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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118.饮品小吃铺子

军户子科举逆袭为内阁首辅 小稻饼 3634 2024-08-27 08:17:02

太阳落山后, 秦朝宁拿着从陆杰修那问到的韦之贯的住宅地址信息,便独自挑着灯笼前往。

在兄弟俩吃晡食时,秦朝阳还问过他要不要送他过去, 被秦朝宁拒绝了。

那边是官宅区,让他大哥一块过去, 不如他自己一人来得方便。

韦之贯韦大人的住宅在崇仁坊,这个地方离皇城就一街之隔。

这个片区, 崇仁坊、永兴坊、安兴坊、胜业坊一带多是朝廷命官们的住宅为主,其中不少都是圣上赏赐下来的。

秦朝宁这会儿尽量不打眼地在路上前行, 途中避开了两次巡逻衙役,才找到的韦府。

在他敲门时,门房被他吓了一跳,问都没问就直接告诉他找错地方了。

门房的原话是, 他们韦府这两年从不接待外人。

秦朝宁刚欲说明, 只见曾经在南州城那边月月领他进门的小五哥路过,他立即喊住了他,“小五哥, 小五哥。”

他没敢太大声,生怕在邻里间惊动其他人。

小五, 是韦之贯的书童, 现下闻声,整个人都惊住了。

他手里还捧着一盆热水,连忙上前来, 对门房说,“故人, 放他进来,动静小些。”

秦朝宁得以进来后, 门房快速地把门再次锁上。

他跟在小五身侧,见府内处处漆黑一片,人都不见得多两个,顿时很是不解。

“你怎么还上门来了”,小五的语气里夹杂着很复杂的情绪,他告诉秦朝宁,“先生定是不愿意你过来的,唉,待会见了先生,可咋说。”

“是朝宁执意前来,抱歉给小五哥添了麻烦”,秦朝宁心里浮起几分焦躁,他语调急促地问道,“小五哥,府里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清净。”

小五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这府里哪里是清净,是像鬼屋似的,点多少灯笼都没有一丝人气。宣朝里,怕是独一份三品大员混得这般惨的。

“夫人和先生和离了,少爷、小姐他们跟着夫人,带着府上的管事、婢女们、从仆们都回扬州了。”小五悄声告诉秦朝宁,“你若心疼先生,待会切莫提及了。”

“朝宁记下。”秦朝宁听罢,觉得舌尖都泛着苦涩。

等小五把他带到了韦之贯的书房,韦之贯见到秦朝宁的那一瞬间先是惊讶,随即就气上了。

他冷声问小五,“谁许你带不相干的人进府里的?还不快把人带出去?”

“小五,你是不想在府里呆了是吗。”

闻言,小五立即跪下,“小五知道错了,先生,是小五自作主张的。”

要是连他都不在了,先生身边可就真的一个人都没了。作为先生捡回来的小乞丐,小五下意识就立马认错。

秦朝宁上前拉起小五,他替小五跪下,朝韦之贯行了大礼。

“先生,是朝宁执意进来的。”

“这事与小五哥无关。”

“朝宁常念着先生大恩,这下终于可以给先生行个跪拜礼了。”秦朝宁动作标准严谨,恭敬地行礼。

闻言,韦之贯的神色很复杂,见他这般执着顽固,终是无奈叹了叹气,“都起来吧。”

他语气轻飘飘道,“你……不该来的。”

“先生,朝宁不怕。”秦朝宁站到他的身侧,让小五把烫脚的那盆水拿上来。

韦之贯见秦朝宁还想挽起袖子给他洗脚,他的嫌弃之色毫不掩饰道,“你堂堂一个举人还想给朝廷命官洗脚,传出去这顶谄媚帽子就摘不掉了。”

“嘿嘿,那不洗”,秦朝宁绕到他身后给他捏肩。

韦之贯语塞:“……”

短短两三年不见,这是哪里来的伺候人的毛病。

随即,秦朝宁挑的家常话,在韦之贯耳边叨叨,先生怎么瘦了这么多,身子不好以后都看不到他平步青云……先生如今倒是越来越对人冷着脸了,这样可是不利于交友的……

韦之贯:“……”

还平步青云,这小子做什么梦呢。交什么友,他巴不得大门一闭,少沾些事。

待小五伺候他烫过脚,他才问秦朝宁,“说吧,上门所为何事。”

“我府里不留人过夜,你快些说完,宵禁前就走吧。”

闻言,秦朝宁褪去了嬉皮笑脸,上前去,沉静地站在了韦之贯面前。

韦之贯这才惊觉,当年的小胖墩,如今个头都到他肩膀了。秦朝宁整个人也有了少年郎的模样。

秦朝宁直视他的双眸,正色道,“先生,朝宁定会师承尔志前行的,还望先生莫要对自己太狠。”

朝堂上的事,他还接触不到什么。可是,眼下,他看到了他的先生已经失去了不少。

他的话音刚落,韦之贯就失了声。

良久后,韦之贯才摸了摸他的脑袋,“为师有时候会信命。”

“刚一听你的话,更觉如此。”

他没正面回秦朝宁的话,反而让小五把秦朝宁送出府,以后都不许再给他开门,也不准他前来。

这使得秦朝宁的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先生,朝宁说的是真的!您动作稍慢些,朝宁会帮您!”

韦之贯见他竟如三四岁孩童去扒拉着木门,一时间思绪更是杂乱。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为师自有分寸,你管好自己。”

秦朝宁吸了吸鼻子,耍赖道,“我不信!”

他仗着韦之贯是文人,压根不会动手,就放纵了自己,明明白白地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那眼神直白地看向韦之贯,先生你有个屁的分寸!你有分寸就不至于妻离子散!不至于名声被泼那么多脏水!不至于整个人都又瘦又老了那么多!

韦之贯:“……”

好了,这逆子的神情和他的长子也差不多了。

他的长子全力支持他娘亲和离时,也是这般的眼神。

他现在看着秦朝宁,什么忧愁都散了七八分,就想找点寻常人家揍孩子的东西出来。

秦朝宁擦了擦眼角,很认真地再次说了一遍,“先生,不可过急。”

“先生,您身后会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

“先生,保重好自己。”

……

他的话让韦之贯心里又暖又酸涩,见他半点没有想离开的念头,只得自己把他提了出去,命令门房锁好门。

待大门锁上,韦之贯在门后站了很久。

而秦朝宁看了一眼锁上的大门,提好自己的灯笼,深呼吸一口气,朝家里的方向飞奔跑去。

他打定主意,倘若下次他得知先生再把自己当耗材,他就继续再来!

这之后,又过了几天,正历八年的四月中旬终于到了。

秦朝阳兄弟俩的茶语铺子如期开张。他们俩人早早就来到了铺子帮忙。

这一间小铺子门前放过炮仗后,刘钱他们三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成衣就站在铺子门前热情地朝围观的路人招呼,“小店新开张,饮品和小吃都能试吃试喝!”

“走过路过莫要错过嘞!”

“不收钱?”

“不收的,东家说了新铺子前三天,试喝试吃活动不会停。”刘钱笑容灿烂地应道。

“这么好!”

“你们卖的都是什么呢?”

“拿一些出来给我们试试呀!”

……

“小店的招牌都在告示牌上,有养颜羊奶茶,有清爽果子茶,有烤黑糖波波茶、仙草冻、芋圆羊奶茶……炸鸡翅、炸鸭爪、反沙芋魁等等。”

“试喝试吃的在这边”,刘钱搬出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数杯小竹节,里面盛着饮品,另一边也有剪开的炸鸡翅、鸭爪等都摆放在油纸上,还贴心地插上了竹签。

众人见状,霎时间就激动了。最后,还是在秦朝阳的指挥下,他们才排起了队来。

与此同时,秦朝宁站在柜台前,准备好今日的点单和收钱、记账。

随着张大丫在店内把油锅烧起来,把腌制好的鸡翅裹上调制过的面浆往里一放,那霸道的香气瞬间朝丁字路口的四面八方飘散而去。

“好香呀!”

“前面卖的什么?”

“为何这么多人?!”

……

群情汹涌下,哪怕有好些人觉得这小铺子卖的东西贵,也是争先抢后地排队买买买。

不过,当他们喝过了茶语的饮品,吃过了店铺的小吃,嘴上也不再说它一杯饮品二十文钱贵,不说它一份炸物二十五文钱贵了。

饮品的味道特别,材料是真材实料,而炸物的肉新鲜,调味也是一绝。

二十文钱、二十五文钱,半点儿不贵!要是卖得便宜了,和他们抢的人就更多了!他们就更难买到了!

在群众们如此热情下,秦朝阳和秦朝宁低估了京城百姓的消费能力了,以至于,茶语这个小铺子开张的第一天,没到正午就把东西卖光了。

店铺里可是一点儿材料都不剩。

那些没买到的客官们站在茶语门前气呼呼地批评秦朝阳,“哪有人开店准备得这般小家气的!你们明日可得准备多点了。”

“要是让我们白跑,你这铺子我们就记住你们了。”

“就是就是!这铺子弄得也恁小了。”

……

“连坐着吃的位置都没有!”

秦朝阳、秦朝宁:“……”

他们做的就是外带,压根没想过让你们坐着吃吃喝喝。

秦朝阳和秦朝宁随即安抚解释道,他们兄弟俩初到京城求学,开个小铺子为的就挣个生活的银两,实在是没料到京城的百姓们这般热心,今天是他们想得不够周到了。

他们保证明日会上双倍的量,让大家来了都能买到。

在他们兄弟俩好说好歹之下,那些人才散去。

待铺子一关,刘钱、刘宝、张大丫还沉浸在店铺生意火爆的情绪里,脸上一脸兴奋和难以置信,像是做梦似的。

秦朝宁也很高兴,他站在一旁看着钱箱子就笑容满面。

在秦朝阳“咳咳”两声,大家才回过神来。

他先是夸奖了刘钱他们三人今日做得很好,然后说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

“茶语开店这般顺利,少不了你们的功劳。”他从钱箱子里拿出三份二十文钱,分别发到他们的手里,勉励道,“接下来,继续好好干。”

“此外,偷奸耍滑,不讲卫生的事”,秦朝阳沿用他幺弟嘴里的那些词语,“我们店里是容不下的。”

他不忘敲打一番,免得大家得意忘形了。

“大东家放心,小的记下了!”他们三人应得很快,接过自己的二十文钱开心得见牙不见眼。

果然,被大东家买下,是他们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事了!!

秦朝阳见状,也笑了,让他们各自去歇歇,明日清晨再起来准备材料。

这下,刘钱三人更是乐得不能自己。

秦朝阳和秦朝宁没过多约束他们,让他们出去后,他们兄弟俩才开始整理上午的收入。

秦朝阳拿线穿铜板,秦朝宁就提笔开始算账。

他算账算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做完了。

这个个上午,他们的铺子卖出去的饮品,每款都是一百杯,共五百杯;卖出去的炸鸡翅、炸鸭爪、反沙芋魁等分别是八十份、八十份、六十份。

饮品的毛利约在十文钱一杯,炸鸡翅那些的毛利约在九文钱一份,铺子今日的营收毛利约是七两银子。

他想了想,后续若是能够按照这样的情况经营下去,这个铺子的租赁银子很快就能挣回来。

听罢,秦朝阳顿时放下心来,眉开眼笑道,“不错!”

“明日铺子里只靠刘钱他们三人,怕是人手不够”,秦朝宁提醒他大哥道。

他明日还得回国子监,不能再过来了的。旬假就这一天,下一次假期还得好久的事。

“无妨,你哥我待会就去西市再买两个人回来。”他对秦朝宁说道,“到时候让刘钱他们三人在前面忙活,新买回来的人就在后面干活。”

“好。”秦朝宁应道。

铺子后面的事情他就没管过了。

在秦朝阳跑前跑后之下,没几日,茶语就逐渐走上了正轨,后面每日的毛利几乎都稳在了二十五两左右。

这之后,他们家里的兔子和鹌鹑也养起来了。

主要是秦朝宁来伺候它们,他每日清晨都会先把木笼子清理干净,然后把喂兔子的菜叶子,喂鹌鹑麸皮等倒入。

他忙完这些,才吃过朝食,去国子监。傍晚回来后,他也是先去看看兔子们和鹌鹑们有没有照料的,顺便把鹌鹑蛋也捡了。

等到了五月初,秦朝阳终于得以从俗务中脱身,拿着武举的中举凭证去了顺天府报到。

自此,接下来在京城的三年里,他就成为了顺天府的一名捕头。

[1]捕头是衙门内,皂班、快班、壮班的负责人。皂班是负责开道、刑罚这类,而壮班是看守衙门,守卫仓库的。

秦朝阳领的是快班,[2]主要负责勾提犯人、崔征赋税、缉拿盗贼这类,一年的俸禄是四十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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