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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留存知己,还是耽于美色?

谁料皇榜中状元 龙皮皮 2239 2024-08-22 12:55:31

童年快乐无忧的时光,总是很快,转眼又几年过去。

这日下课后,庄夫子将林岱安、薛灵均二人留下,嘱托道:“我已为你二人举荐报名县试,你两个好生准备,明日带上籍贯,签上一份亲友保证书,跟我去县衙正式报名。”

今年的县试,比往日早些,赶上二月初二,正是花朝节日。

其中一题,刚好让以花朝节为旨作诗。

林岱安想起往事,薛灵均挂着泪珠儿的脸庞浮上脑海,心中一动,提笔写道:

日照百花台,月洒千岁树

冰雪灵仙均,香草美人花。

这边,薛灵均却想到庄夫子曾讲过的殷国八大世家贵族,还未细想,笔尖就流畅写出:

松吟风流酒,棠言富贵花

馥蔚舞江川,芒谢飞天下

一月后,知县府衙贴出榜单,林岱安、薛灵均的名字都排在前面,灵均第一个,岱安第二个。

张县令十分欣赏二人答卷,要亲自来家探访。

王粟香大为欢喜。

薛亥也十分心满意足,这是祖先保佑,他薛家日日盼着能有个出息的,总算给盼出了苗头。薛仁和林彦归一去四年未归,今年更是连个信都没,薛亥终日里提着一颗心,闷闷不乐。

现在,总算有个喜兆。

张县令来访那日,薛亥专门给两个孩子办了家宴庆贺,也便于款待县令大人。

张县令上下打量薛灵均,赞叹道:“好一个,冰雪灵仙均,香草美人花!灵均贤侄,名不虚传!”

听了这话,林岱安和薛灵均都有些羞赧拘谨,林岱安不曾想他写的诗给大家知道,他年纪虽小,却常以稳重刚正来约束自己,还是第一次作这种诗,自己都觉得轻浮了些。

薛灵均则是没想到岱安会在考卷上将自己写进诗里,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给岱安写一首,写什么八大世家,没得煞风景。

这边张县令却又道:“灵均贤侄,你那首诗不错,不过,以后莫要再写这种,虽自殷羲陛下立国以来,我朝倡导民生自由,不拘言论,不兴文字狱,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若给有心人知道,暗中给你使绊子,那便是防不胜防。”

薛灵均连忙点头应下。

不曾想,放榜之后,阅卷的官员吃醉酒,竟将他两个诗给念出来,来回称颂,连连夸赞,口中称呼“神童”也。

果然,没过几日,大街小巷都在流传一首诗:

宋殷风流酒,唐颜富贵花

傅魏武江山,王谢飞天下。

若问谁与知?溪均灵仙花。

人人都夸这来自花溪的薛灵均,乃天生“仙童”,小小年纪,就能把大殷的朝堂势力看得透彻。

也不知道怎地,竟然越传越厉害,整个清州府,都知道薛灵均的大名。

从此,薛灵均便多了个“清州小仙童”的称号。

后来,更有人将此诗化作两句俗话:

世家八族治江山,王谢两姓把天下。

那日,庆贺宴席后,张县令道:“我已为你二人报名府试,就在四月开考,若不出差错,你两个必中。”

林岱安满心喜悦地归家后,正要告诉母亲参加府试的消息,却一眼就见林素质端坐厅堂内,见他回来,厉声呵斥:“跪下!”

林岱安吓一跳,连忙规规矩矩地跪下,唤一声:“母亲。”

林素贞面有薄怒,“你可知错?”

林岱安忐忑不安道:“儿子不知,还请母亲明言。”

“为母问你,你那试卷上的诗,是何意?”

林岱安心中一跳,默然不语。

林素贞看着他,又心疼又失望。

“你如今正是该读书上进的时候,为母常教导你,读书做人,刚正清洁。你倒是好,小小年纪,就生出这般轻浮心思。”

林岱安恭敬跪着,也不反驳,只道:“儿子知错,愿受母亲责罚。”

林素贞又道:“往日,你与灵均亲厚,为母我念着你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又是你祖父定下的结拜兄弟,便从不过问,也不拘你。没成想,倒是我大意了。灵均心思纯净,一片赤诚对你,你却这般轻薄,可又对得起他?”

林岱安乖乖磕了一个头,“母亲教训的是。”

“你是个明白的,道理无须我多说。以后,你与灵均,还是少来往些。若是早早就散播一些艳名在外,给外人落得个轻浮孟浪的印象,对你二人有害无益。”

林岱安沉默片刻,才回道:“母亲的苦心,儿子明白。不过,儿子只是一时走岔心思,如今已知错了。灵均待我如亲兄弟,乍然就冷他远他,也没道理。儿子日后定谨言慎行。”

林素贞不曾想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会出言反驳,“你如今大了,倒是有自己的主意,母亲的话你也不肯听了是不是?”

“儿子不敢。只是母亲曾教过儿子,狐朋狗友易得,真心知己难寻,为人交友,真心当以真心换,灵均于我,是难得的知己,儿子不愿舍弃。”

林素贞见他神色坚定,欣慰他不是轻易动摇之人,却又担忧他来日身陷迷情之中。

“玉郎,你年龄尚小,留存知己还是耽于美色,你又如何界定?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难道还要为母给你讲这些道理?”

林岱安答道:“知己相帮,情色误人,儿子立志成才,他日学尽其用,为万民立言,定不会误人误己,叫母亲失望。”

林素贞叹了口气,不愿再勉强他,“你既坚定,为母不再劝你,望你心中有数。若敢有逾越,便再也不许你们见面。”

说完,自堂上起身,走近将他扶起,心疼道:“玉郎,可跪疼了?”

母子一起用了晚饭,林岱安回到书房,看书又看至深夜,临走时,从祖父书房里找到当年那支金钗,藏在袖子里带回了房间。

待歇息时,又想起母亲的话,是知己还是情色,忍不住将那金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来回摩挲,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中睡去。

却见白茫茫一片雪山,一个体态风流的少年,披着大红斗篷,盈盈朝他走来。

“玉郎,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少年将斗篷的帽子拉下,露出一张冰清雪玉的脸蛋,正是日日与林岱安一处的薛灵均,只是年纪看上去要大些。

薛灵均对着林岱安靥红展笑,又上前拉住他的手。

林岱安只觉得那小手柔中带温,软绵绵的,又见他宝儿的娇俏红唇,一张一合地唤他“玉郎”,看得他心旌摇曳。

他将手抽出,往后退几步,收敛心神,端正神色道:“宝儿,你我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薛灵均一愣,像是受了惊吓,“你听林娘娘的话,怕我误了你,再不肯理我是不是?”

说着,薛灵均的泪珠儿一颗一颗地掉,一双灵目雾气蒙蒙,似秋波又似春水,看得岱安心里狂跳不止。

许是薛灵均见他发愣,就上前一步,伸手拉他,口中唤着玉郎,“玉郎,你真的再也不理了我么?”

林岱安要躲,却忽地脚下一滑,两个人都摔倒在雪地上。

说来也怪,林岱安一点也不觉得疼,恍惚中还觉得这雪地怎么一点都不冷,暖似宝儿那张柔软的床。

“玉郎,我手好冷。你给我暖暖。”

说着,薛灵均将手伸进林岱安领口。

林岱安顿觉得自己浑身焦热,口干舌燥。

他一把抓住薛灵均的手,“乖宝儿,别乱动。”

“玉郎”,薛灵均一双眼干干净净地瞧着他,“香草美人花是说我吗?我身上不香啊。”

话音刚落,林岱安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香气,火腾地一下子烧遍全身。

忽听“啪”地一声清脆响音,林岱安从梦中惊醒,原来是他手中攥着的金钗掉落在地上。

他将金钗捡起,胸口起伏不止,过了许久,才喘息稍平。

窗外已经隐隐透着白光,他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连忙起身洗漱,开始他每日的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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