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如今贵为世子妃, 也不能忘记是伊家女,寒冬腊月,你竟将亲妹妹赶出房门, 在外面挨饿受冻,不顾念半点姐妹情分, 就不怕遭报应吗?”外面传来伊清歌的嚷嚷声。
兰香闻言眉头皱紧,道:“主子,这个二小姐果然没安好心, 她这是想污损主子声誉。要不,让胡斐把她捆了,省得她胡言乱语。”
伊华然笑了笑, 道:“你去告诉胡斐,让他看住了二小姐, 她没喊破喉咙,不许她进房。”
兰香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道:“是, 奴才这就去。”
伊华然今日确实有些奇怪, 但伊清歌太过讨嫌,分去了众人的注意,再加上伊华然这种处理方式,更能迎合他们的心意, 也就没有多想。
胡斐得了命令,朝着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顿时将伊清歌带来的护卫制住, 随后将伊清歌围了起来。
伊清歌看得一愣,随即紧张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胡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道:“世子妃吩咐,二小姐没喊破喉咙,不许进房。”
伊清歌闻言脸色一变,威胁道:“你敢!我可是侍郎府的小姐,你们要是敢这么对我,那就是找死,到时候世子妃也护不了你们!”
晴蓝和晴云一起回了后院,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不等她们有所反应,便听伊清歌大声骂道:“你们两个死人呐,还不赶紧过来!”
晴蓝和晴云对视一眼,朝着伊清歌走了过去,晴蓝往上拎了拎食盒,道:“小姐,您要的膳食,奴婢拿来了。”
“晴云,你去看看厢房打扫的怎么样了?晴蓝推我去挡风的廊下。”伊清歌冷得牙齿直打颤。
晴云应声,转身走了出去。晴蓝也试图照做,却被围在一旁的侍卫拦下。
伊清歌见状厉声呵斥道:“放肆!敢拦我的路,还不滚开!”
只是没有人退开,依旧将两人围在中间。
一阵冷风吹来,伊清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又接连打了几个,很明显有着凉的趋势。
晴蓝见状心下焦急,若是伊清歌有个好歹,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准会和晴风一样,被打成残疾。想到这儿,她扬声说道:“世子妃,就算您与我家小姐关系不亲近,到底还是要回侍郎府的,若是大人和夫人知晓您如此待小姐,您也不好交代。”
伊华然无动于衷,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伊华然,这里可是佛门圣地,你竟这般横行霸道,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简直是、‘阿嚏’……”伊清歌又接连打了接个喷嚏。
可无论伊清歌怎么喊,伊华然就是不接话,胡斐等人也不动,就那么围着两人。不说伊清歌,就是晴蓝也有些受不住,站在伊清歌身旁瑟瑟发抖。
夜深人静,伊清歌又扯着嗓子喊,前院的禅房也能听得清楚,一个小和尚站在方丈的禅房前踌躇半晌,还是上前敲了敲房门。
“弟子求见方丈。”
“进来吧。”
小和尚推门走了进去,见方丈正在闭目打坐,便也规矩的跪坐在一旁,道:“方丈,您可曾听到后院厢房的叫声?”
“世俗纷扰,无需理会。”
“可这般冷的天,那官家小姐若是得了病,又该如何是好?”
方丈睁开眼睛看向小和尚,道:“你可是忘了自己是出家人?”
小和尚皱起眉头,“弟子便是谨记自己是出家人,才不能坐视不理。”
“你可是觉得那世子妃横行霸道,那小姐受了欺负?”
“事实如此。”
看着小和尚笃定的模样,方丈笑了笑,道:“我且问你,凡是大户人家上山拜佛要求留宿者,是否会先派人上山打点?”
小和尚点点头,“是。”
方丈问:“为何那小姐不曾?”
小和尚一怔,随即答道:“许是她来的匆忙,忘了。”
方丈耐心道:“来时许是匆忙,那上山时呢?那小姐行动不便,上山本就缓慢,又带了那么多护卫,为何不派人上山知会一声?”
小和尚思索片刻,道:“她与世子妃是姐妹,许是以为世子妃也为她做了打点。”
“许是,许是,你是在为她找理由,而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小和尚心里一紧,“弟子……”
方丈又问:“若这小姐对世子妃当真情真意切,又怎会这般大声嚷嚷,恨不能闹得人尽皆知,毁坏世子妃的声誉?”
“这……”小和尚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方丈温和地笑笑,“你有善心是好事,但明辨是非更为重要。正所谓‘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是,弟子受教。”小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去知会其他弟子,专心礼佛。”
“是,弟子告退。”小和尚转身退了出去。
后院厢房,直到伊清歌真的喊哑了嗓子,胡斐前去禀告,伊华然这才松了口。晴蓝和晴云急忙推着伊清歌进了隔壁的厢房,晴蓝去抱床上的被子,往伊清歌身上裹,晴云端来姜茶,侍候她一口气喝光。折腾了许久,伊清歌还是发了烧,脑袋昏昏沉沉地缩在床上,嗓子彻底失了声。
“啊……”
晴云听到动静,急忙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七……”伊清歌努力了半天,只说出一个‘七’字。
晴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声说道:“小姐放心,七皇子已经在上山的路上,只等后半夜到了便动手。”
“病……”伊清歌又努力挤出一个字。
“小姐放心,等七皇子控制住这里,会安排人将小姐送下山,到时这里没有一个活口,没人会知道小姐上过山。”
伊清歌点点头,一想到伊华然将迎来的下场,她便觉得痛快。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探听有关伊华然的事,在她听到禹王寿宴上,伊华然做的那两首诗时,不由一阵错愕,这分明是现代课本上学过的,一首是元稹的《菊花》,一首是辛弃疾的《破阵子》,所以伊华然同她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她会的,他也会,那她还怎么做这个世界的独一无二?恨便由此而来,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大展拳脚。
想到伊华然,她又不禁想起齐方岑,那个芝兰玉树般的男人,仅是那一眼,她心里便有了他,以至于日思夜想。只可惜他不能人道,又落得个残疾,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个闲散王爷。这样的人即便长得再好,也配不上她,她注定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谁也阻止不了。伊清歌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晴云看着昏睡过去的伊清歌,眼中闪过冷笑,转身走了出去,径直来到厨房,盛了几碗姜汤,放进食盒,又回到了院子里。
“你们几个辛苦了,来喝碗姜汤去去寒。”
“还是晴云姑娘会心疼人。”门口守着的护卫相继走了过来,一人端了一碗姜汤。
“你们先喝着,我给晴蓝也送一碗。”晴云又拎着食盒进了厢房的隔间。
今晚晴云主动说守夜,晴蓝正打算睡下,听到外面的动静,抬头看了过去,讥讽道:“你倒是殷勤。”
“晴蓝姐,小姐身边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真怕……”晴云将食盒里的姜汤递给晴蓝。
晴蓝随手接了过来,“你怕什么?你没发现小姐与之前不同了吗?”
晴云自然的将食盒放在桌上,道:“哪里不同?”
晴蓝吹了吹姜汤,张嘴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入喉,她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一口气喝光,将碗又递给了晴云,道:“你没发现最近没有下人被发落吗?”
“晴雨、晴风的下场那么惨,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很少出错,小姐自然没有发落下人的借口。”
“晴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晴蓝眉头皱起,看向晴云的眼神带上了质疑。
“晴蓝姐,我跟你不同,你父母都在侍郎府侍候,小姐看在他们的情面上,对你手下留情,可我无父无母,小姐又因我侍候过世子妃,不信任我,早晚有一日,我会和晴雨一样,被舍弃。”
晴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道:“晴云,你可知道背主是什么下场。”
“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你……”晴蓝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后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那是碗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她惊骇地看着晴云,道:“你下了毒?”
“不是毒,是迷药,能让晴蓝姐一觉睡到天亮,至于晴蓝姐能不能活,那我就不确定了。”
“你……”晴蓝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胡斐来到厢房门口,禀告道:“世子妃,人已经放倒了。”
伊华然的动作一顿,随即落下棋子,“按计划进行。”
“是。”
胡斐领命,招来手下,将其中两名伊府的护卫拖到一处,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的头发剃光,给他们换上僧袍,拖到了庙门口。随后胡斐亲自去见了方丈,将山匪即将来临的消息告知,让老弱病残躲进地窖,其他会些拳脚功夫的和尚,则跟随他们准备剿匪。
在此之前,伊华然想方设法跟晴云取得了联系,她将伊清歌的计划如实告知,伊华然决定将计就计,找来胡斐商定了计划。
兰香为伊华然披上披风,伊华然则偷偷拎上了自己的小包袱,有披风遮挡,压根看不出来。而伊清歌则被胡斐卷着铺盖卷,扛到了伊华然的厢房内。
晴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行礼道:“见过世子妃。”
伊华然径直问道:“晴蓝呢?”
“已经昏了。”
伊华然看向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把晴蓝也弄进去,我的身边怎能没有丫鬟侍候。”
“是,世子妃。”
“切记,不要让她露脸。”伊华然又叮嘱了一句。
侍卫应声,快步走到隔间,用同样的方法将晴蓝扛了出来,送到了伊清歌之前所在的厢房。
伊华然看向晴云,道:“为了取信他们,你还需留下为他们指路,不过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
晴云点点头,“奴婢明白。”
“你放心,待过了今晚,你便自由了,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远走高飞。”
晴云跪在了地上,感激道:“多谢世子妃!”
伊华然将她扶了起来,道:“我要谢你才对,若非有你,或许我已经被他们算计了。”
“世子妃如此聪慧,即便没有奴婢,也定不会被二小姐得逞。”晴云暗叹以前看走了眼,若是能好生在伊华然身边呆着,也不会受如此多的罪。
伊华然没再多说,带着一众丫鬟,出了观音庙,躲进后山的一处山洞内。这里是方丈给她们指点的藏身之处,到底都是女子,不能与和尚们一同躲在地窖。
晴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厢房,等着约定时间的到来。
三更时分,庙门外的树林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又一个身穿夜行衣,手持钢刀的人从树林里出来,径直来到了大门处。
领头的人身材肥胖,一个人的影子能装下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走到门前,小声呵斥道:“还等什么呢。”
一名黑衣人上前,学了三声狗叫,随后便听到里面传来三声猫叫,紧接着门后传来一阵响动,众人警惕地后退,将肥胖男人围在了中间。
大门被打开,晴云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黑衣人个个手持钢刀,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齐方浩认得晴云,一见是她开了门,呵斥道:“闪开!别吓到了小美人。”
晴云嘴角扯出一抹笑,行礼道:“奴婢参见七皇子。”
齐方浩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看向晴云的目光满是猥琐,道:“里面怎么样了?”
“大门处的和尚被奴婢迷倒了,其他和尚都在禅房休息。因为事发突然,我家小姐准备不足,如今感染了风寒,正在厢房休息,世子妃的厢房就在隔壁。”
“平阳王府跟随来的侍卫呢?”
“后院门口有两个,院子里有五个,都被迷倒了。”
“你们家小姐真是不简单啊,连平阳王府的侍卫都能迷倒。”
晴云笑着说道:“世子妃虽有才华,却是个性子绵软的人,我家小姐拿捏她易如反掌。”
“既如此,那便进去吧。”
齐方浩刚想往里走,被身边的黑衣人拦住,道:“主子,还是属下先行吧。”
齐方浩顿住脚步,示意黑衣人快点。黑衣人领命,拎着刀进了庙门,一眼便看到了倒在一边身穿僧袍的光头,随即上前,手起刀落,让两人命丧黄泉。
晴云被吓得脸色煞白,差点叫出声,一脸惊恐地看着黑衣人。
“小美人不怕。”齐方浩走上前,搂住了晴云的身子,道:“这些人都得死,否则咱们的计划泄露,那就麻烦了,你说是吧。”
“是……是。”晴云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随即退出齐方浩的怀抱,道:“奴婢给七皇子带路。”
齐方浩不在意地笑笑,他今晚的目标可是伊华然,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和惊世之才,他不仅要占有她,还要毁了她,谁让她是齐方岑的世子妃呢。
在晴云的带领下,他们一路来到后院,果然如她所说,门前倒着两个,院子里倒着五个,那些人尽数死在黑衣人手里。
晴云指着伊清歌所在的卧房,道:“那间就是世子妃的房间,这间是我家小姐的房间,小姐发了烧,如今正睡着,醒着时叮嘱奴婢,请七皇子办完事后,派几个人将小姐送下山。”
“放心,完事后,定安稳地送你家小姐下山。”齐方浩看向领头的黑衣人,命令道:“抽几个人去禅房,处理得干净点。”
黑衣人领命,分出去一半人手,去处理禅房里的和尚。另一半人,将后院围了起来。
晴云心惊胆战地说道:“殿下,小姐还需人侍候,奴婢便先告退了。”
“去吧。”
齐方浩看着晴云进了厢房,这才抬脚朝着伊清歌所在的厢房走去,照样是黑衣人先进了房门,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趴在床前,毫不犹豫地一刀刺了过去,晴蓝的身子缓缓滑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齐方浩已经来到了床前,眼睛贪婪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伊清歌,道:“把人拖出去,别扫了我的兴致。”
黑衣人应声,拖着晴蓝的尸体就往外走,房间内昏暗,晴蓝又垂着脑袋,齐方浩压根没看清他的脸。而黑衣人没见过晴蓝,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让伊华然得了逞。
齐方浩拖着肥大的身子,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伸出他肥腻腻的手,掀开了伊清歌的被子,犹如一只肥大的豆虫般,趴在了伊清歌的身子。
胸部的疼痛让伊清歌从昏睡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只硕大的脑袋正趴在自己胸前,她想要尖叫,却因为失声,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地抽打着胸前的脑袋。
齐方浩吃痛,抬起脑袋看过去,见伊清歌醒了,裂开嘴笑了起来,道:“醒了好,醒得及时,这样才够味!”
伊清歌见是齐方浩,眼中浮现厌恶又惊愕的表情,努力地张开嘴巴,却只发出几个难以分辨的音节。
伊清歌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激怒了齐方浩,他厚重的巴掌用力地甩在伊清歌脸上,直打得伊清歌脑袋歪向一边,脑袋嗡嗡作响。
“贱人,敢这般看我,我今日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齐方浩再次俯下身,狠狠地咬住她的软肉,直咬得嘴里有血腥味蔓延,便又换个地方。
“啊!”剧痛让伊清歌回神,拼命地挣扎着。
齐方浩被她撞到了要害,不禁痛呼一声,趴在了她身上。伊清歌想要趁机推开他的身子,压根推不动,只能徒劳地用着力。
齐方浩缓过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甩在伊清歌脸上,直将伊清歌打得昏死了过去。
隔壁厢房,晴云忐忑不安地在房间里坐着,突然后窗的位置有响动,她紧张地看过去,只见窗子被打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待看清来人是谁,不禁松了口气。
胡斐翻近房内,来到晴云身边,小声说道:“我帮你翻出去。”
晴云点头,轻手轻脚地来到后窗前,在胡斐的帮助下爬上了窗子,后面有人接她,他们顺利地出了厢房,一路潜行,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与山洞内的伊华然汇合。而前往禅房的那些黑衣人,在悄悄进入禅房后,被埋伏在内的人全部解决了个干净。
黑暗中走出一人,身上穿着黑色劲装,脸上带着面巾,一双凤眼冷冷地看向后院的方向。
“主子,这里有我们,您还是去和主母汇合吧。”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齐方岑,而藏在禅房里的也不是跟着伊华然上山的侍卫,而是平阳王府培养多年的影卫,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将所有黑衣人解决。
想到伊华然,齐方岑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昨夜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若非他身子还不错,怕是已精/尽而亡。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于海见他迟迟不醒,不放心伊华然,硬生生将昏睡他叫醒。在得知伊华然上山后,原本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的齐方岑,又忍不住担心,挣扎了一个时辰后,还是拖着虚弱的身子,带人上了山。
伊华然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注视之下,他清楚使用身体的人绝对不是他的世子妃,而是那只恶鬼。虽然他恨不能将那恶鬼打得魂飞魄散,却不得不承认这他确实有点小聪明。这样一番布置下来,庙里的和尚和他带来的人不会有多大损伤,死得都是伊家的人。有了和尚们的帮忙,也就有了目击证人,既能帮他证明清白,也能证实确实有匪徒上山。
至于伊清歌,事后打扫战场,将她的尸体往山沟里一扔便可,只推说她行动不便,一不小心坠落山崖。可齐方浩呢?难不成他还想杀了齐方浩不成?还有现场只有伊家人的尸体,这一点也不合理,别说糊弄齐璟,就是伊新那一关也糊弄不过去。
想到这儿,齐方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禁大吃一惊,急声说道:“围住这里,任何人不许离开!”
“是,主子。”
齐方岑快步朝着伊华然所藏身的山洞走去,待他来到山洞前,便有一名侍卫持刀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喝道:“什么人!”
“是我!”
听出齐方岑的声音,侍卫急忙行礼道:“参见主子。”
“主母呢?”
侍卫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主母不在,说是去如厕。”
齐方岑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忙问道:“她身边可有人?”
“有个丫鬟陪着。”
“是谁?”
“主母叫她晴云。”
齐方岑脑袋一空,虽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主母,把她带回来见我!”
侍卫一怔,随即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原来那恶鬼清楚他会赶来,也清楚他定会配合行动,所以才故意留下破绽,让他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他!
“很好,真的是好!把我也算计了进去!”齐方岑握紧双拳,狠狠锤在一旁的树上,“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她只能是我的!”
齐方岑再次返回观音庙,他要速战速决,这样才能快些去找伊华然。
“主子。”枭出现在齐方岑身边。
“把齐方浩弄晕,喂了药送去风华楼,切记,药量要足!”齐方岑眼中满是杀意。
“那二小姐……”
齐方岑沉默片刻,道:“暂且留着她还有用。”
枭明白了齐方岑的意思,领命而去。
剧痛将昏迷的伊清歌清醒了过来,入眼的是齐方浩因为用力而被甩动的肥肉。胃里一阵翻腾,她忍不住干呕,一巴掌挥过去,打在齐方浩的脸上。
齐方浩停下动作,脸上闪过狠厉,坐在她身上,攥住伊清歌的手,双手一用力,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伊清歌痛得两眼发黑,想要喊叫却发不了声。可还不等她缓过来,另一只手也被折断。
“疼吗?”齐方浩捏住她的下巴,变态地笑着,道:“疼就对了,你越是疼,我越是兴奋。”
伊清歌不敢再反抗,也没力气在反抗,眼角划过两行清泪。
在原来的世界,她谈过几个男朋友,依靠着他们成了有头有脸的女强人,后来也养过几个小鲜肉,对男女之间的这点事,她很open,不过都是她主导,从未被别人这般对待过,心中的愤恨达到了顶点。
突然房门被打开,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感觉后脑勺一痛,紧接着便两眼一黑,昏倒在伊清歌身上。
被折磨的浑身是伤的伊清歌,看向走进来的黑衣人,眼中升起希冀。黑衣人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将齐方浩那肥大的身子,用被单裹了起来,扛着便出了房间。
伊清歌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下/身撕裂般地疼痛,她很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在古代女子没了清白,莫说皇子,就是普通人也会嫌弃,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她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即便没了清白,她也能得偿所愿。她想要撑起身子,却忘了自己的手臂已被折断,剧痛让她呜呜地哭了出来。
脚步声响起,她抬眼看了过去,只见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蒙着面巾,厌恶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极度肮脏的东西。
伊清歌不想死,她努力地想要说话,只发出难听又微弱的声音。男人眉头微蹙,随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