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028章 共骑射猎

谁料皇榜中状元 龙皮皮 3421 2024-08-22 12:55:31

一片青色竹林里,有一处温泉,四周鲜花盛开,美若世外桃源,在一片枯黄凋零的山上,尤其瞩目。

因王琳念着一次打猎不如次次打猎,因此不愿被家人知道,非要隐秘行动,几人都没带家仆来,只在温泉边上简单铺上毯子,摆上美酒,连下酒菜都没。

王琳肯定早就急着想去打猎,可惜唐歌这个主人根本没意识到,只顾缠着薛灵均要他作诗。

“三年前陛下在这里围猎,皇后与两位贵妃都来了,那一次颜昭唯出好大的风头!”宋徽道,“几位贵人每射中一个猎物,他便作一首诗,连续做了三十六首诗,一首比一首精彩!”

“可惜那时灵均不在!”唐歌道,“不然定能与颜昭唯一决高下!”

宋徽打趣道:“要不,今日王琳打多少猎物,灵均便作多少首,如何?”

薛灵均连连摆手道:“饶了我吧!二公子憋着劲儿就等今天呢,我怕他把这山上猎物都打下来。”

林岱安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直到王琳再次朝他看过来。

“林岱安,你可会箭术?”王琳道,“要不,咱们再比一场?”

林岱安仍是淡淡一笑,“二公子想怎么比?”

王琳道:“当然是比谁射中的猎物多、谁的猎物更威猛了!”

唐歌立刻嚷嚷道:“我知道怎么比!我来做裁判!”

他对这一套驾轻就熟,“不同猎物分不同等级,像虎、豹、豺、狼、熊、獐、狍、鹿这类猎物计分高,野鸡、兔、雀鸟等计分低,蛇虫鼠蚁之类不能算。”

林岱安道:“好!”

唐歌接着道:“限三炷香时间!”

王琳立刻行动,朝林岱安扔一套装弓箭的马搭子,扔下一句“我先行一步!”便上马走了。

林岱安朝薛灵均看去,对他伸出手,微笑道:“来!教你骑马!”

薛灵均虽想去,却不想拖慢耽误他,犹豫道:“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

林岱安干脆直接牵过他的手,行至他那匹黑马前,双手握住薛灵均纤细的腰,轻轻朝上一托,将他送到马背上,才翻身上马,双手环住薛灵均,去拉缰绳。

唐歌不依了,急忙起身,“不带这样的!灵均,不许你抛下我!”

可惜林岱安鞭子一杨,很快二人的背影就消失不见。

唐歌委屈得跺脚,直到宋徽牵马过来,才不情不愿地与他共乘一骑。

林岱安与薛灵均很快便到围猎苑场,只可惜天气渐寒,不见葱郁,只剩下凋零得光秃秃的树枝,入目一片肃杀荒凉。

黑马慢悠悠走着,偶尔驻足啃上几口野草。

“玉郎,你瞧!”薛灵均指着林中一块隐秘山石,“那儿有一只野兔!”

林岱安顺着望去,果然见一只灰白野兔正啃吃得欢。

“要不饶了它吧!”薛灵均又不忍心了。

林岱安不由得一笑,“宝儿说饶了它,咱们便饶了他!”

过不久,又见一只麋鹿,大腹便便。

“哎!它不会是怀着小鹿吧?”薛灵均侧头悄声道,“要不……”

林岱安接着他的话头,“宝儿说不射,咱们便不射它。”

薛灵均:……

他不禁笑道:“玉郎,就咱们这样,怕是一只猎物也射不到。”

“谁说的?”林岱安笑着,他对薛灵均做嘘声的姿势,悄悄策马而行。

行至密林深处,他突然停住,悄悄从马搭子里的弓套箭壶中抽出一根翎箭,薛灵均知他发现猎物,虽自己并未瞧见,却不由得屏住呼吸,既紧张又兴奋。

林岱安却将弓放入薛灵均左手中,左手拖着稳如泰山,右手将翎箭一搭,握住薛灵均的右手一起拉弓。

箭“噌”地一声飞出去,只听一声怒吼嘶叫,山林里传来笨重的倒地声。

林岱安立刻加快策马。

“原来是熊!”薛灵均惊喜地瞧着地上一个脖颈中箭的黑熊,“玉郎,你怎么发现它的?”

林岱安道:“孰能生巧罢了!”

以前饥寒交迫时,他为了谋生,便去山上打猎。

正说笑着,林岱安忽觉背后一阵冷意,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如毒蛇一般,阴冷狠辣。

他猝然回首,厉声呵斥道:“谁?!出来!”

薛灵均被他吓一跳,下意识紧张地拽进他的衣袖。

可惜山林里寂静一片,连一丝风声也没有。

“怎么了?”

“没什么。”林岱安蹙眉道,“大概是我听错了。”

林岱安顾忌薛灵均安全,连猎物也不拿,快马离开,回到温泉竹林。

却见唐歌与宋徽还在温泉边上。

唐歌鼓着脸颊,抱怨宋徽骑术太差,巅得他屁股疼腿也疼。

宋徽说帮他揉捏揉捏,他又嚷嚷着痒,挣扎不肯。

唐歌与宋徽都是皇亲国戚,没人敢对他俩动手。

王琳更不用说。

这里是唐家私人领地,一般人不敢在这行凶。

可若是真有人,他是盯上灵均?还是盯上自己?

林岱安想着,将薛灵均扶下马,“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把熊带回来!”

薛灵均正遗憾那么大一头猎物实在可惜,便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

林岱安快马回到原地,黑熊还在那里,奄奄一息。

他查探地形脚印,却一无所获。

方才,难道是他的错觉?

林岱安满心疑惑,仍旧不放心,往更密的山林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忽地发现一处荒草凌乱,连忙凑近查看,那枯草上,竟然有斑斑血迹!

不知受伤的是猎物,还是人。

正要起身继续走,忽听左前方传来一声痛苦呻吟,林岱安捡起一根粗硬树枝,走上前去,拨开半人高的杂草。

只见杂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左大腿中了一支箭,鲜血染红一大片衣襟。

那人五官端正俊雅,脸色苍白,蹙着眉,眯着眼,十分痛苦地看向林岱安。

林岱安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起他,“陛下!怎么是你?!”

殷宁疼得昏昏沉沉,盯着林岱安瞧上片刻,才道:“你……你是那个林……”

“草民林岱安。”

“对,林岱安。”殷宁虚弱地靠在他肩上,“把朕送到大名府,不要声张。”

大名府统管傅云帆,是太后娘家人。

林岱安迅速脱下外袍,刺啦一声从干净中衣扯下一块布条,在伤口附近紧紧缠住,又将那箭尾折断,将外袍给皇帝穿上,遮住伤口,才搀扶殷宁起身,将他背在身上,心中疑惑万分。

殷宁皇帝怎会受伤?又为何孤身一人在这里?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是谁伤了他?可是之前潜藏林中的人?

“今日来这里的都有谁?”殷宁突然在背上问。

林岱安心里一紧,陛下为何不问问他,为何会在这唐家别苑?

“除我之外,有四个,王家二公子王琳,宋家公子宋徽,唐家小公子唐歌,薛家少爷薛灵均。”

殷宁听后,却一直不曾出声。

“他们现在何处?”殷宁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带朕过去。”

林岱安怕殷宁身上的伤口禁不起巅,背着他加快脚步,朝竹林走去。

行至竹林附近,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放朕下来!”

林岱安只好放下殷宁,扶着他往里走。

“灵均!快把酒给他倒满!看他做的这狗屁不通地句子,也好意思叫诗。罚他三杯!”

紧接着,便是薛灵均柔和又清亮的声音,“君卉,你饶了他吧!再灌下去,怕是他要醉酒撒泼了!”

随后,果然又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嘟囔道:“怎么就……狗屁不通了!我……我唐歌现下再吟诗一首,念给你们听啊……你们听……,王家明珠太璀璨,惹得孔雀红了眼,孔雀尾巴翘上天,要与仙草比美颜,薛家仙草香似蛊,叫我唐歌思入骨……若问殷家何处有?龙椅上坐着个大美人!”

林岱安连忙朝殷宁皇帝看去,却见他神色不变。

薛灵均正与宋徽一起蹲坐着搀扶喝得东倒西歪的唐歌,唐歌闹着要继续喝,宋徽看热闹不嫌事大,要继续灌,薛灵均一边挡酒一边防着唐歌摔倒,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其清脆的鸟叫,神情一怔,豁地站起,连带唐歌直接歪倒在宋徽身上。

那鸟叫声,像极林岱安幼时与他吹的暗号。

薛灵均不认识皇帝,一眼瞧见林岱安,正要惊呼,却见林岱安抬起大拇指与小拇指,这是他们儿时的手势,示意对方不要大声说话。

薛灵均只好噤声,好奇地打量靠在林岱安身上的青年。

殷宁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推开林岱安,自己站定,虽穿着常服,却仍保持着威仪。

宋徽在身后大喊:“灵均,快把这只喝醉的河豚掂起来,他压得我吐血!”

唐歌转头看见了殷宁皇帝,醉意熏熏道:“咦?君卉!我果真是醉了!竟然瞧见我姐夫那个大美人!”

宋徽从地上抬头,一眼认出他姐夫,吓得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使劲扯唐歌的衣袖叫他跪下。

唐歌不依,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扯住殷宁皇帝的衣袍,“姐夫姐夫,你快说说,是颜家那只绿孔雀美?还是香草仙子薛灵均美?”

殷宁皇帝疼得脑门渗出汗珠,咬牙冷笑,抬起一脚,猛地将唐歌踹进温泉池水里。

林岱安心惊,陛下瞧着文弱,受伤的腿竟还能踹人?

“宋徽你起来!朕今日微服,不必拘礼。”殷宁说着,环顾四周,白着脸问道:“王琳呢?”

宋徽答道:“王琳去狩猎了。”

薛灵均才知眼前人竟是皇帝,见他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伤,连忙道:“我们在此举行诗会,喝酒吟诗,因缺少下酒菜,闹着让二公子给我们打点野味来,二公子拗不过,这才肯去。”

唐歌被温泉水一泡,醉意更浓,嘟囔道:“打猎?打什么猎,我才不要打猎!我要吟诗,我要喝酒,我还要……”

说着,打了一个酒嗝。

竹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不消片刻,便见王琳一手执弓,一手拎着一头野狍子兴冲冲地进来,口中高喊:“灵均!快看我打到什么来!”

话音刚落,就对上殷宁波澜不惊的眼神,惊诧之下,连忙将手上的弓与猎物弃在地上,跪下请安。

殷宁盯着地上的王琳,周身散发着肃杀冷意,沉默许久,也没叫他起来。

“王琳,朕知你与谢道彤交好,她却死了,你恨不恨?”

薛灵均等人顿时心提到嗓子眼,皇帝怎地突然在这里问这个。

“陛下,臣的确对谢小姐有过好感欣赏,但得知她属意我大哥后,那点子迤逦心思早就消失殆尽。”王琳神色诚恳道,“臣恨凶手,却不是因着谢小姐,而是在这太平盛世,竟有贼人作乱扰陛下赐婚,实属对陛下不敬!”

殷宁不知信没信,又冷声道:“魏大人已查出,凶手就是你堂兄王术。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

王琳神色微变,朝林岱安瞧了一眼,才回答道:“杀人偿命,陛下不必顾念王家,当以法论处。”

“是么?”殷宁冷着脸道,“可王术却在大理寺审讯中交待,他是受你父亲和你大哥指使。”

王琳蓦地一惊,拱手道:“陛下!我父亲的性子,您是最知道的,他在军中惯了,虽有些轻狂自大,但他从不背后使阴狠手段!至于我大哥,他自小便养在宫中,与陛下同吃同住,人品心性如何,更无须外人多言。”

林岱安瞧着殷宁喜怒不露的神色,难道陛下当真怀疑是王家主使?

当年燕王谋逆,太子被害,王家以火速之势铲除乱党,扶持年仅十岁的小皇子殷宁登位。

这些年,殷宁皇帝是靠着王家鼎力支持,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若王家有二心,那王琳狩猎之时皇帝就刚巧出事,就更显可疑。

“朕自然是不信。”殷宁身上冷意退却,吩咐王琳道:“你一直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起来。”

王琳这才起身,瞧着殷宁苍白无血色的脸,疑惑道:“陛下身体不舒服么?”

殷宁微微闭上眼,“你过来扶朕,朕……朕受伤了。”

王琳大吃一惊,连忙凑近来搀扶他,焦急地连连问道:“伤在哪里?陛下怎不早说,谁敢伤了陛下?”

殷宁微微摇头,闭着眼道:“送朕回宫。”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