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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248 2023-12-20 10:34:02

事实证明, 人不能轻易逗。

燕戡看着面前说什么都不理会自己,一心专注玩儿狗崽的人,幽幽一叹。

还没得宠就失宠了, 自己好生凄惨。

在外面陪着戚昔呆了一会儿, 看他脸上晒得有些发红。燕戡回去拿了把伞出来搁在人后面的椅子上。

注意到戚昔眉心的愁郁都散了, 燕戡心下满意。

“中午想吃什么?”

戚昔给了他个后脑勺。

燕戡闷声笑了笑, 当戚昔在跟他耍小性子,他只觉得鲜活可爱。“那我过去看看, 顺便做几道你喜欢吃的?”

燕戡一脚踏出院门, 走得干脆。

半晌,戚昔侧头看着门口。

他手指梳理着狗崽脑袋上的绒毛, 失神想:他好像面对燕戡的时候, 步步在后退。

偏偏燕戡步步逼近。

也只有他作出恼意, 这人才会停下。

但也只是暂时停下。

他很会示弱,像痞子一样故意惹恼他又会像大狗一样摇尾祈怜。

真是……吃准了他。

戚昔一时迷茫,摸着狗头的手也渐渐停下。

他要什么呢?

掌心下的毛脑袋拱着, 像不乐意被冷落了。戚昔回神, 瞧着狗崽圆溜溜的眼睛,手动了动。

算了,日子长了, 他总会失去兴趣的。

坐得累了,戚昔撑坐着起来。

狗崽舒坦翻个身, 四仰八叉摊着圆鼓鼓的肚皮睡在上面,霸占了他的椅子中央。

戚昔笑了笑, 撩起一旁的毯子搭在它小肚子上, 挪着回屋子里去。

一进门,淡淡的芍药花香扑鼻而来。窗外的阳光落在它身上, 像娉婷美人,安静探看过来。

戚昔靠近,手指在花瓣上拨弄两下。

也不知道是那手指更莹润,还是花瓣更细腻。

芍药……

戚昔敛眸,收回指尖。

三月三上巳节之时,有互赠芍药的习俗,用以表达爱慕,愿结良缘之意。

*

外院,常海找到后厨的时候,燕戡正在给戚昔炖鸡汤。

常海看自家将军握剑的手现在握着汤勺,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将军!您还有这手艺!”

燕戡斜了人一眼。

黑眸沉凉,半点不似在戚昔跟前的不着调。

常海瘪嘴。

他又没说什么,凶他做什么。

燕戡:“有何时?”

常海被他一问,想起来正事儿。“是这样,腐熟的羊粪……”

“等等。”

燕戡搁下手里的东西,领着人到一边去。“继续。”

“哦。”常海迷瞪。

不至于,真不至于,就是说个羊粪的事儿而已。

“常海。”燕戡幽幽道。

“到!”常海皮子绷紧,飞快道,“报告将军,腐熟的羊粪收得差不多了,有百姓问收不收新鲜的?”

“还有将军,咱银子好像不够了!”

燕戡想了想,道:“给你个任务。”

说着,燕戡去自己书房把戚昔告知的那些堆肥的方法写下。又拿出院子给常海。

“去跟之前那些农人们商讨商讨,试试这些堆肥法子是否可行。再跟焦西河说专门弄几块地出来试用。”

常海一看,立马明了。

可行的话,这些法子应该会跟之前那些东西一起教给百姓。到时候不仅他们自己会用到这些堆熟的肥料,多的顺带也可以卖给大营。

一家一家收熟肥比收了新鲜的肥回来自己堆要省事儿得多。也能继续给百姓增收。

常海买了这么久的羊粪,就算没去大营那边种过地,也知道羊粪的妙用。

不过……

“将军,咱这一直买,银钱怕是不够花吧。”

一车三十文,约有两百斤。

一亩地要三千斤肥,那就是四百五十文。他们北边现在有地三百亩,粗略估算种一次只肥就要花一百三十五两。

他们北边的燕家军剩的银钱本就不多。一是有钱都用吃的上了,二是朝廷给他们发的银两不多。

将军是有俸禄,但还养着家呢。

这跟流水似的花银子出去,也不知道以后养娃了,还有没有银钱。

燕戡:“管那么多,做好你做的就行了。”

常海嘿嘿一笑,闭上嘴巴。

得,不说就不说。

他行了个礼,干他的活儿去了。

燕戡自己确实没什么银钱。但凡有一点,不是买粮就是给自家祖母养家了。

之前成亲的时候,燕家拿出来的聘礼都是他祖母给攒的。

看着多,实际家底掏了不少。

好在他接手后置办了不少明里暗里的产业,真急用也拿得出来。不然光靠他那点俸禄,一家人迟早喝西北风去。

*

午饭好了,习惯了来院子里吃饭的周子通师徒俩也来了。

阿兴打着圈圈盛好饭,一坐下,就看见自家主子给戚昔盛汤。他心里感慨:主子在戚大公子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殷情。

周子通跟小徒弟阿楮埋头苦吃,一尝桌上菜的味道就知道今儿燕戡动手了。

好吃,着实好吃!

尤其是那道乌鸡汤,鸡肉嫩而不柴,鸡汤香而不腻。

燕戡这门手艺妙极了。别人怎么做都不行,他随便做都好吃。

吃得满意了,周子通才抽空瞧了一眼戚昔的肚子。

他道:“月份快到了,我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就是要多准备些药草以防万一。之后我可能要上山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务必小心。”

他一走,府里就没有大夫。戚昔情况特殊,要出个什么事儿没人解决得了。

燕戡将鸡汤里煮过的青菜放在戚昔碗里,道:“知道了,我会照顾好的。”

戚昔点点头,对周子通道:“麻烦了。”

北地的药田、大型药铺没南边的多,医者上山采药是常事儿。这会儿春季,正是有些药材长出来的时候,周子通几乎每年都上去。

不仅是戚昔要用药材,后院的伤残兵将们也常年吃着药。

饭后,人就背着背篓跟干粮往西边山上走了。山上有他住的地方。

阿楮师父不在,阿兴去院子里陪着他。戚昔身边就只剩下燕戡。

戚昔自个儿去院子里走动,看燕戡收拾碗筷,也慢慢跟着他一起到厨房里去。

闲来无事,戚昔拿碗盛出点米饭来。

燕戡问:“做什么?”

“小黑没吃饭。”

“白饭它可不吃。”

戚昔当着燕戡的面儿,在白饭里放了些撕碎的鸡肉,几点切碎的青菜,再倒上一点点汤,香喷喷的狗饭就好了。

燕戡瞧他端着出去,笑了一声。

他快速洗干净撕了鸡肉又宰了青菜的手,帕子擦干,紧跟着戚昔出去。

“呜——”

“汪!”

到院子的时候,胖狗崽醒了。正前腿微微曲,趴在椅子往下看。不停地哼哼唧唧,看着是想下去。

燕戡正要去拎狗崽,面前递过来碗。

看了一眼戚昔,他笑:“做什么?”

戚昔:“帮忙倒它碗里,谢谢。”

燕戡接过,笑道:“客气。”

换做是以前,戚昔只会倔着一股劲儿,什么都要自己来。要他开口让自己帮忙,比让玄风翻墙还难。

伺候了人还要伺候狗,燕戡任劳任怨将狗碗放在躺椅近旁的凳子上。

狗崽被戚昔双手托起,也放上了凳子。

他自己则回到躺椅上,一边看小狗吃饭,一边放空。

“上巳节河边有大祭,很热闹。明年带你去?”

戚昔饭后有些犯困,他指尖卷着狗崽的尾巴。“不想去。”

上巳节被称为古代的情人节,有郊外游春、曲水流觞、祓禊等习俗,真要说起来,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但戚昔目前不想跟燕戡承诺以后的事儿,何况还是个在这个特殊节日。

“不想去就不去。”

燕戡本来就是跟戚昔闲聊解闷儿的。见他对这个不感兴趣,转而道:“知道周子通要上哪座山吗?”

“却蒙山?”戚昔头歪向燕戡一边,眼里露出几分兴趣。

燕戡翘了翘嘴角:“嗯,却蒙山。”

“这是大顺朝最大的山,绵延上千里公里。山上有豺狼虎豹,无数山珍奇物。”

“山的另一边是什么?”

“是引州。”

闲聊着,等人睡着了,燕戡才轻抱着戚昔放回床上。

*

白日渐长,时间亦如流水匆匆。

梁上燕虽早出晚归,但抬头看时常会有一只在窝里,想必是孕育了小燕。

几棵石榴树缺了不少枝干,依旧枝繁叶茂,葱郁葳蕤。

树下一方土地,巴掌高的菜苗开始绽放出米粒大小的白花。能看得出来是辣椒。

番茄、土豆还在长,西瓜牵藤,黄瓜也爬上架……

春日,院子里才显得更有生机。

白日还阳光明媚,傍晚依稀落下雨声。

春雨绵绵,吹得凉意进屋。

戚昔这一觉睡得好像格外漫长,漫长得他醒来时误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那阴雨不断的山村。

山村里,他睡在泥巴混着稻草做的茅草房。茅屋破旧,仰头就能接住雨丝。

他应是睡醒了。

因为醒了会饿,饿了就只能灌多些水再睡。

小雨淅沥,像罩子捂住了戚昔的所有感官。动了动手指,风好像不割手,他猜这会儿应该是春日。

春日有什么好呢?他想。

或许是山里渐渐有吃不尽的野菜;或许是运气好能抓到溪水沟里的鱼解馋;

又或许是春雨里劳作的农人播下种子,种出秋日的粮食,冬日时能看他可怜份儿上匀他一口饭吃。

时日久了,他都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了。

对了,他现在长大了,决定要回去。可惜运气不好,被大雨拦了路,连人带车葬在了泥石流下。

戚昔拢着被子,双目怔怔地看着门外的春雨发呆。他用力地呼吸着,胸中的憋闷感让他难受极了。

燕戡端着热乎乎的饭食进来,搁在桌上。

见戚昔的样子,他目光一沉。

床上的人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肩膀没被盖住。目光惶惶,像魂魄游离在外。

燕戡手猛然一握。面前的人像抓不住似的,让他心慌。

“夫郎……”

“戚昔。”

连续两声,才唤回了人。

燕戡敛了不安,他将人被子盖好,温声道:“外面下雨了,刚刚在想什么?”

戚昔眨了眨眼。“燕戡。”

“在。”燕戡握住戚昔的手,扶着他坐起来点。

“燕戡,我没有能力养好他。”戚昔忽然低声道。

他想着自己短暂的上辈子,没有聚焦的眼中充斥着茫然:“我好像连自己都没养好。”

“我养,你我也要一起养。”

燕戡眸色沉沉,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把衣服给戚昔穿上。无意看到他的腿,眼睛一眯。

“肿了。”

戚昔机械地重复:“肿了。”

头上一阵暖意,腿也被大手拉过来的被子藏住。

戚昔慢半拍反应:“怎么?”

燕戡凑近,双手捧着戚昔的脸。脸肉很软,跟他这个人的里子是一模一样。

他从来都知道,裹着硬壳的戚昔,剥开了是软的。

“夫郎是不是心里难受?”

戚昔眨了眨眼,潜意识想拉开男人的手。

他脑袋被迫抬着,转头时目光猝不及防相接。戚昔定定地盯着那包容而沉稳的眸子。

那一瞬间,不断下落的身体仿佛被织密的网接住。

心中大定。

戚昔倏尔敛眸,肩膀一颤。

睫下的双眼如拨开迷雾,理智重归,一片清明。

他缓而沉地终于吐出胸中那口浊气,轻轻把燕戡的手往拉下,声音也恢复往常。

“不难受,谢谢。”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状态不对劲。

虚汗从额角坠落,又被一只手拦截。素帕将汗抹了个干净。

“不客气。”燕戡眼不离人,观察戚昔的状态。

“做噩梦了?”

戚昔想想那濒死窒息,垂下的睫毛乱颤。“嗯。”

眼皮上覆来温热,戚昔下意识闭眼。陷入黑暗让他有顷刻的不安。

他反应还有些迟钝,下意识依从燕戡的力道往床沿外移动,直到额角贴在了男人的肩膀。

他听到燕戡道:“不怕,只是噩梦。”

低沉的声音清晰落在耳畔,戚昔喉结滚动。

下一刻,他被拥住了。

一手在后腰,一手在背上。紧紧圈着。

背上落下轻抚,在察觉到燕戡仿佛没有底线纵容之下,他缓缓放松绷紧的身子。

戚昔垂着双手,安静靠着燕戡肩膀。

鼻尖是淡淡的墨香,还有春日水汽的清爽。额边有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时刻诱引着戚昔沉沦下去。

好半晌,戚昔彻底从无边孤寂与濒死的恐惧感中脱离出来。

他抬起头,燕戡也适时起身。

下巴被抬起,戚昔看着燕戡眼睛。他扯着嘴角,但笑得牵强。“我好了。”

“嗯。”

燕戡又观察了会儿才放开他。他状似闲聊道:“下午下雨,还想着好睡觉没来叫你。睡这么久晚上该睡不着了。”

实际上自从身子重了,戚昔睡眠也渐渐不好。燕戡也知道,所以没舍得将人叫醒。

“先把饭吃了。”

戚昔在桌边坐下,目光在室内环顾一圈。

燕戡像知道他心中所想,道:“狗崽被阿兴抱去玩儿了。”

戚昔点点头,拿上筷子。

“你用过了吗?”

“嗯。”

就刚刚一会儿时间,外面已经黑了。燕戡趁着戚昔吃饭,在屋里多点了几盏灯。

室内亮堂起来,戚昔眼底下的倦意也更加明显。

燕戡看得不是滋味。

想了许久,眼神一暗,终是打定了主意。

戚昔一个人坐着吃饭倒也不孤独,主要是燕戡在屋里不是点灯就是收拾矮榻,动静就没停过。

等戚昔吃了一半,他眼睁睁地看着燕戡往屋里抱被子。

燕戡常年在军营生活,干活很利索。不一会儿就将矮榻铺好了。甚至还抱来了枕头。

戚昔眼中闪过不解,但还是先默默把饭吃完。

饭后,戚昔在屋里走着消消食,没多久又被燕戡叫去洗澡。

等他穿着寑衣出来时,不出意外,燕戡还没走。

戚昔还不困,所以去衣柜里拿了件衣服披上。

外面下雨,只能在屋里活动。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戚昔想到刚刚的事儿,道:“谢谢。”

燕戡点头,上前几步,拉着人把他头发烘干。然后又将人按在床上。

戚昔:“我还不困。”

“知道,给你按按。不然晚上睡得不舒服。”燕戡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认真看着戚昔。

戚昔垂眸:“不用。”

燕戡:“那我等你睡着了给你按。”

戚昔没想到他还能这么耍赖。

即便是示弱,在有关自己身体的一概事情上,他始终不会退步。

这是燕戡骨子里的强势与霸道。

戚昔靠在床头,当脚踝被抓住的时候,他一惊,下意识想抽出去。

燕戡身体好,火力足。掌心温度能从皮烫到骨子里。

挣扎不开,戚昔只能再一次作罢。

他坐在床尾,腿被抓住搁在燕戡腿上。

这会儿倒看得清楚。不仅是腿肿了,脚也肿了。

戚昔平日没多注意,但现在在明晃晃的灯光中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大手粗糙,劲儿也大。

即使可以力道放轻了,但在腿肚子上按压几下,不一会儿白玉似的皮上就是一抹红。

戚昔不自在极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脑袋别开看着床帐。

燕戡见此,笑着道:“放松点。”

戚昔咬牙:“还要多久。”

“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戚昔不想回答。

等燕戡按完,他像被欺负了。嘴唇被自己咬出牙印,眼尾微红,眸中含水。

人像化了冰,变得也如春雨一样细润,比寻常更动人心。

燕戡闷笑一声,洗了手又坐回床前。“周子通给的擦肚子的药膏呢?”

戚昔没想到他还想来,脸上隐隐露出防备。

燕戡靠近戚昔:“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我自己擦。”

“自己擦麻烦,我造的孽,理应我来。”

戚昔恼了。“燕戡!”

“嗯?”燕戡留意到戚昔血红的耳垂,心情比刚刚好上几分。

他眼底藏着柔,但说出的话更是欠。

“都是夫夫,不用害羞。”

“你出去!”戚昔一个枕头给他扔去。

人逼急了就会露出与寻常不一样的颜色。不过炸毛的猫在狼面前,也会被叼着脖子藏进窝里。

燕戡接住枕头,还贴心地垫在戚昔的腰下。“我不出去,被子我都搬过来了。”

戚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睡这里?”

“嗯。”

“那我睡另一个屋。”说着他掀开被子要下去。

“那我也跟过去。”注意着戚昔的状态,燕戡继续道,“你想关门也没用,我可以进去。”

戚昔皱眉:“你跟登徒子有什么差别。”

燕戡真怕他生气,立马坐好,道:“我是担心,晚上不看着你我也睡不好。”

“放心,我就睡在榻上,不扰到你。”

戚昔见他语气缓和,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左右了情绪。

他气馁,淡声道:“你的将军府,你随意。”

燕戡只是想让人从之前那种状态中抽离出来,并不想他不开心。

他蹲下,双手将戚昔搁在床沿的手捧住,目光露着讨好。“我错了,夫郎不气。”

戚昔垂着眼睫,看不清神色。

燕戡摸透了戚昔的脾气,示弱道:“大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打也好,骂也罢,你别不理我。”

“戚昔,主君……”

“夫郎,你理理我。”

能屈能伸,磨人得很。

戚昔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他被子一掀,侧对着里面蒙住脑袋。

燕戡低笑,给他理好被子。“夫郎不是说不困,这会儿睡得着?”

戚昔被逼得急了,忍无可忍:“你闭嘴!”

燕戡看被子起伏得厉害,目光一柔:“好,听夫郎的,闭嘴。”

知道戚昔没睡意,燕戡没有熄灯。

他去自己住的屋子里收拾好了过来,戚昔已经从被窝里出来。

燕戡关门挡住一袭春雨,室内跳动的烛火安静下来。

“睡不着?”

“嗯。”戚昔恢复如常。

燕戡:“下次不让你在白日睡这么久了。”

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斜沙城也没哪处能打发夜里时间的。

想着戚昔今日对却蒙山表现出来的兴趣,燕戡打算再跟他说说这方面的事儿。

但他还没出口,就听见戚昔小声问:“地里的事儿,好了吗?”

燕戡心中一柔。

他家大公子瞧着对什么都不关心,实际上就是藏着,不想让人看出来。

“都种好了。种出来的苗确实跟往年的不一样,更壮实。”

说到这儿,燕戡顺着往下。“我让人多弄了两块田出来,夫郎之前说的堆肥,我打算让他们先试试。”

戚昔:“方法有很多,不过需要琢磨。”

“夫郎放心,我让有经验的农人一起的。等秋天就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戚昔想了想,道:“记得留种。”

“每年都留了的。”

戚昔轻声:“选早熟或是健壮的穗子留下,经年累月,或有成效。”

燕戡静静地看着戚昔,忽然笑了。

“听夫郎的。”

这应该就是之前说的育种的事儿了。不过为时尚早,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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