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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动手

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晴川泪相思 5835 2024-08-10 09:08:22

‘邦邦邦’, 梆子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去很远,紧接着便听打更人拉着长腔唱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浓浓的夜色中, 几道黑影在街道中穿行,小心避开巡守的卫兵, 隐在阴影里快速朝着目的地走去。待来到一处宅邸前,他们四下转了转,借着院墙外的一棵大树, 翻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廊前几盏灯笼亮着,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发出轻微的响声。门房里有人,天气炎热, 房门和窗子都开着,从外面能看到里面有人, 是负责值守的仆从和家丁。潜入院中几道人影, 悄悄靠近, 看向里面的人, 里面有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前喝酒。

众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前,二话不说便冲了进去, 照着背对着房门的人便是一闷棍,那人哼都未哼一声,便晕了过去。其他人皆被吓得一蒙, 急忙起身反抗,迎接而来的便是雨点般的棍子, 打得他们不断哀嚎,很快也被打晕了。

门房的动静不小,吵醒了住在下人房的丫鬟婆子,有人穿好衣服起身查看情况,一开门就看到蒙面男子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棍子,不由惊恐不已。

“你们是谁?”

黑衣蒙面人轻佻地打量着门口的丫鬟,威胁道:“想活命的,就乖乖待在屋里,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丫鬟婆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多数人惊慌失措,唯有一个婆子是个机灵的,将僵在门口的丫鬟往屋里一拉,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婆子整个身子靠在门上,大声喊道:“快搬桌子抵住门,别让他们进来。”

那些人反应过来,急忙搬来了桌子,抵在门上。

其中丫鬟担忧道:“那……那老爷夫人怎么办?”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婆子又看到了窗子,急忙出声说道:“赶紧把窗子也封死!”

六神无主的人们慌忙照做,直到门窗全被封死,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外面有人破门,这才长出一口气。

下人房的动静,外面的蒙面人听得一清二楚,却并未在意,而是任由她们将门窗封死。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弄残这里的主人,事后得的报酬足够他们逍遥快活好一阵子,没必要节外生枝。

那堵在下人房的蒙面人色眯眯地说道:“老大,我瞧着里面有几个模样不错的,事后不如让兄弟们尝尝滋味?”

领头人眼神一眯,危险地看着他,“你是第一次出来干活?”

那人心里一惊,急忙赔笑道:“老大息怒,我就是嘴欠,说说而已。”

领头人收敛眼神,大步朝着正房走去,来到门前,抬脚就是猛踹,门闩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咔嚓’一声断了,两扇房门猛地朝两边撞去,撞到墙壁又反弹了回来。

领头人伸手推开房门,抬脚便走了进去,房中的人在他踹门时,就已经被这巨大的响动惊醒,女子被吓得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穿着衣服。而男子则快速来到卧房门前落下门闩,随后又搬桌子试图抵住房门。纯实木的桌子很重,他一个文弱书生,竟一下没搬动,急忙喊女子帮忙,两人合力架起桌子,眼看着就要搬到门口,房门突然被人踹开,领头人出现在门口。

女子急忙放下桌子,躲到了男子身后,男子拉着女子后退,警惕地盯着领头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

领头人也不多话,直接进了房门,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虎视眈眈地朝着他们逼近。

“娘,呜呜……”

孩子的哭声响起,却又戛然而止,女人心里‘咯噔’一声,急切地喊道:“琳儿!”

男人的脸瞬间紧张起来,怒视着来人,道:“你们是谁派来的,可知道我们什么身份?若你们敢动手,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什么身份?”领头人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上京赶考的举子罢了,就算你才学盖世,如今也是无官无职,只要把你的仕途断了,你又能拿我们如何?”

男人见对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不由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我父亲是冀州布政司右参政,官居从三品,我妹是禹王侧妃,若你们敢动我们一下,不管是父亲,还是禹王,都不会放过你们!”

领头人的脚步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质疑道:“若你的身份如此尊贵,为何不去禹王府,而是在这样一处小院住着?还有这宅子里的仆从,还不如低贱的商户多,撒谎也要好好思量思量,”

“就是。”身后的蒙面人跟着应和,“老大,他这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呢,别跟他废话,咱们直接动手。”

男人神情一滞,不禁有些懊悔,道:“我只是不喜排场。你若不信,可派人查一查,这宅子就在禹王侧妃周书瑶名下。”

“哼,若今日我们不动手,明日你便会带人跑了,我们岂非人财两空。”领头人一挥手,身后两人便动了,三人轻易将他们控制起来。

男人被两个蒙面人压制着趴在桌上,大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若敢动手,便只有死路一条!”

“相公!”女子拼命想要挣脱蒙面人的钳制,却被蒙面人狠狠抽了一耳光,直抽的她两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领头人侮辱性地拍了拍男人的脸,“你放心,我们不杀人,杀人是另外的价钱。”

收到领头人的眼色,两个蒙面人顿时将男人的右手固定在桌上。

“你……你想干什么!”男人惊骇地看着领头人扬起手中的木棍,急切地说道:“住手!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双倍?呵,一个穷书生,口气倒是不小,当真把我们当成傻子了。”

女人也回了神,眼看着领头人手中的棍子狠狠落下,惊慌地叫道:“不要!”

‘砰’,棍子落了下来,‘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男子惨叫一声,额角的青筋暴起。

“相公!”女子见状泪流满面,双眼猩红地看向蒙面人,骂道:“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

钳制她的蒙面人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用足了力气,女人的口腔里顿时涌现一股铁锈的味道,双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半晌反应不过来。

那两个蒙面人将痛苦哀嚎的男人压制在地上,这次是将他的双腿固定住。男子惊恐地看着蒙面人高高地扬起棍子,喃喃说道:“不要!求你们不要!我有银子,你们想要多少都行,只要你们别伤害我。”

领头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蹲下身看向男子,戏谑地看着他,道:“一万两,若你出得起一万两,我就不收你这一双腿。”

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唯恐晚上一秒他就会变成残废,道:“好好!一万两,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筹钱给你。”

蒙面人轻笑了两声,道:“筹钱?我们要等多长时间?”

男子急忙答道:“不用多长时间,只需一日便可。”

“如今我们废了你的一只手。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你的妹妹是禹王的侧妃,你趁着筹钱去禹王府告状,那我们岂非人财两失?”领头人使劲打在男子的脸上,啪/啪作响,道:“你是读书读傻了,看谁都是傻子,任由你忽悠?”

“不会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去告状,只乖乖地给你们筹钱,我真的保证!”男子祈求地看着领头人。

领头人起身,掂了掂手中的棍子,随即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咔嚓、咔嚓’两声脆响,男子的双腿应声而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女子坐在地上痛哭不已,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恨不能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领头人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二话不说,一个手刀砍在女子的后脑。女子两眼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领头人见目的达到,没有丝毫停留,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而那人则在女人的身上摸了一把,十分惋惜地跟了出去。

就在领头人对男子动手时,巡逻的卫兵突然发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眼前一闪而过。他们直觉不对,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座宅底前,那黑影翻墙而入,消失在众人眼前。

卫兵们顿住脚步,相互对视一眼,便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刚来到门前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叫声。他们心里一惊,急忙去撞院门,与从正房出来的领头人迎头撞上。

卫兵们纷纷抽出兵刃,与那些蒙面人对峙,领头的卫兵统领,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蒙面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散开,朝着院墙的方向飞奔而去。统领见状急忙下令追赶,转眼间的工夫,已有数名蒙面人翻出了院墙,那领头人纵身一跃,也攀住了院墙,眼看着便可以翻身而出,却听到一阵破空声传来,紧接着手背传来剧痛,他‘哎哟’一声松了手,两脚刚落地,就被追上来的卫兵堵住了去路。

蒙面人低头看了一眼出血的手背,便知暗中有人阻止他离开。可他若是束手就擒,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握紧手中的棍棒,朝着围上来的卫兵扑了过去。虽然他是个练家子,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制服。

那卫兵统领走了过来,一把拉下了他脸上的蒙面巾,命令道:“绑了!”

“救命!大人,救命!”客房内传来一阵呼救声,一个丫鬟从房间出来,手里还牵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脸的惊恐地跪在地上,“大人,我们家主子……求你们救救我们家主子。”

卫兵统领将丫鬟扶了起来,带着人前往正房,发现了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男子,还有昏迷不醒的女子。

丫鬟牵着男孩儿也走了进来,男孩儿看见爹娘都倒在地上,挣脱丫鬟的手,朝着他们跑了过去,哭着喊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卫兵统领上前查看两人的状况,见两人只是受伤和晕厥,不由松了口气,紧接着说道:“快派人去请大夫。”

男子强忍着疼痛,愤恨地说道:“这位统领,我本是禹王侧妃周氏的兄长,劳烦统领派人去禹王府,将此地的情形禀告禹王。”

卫兵统领闻言心下一惊,赶忙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周,名望舒,家父乃是冀州布政司右参政。”

卫兵统领态度越发恭敬,急忙说道:“周公子放心,我这就派人去禹王府禀告此事。”

卫兵统领命令手下去禹王府报信儿,又让人将周望舒和其妻子分别安置,各自请了大夫,这才留下几个人,继续巡视。

一个时辰后,齐方宇亲自来到了小院儿,周书瑶感染了风寒,齐方宇担心她的身子,便未惊动她。齐方宇见周望舒的惨状,不禁勃然大怒,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爷,我的右手断了,双腿也断了,无法再参加秋闱,也不知是否会留下病根,成为那不良于行的废人。”周望舒猩红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齐方宇,“求王爷为我做主,查出那幕后之人,为我报仇雪恨!”

齐方宇安抚地拍了拍周望舒的手,道:“周兄不必担忧,待天亮本王便派人进宫请太医,定不会让周兄有任何闪失。”

“多谢王爷。”

齐方宇看向房中站着的卫兵,问道:“你们抓的人呢?”

卫兵忙答道:“回王爷,正在外面看守。”

齐方宇又转头看向周望书,道:“周兄好生歇息,本王亲自去讯问,定将那幕后主使问出来,本王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与本王过不去。”

“王爷,我不累。我就想知道那人是谁,到底为何要这么对我?”

周望舒是有名的才子,本在三年前就可以参加会试,因大病一场给耽搁了。他好不容易熬了三年,来到了京都,却遭此横祸。让他怎能不恨?

齐方宇微微蹙眉,“你如今伤着,不好再被冲撞,便好生歇着,此事交给本王便可,定给你一个交代。”

周望书见齐方宇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不太情愿地应了下来。

齐方宇起身离开卧房,在院子里停住了脚步,“把人给本王带过来。”

侍卫领命,从卫兵手中接过蒙面人的掌控权,推搡着来到齐方宇面前,重重地踹在他们的小腿上,几名蒙面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贴身内侍德阳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齐方宇身后,“主子,您坐下问吧。”

齐方宇一掀衣摆坐了下来,冷眼看向跪着的蒙面人,“本王问,你们答,若有一字不实,本王便剁他一只手。”

蒙面人害怕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纷纷垂下了头。尤其是那个领头人,他没想到那个穷酸书生当真与禹王有瓜葛。

齐方宇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蒙面人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一时间没人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齐方宇便看向一旁的侍卫,“愣着做甚?本王刚才说的话没听清?”

侍卫急忙请罪,就近拉过一名蒙面人,按住他的手,一刀挥下,手掌与手臂分离,随即便听到蒙面人的一阵惨叫。

“本王再问一次,若三息内,没人回答,便再剁一只手。”齐方宇冷眼扫过众人,仿佛跪在面前的只是任人宰割的畜生,“你们叫什么?”

“我叫刘武!”那只被砍掉一只手的蒙面人强忍着疼痛说道。

“我叫吴乔。”挨着他的蒙面人紧接着说道。

“我叫王奇。”

“我叫关明。”

被擒的五人中只有领头的人还没报姓名,正当他要开口时,就见站在旁边的侍卫动了,来到他近前,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按倒在地。眼看着手被制住,领头人顿时慌了,急忙说道:“不要砍我的手,只有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你不能……”

齐方宇是何等人,哪会受人威胁,轻蔑一笑。侍卫明白了齐方宇的意思,扬起钢刀狠狠砍下,在那领头人的凄惨尖叫声中,一刀两断,从此他变成了独臂。

房间中的周望舒听着外面的惨叫,心中畅快不已,对方狠毒到毁他仕途,这就相当于杀他父母,这仇一定要报。

平阳王府芙蓉园东厢房,伊华然和齐方岑正在熟睡,窗外突然传来声响,惊醒了伊华然,看了一眼趴在他怀里的齐方岑,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啪/啪’,又是两声响,好似是拍打窗子的响声,伊华然试着挪动身子,却被齐方岑紧紧攥住,还朝他的怀里拱了拱。

伊华然无奈地拍了拍他,道:“世子醒醒,外面有人在敲窗。”

齐方岑不满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伊华然见他醒了,便要起身下床,又被齐方岑紧紧拽住,“让他进来便可。”

伊华然发现夜晚的齐方岑尤其黏人,就好似一只趴着主人不放的狗狗,只要伊华然想要离开,就会咬上他的裤腿,死都不撒嘴。长此以往下去,三年后他还能离开吗?

“我去倒杯水。”

听他这么说,齐方岑这才松了手,不放心道:“那你快去快回。”

伊华然走到桌前,扬声说道:“进来吧。”

鸠推开窗子,翻身而入,来到近前行礼道:“见过主子,见过公子。”

伊华然倒了杯水,喝了两口,道:“你们聊,我去如厕。”

齐方岑张了张嘴,到底没有阻止,抬头看向鸠,道:“何事?”

“主子,伊家的人动了。”

齐方岑一怔,随即问道:“可曾得手?”

“宅子里只有四个男仆,其他都是丫鬟婆子,那些人很顺利地便进了正房,将周望舒的右手和双腿打断。”鸠顿了顿,接着说道:“属下引去了巡城的卫兵,将行凶的那些人堵在了宅子里,那些人见大事不妙,便分散逃跑,逃了几个,抓了五个,其中就有那个领头的。后来,禹王得到消息,便带人赶到了小院。属下怕被人发现,便抽身离开了。”

“你做得很好。”齐方岑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道:“叫咱们的人都回来吧,莫让他们查到我们头上。”

“属下已经将人撤回。”

“退下吧,早点休息。”

“是,属下告退。”房门是开着的,鸠这次并未走窗,而是走向了房门。

齐方岑靠在床上,等着伊华然,可等了半晌,也没见人回来,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扬声喊道:“来人。”

门口守着的侍从听到召唤,急忙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奴才在。”

齐方岑命令道:“无名说去如厕,现在还没回来,你去瞧瞧。”

侍从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齐方岑焦急地等着,越等越心焦,终于等不下去。他坐起身,挪到了床边,伸手去够床边的轮椅,可轮椅太远,他只有指尖碰得到,身子却因为失去平衡,直直地摔了下去。

伊华然刚来到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见齐方岑摔在地上,急忙上前将他抱了起来。

伊华然语气中带着责怪,“你在做什么?为何不叫人?”

齐方岑紧紧环住他的腰,抬眸看过去,那双好看的凤眸内尽是委屈和不安,控诉道:“你去哪儿了?为何现在才回来?我以为……以为你又抛下我逃了……”

伊华然听得心里一揪,无奈道:“我不是与你说过,要去如厕吗?”

“怎么去了那么久?”

“肚子不舒服,便久了些。”伊华然小心地将他放在床上,想要起身,却被齐方岑紧紧箍着腰,“我都回来了,还不放手?”

“你都回来了,不直接上床睡觉,还想去哪儿?”

“去净手。”

齐方岑闻言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你的肚子可还有不适?”

“没事了。”伊华然来到盆架前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这才回到床边,脱鞋上了床。齐方岑仿佛树袋熊一般,又抱了上来。

“世子殿下,我不是抱枕,能否离我远点,我热。”

虽然已经是晚上,可酷暑的威力依旧在,他只是去了趟厕所,便热了一身汗。

齐方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确实汗涔涔的,便松了手,却依旧依偎在他身边,只待他的身子凉些,再缠上去。

伊华然看着他,有些奇怪这人到底是怎么把人设毁成这样的,这分明就是个黏人精,哪里有半分初见时的高冷。

齐方岑与他对视,出声说道:“刚才鸠过来禀告,说伊家对周望舒动手了。”

“人没死吧?”

“没有,被打断了右手和双腿。”

伊华然的脸色有些复杂,说实话这个周望舒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因上位者的争权夺势,受到如此无妄之灾,实在无辜。就伊华然来说,感觉这么做不妥,只是这个社会便是如此,他也只能慢慢适应。

“之后呢?”

“鸠引去了巡视的卫兵,将那些人全部堵在了小院儿里,跑了几个,抓了五个。再后来禹王赶去小院儿,接手了这件事。”

伊华然忍不住感慨道:“伊华平年纪虽小,却心思歹毒,让人伤了赶考举子的右手,就相当于断送了他的前程,若换成普通人,这辈子可能就毁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齐方岑点点头,道:“只要抓了人,禹王就有办法从他们嘴里问出幕后指使者。那周家可是江南的世家望族,周望书又是周家的嫡子,他被伤成这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伊新这次怕是不好交代了。”

伊华然眼中闪过杀意,道:“伊华平这么小就如此恶毒,长大后定然危害一方,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以你看来,伊新会怎么应对?”

“若能私了,伊新自然要保住他的儿子。若不能私了,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就像当初舍弃的我和伊清歌一样。他是一个绝对自私的人,谁也不能成为他往上爬的阻碍,即便是他的儿子也不行。”

“伊家如今已是个空壳子,他便是想要私了,也拿不出钱来,十有八九会舍弃伊华平。”

齐方岑抬头看了看伊华然的额头,见额头变得光洁干燥,便又往他怀里挪了挪,伸手抱住了他的身子。伊华然无奈地看着,任由他像个树袋熊一般,缠在自己身上。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伊华平死有余辜。”

“我们只需作壁上观,看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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