储物盒上。

霍予安把脑袋从敞开的储物盒里拔出来,把盖子合上,来不及谴责助理,捂着被磕红的额头,高声问电话另一头的年轻女孩:“你说什么?!你碰到岁岁了?!”

“是啊。”

女孩把手机从脸侧拿开,隔着一段距离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岁岁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爸爸,这里是你的工作室吗?”

懵懂天真,奶声奶气,丝毫不知家人已经为他的忽然失踪急到人仰马翻。

霍予安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

-

赶到工作室楼下时,积蓄了一整天阴云的天空终于不堪重负,洋洋洒洒地飘落着雪花,碰到地面就融化成了一滩水。

霍予安和小林阿姨几乎同一时间到达。

顺着工作人员在方才电话里的指示,上楼赶到他的休息室,一开门,空调热气扑面而来,工作人员为岁岁拿了一些零食,还为他冲了一杯热牛奶,小幼崽坐在沙发上吃的正香。

霍予安冲上前将岁岁抱住怀中,心有余悸地检查孩子全身上下有没有受伤,确认他完好无损后,从接到小林阿姨电话那一刻起的担心受怕统统转化为怒火。

五指并拢,在岁岁猝不及防之时,用力朝岁岁的屁股拍下。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从幼儿园跑了?万一碰到坏人了,你让我和你爸爸,还有小林阿姨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

霍予安哪怕当了爸也没个正行,平时从来不在岁岁面前摆架子,用裴秀榕的话来说,就像是大孩子带小孩子。但今天这一遭着实把他吓得不轻,霍予安罕见地摆出严父的姿态,势必要让孩子长教训。

一时之间,岁岁被他的疾言厉色和打骂吓蒙了,当痛感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时,他蓦地哭出声,从霍予安手上挣脱开来,想要躲到小林阿姨怀里。

但小林阿姨同样掩着泪狠心地别开脸,说:“孩子,你真的把我们吓得够呛。”同样不像过去简暮想要教训他一样地护着他。

岁岁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似乎错了,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爸爸说,每年都要把我画的画送去给一个人,如果他没法亲自送,我就要在每年的今天,把我的画送到这个地址。”

岁岁哽咽着说,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到霍予安面前。

这张纸在他的掌心里攥了一整天,纸张皱皱巴巴的。爸爸写过的原稿,他舍不得用,于是自己誊抄了很多份,放在自己房间里的小盒子中。

爸爸从来没把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告诉他,可能是在等他长大,等到他足够能听懂那些话的那一天,没想到还没等到那个时候,爸爸就没法亲自将东西送达了。虽然不知道缘由,但爸爸的话,岁岁都会很认真地听,而且遵照执行。

霍予安从岁岁的手中接来纸条,将揉皱的纸张抚平,上面被岁岁稚嫩的字迹规整地写上了他的工作室地址。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拧着眉的霍予安骤然瞪大眼。

再次看向岁岁时,眼球充血,只要眼睫稍稍一抖,眼眶就会兜不住泪水。

他小心翼翼地问:“宝贝,你说爸爸要你来送什么?”

岁岁从小书包里拿出了一叠画纸,霍予安翻了几页,便快速起身走到架子旁,取下放在最顶上那层的塑料箱。

打开,里面是一叠整整齐齐的手绘画,按照年岁排序罗列整齐,其中一些特别喜欢的,曾经被霍予安裱了画框,挂在工作室的走廊上。和画放在一起的,还有六个大牌礼品袋的首饰盒。

将岁岁送来的画卷和箱子里的手绘画放在一起的一瞬间,一种仿佛子弹正中心脏的麻痹感险些把霍予安击穿。

捡到岁岁的工作人员蓦地捂住嘴,错愕道:“原来这么多年安哥收到的画,全都是岁岁画的,那么和画一起送来的Cartier……”

是的,Cartier,无尽的爱和承诺,同样都是简暮未曾出口,但从未落下的不间断的爱意。

大脑中控制情感的中枢已经彻底作废了,分不清究竟是感动还是心酸、心疼、懊悔,或许全部都有。

原来简暮从来没有真正离开,原来他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出席着岁岁的成长……原来他曾遗憾的一切,简暮都在努力将他心里的坑填平。

这么多年在原地徘徊打转的情感,在此刻终于寻找到了与它通向奔流的潺潺溪水,它们交融汇聚,携手涌向升起冉冉初阳的海平面。

霍予安将岁岁抱在怀里,喉咙里是无法抑制的哽咽。

-

庆生会上最后的粉丝集体祝福没有上热搜,只是在粉丝圈子里广为流传,但一个粉丝由于在广场里分享了一张照片,就被霍予安亲自私信道谢,并且送了一大堆令人眼红的亲签、应援物,甚至知道粉丝家里条件不好,直接包揽了对方到大学毕业为止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被这个粉丝在微博上感谢之后,这件事被顶上了热搜。

粉丝是当初《一家的旅行》录制地点之一安海东城实验中学的初二学生,她分享了大半年之前在学校文化节上拍到的照片:

【希望简总能快点好起来,今天在手机相册里翻到大半年之前的照片,本来想自己默默收藏,但现在简总和安哥都已经公开了,发出来应该没事吧?】

照片上是从正面拍摄的他们一家三口。

粉雕玉琢的岁岁被霍予安抱在怀中,手中拿着一串糖画,由于霍予安犯贱骗他说想吃掉他心爱的糖画,岁岁满脸拒绝,伸手推开霍予安凑来的脸。

简暮与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俊秀清冷的面容扬着浅淡的笑意,彷如一缕春风吹破了凛冬,温柔的不可思议。

一家三口的氛围再无外人能够插足,一些盛大的平凡和幸福无需过多装点,他们在一起,身后人间灯火璀璨,足矣。

亲自向粉丝要来了高清无水印的照片,霍予安盯着手机久久无法回神。

没想到文化节当天被他们无视的漏网之鱼,竟然为他带来一个大彩蛋。

-

十二月后,新年伊始。

新年当天,霍予安在微博上放出了一段视频,一大堆官方营业博文和广告之中骤然出现一只活的霍予安,粉丝纷纷调侃果然是过年了,竟然就连霍予安都学会营业了。

打开视频,画面中的霍予安抱着一把吉他。视频没有刻意找角度,只是单纯地面对面拍摄,中间还隔着一张盖有雪白棉被的床,从精装但仍然遮掩不住冰冷格调的背景墙,以及床头墙面上挂着的各种仪器和床号可以看出,这是病房。

霍予安轻轻拨动琴弦,确认音调都正常,转而抬头:“宝贝,录制打开了吗?”

举着镜头的小人儿连连点头,就连镜头都在摇晃,但很快又恢复稳定。

霍予安颔首,垂眸扫弦,很快从他的指尖流淌出一段缓和如细水长流的曲调。

低沉温柔和嗓音也跟着曲调切入,不似唱歌,只像是将故事和胸臆娓娓道来:

“天际洒落几缕晚霞

回家的路开满鲜花

岁月让风将情话缠进他的头发

叮啷——

就像窗口飘荡的风铃啊

我最爱的人别怕

花儿总要经受风吹雨打

日子盖住伤疤

每天都是童话

两个人手牵手迈向夕阳

美的像一幅画

你别走太快

还要一起变老啊

时光从嫩芽到开花

凛冬眨眼转春入夏

你所有的愿景

有人替你回答

那个漂泊流浪的灵魂

有人在等你回家”

修长的手指最后一次从琴弦上扫过,霍予安怔愣地盯着床头柜上那副被他洗出来珍重地放入相框的文化节全家福,视线缓慢地潮湿、朦胧,当泪水滑落的那一刻,所有美好光景刹那间破碎,现实仍然一片惨淡,所有等待遥遥无期。

霍予安别开脸,说:“够了,关了吧,别拍了。”

他将吉他搁置到一旁,拾起全家福相框,与照片之中明媚富有生命力的简暮对视,然后将照片放入病床上简暮的手中。

将相框和简暮的手一起攥在干燥的手心里,用体温烘烤着简暮冰冷的温度,不愿意松开。

你在信里说让我离开,不会埋怨我的放弃。

但我们一次次失散,又一次次重逢,月老给我们牵了一根混凝土钢筋,你让我放手,我能甘心吗?

简暮,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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