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燥热,齐方岑只觉得体内着了火一般,即便是将整个身子缩在冰水里, 依旧无济于事。欲/望在吞噬他的理智,那里胀痛得厉害, 他不敢去碰,唯恐下一秒就会被欲/望所控,变成一只只知发泄的畜生。
突然, 额角传来凉意,他本能地伸手攥住,就好似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熟悉的香味钻进鼻腔,混沌的脑袋有一瞬间清明, 他抬眸看过去,‘华然’两个字脱口而出, 甚至带了些哭腔。
伊华然身子一僵, 看向齐方岑的眼神变了, 没想到他化成这副模样, 他竟还能认得出。
齐方岑本能地攀住他的手臂,慢慢站了起来,水声随即响起,‘哗啦’、‘嘀嗒嘀嗒’, 他只穿着一件中衣,因为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身材一览无余, 甚至能看清前胸的光景。
伊华然看得喉头一紧,而齐方岑已经攀住他的脖颈, 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伊华然微微推开他的身子,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看着那双被情/欲充斥的凤眸,道:“我给你个反悔的机会。”
齐方岑只看到伊华然的嘴巴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他讨厌那只捏住他下巴的手,于是他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本能地吻上了他的唇。伊华然眸光一暗,按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水是很好的润滑剂,伊华然长腿一迈,也进了浴桶,将他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全部扯了下来,双手扣紧他的腰,轻声说道:“纵然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砰砰砰’、‘哗啦哗啦’,浴桶里的水渐得满屋子都是,整个地面都被水打湿,甚至蔓延到了床前。
齐方岑背对着伊华然,努力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伊华然的身子,可每一次抓到又被撞出去,每一次都恶狠狠的,好似要将他的灵魂撞出去一般。他想要叫,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仿佛灵魂出了窍,飞到了空中,踩在云朵上。
……
白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紧紧咬着唇,心好似被刺了一刀,疼得厉害。眼泪夺眶而出,他不明白那样高傲的男人,怎会甘愿雌伏于人下,还这般无所顾忌。
收拾完东西的苏琦走了过来,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清楚里面在发生着什么,看向面色惨白的白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世子中了烈性春/药,若不与人交/合,恐会危及性命,所以……”
白炽想起自己被打晕,问道:“那人为何要给他下春/药?”
苏琦摇摇头,道:“这春/药性烈,无药可解,估摸着已经不认人了。”
“原来是这样。”白炽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道:“那世子恢复神智,会不会怪罪他?”
苏琦苦笑着说道:“若非有龙阳之好,应该没有哪个男子愿意被这般对待。况且,他还是那般尊贵的身份,所以他才让我们收拾东西,马上离开吧。”
“那你在这里守着,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白炽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答案,他不在意伊华然跟谁发生关系,他也没资格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身边有没有他的位置。
“好,你去吧。”
从下午到傍晚再到深夜,里面才算安静了下来,苏琦和白炽坐在隔间,相继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山寨突然乱了起来,一个山匪踉踉跄跄地跑进了院子,白炽和苏琦奇怪地出了隔间,见他一身是血,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官军杀上来了,二当家和三当家都死了,快……快禀告大当家。”山匪支撑不住,摔在地上。
白炽和苏琦对视一眼,急忙来到卧房门前,敲门道:“大当家,官军杀上来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伊华然听到动静,起身来到床前,看向趴在床上昏睡的齐方岑,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轻声说道:“再见了,世子殿下。”
房门被打开,伊华然出现在门口,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男装,一身黑色劲装,还蒙着面巾,扫了白炽和苏琦一眼,大步走向受伤倒地的山匪,抽出匕首,送他上了路。
“走吧。”伊华然抬脚走了出去,白炽和苏琦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于海带着人进了院子,看了一眼倒地的尸体,径直朝卧房走去。他推开房门,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踩着水,越过满地的衣服来到床前,见齐方岑正趴在床上沉睡,不禁长出一口气,试探地叫了两声,却怎么也叫不醒。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转头看向跟进来枭,道:“你让他们先出去。”
枭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于海犹豫一瞬,掀开了被子,入眼的情形让他震惊地睁大眼睛,齐方岑浑身赤裸,身上仅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尤其是大腿两侧最甚,他不敢再看,急忙盖上了被子,脸色被吓得惨白。
“主子……”于海既心疼又愤怒,“这是哪个混账干的?!”
枭的眼中闪过复杂之色,道:“主子身上没有挣扎伤。”
于海一怔,转头看向枭,眼中的愤怒逐渐转变成震惊,道:“你是说这是……是主子自愿的?”
枭沉默了片刻,道:“也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肯定是被人下了药!主子那么爱主母,怎么可能与旁人发生关系,这要是被主母知道……”于海没再说下去,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打鼓。
“一切等主子醒了再说吧。”
于海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怒道:“这里只剩下主子一人,一定是那个混蛋占了主子的便宜,未免主子怪罪,他才跑了。派人去找,一定要将那个混蛋找出来!”
枭不赞同地皱起眉头,道:“主子的安全要紧。”
想到那些暗杀齐方岑的黑衣人,于海打消了这个念头,却依旧恨恨地说道:“等咱们的人都到齐了,定要将那个混蛋找出来,碎尸万段!”
伊华然没事就在山里溜达,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也早就规划了逃跑路线,带着白炽和苏琦一路不停地下了山,随后在平远租了辆马车,前往万平。伊华然在马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了手心写的字,‘马上离开万平。’看到这几个字他顿时明白了,定是齐方岑认出了他的身份。
伊华然先送苏琦回到家门口,随后给了他一打银票,至少有几千两,临下山之前,他将火凤凰的家底都给打包了,足足十几万两银票,若非那些金子带不出去,恨不能将那些金条全部打包。
伊华然叮嘱道:“这些钱你藏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家人,若他们容不下你,便拿着这些钱去别处生活。你要记住,无论身边没了谁,你也能好好活下去。”
苏琦明白伊华然的意思,心下感动万分,将银票接了过去,犹豫片刻道:“我能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我这张脸是个麻烦,你若是看了,也会因此招惹上麻烦,还是算了吧,有缘我们自会再见。”
苏琦心下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强求,解下身上的玉佩,道:“这玉佩上是我的随身之物,上刻有我的名字,送你做个信物,以后若有需要相助之处,尽管拿着玉佩来找我,我定义不容辞!”
伊华然点点头,将玉佩收了起来,拱手道:“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伊华然上了马车,白炽驾车而去,直到看着他们走远,苏琦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敲门。
待走出一段距离,伊华然叫停了马车,将白炽叫了进去。
伊华然直视白炽,道:“你想去哪儿,我送你。”
白炽有些忐忑地看着他,道:“我无家可归,你能收留我吗?”
伊华然紧盯着他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对我是否动了情?”
白炽心里一紧,没想到他竟这般直白地问出来,刚想否认,就听伊华然说道:“我要听实话。”
白炽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出声说道:“是,我是心悦你。”
伊华然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道:“这些钱你拿着,找个村镇买个宅子,足够你好好过日子。”
白炽闻言红了眼眶,漂亮的桃花眼里盈满泪水,道:“我不要钱,我只想跟着你。”
“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若是把你留在身边,对你我都不好。不如快刀斩乱麻,就当从未相识。”
心就像被人捅了一刀,疼到窒息,眼泪随之夺眶而出,白炽慌乱地说道:“我不要回应,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你就当多个侍从,多个伙计,多个什么都成。求你……”
“不成。”伊华然果断拒绝,将银票塞进他手里,道:“银票你拿着,马车也给你,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就是别跟着我就成。”
“那你为何要救我?”白炽哭着说道:“为何救了我,又要抛弃我?”
“白炽,从一开始我便说过,我救你是为了利用你,达到我的目的。如今事情了结,你我的缘分也就尽了,压根没什么‘抛弃你’一说。”伊华然掀起车帘,道:“命是你自己的,路也是你自己需要去走的,如何选择你自己做决定。”
白炽见他要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我错了,我不喜欢你了,我保证不会……”
伊华然挣开白炽的手,道:“你是白炽,不是十一,你该为自己活,不要再成为别人的附属品。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让我看看你的脸。”白炽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想看看你的脸,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你怎知哪个才是我的真面目?既然不知,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伊华然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既然给不了,就不要让他抱有希望,以免伤人伤己。
清风寨,齐方岑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虽然睡了一夜,身子却依旧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尤其是他的下半/身,完全动弹不得。
即便是一开始他因中药神志不清,可心里清楚和他做的是谁,只是身体不受控,像条蛇一样缠着他,不允许他离开一分一秒。后来药效渐渐褪去,他却并未停下,依旧一遍又一遍地要他,直到他昏死过去,彻底失去意识。
他不是不想反抗,在他察觉到自己清醒后,便绑住了他的双手,而且他的身子绵软无力,压根没有力气。他出声质问,他便吻上他的唇,吻到他窒息,脑袋晕乎乎,才肯放过他。经此一事,他越发肯定,这个轻薄了他的男人,就是他的世子妃。
“伊华然,你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声音嘶哑,好似破锣一般。昨日他因药物作用,无所顾忌地放纵自我,嗓子早就喊哑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于海急忙走了进来,道:“主子,您醒了。”
即便是隔着床帐,齐方岑也觉得无比羞耻,强忍着怒意,道:“人呢?”
于海被问得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道:“回主子,我们来的时候,人就不在了。”
齐方岑闻言怒火更甚,这个混蛋竟再一次不辞而别,到底把他当成什么,泄/欲的工具?一夜的时间足够他下山离开平远,就算站在去追,也追不上了。
齐方岑突然想到万平的那个小院,道:“派人去万平。”
“万平?”于海怔了怔,不解道:“那人在万平?”
齐方岑怒道:“之前我们去过的那个小院,将里面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好好查问清楚。”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过去。”
“备水,我要沐浴。”
于海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齐方岑想要闭上眼睛休息,可脑海中自动浮现昨日的荒唐,唇/舌/交/缠,肉/体/碰/撞,心里理不清的情绪,逼得他快要疯了,可那个罪魁祸首,却再次抛下他不知所踪。
“于海。”
于海听到齐方岑的召唤,急忙走了进来,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白炽呢?”
于海奇怪道:“白炽是谁?”
“就是被他救下的那个双生子。”
“没找到这个人,应该是两人一起走了。”
‘相较于世子,我更喜欢他’,伊华然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齐方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你要是敢,我一定……”
于海听着齐方岑的话,就好似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主子,您在说什么?”
齐方岑心里堵得慌,迁怒道:“水怎么还没来?”
“奴才这就去催。”
一炷香后,水终于备好,齐方岑将人打发出去,费力地撑起身子来到浴桶前,可想抬腿却酸疼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迈进浴桶,紧接着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熟悉的刺痛感,让他感到极度羞/耻,忍不住骂道:“伊华然,你个混账!你最好别让我……”
齐方岑住了口,一想到他要说的三个字,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愤怒之余又觉得委屈,只是这委屈在冒头的一瞬间,便被他打散,因为强烈的自尊心压根不允许他承认。
“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
洗完热水澡,齐方岑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将于海和枭叫了过来。
“你们为何会上山?”
两人被问得一愣,于海说道:“不是主子命令我们,昨日亥时进攻清风寨啊。”
“我没下过命令。”
于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齐方岑,道:“前日我们收到了这张纸条,这笔迹是主子的没错啊。”
齐方岑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看着纸条上的字,果然是他的笔迹,“这不是我写的。”
“不是主子,那是有人模仿主子的笔迹,让我们攻打清风寨?”于海皱紧了眉头,不解道:“可这张纸条上写的每一处岗哨和值守的人数都十分准确,我们几乎没什么损伤,便攻上了山。”
想到伊华然之前说过的话,齐方岑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道:“他就是想借我的手杀了清风寨的人。”
“主子,他到底是谁?为何能模仿您的笔迹?”
还能是谁,不就是他苦苦寻找两年的世子妃。当初得知人家也写的一手好行书时,他心里还有些得意,以为人家是因为倾心于他,才会苦练行书。可如今人家利用这模仿的笔迹,轻易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怪不得昨日那个混账会那般没有节制,原来就是为了不让他醒着。
齐方岑没有回答,接着问道:“余衍林呢?”
“死了,尸体被放到了地窖里。”这次回答的是枭。
“那清风寨的人可还有活口?”
枭接着答道:“我们攻上山时,有大半的人已经死了,只有少数人还活着。死的人中就有清风寨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他们都是中毒而死。”
“毒……”齐方岑想到了余明磊,道:“派去江北的人可回来了?”
“没有。”
“平远卫那边可有动静?”
枭如实答道:“军饷被劫,军心浮动。”
齐方岑很快收拾心情,命令道:“命人将这里清理干净,清点所有财务,以充军饷。”
“是,主子。”
“联合李大勇,肃清平远卫,还平远一个清明。”齐方岑有条不紊地布置着。
“是。”
午后,齐方岑一恢复体力,便径直下了山,带着余衍林的尸体,直奔平远卫大营,在李大勇的帮助下,抓了余衍林的心腹,控制了平远卫,随即将军饷如数发放,还以齐璟的名义,将从清风寨抬下来的钱财,全部充作军饷,补给了三年未领到军饷的军士。
平远卫的事顺利解决,可齐方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伊华然再次没了音讯。当他的人去到那座宅子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那家医馆也关了门。无论他的人怎么打听,也没人肯说有关伊华然的任何信息。
伊华然在与白炽分开后,便径直回了万平,见到了守在他家的孙伟轩。
“这几日可有陌生人来寻我们?”
“有,前几日有个坐轮椅的公子来找过余大夫,说是余大夫的旧识。我很快便识破了他谎话,将他打发走了。”
“果然。”在短暂的休息后,伊华然便恢复了清醒,看到那个人格留下的纸条,‘身份被识破’五个字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劳烦孙兄去胡家一趟,帮我将流云接回来。”
“我这就让人去接。”孙伟轩吩咐孙亮去办事,随后又看向伊华然,道:“尹兄,清风寨的事怎么样了?”
“清风寨没了。”伊华然深吸一口气,道:“军饷并不是在南山被劫,牵连不到孙大人,孙兄不必再担忧。”
在收到军饷被劫的消息时,他爹便派人传来了消息,孙伟轩没想到伊华然竟有这么大的能耐,真的化解了此事。不过他真正震惊的是前面的那句话。
“清风寨没了,是什么意思?”
“以后不会再有清风寨。”伊华然敷衍地答了一句,道:“孙兄,我有事必须离开万平,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寻我。”
“离开万平?”孙伟轩闻言一怔,随即问道:“为何?”
伊华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因为我有仇家找上门了,他权大势大,我惹不起,只能躲。”
“什么仇怨,你说说看,说不准我能帮你。”
“你帮不了,知县大人也帮不了。”伊华然清楚他想说什么,这是他与齐方岑的恩怨,他不想牵连其他人,“你帮我跟胡先生说一声,若有人在万平打听我的消息,你们就说没见过,不清楚。”
“尹兄,你的仇家到底是谁?我外祖也帮不了你吗?”
伊华然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摇摇头,道:“我得罪的是皇亲国戚,你们帮不了。”
“皇亲国戚?”
孙伟轩眉头皱紧,若真如伊华然所说,那他们确实帮不了,但伊华然刚刚帮了他们,如今换他有难,他们怎能袖手旁观。
“尹兄不是会易容术吗?你易容后随我回县衙,至少能保你平安。”
“孙兄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你们确实帮不了,我的易容对他没什么用。”
“这怎么可能!”孙伟轩可是听张贵等人说过,伊华然的易容术相当了得,他们完全认不出,怎会对那人无效。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我的。”伊华然苦笑,道:“不说了,我时间紧迫,孙兄不必担忧,待过段时间他们走了,我再回来便是。”
听他说还会回来,孙伟轩心里好受了许多,道:“那你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孙兄不必问,我也不会说,你们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孙伟轩也没勉强,帮着他收拾起东西来。
一炷香后,晴云被接了回来,也加入了收拾东西的行列,午后他们便坐上马车,在孙伟轩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住了近两年的小镇。
伊华然并未走太远,而是在平远落了脚,这里也有他买的宅子,同样是拎包入住。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就在齐方岑的眼皮子底下躲着,看他还找不找得到。
至于服装加工厂,他走之前将自己存的设计稿,全给了加工厂的老师傅,足够他用上一段时间。只要他躲到齐方岑回京,他便可以重新回到万平。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余明磊,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万一被盯梢的人撞上,那就危险了。他只能拜托胡张两家的人,多留意进出镇子的人,一旦发现余明磊,立即让他离开。
齐方岑派人在附近找了七日,依旧没找到伊华然的下落,却找到了在街上游荡的白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