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子心里没有我, 你又怎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伊清歌轻蔑地看着他,道:“就算知晓我让你替嫁又如何,世子心里还不是装着我, 要知道以前我们也曾花前月下。伊华然,这一局你输得彻底,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如今的世子妃是我!”伊华然加重语气强调,语气中饱含愤怒和委屈。
伊华然越是这样,伊清歌心里越是得意, 说话也越发的没有遮拦,道:“没错,你是世子妃, 可那又如何呢?平阳王府只有世子一个子嗣,却落得个不能人道的下场, 平阳王这一脉注定断绝,没落是早晚的事, 更何况你这个名不副实的世子妃, 能得意到几时?”
伊华然眉头皱紧, 不悦道:“世子到底与你有过一场婚约, 你怎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怎么,心疼了?”伊清歌换了个姿势,讥讽地看着伊华然,道:“姐姐不会真的爱上世子了吧?”
伊华然白皙的脸上浮现红晕, 道:“与你无关!”
“呵呵……”伊清歌用帕子捂着嘴巴,放肆地笑了起来,道:“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呵呵……”
“你笑够了没有!”伊华然涨红了脸。
伊清歌因为笑得太过,尿意越发明显, 有种要溢出的感觉,她的脸色一变,急忙夹紧双腿,用力地甩了甩手,只是并未甩开,焦急地说道:“你松开!再不松开,我就动手了!”
伊华然死拉着她不松手,红着眼睛说道:“道歉!只要你道歉,我就松开。”
“你这个疯子,赶紧松开!”伊清歌已经到了临界点,不能再与他纠缠下去,随即用力推了一下伊华然。
伊华然的手猛地松开,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伊清歌一怔,随即厌烦地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伊清歌功夫多想,加快脚步朝着门口走去。伊华然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开门离开,他才蜷缩起来,小声地呜咽了起来。
伊清歌一出门,便打了个寒战,尿意更加强烈,她顾不得穿上斗篷,便让晴风找来一个丫鬟带路,急匆匆地朝着茅厕走去,只可惜刚到茅厕门口,便已经控制不住地尿了出来。
晴风和晴云见她突然停了下来,心中疑惑,突然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顺着声音看下去,只见她的绣鞋以及裙摆已被打湿,这才意识到她们家小姐竟然尿了裤子。
跟着过来的丫鬟急忙低下头,明显是看到了。
伊清歌羞得涨红了脸,一巴掌甩在晴云脸上,怒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扶我去如厕。”
晴云顾不得被打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急忙解下外衫,给伊清歌挡上,晴风则扶着她走向茅厕。
待来到茅厕,伊清歌转头看向晴风,命令道:“你去拿衣服,顺便让那个领路的丫鬟闭嘴。”
“是,奴婢这就去。”
晴风急匆匆走了出来,却发现那个丫鬟已经不见了,她四下找了找,却并未找到,唯恐时间久了,伊清歌会着凉,便只能暂时作罢,又找了一个丫鬟带路,先去给伊清歌拿衣服。
‘吱呀’,正厅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伊华然泪眼朦胧地看了过去,见进来的是齐方岑,掩饰性地擦了擦眼角,起身说道:“世子,你怎么过来了?”
伊华然两眼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明显是哭过,却装作若无其事,看得齐方岑一阵心疼,推着轮椅来到近前,问道:“又被欺负了?”
伊华然摇摇头,手故意往背后藏了藏,道:“没有,方才有些头晕,就坐下歇了歇,让世子见笑了。”
齐方岑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道:“把手给我看看。”
伊华然并未照做,又把手往后藏了藏,道:“刚才弄脏了手,还是别看了。”
齐方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出来,擦伤的手掌出现在眼前,不仅破了皮,还肿了。齐方岑眉头皱紧,眼中闪过冷意,扬声说道:“于海,拿伤药过来。”
门口的于海应声,急忙去拿伤药。
齐方岑抬眼看他,道:“是她伤的?”
“不是。”伊华然红彤彤的眼中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小声说道:“是我不小心摔的。”
齐方岑见状缓了神色,却不打算就此罢休,道:“可有说谎?”
伊华然看着他委屈地眨眨眼,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哽咽道:“疼……”
齐方岑的心一揪,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帕子给他擦着眼泪,道:“还知道疼,为何不让人上药?”
“没来得及。”伊华然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岑刚才凶我。”
齐方岑的心又软了几分,道:“方才语气不好,是我不对,那你可对我说了实话?”
“是妹妹推得我。”伊华然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
“为何推你?”
对于这样的回答,齐方岑看似并不意外,伊华然心里也有了数,方才在头顶上窥视的是齐方岑的人,道:“我拦着她不让走,她就推了我。”
“那你为何不让她走?”
因为她尿急。伊华然失落地撇开视线,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便不说。”刚才这里发生的事,齐方岑一清二楚,无奈地看着他,道:“以后有事不愿说,可不说,但不可撒谎,明白吗?”
伊华然温顺地点点头,道:“嗯。”
大厅的门被推开,于海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药箱,“主子,东西拿来了。”
“再准备一盆清水。”
“是。”于海又吩咐人准备了一盆温水。
“伤口需要清洗,你且忍一忍。”
他做特工多年,身上大伤小伤没断过,这点伤压根不算什么。伊华然迟疑地点点头,神色中难掩紧张。齐方岑给他冲洗伤口,当水接触伤口时,他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眼中迅速有泪光闪烁,只是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见他咬得嘴唇都白了,齐方岑心疼道:“疼就叫出来,别忍了。”
伊华然一眨眼,晶莹的泪珠便落了下来,看得人心一颤。
于海出声说道:“主子,要不奴才去请余大夫过来吧。”
伊华然闻言急忙出声阻止,“不用,我不疼了。”
齐方岑本来听于海那么说,心中隐有不悦,又听伊华然这么说,不悦变成了无奈,威胁道:“以后若再受伤,定让余明磊给你开最苦的药。”
小心思被戳穿,伊华然白皙的脸颊泛上绯红,“不会了。”
清洗完伤口,齐方岑又替他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菊香的通禀声,“主子,菊香有事禀告。”
“进来吧。”伊华然看了看齐方岑,扬声说道。
菊香从外面走了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
齐方岑摆摆手,道:“有何事说吧。”
菊香看了看伊华然,见他没有阻止,这才出声说道:“回世子,方才二小姐打了秋萍,还嚷嚷着要打死她。”
伊华然的眉头微蹙,道:“妹妹为何打人?”
“这个……”菊香神色间有些为难。
见她吞吞吐吐,齐方岑脸色沉了下来,道:“说。”
菊香见状急忙说道:“秋萍说二小姐失禁了,二小姐说她造谣,二小姐便让丫鬟打秋萍。”
“失禁?”伊华然茫然地眨眨眼,随即好似明白了过来,道:“怎么可能?”
菊香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满脸不可置信,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竟然能失禁,这得憋得多狠,“秋萍说的有理有据,应该错不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伊华然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焦急地起身,道:“不行,我得过去瞧瞧。”
这种场面怎么能少得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齐方岑一把攥住了伊华然的手腕,道:“你受伤了,此事便交给母妃去处理吧。”
“我的伤不碍事,妹妹出了这种事,又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岂能坐视不管。”见齐方岑面露不悦,伊华然小心地揪住了他的袖子,撒娇似的小声叫道:“阿岑。”
齐方岑见状不由一阵心软,道:“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再受欺负。”
“好。”伊华然忙不迭地点头。
齐方岑看向菊香,严肃道:“世子妃受伤,你们竟完全不知,已是护主不力,若再让她伤到分毫,我定不轻饶!”
菊香闻言急忙说道:“是,奴婢定护主子周全。”
菊香帮伊华然穿上斗篷,主仆俩便急匆匆地赶去了现场。
看着伊华然走出去的背影,于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世子妃就是心肠太软,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竟还这么关心她,要换成奴才,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齐方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把枭叫来,我有事吩咐。”
“是,奴才这就去。”
于海刚出去没多久,正厅的门便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附耳过来。”
“是。”枭领命,走到齐方岑身边,弯下了腰。
齐方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枭随即直起了身子,道:“属下告退。”
伊华然刚出芙蓉园,便听到了一阵说话声,随即放慢了脚步。
“王妃,此事一定要严惩,否则传出去,不仅我的声誉毁了,还会殃及姐姐的声誉。”伊清歌略显尖利的声音传来,哪还有半分方才面对他时的得意。
秋萍争辩道:“王妃,奴婢并未撒谎,王妃若不信,可派人去茅厕外瞧一瞧,那外面还有一滩……尿。还有二小姐更换下来的衣服,方才被这个丫鬟塞进了花丛,奴婢可以带人寻来。”
伊清歌脸色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道:“王妃,你们这是要逼死梦瑶,那梦瑶索性就不活了!”
伊清歌说完便作势朝着一旁的大树撞去,被一旁的晴风晴云拦了下来。晴风装模作样地大声嚷嚷了起来,道:“小姐,您千万不能做傻事啊,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老爷夫人怎么办,大小姐也会一辈子良心难安啊。”
“好了!”柳如珺不耐烦地呵斥道:“是嫌闹得不够大,想让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堂堂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闻名于世的京都第一才女,竟然尿失禁?”
柳如珺这话就相当于当众扒光了伊清歌的衣服,让她羞愤难当,两眼含泪地说道:“王妃,就算您再对梦瑶不喜,也不能偏信这丫头的话,损我清誉。”
“那是否让人将她口中的东西都找出来,你才认?”柳如珺冷眼看着她,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王妃……”
见她还想狡辩,柳如珺不耐烦地打断,看向跪在地上的秋萍,道:“你去把东西找出来。”
“是,王妃。”秋萍应声,起身跑了出去。
伊华然趁机走了过去,来到柳如珺近前,行礼道:“华然见过母妃。”
“华然,快起来。”柳如珺将伊华然扶了起来,关切道:“你身子还没好全,怎的出来了?岑儿呢,怎么也不拦着点?”
“世子拦了,只是妹妹出事,华然不能坐视不管。母妃放心,华然穿的厚实,又戴着兜帽,不会有事。”
柳如珺注意到伊华然的手竟缠着纱布,便出声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华然不小心摔了一跤,蹭破了皮,没事的。”伊华然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柳如珺转头看向伊清歌,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怒道:“伊二小姐好大的胆子,竟敢上门欺负我们家华然,是当我们平阳王府没人吗?”
伊华然急忙劝道:“母妃息怒,这事不怪妹妹,华然也有错,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伊华然这话就相差明着告诉柳如珺,他的手就是伊清歌伤的。
就在这时,秋萍拿着个包袱走了过来,道:“王妃,这就是二小姐换下来的衣物。”
柳如珺冷声说道:“打开。”
秋萍打开包袱,露出了里面的衣服,紧接着传来一股尿骚味。
柳如珺用帕子捂住了鼻子,道:“伊二小姐还有什么话说?”
伊清歌看着伊华然,终于想明白了,愤怒地说道:“是你!伊华然,是你害我!”
伊清歌原本让晴风去找秋萍,是打算用银子堵住秋萍的嘴,谁曾想秋萍是个长舌妇,她们去茅厕的那片刻功夫,秋萍已经将此事说了出去,等伊清歌从茅厕出来,她尿失禁这件事,整个芙蓉园都知道了。
伊清歌见王府的丫鬟对她指指点点,又听晴风没找到秋萍,便知此事瞒不住了,向来骄傲的她哪能受得了,恰巧看到了藏在暗处的秋萍,她一怒之下,让晴风和晴云将秋萍捉了过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还命令晴风、晴雨往死里打。秋萍见状哪肯就范,于是便吵吵了起来,有人去了芙兰院,有人去了芙蓉园,于是整个王府都知道了此事。如今伊清歌看着假惺惺的伊华然,再回想之前他拉着自己不让走,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伊华然蹙起了眉头,道:“妹妹这话是从何说起?”
如此大的打击,让伊清歌无法再维持冷静,道:“是你拦着我不让走,才会发生这种事,你就是在报复我!”
“我为何要报复妹妹?又因何要拦着妹妹?况且,妹妹从未说过要去如厕的事。”
“你报复我,是因世子心里的人是我……”
“妹妹!”伊华然打断了伊清歌的话,转头看向柳如珺,道:“母妃,妹妹被气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还望母妃多担待。”
柳如珺听了伊清歌的话,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不禁开始怀疑齐方岑真的还念着伊清歌。她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道:“传令下去,若今日之事传出王府,在场所有奴才全部处死,无一例外!”
丫鬟们闻言心中一惊,急忙跪在了地上,道:“奴才不敢。”
“都退下吧。”
丫鬟们相继起身,躬身退了下去。
柳如珺冷眼看向伊清歌,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管你是伊清歌,还是伊梦瑶,也不管岑儿心里是否有你,以后都不许再踏足平阳王府一步,否则我就将那封文书,以及这套衣服,扔到大街上,让京都所有百姓都知道知道,他们口中的第一才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品性。”
伊清歌跪在了地上,道:“王妃,清歌知道您心里怨恨清歌,可清歌也是身不由己……”
“闭嘴!”柳如珺再次打断伊清歌的话,道:“马上在我面前消失,否则后果自负。”
伊清歌看看柳如珺,又看看伊华然,随即垂下眸子,站起了身,眼神中皆是怨毒之色。
今日之耻辱,我伊清歌记下了,早晚有一日,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看着伊清歌离去的背影,伊华然张了张嘴,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神色中多了几分担忧。其实他心里别提多痛快,这个秋萍是跟翠兰一起买来的丫鬟,是个典型的长舌妇,最擅长造谣传谣,特别招人讨厌。今日本来不是她当值,是伊华然专门叫她来的,还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让伊清歌一出门就能看到她。于是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如今出了这事,秋萍这丫头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又让伊清歌出了丑,简直大快人心。
伊华然转头看向柳如珺,求情道:“母妃,这衣物还是毁了吧。”
柳如珺叹了口气,道:“随你吧。”
“多谢母妃。”
伊清歌从平阳王府出来,坐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那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见晴风走了进来,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打的她脑袋歪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
伊清歌卸下伪装,美丽的面容狰狞起来,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办点事,你就给我办成这样?”
“主子恕罪,奴婢知错!”晴风跪了下来,‘砰砰’磕着头。
为了巴结齐艾华,伊清歌将晴雨送给肃王府管家的儿子做妾,不过一个月的功夫,晴雨就被折磨得没了人形,实在受不住,偷跑回来求伊清歌,却被伊清歌又送了回去,活活被那男人打死。晴风不想成为第二个晴雨。
伊清歌一想到伊华然,就恨得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让我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晴风匍匐在车上不敢动弹,也不敢吱声。
伊清歌踹了她一脚,道:“你说我该怎么报仇?”
晴风被吓得一激灵,急忙说道:“奴婢愚钝,实在想不出,还请主子恕罪。”
“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那我还留你作甚?”伊清歌语气中满是威胁。
晴风闻言心脏猛然一缩,大脑快速运转,道:“主子,如今王府我们进不去,他又缩在里面不出来,想要报复他几乎不可能,得想办法把他引出来,咱们才能成事。”
“那你说要如何把他引出来?”
“这个……”晴风绞尽脑汁想着,紧接着灵光一闪,道:“再过一段时日便是他的生辰,主子可以以夫人的名义,让他回府庆祝,一旦他来了,想怎么样,那就是主子说了算。”
伊清歌似笑非笑地看着晴风,直看得她头皮发麻,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移开视线,道:“你没瞧见方才平阳王妃对他的态度?不过是手上破了点皮,就那般兴师动众地问罪,若他在咱们府上出点事,她能善罢甘休?”
“奴婢愚钝,还是小姐思虑周全。”晴风唯恐伊清歌觉得她没用,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不成,那就假借别人的名义,想办法把他约出来,约到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到时他是生是死,都有主子说了算。”
“那你说要假借谁的名义,才能把他约出来?”
“听闻最近他与肃王妃走得很近。”
“肃王妃……”伊清歌小声呢喃了一句,杏眼中闪过冷芒,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马车在街道上走着,突然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响起,一颗小小的石子打在了马腿上,马儿吃痛躁动起来,紧接着又有一颗石子飞来,这次打在它的眼上。马儿彻底失控,狂奔了出去,无论马夫如何安抚都没用。
马车突然加速,伊清歌的身子猛地前栽,一下子磕在了地上,而且是脑袋先着地,她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头晕目眩。晴风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却因马车不稳,稳不住身子,朝着伊清歌就扑了过去,好不容易晕眩感稍轻,打算坐起来的伊清歌,再次以头抢地,差点扭断脖子。
晴风急忙爬起来,再去看伊清歌,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马夫见控制不住,急忙喊道:“小姐,惊马了,快跳车!”
晴风闻言都快急哭了,道:“主子晕过去了,怎么跳车?晴云呢,快进来帮忙!”
“晴云姑娘被甩出去了。”
晴风一怔,随即说道:“那你快进来!”
“小的是男子,怎能进小姐的马车,要是因此毁了小姐的清誉,那小的就死定了!”
“那我怎么办?”
“来不及了,马上就要撞墙了,快跳车!”
晴风掀开车帘一看,顿时俏脸一白,这要是撞上去,她们不死也得残。她转身看向伊清歌,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念头,最后一咬牙,拖着伊清歌来到车门前,在马车撞上墙壁之前,一同滚下了马车。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不少人,人群中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看了一眼远处昏迷的伊清歌,如来时一般,走得悄无声息。
“翻车了,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