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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红莲现世

谁料皇榜中状元 龙皮皮 2626 2024-08-22 12:55:31

羲宁二十一年。京城。

自从唐俪文之案后,又有科举舞弊之事,查出幕后主使乃是吏部尚书魏献所为,而魏献原本曾拜过谢丞相为师,算是他的门生。

经过此事,谢丞相自请养病在家,这一养就是两年,朝中虽说不上是大换血,但也是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好一番动荡。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何时,城里突然传出大殷即将覆灭的流言。

大大小小的街头,玩闹的小孩子们都嬉笑着拍手,唱着同一首简短童谣,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状元袍,红莲心

毁社稷,乱风云

天子剑,斩天子

革新论,灭大殷!”

这童谣里,竟然直指林岱安实乃红莲世人,包藏祸心,在朝堂搅乱风云,即将成为斩杀天子、覆灭大殷的罪魁祸首。

这一日,林岱安突然受殷宁传召,匆忙入宫觐见。

殷宁正端坐在御案旁批写奏章,面冷神寒。

一见到林岱安,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近日京城里散布的谣言,你可曾听过?”

林岱安神色平静,“倒是听过,历年来这类童谣不胜其数,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话虽如此说,但毕竟谣言乱人心,已经开始有官员给殷宁递奏章,劝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谏言罢免林岱安吏部侍郎的职位。

“这是有人坐不住了!心怀怨恨,图谋不轨!”殷宁丢下御笔,站起身,冷声道:“他们恨朕,又恨你!就设这一个圈套,想叫朕起疑心,亲手毁掉你这把天子剑,真是好歹毒的心!”

林岱安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臣若是连这点流言都受不了,又怎配做陛下的天子剑。”

“只是……”林岱安神情担忧道,“这歌谣里既然提到了久未现世的红莲世,臣担心,这不止是一个谣言,还是一场有预谋的宣告。”

或许,红莲世,即将现世了。

殷宁思忖片刻,吩咐道:“你去查一查,这童谣的来历,是谁教给那些小孩儿们的。”

按说,这种事该交给刑部侍郎武济川。

然而近来刑部案子堆积如山,南方忽起不少悬而未决的刑事杀人案,其中有不少官宦,甚至有出巡的京官,卷宗如雪花般送到京城,请求支援破案,武济川实在抽不开身。

殷宁原本想叫颜昭唯去查,但一来颜昭唯如今在御史台任职,公务繁多,连入宫都比以往少许多,再者颜昭唯与林岱安一向不对付,这谣言居心叵测,矛头直指林岱安,他担心颜昭唯去查难免会有失偏颇。

林岱安领命而去。

连续好几日,他都带着几个属下在城内奔波,不眠不休,不知疲倦。

谁知,谣言的源头还未查出,京城里却又出了一桩杀人案。

刑部尚书之次子武济世,在海云天醉酒后,竟被人用大火活活烧死。

那火烧得奇怪,其他房间都一点动静没有,只燃着了他宿下的那间,火也没烧多久,连他那间房里的摆设都还一应俱全,不曾损毁。

但武济世却被烧得面部全非,骨头都几乎焦成了灰。

武济世因当初殿试之论,惹来殷宁不喜,他原本是会试前十,却连个正经官职都没捞着,被殷宁派去刑部,辅助他哥哥整理旧年沉案的卷宗。

武济世与他哥哥不一样,他并不喜欢破案,甚至十分厌倦,郁郁不得志之下,常常流连在海云天与莲香楼,看戏买醉,夜不归宿。

有人传言,武济世曾在海云天酒后写诗,讥讽林岱安是草芥贱民,根本不配做状元,更不配做什么天子剑。

武济世突然死了,这一下,林岱安又被推到风头浪尖。

谁人不知,红莲世杀人,一惯喜欢用火。

“红莲业火烧罪孽,

自由世来自由人。

上得天庭极乐仙,

下得地狱自由魂。”

这便是武济世死后,海云天伙计在他房里发现的一首打油诗。

鲜红的朱砂像血一般,写在武济世那间房的床幔上。

一时间,流言再起。

有人说林岱安一个穷苦书生,出身微寒,竟能将大殷朝堂搅动得翻云覆雨,谁信他背后无人。

“二公子,你说那林岱安,当真是红莲世人么?”

海云天里,二楼临窗厢房里,王琪一边给王琳倒酒,一边好奇探问。

王琳懒洋洋地瞥他一眼,“你家二公子看你,倒像是红莲世人!”

一句话吓得王琪手上一抖,酒洒落在外,嬉笑道:“二公子,这玩笑可开不得。”

“既然知道开不得,就别在外头胡乱说,风大闪了舌头,惹了祸根,二公子可懒得给你擦屁股!”

王琪连连称是。

王琳冷哼一声,散漫地转头看向楼下,街上,却在街上人群中,瞥见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王琳瞧着那人行色匆匆,脚步拘谨,一眼便认出是谁,顿时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吩咐王琪道:“瞧见楼下那个戴黑色帷帽、金色轻纱的小公子没?走,跟上他!”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身形一拐,进了对面的莲香楼。

王琳低低笑一声,火速下了楼。

今日莲香楼没排戏场子,显得有些清冷,稀稀拉拉的宾客来这里吃酒。

因对面就是海云天,宴请宾客、喝酒吃席的大都会去那边。

但那戴帷帽的小公子显然不知情,迈步登上了二楼,见楼里没几个人,便好奇地问莲香楼的伙计,才得知今日没得戏看,失望地转身下楼要走。

“唉,小美人,别走啊!陪二公子我喝一杯!”

王琳突然上前,伸手拦住那小公子的去路。

那小公子被他吓了一跳,手中折扇都掉落在地,神色慌张地连忙用双手去紧紧扯住金纱,似乎生怕王琳要揭开。

王琳见他这幅模样,就更起了逗弄的心思,“二公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莫非,你是个姑娘家,女扮男装出来逛戏楼子?”

说着就要抬手去掀开他的帷帽。

那小公子连忙腿后躲开,却不知身后刚巧有个伙计端着酒樽酒盏路过,不小心与他撞上,这一下不仅帷帽都撞掉了,壶里的酒洒出来,落在那小公子右臂上,顺着流淌到他手掌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伙计连忙对小公子道歉,一抬头却见他一张脸生得清秀俊俏,竟然看呆了。

直到王琳硬生生咳了两声,狠狠瞪了那伙计一眼,才吓得他匆忙退下去换酒去了。

王琳神情愉悦,冲那小公子笑道:“好久不见呀,谢玉楼!”

原来这小公子正是谢家养子,谢玉楼。

他终年待在谢家,因身份特殊,很少出门,平日里谨小慎微,什么事都不敢做。自谢丞相修病假之后,更是不敢出门。

今日是谢丞相过寿,虽对外低调,不设宴席,但还是不少官员来到丞相府参拜。

他实在憋闷,趁着人多,没人注意到他,才偷偷跑出来,结果又遇上王琳。

这人可真是克他的魔星,每次偷偷溜出来,都被他逮到。

王琳凑上前,一把捏住谢玉楼的手,翻过手掌心,低头凑上去,闭眼轻轻嗅了一下。

谢玉楼顿时红了脸,羞恼道:“王琳!你放肆!”

王琳抬眼,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坏笑,“莲香楼里特供的莲香酒,味道就是香。”

谢玉楼怒道:“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王琳嬉皮笑脸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只知道酒色财气。”

说着,手上一扯,顺着手掌心,鼻翼几乎贴上,开始一路朝谢玉楼手腕上去嗅。

谢玉楼气得狠狠踩了他一脚,脚尖用力碾在王琳脚背上,王琳疼得嘶地一声,手臂一个半旋,将人扯入怀中,凑在谢玉楼耳边道:“来来来,小美人,你再踩,可劲儿踩,当初你咬二公子那一口,二公子可是做梦都想咬回来!”

说着,低头朝谢玉楼脖颈上凑。

谢玉楼气得脸色涨红:“你不要脸!臭流氓!”

王琳哈哈大笑,开心得整个眉眼俱是神采飞扬。

楼下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吏部侍郎来了!”

王琳收住笑容,松开他,走到临窗处,从高楼上朝下望。

果然,见对面海云天楼下,孤立着一个人,身着圆领黛青色袍服,腰缠玉带,神色肃穆,气质清冷。

自从林岱安中了状元,一朝闻名天下知。

再加上他相貌英俊、骨重神寒,赢得京城不少闺阁女子的芳心。

也不知谁将林岱安的乳名散播了出去,背地里,人人都唤他一声“魁林玉郎”。

别看他年纪轻轻,手段却十分厉害,自殿试上夺魁后,不过两年,便已升任吏部侍郎。

眼下,主官吏部尚书还在空缺中,次官吏部侍郎便更显得举足轻重,前途自是无可限量。

“他便是陛下钦点头名状元、被民间誉为上斩奸臣下砍恶民的天子剑、被闺阁女子唤为魁林玉郎的林郎?”

谢玉楼没见过林岱安,满怀好奇地凑过来,爬伏在窗子上眺望,“听说他虽然年纪轻轻就做了官,却从不轻狂,待人重义坦诚,行事稳重守礼,是个难得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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