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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回京(8)

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晴川泪相思 5877 2024-08-10 09:08:22

暴雨侵袭, 导致山体滑坡,埋没了借宿的宅子,幸好伊华然一行人提早离开, 这次幸免于难。众人来到破庙躲雨,找到一个包裹, 其主人竟是庙会上欲行窃的小贼。

“你怎知你的亲人在京都?”

“爷爷说的,他说原本帕子里还裹着一封信,爷爷让识字的先生读过, 说我娘是京都谢家的小姐,名叫谢雨彤。”

虽然爷爷叮嘱过他,出门在外定要小心, 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面对伊华然, 他提不起一点防备,他问什么, 便答什么。

伊华然看向齐方岑, 问道:“你可听说哪个谢家有个叫谢雨彤的小姐?”

“京都姓谢的人家, 我知晓的有两家, 一个是忠勇侯府,一个是大将军府,只是不知忠勇侯膝下女儿是否有叫谢雨彤的。不过这忠勇侯的女儿并未外嫁,婆家皆在京都, 应该不会有子嗣遗落在外。至于大将军府,大将军谢集有一妹,还有一女。妹妹尚未婚嫁, 女儿也尚小,应该不是要找的人。”

见少年眼中希冀的光黯淡下来, 伊华然忍不住心生怜悯,道:“你爷爷口中的谢家兴许不在官场,是富商,或者读书人。你这还未到京都,便气馁可不行。”

少年闻言眼中又燃起希望,道:“公子说得是,我不该气馁,这是爷爷生前心心念念的事,我定要找到娘亲,以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伊华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才对嘛。正好我们也要去京城,你便随我们一起吧。”

“真的吗?”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自然是真的。”伊华然将东西放好交回少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接过包袱,笑着答道:“我叫谢信,言而有信的信,爷爷说我长大了,要做个言而有信的人。”

“谢信,好名字。”伊华然顿了顿,接着问道:“那包裹里的身份牌是谁的?”

“是爷爷的儿子的。”谢信明亮的眼中浮现难过的神色,道:“爷爷的儿子在平远卫当差,一去就是十几年,一次都未曾回过家。一开始每年还会托人给家里寄点钱,可这三年却杳无音讯,爷爷担心不已,便带着我来到了平远,可找到军营,却被人告知,爷爷的儿子已经死了。爷爷的身体本就不好,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病倒了,来平远已经花光了我们身上所有的钱,没钱给爷爷看病,爷爷就……”

伊华然想要掏出帕子给谢信擦擦眼泪,却忘了这帕子没有洗,只得用手帮他擦了擦,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活下去,才不枉你爷爷抚养你一场。”

“嗯,我知道。”

安抚好谢信,伊华然又在庙里转了一圈,找了些能烧的东西,还有一个破罐子,接了些雨水,便开始烧了起来。条件有限,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些,但愿喝了水不要生病才好。

幸好是在夏日,狂风暴雨之后,天气依旧闷热,就算身上的衣服湿答答的,也不会感到冷,火再一烤,衣服很快就干了。众人累极,喝了些水充饥,便靠在墙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伊华然刚睡着,就感觉有人靠近,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是齐方岑,便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齐方岑见状忍不住勾起嘴角,在伊华然身边坐下,轻轻将他的头放在肩上,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鸠仅是看了一眼,便不以为意地转开视线,完全没了之前的不解和戒备。余明磊也看见了,只是他面无表情,很快便移开了视线,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第二日清早,伊华然从睡梦中醒来,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而齐方岑也因他的离开,清醒过来。伊华然蹲下身查看他的脚伤,伤口还未结痂。他卷起外衫的衣袖,用匕首划开中衣的衣袖,撕了半截下来,随后又撕成条状,递给余明磊,道:“你给他包扎一下。”

“好。”余明磊接过布条,开始给齐方岑包扎伤口。

伊华然则来到破庙门口,抬头看向天空,昨日那种仿佛末日来临的恐怖景象已经消失,现在是多云的状态,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放晴。

谢信走到伊华然身边,学着他看向天空,“雨终于停了。”

“雨是停了,但路还不能走。”看着远处满是积水的路面,伊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要在这儿待上几日了。”

他们还无所谓,蹚着也能过去,可齐方岑受了伤,伤口还未结痂,是万万不能碰这脏水的。

“咕咕咕。”奇怪的声音响起,伊华然转头看了过去,谢信赧然地红了脸。

伊华然笑了笑,道:“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吃食的问题。”

“那边林子里有棵苹果树,我们可以摘来吃。”

伊华然眼睛一亮,“在何处?带我过去瞧瞧。”

谢信见状兴奋地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我带公子过去。”

眼看着伊华然就要跟谢信离开,齐方岑出声阻止,“不许去。”

伊华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齐方岑,“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你有前科。”齐方岑淡淡地与他对视。

“就算是以前犯过错,也得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伊华然有些恼,这种没有一点自由的感觉,十分难受。

“我脚伤了,若你要走,我追不上。”齐方岑失落地垂下眸子,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像谁欺负了他似的。

伊华然闻言心头一颤,却并未心软,“脚伤了,就老实待着,我摘了果子就回。”

伊华然没再多说,低头看了谢信一眼,见他眼中有些不安,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两人便走了出去。齐方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好看的凤眸闪了闪,好似有些疑惑不解,怎么和他想象的反应不同,他都这般示弱了,这人非但没心软,还直接走了……

鸠见状出声说道:“主子,公子不会一走了之,您不必担心。”

齐方岑抬眸看看他,又看向一旁默默收拾东西的余明磊,并未多作解释。他方才是在试探伊华然的底线,做到什么程度会让他无法忍受,这样他才能利用这个底线,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雨下得够大,也够多,虽然这里地势高,没有积水,路面却还是泥泞不堪,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靴子上全是泥,压根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甭提多狼狈。明明也就几十米的距离,生生给他累出一身汗,还差点滑了一跤。

“就是这里。”谢信兴奋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苹果树。

伊华然停下喘了口气,抬头看向苹果树,因为昨日的骤风暴雨,苹果树尽是被摧残的痕迹,树枝被刮断,树上的果子也有许多落了地,有大有小,多数是青绿色,只有少数红了。

伊华然出声说道:“先捡树下的,不要浪费。”

“好。”谢信乖巧地应声。

两人挑挑拣拣,挑了不少,伊华然用外衫的衣摆一兜,便回了破庙。反正这一身衣服也已经脏了,再脏点也没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

“苹果来了,大家先填填肚子,待晌午再去林子里,打点野味来吃。”

余明磊上前,接过苹果,用那个烧水的破瓦罐洗了洗,分发给众人,权当今日的早饭。虽然他们挑的苹果都是带了点红色的,却并未完全成熟,吃起来还是会有涩味,不过有的吃已经很好了,也没人会挑三拣四。

伊华然察觉到齐方岑的视线,转头看过去,“怎么,吃不下?”

齐方岑摇摇头,“让你跟着受苦了。”

“那你放我走?”伊华然下意识开口。

“不放。”齐方岑目光沉沉,定定地看着伊华然,道:“待回到京都补偿你。”

伊华然也没指望他能答应,随口问道:“补偿我什么?”

“除了放你离开,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伊华然的眼睛亮了亮,道:“那我要个宅子,再要间铺子。”

“都成,但你必须随我住。”齐方岑怎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自然不会让他如意。

“你要认清楚身份,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怎么可能随你住。”面对齐方岑怎么都好说,但他是真的没脸面对柳如珺,柳如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心待他好的人,可他骗了她儿子,还骗财骗色。若他是柳如珺,定气愤难当,恨不能杀了他。

“我很清楚,但在这件事上你得听我的。”

“你真是冥顽不灵!”又是这一套霸道总裁言论,伊华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拿起苹果恨恨地咬了一口。

谢信看看伊华然,又看看齐方岑,眼神中有些不安,往伊华然身边靠了靠,将手里的苹果递过去,道:“公子,这个苹果特别甜,你尝尝。”

伊华然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我这儿有,你吃你的。”

谢信笑眯了眼睛,十分享受伊华然亲昵的动作。

临近中午,天终于彻底放晴,温度也逐渐上升,不过在密林里不会感觉那么明显。伊华然和鸠走在林子里,地上堆满了落叶,一层又一层,踩在上面会吱吱冒水,却并不会陷进去,相比泥地走起来要轻松得多。不过这种地面也十分危险,一不小心便容易掉进陷阱中,即便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也走得比较小心。

‘嘶嘶’声在耳边响起,伊华然猛地侧身,随即伸手一抓,滑腻又冰凉的触感,即便他不去看,也知道是什么。他猛地抡起蛇身,砸在一旁的树上,刚才还不停挣扎的蛇,一下便被砸晕。

“送上门的猎物,哈哈。”伊华然看着手里软趴趴的蛇,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肉没多少,但能煮蛇羹喝,若是再配上点野生蘑菇,就更鲜美了。”

在蛇攻击伊华然的瞬间,鸠也看到了,本想出手帮忙,谁知伊华然竟轻易化解危机,还抓到了那条蛇,这身手丝毫不亚于他们这些影卫。

“公子爱吃蛇?”

“野外求生,没有爱不爱吃,只有能不能填饱肚子。”以防出现意外,伊华然抽出匕首,将蛇开膛破肚,找了个水坑洗了洗,用余明磊编的草绳拴上,拎着继续寻找食物。

“咦,这里有木耳。”伊华然快步走到一棵枯树旁,只剩一半的树干上,长满了木耳。他小心地将木耳摘下来,只是这些都是鲜木耳,一用力抓就烂了,不能用绳子捆,于是他四下看了看,从旁边的草丛里摘了几个又大又厚的叶子,用草绳穿起来,做了个兜子,随后将木耳往里一放,拿起来方便了许多。

待伊华然这边弄完,鸠也拎着只兔子走了过来,浑身皮毛雪白,毛茸茸,肥嘟嘟,十分可爱。伊华然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道:“可惜了,没有调味料,做出来的烤肉,也会少几分味道。不过有的吃就不错了。”

“公子,吃食差不多了,我们回吗?”

伊华然思岑片刻,道:“再找找吧,顺带将晚饭也准备了。”

两人又往林子深处走,不仅找到了伊华然心心念念的蘑菇。还挖了不少的野菜,甚至还找到了花椒,这可把他高兴坏了。果然越深的林子,越能淘到宝。

待两人回去时,那种特制的兜子,伊华然便拎了七八个,有荤有素,还有水果,可谓十分丰盛。

“你们瞧我们找到了什么。”伊华然献宝似的,将他的劳动成果一样一样地介绍给众人,“这是木耳,这是蘑菇,这是苋菜,这是马蜂菜……”

待他说完,余明磊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些菜都能吃吗?”

“那是当然,这个苋菜做酱菜很好吃,还有这个马蜂菜,焯一下水,用蒜泥凉拌一下,特别爽口!”

听着伊华然如数家珍地说着那些野菜的做法,齐方岑心里一揪一揪地疼,只有过惯苦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才会认识这些野菜吧。

伊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没有调味料,直接吃的话,跟吃草没啥区别。”

余明磊接话道:“我这儿有盐巴。”

伊华然愣了愣,随即惊喜地说道:“你那儿有盐?”

见他高兴,余明磊也扬起了笑意,道:“嗯,不过数量不多。”

“在哪儿呢?”

余明磊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伊华然,“只有这么多。”

伊华然接了过来,打开瓶子,小心地倒了一小撮,用指尖撵了几粒放进嘴里,咸味顿时在嘴里化开,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人果然是离不开盐的。

“确实不算多,若是省着点用,也能撑上几日了。”

众人在伊华然的指挥下生了火,先将木耳和野菜焯水,再熬煮蛇羹,主要他们只有一个破罐子,能做的东西有限。而那只兔子则打算留到晚上再吃。

熬煮成白色的蛇羹,再放上蘑菇,加上盐巴和花椒调味,味道虽然不如饭馆里做得好,却也足够鲜美。只是他们没有盛汤的工具,也就只能等着汤凉一些,抱着破罐子喝。他们喝完汤,再吃点凉拌菜,这顿中饭也就结束了。

下午,鸠带着谢信出了破庙,打算到那座宅子瞧一瞧,说不定能找到些吃的,再不济也能带些锅碗瓢盆回来,至少不必用手抓着吃。

伊华然本想跟着去,却被齐方岑拦了下来,理由很正当,他们五个人三个会功夫,现在他受了伤,如果伊华然跟鸠一起去,万一遇到匪徒,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伊华然一想也对,便让鸠带上了谢信。

伊华然也没闲着,在破庙附近捡拾柴火,捡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弄烤架,等晚上做烤肉时,直接就能用。齐方岑原本坐在一旁看着,伊华然被他看得不自在,便让余明磊教他编草绳。结果他笨手笨脚的,草绳没编完,手给划破了。

“真是个少爷!”伊华然没好气地瞪他,又感觉有些心疼,“能指望你干点什么?”

齐方岑看着他为自己着急,心里欢喜,面上却一副失落的模样,“是我拖累你了。”

伊华然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少来!齐方岑,你什么性子,我不了解?别跟我扮柔弱,我不吃这一套!”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性子?”

“骄傲自大,自以为是,蛮横霸道,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伊华然说着说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齐方岑却皱紧了眉头,道:“我在你心里就这般差劲?”

“不然呢?”伊华然抬头瞥了他一眼,“除了这张脸,我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优点。”

齐方岑转头看了一眼余明磊,认真问道:“那他呢?”

伊华然白了他一眼,道:“老余医术高明,仅用两年的时间,就将我的身子调养得和普通人相差无几。可自从被你遇上,我不是生病,就是受伤,甚至还遇到了天灾。”

说到这儿,伊华然停顿了下来,随即说道:“这么一说,我怎么觉着咱们命数相克,要不……”

“我不信命。”齐方岑直接打断伊华然的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伊华然撇撇嘴,继续刚才没干完的活计。

余明磊一直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手上不停编着草绳,就这样纵横交错,竟编成了一个兜子。

伊华然见状伸手接了过来,用手使劲儿扯了扯,激动道:“这兜子结实,能盛不少东西,明儿去挖野菜,有东西盛了。老余,你可真行啊,不仅医术高明,还心灵手巧!”

余明磊笑了笑,道:“我也就只会鼓捣这些小玩意儿。”

“这些小玩意儿实用,待会儿你教教我,咱们多做几个。”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齐方岑心里不悦,低头看看受伤的手,竟觉得十分碍眼,重新拿起地上自己编的草绳,又继续编了起来。

伊华然见状有些好笑,道:“你的手伤了,就别添乱了。”

齐方岑罕见地没搭理他,而是继续和手里的草绳较劲。伊华然看得直摇头,却也没再阻止,这人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临近傍晚时,伊华然正腌制兔肉,余明磊在生火。突然一个草绳编的兜子挡住了视线,伊华然一愣,抬眼看了过去,虽然这兜子做得不如余明磊做得精致,却也算合格。再看齐方岑的手,手指伤痕累累,有不少细小的割伤。他将兜子放到一边,握住了那双手,仔细一看十根手指伤了七根。

伊华然抬眸看过去,既觉得心疼,又觉得气闷,没错就是心疼,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看到他这双手的凄惨模样,他切切实实地心疼了。

“你!”伊华然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自诩聪明,怎么竟做这种蠢事?”

齐方岑任由伊华然握着他的手,道:“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我能做的,他却不一定。”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中二少年说的,实在无法想象,竟从齐方岑嘴里说出来,难不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可他也是男人,就从来没这么幼稚过。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若是见一个人就要比一比,世界上的人千千万,那你岂不是要累死?更何况‘三人行必有我师’,你就不能谦虚点,承认别人比你强,很难吗?”

齐方岑直直地看着他,“在你心里,我不能输给任何人。”

突来的情话让伊华然微微一怔,随即尴尬地瞥了余明磊一眼,见他低垂着头,认真地做着手里的事,好似没听到一般,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小声说道:“齐方岑,你够了,以后再做这种蠢事,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嗯。”齐方岑闷闷地应了一声,重新拿起地上的兜子,道:“明日去挖野菜用这个。”

“知道了。”伊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就齐方岑现在的表现,说他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都是抬举他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鸠和谢信却还没回来,伊华然有些不放心,便跟齐方岑交代了一声,打算到门口迎一迎。他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地走了过来,急忙迎上前,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道:“这么多东西,你们这是挖到宝了?”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凝滞,伊华然好似明白了什么,顿住了脚步,道:“那宅子里的人……死了?”

鸠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道:“那宅子几乎全被泥土埋了,只有西北角的偏院没事,但那是个荒废的院子,应该许久没人住了。”

“那这些东西?”

“从那偏院搜刮出来的,那里虽然荒废了,却还有不少能用的东西,我们就拿来了。”

伊华然转头看向谢信,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好似受了惊吓,道:“见到死人了?”

“嗯,那些人被埋了,并未立即死去,努力往外爬,手已经伸出来了,却还是死在了里面。”

伊华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灾无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公子,我不是胆小鬼,我只是、只是……”谢信垂下了头。

“用敬畏之心面对生命,本就是应该,没什么好自惭形秽的。”伊华然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走吧,我们进去。”

“谢谢公子。”

三人走进破庙,燃烧着的火光,驱散了他们心中的阴霾,将搜罗来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有两副碗筷、两个小勺、一个汤勺,一个水桶、一个砂锅、两身男子的衣服,两双千层底的布鞋,等等。

伊华然将布鞋拿在手中,走到齐方岑身边,和他的鞋子比了比,道:“你试试合不合脚。”

齐方岑接过布鞋换上,“刚好。”

“那就穿着吧,千层底的布鞋养脚。”

齐方岑指了指另一双鞋,道:“你也试试。”

“不用试,这鞋我穿肯定大。”伊华然将鞋递给余明磊,“你穿着差不多。”

余明磊没有接,笑着说道:“你先穿着,待会儿我把你的靴子洗洗,待明日靴子晒干了,再换回来,到时我再穿也是一样。”

伊华然一想也是,不过现在不急,便将鞋放在了一边,道:“那就先做饭,现在锅碗瓢盆都有了,做起饭来也不用束手束脚了。”

伊华然将腌制好的兔肉用树枝穿起,架到火上烤了起来,齐方岑在一旁帮他扇着风,还时不时地拿帕子帮他擦汗,唯恐像上次那样病倒。齐方岑扇风用的是伊华然摘的大叶子,扇起风来,也不比扇子差。

一开始伊华然还拒绝,耐不住齐方岑执着,再加上确实是热,便放任了他这么做。他乐意侍候,自己为啥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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