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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68.登记考引的摩擦

军户子科举逆袭为内阁首辅 小稻饼 3122 2024-08-27 08:17:02

秦朝宁当下就意识到, 必须立即做出反应反击,若不然事态蔓延,他自己, 连带东篱书院的师兄们,或是日后但凡从东篱书院出来的学子们, 都会受到影响。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而愚昧者听之,信之, 有意为之……任由时间发酵多几日,他们怕是再难澄清。

他立即站出了队伍,抬头环顾他们的脸庞,用清脆的嗓音洪亮地应道, “朝宁与师兄们初到府城, 全然不知各位仁兄何出此言。”

在他站出来后,东篱书院的几人立马站在他身后,愤怒地看着那些嘴脸。

“朝宁确实是盐边县县试案首, 除去县试得证,后有学子申告, 又再次在县令大人们面前得证。”

“我已两次在诸位大人们证明自己的才学, 朝宁不明白为何素未谋面的尔等非要临近府试冠朝宁罪名,言之不明不白?”

素未谋面便下黑手,秦朝宁此时的内心当真是万马奔腾。

他的语气加重在“两次”和“诸位大人”。

言下之意表明, 他已经两次都证明了自己的成绩并无弄虚作假。你们再传谣岂止是坏他名声,而是坏盐边县各位大人官声。

“盐边县素来在县令大人与诸位大人清正严明的治理下, 民生安稳,学风浓厚, 多年从未有过科举舞弊,各位何必给这么一个府城下属小县泼脏水!”他义愤填膺道,脸上露出几分难过。

秦朝宁在这里先点明盐边县的官吏并非无能庸官,亦非腐败之流。同时,盐边县县内多年都未出现过科举舞弊,他们在这里空口造谣有何居心?

秦朝宁朝各位学子们行礼道,“若然各位仁兄觉得朝宁盐边县县试名不符实,何不在府试下场中见真章,要在验明考引这天以流言毁我东篱书院学子清誉?!毁我等盐边县名声?!”

“莫非尔等不是出身临聿府城,便是出身士族大家,觉得我等小县百姓好欺负不成?”

既然他们能够张口就欲加其罪,那么他也反击他们企图用流言毁他们这些小地方出来的学子。

至于这些人是贫寒学子还是豪绅之一还是望族之后,具体是哪种都不重要。

当这些人听到他回应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时,开始有人嗤笑,有人沉思,有人冷眼旁观,也有人质疑。

“好你个六岁小儿,伶牙俐齿。”其中一人站出来指责道,“吾观尔一脸阴险狡诈之相,他日必成一方祸害。”

闻言,东篱书院的几人以及秦朝宁:“……”

这就很难评。

别的罪名还能套一套,在长相这里,秦朝宁此时此刻已经能够看出来,他就是天生一副憨厚且清秀的脸蛋。

加上他通身气息干净,眼神明亮澄澈,和他相处过的人都能轻易发现,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两三岁的孩童,都极易亲近他。

秦朝宁沉默了一瞬,才问他们,“为何尔等都对朝宁有所耳闻一般?朝宁往死里从未离开过书院,玩伴们从来不是师兄们便是垂髫小童。”

他往日来往的就这么些人,搞不出面前这阵仗。

秦朝宁就差直白说:有人害我!!

他引导他们道,“朝宁不知,何人对朝宁有何仇怨,竟误导诸位此番对于朝宁这么一个小儿如此不满嫌恶。眼下,万望各位思量此中蹊跷,亦把重心放在府试中为上。”

你们来临聿府城不是所图科举举试,而是来搅和是是非非,有何用。

言尽于此,秦朝宁回到队伍里。

而其余东篱书院的几人,很是齐心。他们对这些学子们放出话道,“诸位造谣者,若心中坦荡,何妨不去击响登闻鼓?!要在此处以人多欺人少,小人行径心怀鬼胎?!”

他们一一扫视过这些人,“我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作为东篱书院出身的学子,日后随时恭候各位登闻鼓鸣冤!!我等问心无愧,对簿公堂亦不惧!”

闻言,秦朝宁亦补充道,“但凡我等才学有假,府试即可一验真假,尔等何须相煎之急如斯?!”

“登闻鼓就在府衙前,我等随时恭候!”

“随时恭候!——”东篱书院举试班甲乙班的其余六人同样一脸凛然。

他们的话音一落,众人皆是哑口无言。

可能在场的这些人,压根没料到秦朝宁和他的师兄们会是这种反应。

秦朝宁,对于他们而言,特别好认出来。因为六岁这个特征,全场就他一人。他们才能一眼锁定这位在临聿府城学子们中人尽皆知的“仲永”。

只是,东篱书院几人的应对,现下确实让他们无措了。

平常里,若是别的读书人面对他人的怀疑与指责,多半是“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然后就是各种事例举证,一二三四五六七,有的还会因为别人不信服而卑微求饶。

而东篱书院的这几人呢,张嘴闭嘴就是:你来呀!你有本事就去击响登闻鼓呀!!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这嚣张到半点不拐弯,正面刚的态度,这会显得他们若不去击鼓鸣冤,对簿公堂,就是居心不良想用口水淹死他们的小人似的。

一时间,这些人傻眼了。

他们觉得自己这些人也是正义的呀!!他们才不是小人!

可是,去击响登闻鼓?……着实不敢冒险。

秦朝宁等人的神色太正气了,还半点不畏惧,不退缩。

他们担心,万一……当真并无舞弊呢?那他们自己岂不是毁了自己?

他们眼下也不过是为了伸张正义,但是要冒险影响到自己的羽毛,影响到自己的科举一途,哪怕几率再小,他们也是不愿的。

能来到临聿府城府衙排队验明考引和学子身份的,好歹是从各个县里几百名脱颖而出的廖廖数人,这会心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弯,面上不再咄咄逼人。

见他们回到队伍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气得东篱书院举试班甲乙班的六人脸色涨红,暗骂了几句“无耻小人”!

秦朝宁在师兄们之间安静地站着,半垂着眼睫思索着。

第三次了,煽动其他人来对付他这个六岁小童,究竟是何人何故至此?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华风书院学子们第一次上前与他们搭讪的场景。

当时出现的这五人里面,有两人就是申告举报他应试舞弊的。其余三人……怕是在临聿府城了。

其中,那位相貌堂堂的卢忠贤,是盐边县县试第二名。

毕竟,除去这几人,秦朝宁的生活里就真的没出现过其他突兀的人了。这使得他仅能也只能往这几人身上去想。

他在脑海里给卢忠贤此人画了个圈,心中产生了几个猜疑。

当天下午戌时前,所有前来登记府试考引,验明信息的学子们就皆搞完了。

期间,秦朝宁他们并未碰到华风书院的学子。

而临聿府城府衙内,李知府等人在戌时一刻左右就已经拿到了今年府试的学子们的信息。

李知府和仍在当值的董通判,王知州,从众位学子的考引中,挑出了下属十二个县的案首的考引出来,一一查阅。

他们的精力有限,在筛选学子方面,也会图省事,从上面的留意起。

这里面最引人注意的是盐边县案首的信息。

李知府存疑地察看了两遍,才把这份考引信息递给董通判和王知州。

“此子,可多加留意。”他叮嘱两位同僚道。

若是这般年纪是真才实学的,日后的可塑性会更高。

顺利的话,其子日后在院试、乡试、会试过关斩将的几率亦会更高。只要他能一直走下去,就会是他们几人的政绩之一。

至于为何李知府会让两位同僚对秦朝宁多加关注,那是因为一个府城里出来的学子考中秀才,考中举人和考中状元,对于当地的地方官而言,政绩是不一样的。

一个举人顶几百个秀才,何况一个状元。

在李知府看来,秦朝宁最大的优势就是年龄小,哪怕三年一场地考,都能比别的学子多出更多的试错机会。

而府试考五场,共五天,每隔一天考一场,期间所有学子只允许随身携带考引进贡院。

在这五天里,这些学子的纸张笔墨,吃食,都包含在登记时缴纳的二两银子内,由府衙统一安排提供。

李知府本人在期间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呆在贡院里,所以他得提前叮嘱好两位同僚留意留意这些县里的案首们,其中着重留意一下六岁的秦朝宁。

商议好府试的事情后,他顺便问几个考差道,“今日登记考引,学子们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城里的学子们的动向,在府试开考前,李知府等人会多少留意一下,这样可以对于筛选学子有更多信息,规避一些坑。

闻言,几位考差轮流给他禀告相关事宜。

这里面有两件事比较突出的,他们便详细给李知府讲了。

其一,盐边县军营姜子钧大人的妻弟陆杰修今日完成了考引登记。

其二,其余学子在府衙排队期间有产生言语冲突。事情是关于部分学子们提出盐边县一名六岁的学子县试科举舞弊且德行有亏,而该学子力议此事。

听罢,李知府想到了那份六岁孩童的考引。他对考差们回道,“本官知道了。”

他遂又问王知州道,“本官听闻知州近日有参加了一场临聿府城学子们的文会,给众位学子顺带上了一课。”

“其中,可有资质过人的学子?”

王知州想了想应道,“下官不过是休沐期间外出踏青,恰逢学子们的文会,便指点一二。”

“若是有让本官印象深刻些,当属盐边县华风书院的卢忠贤学子。”

“哦?”李知府被勾起了好奇心,“此子又如何?”

盐边县,这个小地方他有些许印象,在临聿府城十二县里头算是下县,常年穷困。此县往年考中童生者,不过一二,并非文教兴旺得力之地。

“此子谦逊有礼,学识扎实,府试属易事矣。”王知州把自己的印象实话实说道。

李知府闻言后,从盐边县的考引里翻出了卢忠贤的,看了看上面的县试第二名的字眼。

他抬手把此份考引亦给了董通判与王知州,吩咐道,“那便一道留意吧,倘若又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学子,咱们府城今年的政绩只会更好。”

“下官领命。”他们二人行礼道。

临走前,李知府转身看向董通判与王知州,“关于学子中传闻盐边县科举舞弊一事,尔等派人前往盐边县核查,务必在府试开考前查验清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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