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猫了吗……”
林地之外的空地上,风哥正躺在地上,一脸呆滞地望着天空。
“刚才袭击咱们的……是石腭龙?石腭龙什么时候会打埋伏了?”
“是啊,什么时候……”
同样躺在地上的乌先生也没了往日那副镇定自若的心态了。
“会主动伏击猎人的怪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头石腭龙绝对不是咱们能惹的东西……咱们走吧,这次狩猎没法继续了。”
“我觉得还可以再试一次。”
大龙摇了摇头。
“刚才我感觉是因为咱们都太累了,不然想要发现石腭龙的埋伏其实不难。林地里根本没有那种大块的石头对不对?那头石腭龙的埋伏很好发现的,咱们不是没机会。”
“确实不是没机会,可是……哎。”
阿辰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那头六条腿的怪物也学会了埋伏该怎么办?咱们能同时应付两个怪物的埋伏吗?”
“这……”
大龙说不出话了。
确实,如果只是一头石腭龙的话,就算会埋伏也不是很难对付。
但是算上那头六条腿的怪物呢?
拥有龙玉的石腭龙,还有看起来更凶残的六足怪物……这危险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一加一来计算了。
“两个就两个。”
吐出一口气,风哥再次恢复了精神。
“打不过就不打了吗?两头怪物而已,我们几兄弟怕个什么劲?再说了,不是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吗?大不了猫回营地。”
“你是队长,你说了算。”
翻身从地上爬起,乌先生再次把大剑背回了背上。
“继续吧,最后一次机会,都认真点。”
“当然,这次肯定能把那头石腭龙拿下。”
风哥笑了笑,再次提起了自己的大刀。
“我们可是猎人啊。”
……
“记住,我们是猎人。”
草草搭制的烤架旁,正啃着烤肉的六足巨兽抹了一把左爪上的油,随后拍了拍岩山的肩膀。
“所以……”
“等等朋友,猎人是什么?”
岩山一脸疑惑地看着杜康。
“我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好了好了,你又不知道是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杜康已经对岩山的无知有点习以为常了——毕竟在这种蛮荒的地方,想要学些什么东西还是很困难的,所以岩山什么都不懂确实不奇怪。
只是交流起来稍微费劲了些罢了。
“猎人啊……就是打猎的人。”
杜康又给岩山切了一条烤鸟腿下来,并示意岩山认真听讲。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问‘人’是什么……这个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现在你是人,我也是人,这就够了。”
“我……是人?”
岩山被杜康的话搞得有些懵。
“我明明是……等等,我到底是什么……”
虽然一直以来岩山都知道自己的种族肯定和别的种族不一样,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种族到底叫什么名字。
就连他的同族里,也没有谁关心过这件事情。
生活,进食,交配,这就是他们种族正常的一生,也是其他种族都已经习惯了的生活。
谁会吃饱了撑的去给自己的种族起一个名字?
要知道就连“岩山”这个名字都是他被这头六足巨兽质问之后临时编出来的,在这之前谁会考虑名字这种没有用的东西?
他们宁可多晒一会太阳。
可现在……
“我是……人?”
“先别纠结这种哲学问题了,就事论事。”
杜康摆了摆节肢,示意岩山不要瞎想。
“猎人,顾名思义,就是打猎的人。我们要打猎,所以我们现在是猎人。”
“唔……”
岩山点点头,暂时将“自己到底是谁”这种疑问搁置到了一边。
“我们是猎人,我们要打猎……我们要打什么猎?猎什么东西?”
“我们要猎……等等?”
杜康楞了一下。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些打不死的玩意到底叫什么名字。
“对了岩山,你说的那些‘恐怖的生物’到底叫什么来着?”
“叫……我也不知道。”
岩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些恐怖的生物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谁会知道它们叫什么……”
“算了,我随便起个名字吧。”
回忆着那些古怪生物的样子,杜康一拍脑袋干脆开始胡扯。
“脑袋像鱼,身体像鸽子,那就干脆叫鱼头鸽算了……没错,我们要猎的就是这些鱼头鸽。”
“猎?猎那些恐怖的生物?”
岩山有些不解。
“这时候应该躲吧……那些东西可是打不死的,主动去打难道就能把它们打死吗?还不如换个地……”
“还是那句话,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杜康摇了摇头。
“总是躲没意义的……你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得了一辈子?既然那些鱼头鸽打不死,就肯定会一直来找你麻烦。与其被那些玩意追着到处乱跑,还不如回头拼一次。再者说了……”
杜康抬起节肢,指了指岩山的右爪。
“你不是已经赢过了吗?”
“我,赢过了?”
岩山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爪。
是了。如果换到以前,他是绝对打不到那些被眼前这头六足巨兽成为“鱼头鸽”的恐怖生物的。在山区的时候是这样,逃到了林地之后还是这样,即使那些鱼头鸽弱到他一爪能拍死好几个,但打不到的话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意义。
他打不到那些鱼头鸽,但那些鱼头鸽却可以肆意的对他进行攻击——所以他只能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到那些鱼头鸽无法触及的地方就好。
可是现在,他能打到了。
以狩猎的方式,他终于能够打到那些恐怖的鱼头鸽了。
那些恐怖的鱼头鸽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是的。”
岩山似乎想通了什么,放下了右爪。
“我,赢过了。”
“赢过不就得了?”
杜康对岩山的表现终于满意一点了。
“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对付那些鱼头鸽了,放手去干就好。把它们打疼,把它们打怕,这样它们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嗯。”
岩山点点头。
“放心,朋友。”
杜康拍了拍岩山的肩膀。
“再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