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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375 2023-12-20 10:34:02

知道了魏朝与燕戡的事儿, 戚昔觉得有点像少年人不懂事时的小打小闹,以他现在的眼光看来,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反正他那个性子坏得很, 夫郎看到他离远一点。”

戚昔半阖着眼睛趴在燕戡胸口, 来了些困意。他鼻音微浓:“好, 我会注意的。”

“不知道他来斜沙城是做什么?”

燕戡伸长手臂, 将一旁燕小宝踢开的被子盖好,又亲了亲戚昔额角道:“不管做什么, 都与我们不相关。”

燕戡摩挲着戚昔的后腰:“夫郎睡吧。”

戚昔迟疑地点点头, 耳边听着燕戡沉稳的心跳,缓缓睡熟了过去。

没睡多久, 戚昔被一声嘈杂声闹醒。

院里来了人, 不止一个凑在一起, 声音雄浑又激动。

戚昔睁开眼睛动了动,慢悠悠翻个身就瞧见了小手扒在床沿,半趴在枕边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奶娃娃。

“小宝。”

“爹爹~”

戚昔轻笑, 将小孩抱进被子里。目光在屋里看了一圈儿, 下巴蹭蹭奶娃娃软乎乎的头发。“你爹呢?”

燕小宝搂着戚昔脖子的,像个蚕宝宝一样蜷缩着看着戚昔傻笑。

戚昔曲指点了点他的鼻尖,惹得奶娃娃追着看过去。弯翘的睫毛忽闪, 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险些成了斗鸡眼。

戚昔笑了一声,又给小娃娃掖了掖被角, 抱着他再躺了一会儿。

听到外面说“粮”什么的,戚昔也没细听。

待到声音渐渐小了, 他才抱着燕小宝坐起来。穿好衣服, 又将头发用发带绑了绑开门出去。

踏出门槛,远空的天乌云堆叠, 黑压压的一片。只一眼,压得戚昔心头沉甸甸,呼吸不畅。

目光一转,戚昔目光落回院中,见对面急得满头是汗的焦西河还有常海几个,心中一紧。

“郎君!”

焦西河几个率先看见戚昔,止住话头打了个招呼。

戚昔点点头。

背对着他的燕戡也转过身来,待戚昔走近,他将已经颇有分量的燕小宝抱到自己手上。

“出什么事儿了?”戚昔轻声问。

他看焦西河皱紧了眉头,又怒又急,有些不安地猜测是不是北边又要打仗。

戚昔袖摆中的手微微收紧,转头向着燕戡寻求答案。

燕戡冲着他安抚一笑,面上虽镇定,但气势却泄露出几分压抑与锋利。

燕戡喉咙干涩,不忍戚昔跟着操心,只不急不缓道:“南方秋收遇到暴雨,发了洪水淹没大片田地,死伤无数。”

戚昔心中一寒,顿时抓住燕戡衣摆:“今年的粮食是不是还没有送来?”

燕戡手指一僵,心中苦笑。

果然瞒不住他聪慧的夫郎,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要知道北边大营将士们虽然种地,但大部分的口粮要依赖于朝廷那边。

而大顺这些年年景不好,北方将士的口粮也大部分以富饶的南边收上来的粮食为主。

南北相差甚远,若不是燕戡有自己人在那边,这消息怕是要等到秋末的时候才能传上来。

到那时候,就是买粮也困难重重,于北边的将士而言更是没有活路而言。

本来该是到秋粮送来的时候,但都这会儿了,京都那边还没有动静。

燕戡只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

焦西河重重叹气。

常海也摇了摇头,愁眉不展。

几人对着戚昔两人抱了抱拳头,颓丧着离去。

“当务之急,还是筹集粮食要紧。”戚昔收回视线,伸手要将燕戡怀里的小娃娃抱过来。

但燕戡身子一转让开他的手,长臂揽住戚昔的腰往屋里走。

“如今国库空虚,税收更是一年比一年重。但能收上来的粮食却一年比一年少。只要今年不打仗,问题就不大。”燕戡宽慰戚昔道。

戚昔心里却半点没松快下来,而是问:“现在的粮食够吃几个月?”

燕戡瞧着戚昔紧蹙的眉,笑了一声:“如何能叫夫郎操心这些事。”

戚昔直直地看着燕戡,一双眸子清澈,将燕戡全部的心思看透。

燕戡无奈一叹,只能老实道:“加上今年收成的,省省只能吃到过年。”

“那冬季还有两个月要熬过去,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更没地方筹集粮食。早做打算。”

男人听罢也只对着他笑,可戚昔看得心里极为不舒服。他抬手摸上燕戡的唇角:“不想笑就不笑。”

燕戡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门外道:“阿兴,带燕小宝去玩儿。”

“爹、爹爹!”燕小宝离了戚昔立马着急伸手。

燕戡将他往阿兴怀里一塞,拍了拍他小屁股道道:“去找阿楮玩儿。”

燕小宝一听,顿时收回手,抱着阿兴的脖子亮着一双原眼催促:“嗷楮!”

戚昔饶是见了许多次燕小宝这前一秒念念不舍,后一秒移情别恋的模样,也不由得好笑。

在燕小宝的催促下,阿兴果断抱着他离开。

身后的门被关上,燕戡脸上的光影由明到暗。

他敛了笑意,倾身靠近戚昔,掌控着他一把细腰将人按进怀里。

不容置喙,透着以往少见的强势。

戚昔跨坐在他腿上,看着刚刚还凶得吓人,下一秒就埋在颈窝的燕戡,有些心疼地覆手上去。

“实在不行,咱们自己快些买粮吧。”

燕戡奋力汲取戚昔身上的味道,鼻尖紧紧贴着戚昔跳动的脉搏处,呼吸几个来回将胸腔里的戾气压了下去。

“嗯。”

“天灾人祸,不止我们这里,朝中也该乱了。”

“为何这么说?”

燕戡抬头,手抚着他的脸望着他清透的眸子道:“今早我收到了京都那边的消息,老皇帝病重,夺位之争已经放在了明面上。”

戚昔几乎瞬间想到了燕戡的身份,他抓住男人手腕:“那你。”

“只有我不回去就没事。”

“可若真的新帝登基,你难免不会身不由己。”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不知道上位的那个是好是坏。又对待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是个什么态度。

燕戡见戚昔紧张得唇都白了,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放心,老皇帝不会死得这么快的。”

戚昔看着燕戡笃定的脸色,心中稍安。

想了想,他干脆起身将自己柜子里的钱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面前的困境比较现实。

戚昔将钱盒子往燕戡那边推了推:“上半年时,邱管家才连带着小宝生辰礼一起送来了粮食,如今那边多半是没什么银钱了。”

“这都是家里存下的,你先用着。”

燕戡听到“家里”二字,心中高兴。可明白戚昔意图后,他还是将银钱推回去。

戚昔用力抵着,压着长睫看着燕戡有些着急道:“夫妻一体,而且也不仅仅是为了你。守关的将士守的是我的家,当是我作为大顺享受了安稳的普通百姓的一份心意。”

燕戡闻言怔住,静静地看着戚昔。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

守卫边关这么多年,京都那些纵使有千万家财的人也只会把所有银子往自己家里刨。

他敢笃定,若草原的铁骑踏到京都时,大多数人只会逃得远远的,连他斜沙城的百姓都不如,更何况有他夫郎这般气量!

戚昔长眉平直,浅淡的眸色因为心绪而泛着光。唇绷紧,强势而坚定。连燕戡像被封住嘴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燕戡看着看着,忽然掀起嘴角。

他语调很低,很柔,像是风一吹便能散开。“夫郎啊,这叫我如何是好。”

“收着便是。”

“趁着还有时间赶紧采买,不然一下雪什么也不好办。至于京都那边,得做最坏的打算。”

燕戡再次想到今早起来看到的那封京都来信,手拉过戚昔放在盒子上的手握住。

“不怕,有什么为夫挡着。定是让夫郎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戚昔的手指长,摸着柔韧细腻。掌心更是极软,燕戡捏着捏着忍不住十指紧扣。

戚昔看着交握的手晃了晃,目光清凌凌地看他:“燕戡,收下好不好?”

“我是你夫郎,我也会担心你,所以……”

“我也想给你分担。”

轻轻的语调却砸得燕戡心中一跳。

难言的情绪霎时裹满心脏,酸涩,自责,疼惜,又爱到了骨子里。

燕戡眸子浓得深沉,他大掌扣紧戚昔的后脑勺,如疾风暴雨重重攫住那两瓣极好看的唇。

他像蛮荒野兽撕咬猎物,大口吞噬怀中人所有的气息。双臂如铁,紧紧禁锢着纠缠到生死的伴侣,恨不能彻底融入骨血。

戚昔被他凶狠霸道的气势搅扰得心尖一颤,唇被紧紧堵住磨碾,连呜咽都只能透过鼻腔无力道出。

舌根发麻,全身抽干了力气。戚昔胸口快速起伏,抓着男人长发的手指骨绷紧的得发白,已然快要喘不过气。

恍惚间,穿过窗扉的光好像更为暗淡。

戚昔低泣着倒在了燕戡怀中,全身被吻得脱力。

燕戡依然叼着戚昔耳后的软肉,搂紧了轻颤的人。直到亲得那片肤色发红,他才哑声道:“听夫郎的。”

戚昔抽噎,是被憋久了生理上的哭泣。

他听闻燕戡答应,双手圈上燕戡的脖子笑着又控制地还在落着泪珠。

燕戡摩挲他沾湿的眼尾,喉结滚了滚,轻轻拢着戚昔后脑勺重新亲吻上去。

这次是徐徐的,像撩拨着花苞的春风。

浅啄了几下,燕戡看着戚昔水润的眼眸。低声笑了笑,又温柔含着花瓣一样的唇。不疾不徐,动作轻柔,似安抚被刚刚的莽撞弄哭了的人。

戚昔鼻尖吸了吸,却反而搂住燕戡脖子启了唇主动回应。

发带在纠缠中散去,满头青丝落于大掌中。

缠绵至极,缱绻之至。一切的心意尽数落在这一吻中。

天暗了,许久之后正房才亮了烛火。

燕戡牵着躲在屋里不愿出去的人坐在桌沿,给他盛了一点清粥。

“明日便叫商队出去买粮。”

“嗯。”戚昔垂着眸,迟疑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燕戡拉下他的手,捧住戚昔的脸在烛光中细瞧。

他一身戾气尽散,烛光下的一张脸俊朗不已。他怜惜地想亲一亲人,结果换来戚昔挡在唇上的一双手。

“不能再亲了。”戚昔眼尾还透着薄红。

燕戡弯眼,干脆又将人抱在腿上。他黏糊糊拱着戚昔脖子道:“快吃吧,不是早就饿了。”

戚昔看了下巴搭在自己肩上的男人一眼,燕戡这会儿又恢复了自己熟悉的模样。

他笑,主动亲了一下燕戡的脸:“好。”

*

入秋后,风一吹便冷。天上乌云压得低低的,街道上的行人闷头行走。仿佛动静一大,酝酿着下雨的天就会被捅破。

手里有了银钱,大胡子的商队当即出动采买粮食。

燕戡也忙碌起来,只早上跟晚上能跟戚昔聚一聚。家当一扫而空,戚昔有了赚钱的紧迫感。

杨花巷子里,原本从京都回来的商队又带着任务走了。只留下了两人看着铺子。

而北边那间铺子里的东西全部被收拾出来放到了对门。

且在戚昔打算用铺子之前已经里里外外,连带着那间铺满了灰尘的仓库也被仔细清扫了一遍。

戚昔从马车上下来。

秋风拂着戚昔的发丝轻轻扬起,戚昔紧了紧披风快步往铺子去。

铺子里的人见戚昔来了忙迎上来,阿兴跟在戚昔身后,提醒他小心脚下门槛。

进了屋里,秋风被隔绝在门外。

戚昔拉开身前鼓起的披风,白白净净的奶娃娃安静趴在他胸口。见头顶一亮,露出爹爹的脸,他睁着一双水润的圆眼睛立马冲着戚昔咧嘴傻笑。

燕小宝从开了缝的斗篷里钻出来:“爹爹~”

戚昔摸了摸他的脸,轻轻应了一声。

迎上来的周田一愣,对上小家伙的视线立马憨笑:“这就是小主子了吧。”

阿兴点头:“铺面都收拾好了?”

“早收拾完了,每天还要擦一遍,就等着郎君来了。”

他们是燕戡的手下,都知道燕戡跟戚昔关系。至于戚昔手中的孩子,他们觉得应该是两人收养的。

“小主子要不要下来走走?”

铺子收拾干净之后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周田还是从柜台后端了个小凳子出来。

戚昔将奶娃娃放在只有小腿高的矮凳子上坐好,又将披风解开,将他裹成了个蚕宝宝。

阿兴在前面看着,戚昔将铺子前后逛了逛。

收拾干净的铺子看着很不错,厨房仓库都大,连带着还有一个用来藏冰的冰窖。

戚昔对这间铺子很满意。

这么大一个铺子需要好好利用起来。

现下入秋,蔬菜急剧减少。戚昔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将烧烤铺子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而铺子也不荒废,可以暂时做点其他生意。

戚昔心中落定主意。

他抱着乖乖坐着的奶娃娃上了马车,让阿兴赶车去了一趟何木匠家。

有县令的参与,如今的斜沙城主干道已经全部修整了一遍。

大道宽阔,路面平整,不用担心马车跑在上面颠簸。

戚昔将燕小宝拢在身前,掀开一点帘子让他看外边儿。

一路上人来人往,还有骡子、大马,看得燕小宝小身子都歪向小窗边,咿咿呀呀说着奶音,还止不住地傻笑。

戚昔眉眼恬静,下巴放在小孩脑袋上。

约莫是小孩都喜欢这些动物,哪怕是一岁的小奶娃也看得目不转睛。

过了闹市,往后一条街街口,满树金黄的古树下何木匠家的铺子里传来锯木头的声音。

戚昔下了马车,照样捂住奶娃全身,进了铺子里才将他放了出来。

“戚老板!”何木匠抬头就看见了戚昔。

“何木匠。”戚昔找个凳子坐下,将燕小宝搁在腿上。他捏了捏燕小宝的手,温声教他道:“叫何爷爷。”

“爷~”燕小宝晃着小胖腿,小手紧紧抓住戚昔的手指,笑得可甜了。

何木匠听到戚昔叫他何叔的紧张瞬间被这声奶音冲淡,也笑了起来。

他忙擦了擦手,转而去架子上拿了个精致的小玩意儿放在燕小宝腿上。

“娃娃拿着玩儿。”

戚昔张开手帮燕小宝护着木兔子不掉,对他道:“说谢谢爷爷。”

“谢爷~”

何木匠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不用谢不用谢。”

后头听见何木匠笑声觉得奇怪何乔氏走到前面来,一见着戚昔腿上抱着兔子的燕小宝立马笑着道:“这娃娃生得可真俊。”

“叫奶奶。”

“来~”燕小宝歪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最讨人喜欢。

何木匠的媳妇立马凑上前,脸上笑得像朵花:“可以抱抱吗?”

戚昔摸摸小孩脑袋:“给奶奶抱抱行不行?”

燕小宝紧紧捏着小兔子,冲着何乔氏伸手。

何乔氏当即比何木匠笑得还开心:“走,奶奶带你去吃糕糕!”

阿兴跟到后头去,小娃娃不在,戚昔就正经了脸色说事儿。

“你说要打可以可以折叠的矮桌子?”何木匠刚做完北大营那边的大单子,这会儿又来一个,他喜不自胜。

“对,就是像小马扎一样可以收起来的桌子。大概腿高,一桌配四个马扎。我暂且要二十张。”

何木匠捉摸着,也不难。

“我先试着做,行不行你先看看。”

“行,除了这个,我还要一种长条桌,一边可坐下两人,尺寸都在这儿。”戚昔从袖子里拿出来列好的尺寸。

何木匠接过,仔细看了看觉着没问题。

“那这长桌要几张?”

“也二十张。”

“好。不过这怕是要做到明年开春去了。”

桌子好做,但戚昔做得多。而且自己这里还有其他家下的订单,时间赶不来。

戚昔垂眸思忖片刻,道:“那若是先做长桌,赶一赶,落雪前可以做好吗?”

现下八月,落雪就是九十月份的事儿。

“不成,最多十张桌子。”何木匠不想丢了这单生意,遂提议道,“若不然,再叫一家一起做,这样快些。”

戚昔摇头:“不用,其他东西也还没准备好。十张就十张吧。”

戚昔付了定金,抱着已经黏在何木匠媳妇怀里的奶娃娃离开,又去了一趟铁匠铺。

这年头,铁管制得严格,开采效率也不高。价格不是一般的贵。

戚昔定制了两个长条的铁制烤架、一方铁板外加十口铜锅就花了他小十两的银子。

好在酒肆跟酒坊每月都有进账,不然他还吃不消。

不过无论是桌椅还是铁架,都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戚昔抱着带出来转了一圈的奶娃娃,轻轻一叹。

还有得忙。

回到府上,吃了个饭后燕小宝被阿兴带走哄觉去了。戚昔靠在床头眯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干活。

既然是要开店,那就得有开店的样子。

杨花巷子那处铺子空空荡荡,得装饰改造一番。戚昔起身去书房,直接拿了燕戡用的笔墨做设计图。

埋头沉浸其中,晃眼就到了晚上。

正听着肚子一声咕咕叫,腰身被轻轻抱住。戚昔吓了一跳,曲肘击去却被男人手掌握住轻易化解。

“夫郎,是我。”

燕戡进入书房的时候就看见书案前伏案专注的人,眉眼如画,清隽好看。

燕戡看得恍惚,回过神来就已经将人抱住。

“在些什么?”他疲惫地将下巴搭在戚昔肩膀,拢着他看向纸上。

图上四四方方,显然是那铺子的样子。

中间大块的空白处画了墨线格挡,燕戡只看了一眼就收回。

戚昔松了口气:“在想铺子怎么设计。”

燕戡手从戚昔腹部移到胃部,双手交叠摸了摸:“还没用晚饭?”

“嗯。”

“是在等我?”

“忘了。”

燕戡咬了一下戚昔耳垂,笑道:“就不能是等我。”

戚昔搁下笔,转身抱住燕戡。泛着凉意的手在男人身上探寻温热的地方,然后还是回转过来搁在了他的胸口:“是,等你。”

他柔顺趴在燕戡怀中,抬眼看着他:“我饿了。”

声音轻柔,落在昏黄的灯光里好似撒娇一样。

燕戡将他一抱而起,吹灭了烛火出去:“好,吃饭。”

饭后,一天没见的夫夫俩亲密交流了一番。戚昔趴在燕戡身上又跟他讨论了一番铺子的布置。

燕戡只摸着他汗湿的头发道:“不用那么复杂,咱们斜沙城不是那么多葫芦画吗?我觉得挂几个葫芦就好看。”

戚昔听着他如此质朴的建议,笑了一声。

但停下又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葫芦好用又便宜,用来做装饰着实比他用新鲜花木能省下一大笔银子。

戚昔眼睛晶亮,在燕戡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了,谢谢相公。”

燕戡听见他鲜少叫的称呼,喉结一滚,摁着戚昔又来了一场。

最后睡下,已经是月上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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