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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103.韦之贯离开

军户子科举逆袭为内阁首辅 小稻饼 4018 2024-08-27 08:17:02

等秦朝宁回到家, 秦柳氏他们这会儿在院子里,和几个从仆忙活着晒冬被。

他们看到秦朝宁回来了,其中一人上前帮他卸下箱笼放回去房间。

“有劳杨叔了”, 秦朝宁对眼前这位四十来岁的汉子说道。

闻言,对方憨笑道, “小的该做的。”

秦朝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不干预家里的太多事情, 管家的事都是他爹和娘亲做主。

老杨叔一家三口,是他爹前两年买回来的从仆。老杨叔和杨小豆日常帮他爹秦石干活的多, 杨婶子就基本上都是帮他娘亲干活为主。

秦朝宁走过去竹架子处,问他娘亲道,“娘,这么早就开始晒被子了?”

“早些晒好, 等过几日降温来得又急又突然的时候, 就刚好用得上了”,秦柳氏看着他,突然纳闷道, “幺儿,你是不是长个头了?”

“衣身好像短了些。”

闻言, 秦朝宁眼睛都亮了, “真的?!”

他开心自己打量自己身上的衣裳……不过,看来看去,都没看出什么来。

见他这副着急的模样, 秦柳氏笑了笑,让他先忙自己的事情去, 晚些她带上裁衣绳过去给他量一下身量。

听罢,秦朝宁满脸乐呵呵, 飞快地回房去了。

集贤堂那边,孙东家催他两个多月了,话里话外都让他赶紧写多一两本小说。

孙鹤轩的意思是,雁南归,秦朝宁的这个笔名,现在别提多受人喜爱了。

他的书籍不仅仅在学子们之间有名气,还特别受那些闺阁姑娘们欢迎,连说书人都乐于排上两场雁南归先生的戏。

做生意也是要讲究个一鼓作气的,孙鹤轩建议道,趁着他的《小狐狸与书生》,《满级小道士记事录》,《女官不做下堂妻》,《农家子修炼成神》……卖得脱销,何不再多写些?

好为上京攒些银钱呢!

秦朝宁则是当时提议他,可以再多找几个学子来写同类型的小说,这样他也不必经常往他们家跑。

他的言下之意是,那些题材都不难写,让别人写也可以。

谁料,孙鹤轩甚是坚持,明言不一样。

有的书坊最近也开始印刷多种题材的小说,但是里面内容真没雁南归笔下的那种感觉。

听罢,秦朝宁倒没想明白。他的精力主要还是在举试的学习上。

而且,老秦家经过这几年的积蓄,支撑秦朝宁上京赶考的银子是不缺了的。

祥记那边每月的分成不少,集贤堂书坊这边的也是,加上秦晚霞自己的铺子明和堂的收入,还有秦石在城外的养鸡场的收入……笼笼统统下,他们家的攒下的银子约莫也有好几千两银子了的。

不过,看在孙东家这般执着,秦朝宁就只好应下,然后回复他得了空就继续写。

秦朝宁没注意到的点是,虽然小说的套路都如出一辙,但是他的文字里面的人物,有种精神上的自由和个体上的顽强生命力。

内容不存在说教,不存在教条,不存在儒学、法学等的束缚,人物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所行所言,只为了追寻自己的内心和精神世界的意愿。

这才是那些人为何这般喜欢雁南归的缘故。

在房间里,秦朝宁这会儿在打大纲草稿的是一本穿越文。

他想写几个不同的年代进去,把时代变迁浓缩为百姓们认为的“桃花源”世界。

他在心里掂量了片刻,觉得这些信息的传播,套上了志怪小说的皮,大抵上能够通过监学官们的检查。

为了通过检查,文章内需要避开任何有映射朝廷与政策相关的字句,只为了写故事而写故事。

傍晚时分,秦晚霞和她会些拳脚功夫的贴身婢女柳三娘就回来了。

她们抱着大包小包的,进家门后就把吃食的那些给了杨婶子,其余的包裹就按人分给了家里人。

秦朝阳比她们俩回来得早些许,接过自己的那份包裹,好奇地问道,“二妹,这是给大哥买了啥?”

“首饰”,秦晚霞促狭地笑着应道,“两副呢。”

闻言,秦朝阳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尴尬地抬手挠了挠脑袋:“……”

闻言,秦柳氏不由得也笑了,“你大哥相看的那户人家,还不一定答应这头婚事。”

一旁的秦朝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哥已经去相看完了吗?后续如何如何?”

他立马跑过去秦朝阳身侧,双眸充满好奇地看着自家大哥。

非常想知道姜士秋的小妹和他大哥有没有互相看中嗷!他是不是要有嫂嫂了!!

“咳,你们莫多想”,秦朝阳帮忙把桌面上的包裹整理整理,实话说道,“姜姑娘家境这般好,人也长得好,能挑的人家太多了。”

他觉得自己一无功名在身,二无家业在手,别人总不能图他人好,性格好吧。

秦晚霞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大哥你这般俊朗,姜姑娘怎么会看不上呢。”

“大哥且等几日,看看那边媒人怎么回复。”

秦柳氏和秦朝宁也觉得秦朝阳就是很好呀,那边怎么会看不上呢。

他们的“盲目”信任,让今年满十六岁,身高七尺的秦朝阳情不自禁羞赧了。

他抱上这些包裹,留一下一句“我把这些物什放娘亲、二妹和幺儿的屋内”,就慌里慌张地飞奔跑了。

秦朝宁见状,笑嘻嘻地凑近秦柳氏身侧,抬头对她提议道,“娘,咱们家新做的咸鸡蛋,送一些去姜家?”

可以顺道,看看那边的意思呀。

闻言,秦柳氏还未应答,秦晚霞就抬手掐了掐秦朝宁的脸蛋,“还是咱们家的幺儿机灵!”

“娘,我明日和三娘会经过姜家的茶行,我们可以把咸鸡蛋送过去。”她颇有兴致,主动领下这活。

秦柳氏听完他们姐弟俩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告诉他们,“别着急,若是姜家有这个意思和咱们家结亲,会给个准信的。”

“你一个姑娘家,也到了要相看的年纪了,还上门去姜家的茶行送鸡蛋可不中听。”她拍了拍秦晚霞的手背,顺势问她,“这些时日,可有别的想法没?”

她这个二女儿,前些日子还表明,别给她相看对象。这使得,他们夫妻俩都不知如何处理这事。

小姑娘在这世道没个丈夫依靠,没个小家,日后有事都没个商量的人,老了也没有子女依仗。

在秦柳氏的观念里,她觉得女子到了差不多的年纪,还是得相看个对象。

结果当时,她的大儿子竟然说的是,二妹这辈子不嫁人也没关系,只要是他当家的家里,永远都能有她的房间。

秦柳氏无奈了,提醒他,他和他的妻子日后才是一家。他带着妹妹生活,会惹来非议和家中口角。

然后,小儿子也随了他大哥和二姐,还反过来劝慰她,嫁人娶妻其实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人生在世,还需得自己日子过得舒心开怀才行,诸如此类云云。

这可把秦柳氏焦心了好几日。

最后还是秦石发话,让她别管几个崽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才缓了缓。

“娘,我现在只想把明和堂经营好,多开几间铺子。”秦晚霞倚在秦柳氏身上撒娇道。

闻言,秦柳氏只好无奈地轻叹一声。

几个子女,她是真管不住了。

夜里,他们一家子吃过饭后,就在正厅里放了两个火盆烤火。

眼瞧着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他们就围在一块说说话,顺便把家中的事,以及盐边县那边的年礼也沟通下。

要是想在年前就把给柳家和孙夫子的年礼送到,得赶在十二月初,万隆镖局返回盐边县的那趟镖里托运上才行。

“你们柳大舅、柳二舅的几个儿子,明年怕要下场府试了的。幺儿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用书,收拾出来给爹。”秦石看向秦朝宁叮嘱道。

“嗯!”

然后他侧过脑袋,看了看秦晚霞,“晚霞,你铺子里若有新鲜的小玩意,意头好的,也收拾点吧。”

“女儿记下。”

闻言,秦柳氏便问道,“往年的腌肉、布料可还需要备些?”

“备些吧,肉的话,我从养鸡场带些风干鸡回来。”他对妻子笑了笑道,“布料那些你看着买,若是今年不备布料的话,备些棉花也是极好的。”

孙夫子和老丈人、丈母娘都上了年纪,给他们准备些新棉过冬,能保暖。

听到这,秦柳氏就应了下来。

秦朝阳这时突然地告诉他们,他要和白云观的师傅们年前出去一趟。

他这两年经常往白云观跑,武艺也是在道观里学的。

因为和道观里的师傅们、小道童们混得熟,他现在差不多是半个白云观的人了。

听到他这个安排,秦柳氏瞬间就不安了起来,连忙问他是去哪里,干什么,有没有危险等等。

秦朝阳本来是不想让家里人操心的,见秦柳氏和秦晚霞都面露担忧,便耐心把事情讲清楚。

道观这边是为了出去寻找炼金材料,由于走的路线可能会有流民和山贼,就安排了观里的二十余人一块出这趟院门。

秦朝阳则是自己主动跟进队伍里,想随师傅们出去跑跑看。

明年幺儿秋闱后,他也即将迎来自己的武举。

若是顺利,便会被兵部接收;若是落选,他就去盐边县军营投奔柏虎大人和姜大人他们。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走上这一趟,去看看。

秦朝阳把话说完话,其余人还想说点什么,都被秦石制止了。

秦石发话道,“男子汉,想做什么便去做了。”

十六岁,宣朝许多男子都成家立室,孩子都落地了。

他不觉得这事有何需要多虑的。

三个子女能长成这般模样,他一直都觉得是祖宗费了大力气,祭祖值得他准备好酒好肉那种。

见秦石这般说了,秦柳氏便轻叹一声,也应了。

秦晚霞见事情敲定了,只好告诉他哥,会给他准备好出行的药物等,让他务必保护好自己,别随便出头冒险。

而秦朝宁就有点儿兴奋,凑上前去,似乎是想问问他哥,能不能带上他走这一趟。

然后,他就被家里人“无情”“镇压”,送回房间睡觉去了。

等到秦朝阳出远门前,姜家那边都还未回复。

十二月一日,秦朝阳背着行囊,挥别家里人就去白云观和道长们出发了。

东皋书院内,秦朝宁在甲班碰到姜士秋时,姜士秋都未提及那场相看的事,秦朝宁便也没主动问过。

甲字号班现在都是乡试班,乙字号往下的都是院试班。

六艺的课程,甲字号班的学子们已经不再强制性要求去上课。书院把这部分考核从甲字号班学子们的考核里划掉了的。

秦朝宁还是有去上五射这门课程,以及张山长的九数课。

一个是为了强身健体,一个是活动脑子。

不过,张瑾瑜今年冬天不知为何感染了风寒后,迟迟不见好转,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秦朝宁见他这样,便时常去叮嘱他的小仆,记得提醒山长大人多喝温水,多吃些新鲜果子,还得多睡觉休息。

小仆把他的话记住了,也照做了。可是,张瑾瑜仍旧时好时坏。

作为唯一一个隔三差五就跑去清风院主院的学子,秦朝宁见到山长这般,心中甚是焦急。

按道理,他的法子是适合的呀。

可是山长大人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让他就不得不猜疑,是否不是普通的风寒。

他带着这个猜测,持续不安到了书院休假。

然后,他就直奔韦之贯的府上,把山长的事告诉他了。

韦之贯听罢后,把这事接下,让秦朝宁继续专心备考乡试。

此外,他嘱咐秦朝宁,十二月末不必来府上送行。他打算轻省地返京,所带物什不多,亦不想声张。

听到这话,秦朝宁霎时就不可自抑地感到一丝离愁。

不过,无论他怎么说,韦之贯还是保持原有的安排。

一,不许秦朝宁对外声称是他的学生。

二,日后见面不许表明认识他,不许上门拜访。

还有,会试非一甲不争,他会期待看到他高中。

韦之贯讲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如常,嘴角浅笑着,可是秦朝宁听着听着,眼泪不争气地就掉落下来了。

不久后

韦之贯找来的大夫,把张瑾瑜的伤寒积弱治好了。

而他自己,则是收拾好府上的书籍和各类物什,准备离开南州城了。

秦朝宁没听他不让送行的话,反而带上了秦石和秦柳氏来给先生拜别。

他想他的爹娘见先生一面,和他一起记得曾经有这位先生给予过他这般多指点。

秦石和秦柳氏是知道有位大人给自家幺子指导科举应试的门门道道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怕唐突了大人物,所以从未上过门。

眼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

从对方身上的气质,他们夫妻俩有些拘谨,拉着秦朝宁诚心诚意行礼道谢。

随即,他们就把自己家中营生做的风干鸡那些收拾了两箩筐,交给对方的从仆,然后就安静站在一侧。

秦石杵着拐杖,脸上显而易见流露出质朴的感激之情,他的妻子亦然。

韦之贯从秦朝宁的双亲情况上,一瞬间对秦朝宁的了解更多了。

他这个挂名学生,让他真有些牵挂上了。

“回去吧”,他对他们三人说道,“今日,就此拜别了。”

终需一别的。

“先生再会。”秦朝宁朝韦之贯行大礼道。

然后,韦之贯上了马车,把车帘子放下,一行人就启程离开了。

秦朝宁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先生府上的两辆马车都消失在街头,秦石和秦柳氏才上前搂过他的肩膀,和他靠在一块。

这时候,秦朝宁忍不住红了眼眶。

片刻后,他才对爹娘说道,“爹、娘,咱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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