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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233 2023-12-20 10:34:02

皇帝驾崩, 举国震动。

不过泰昌帝在位几十年,没做出什么值得百姓记住的实事儿。

只听闻皇宫里动了武器,穿着甲胄的人一车一车被拉出来。临街的人偶然看到, 吓破了胆。

此时, 百官进殿。

燕戡垂眸站在一边, 听边上接二连三噗通跪下的声音。

倒不是给老皇帝哭灵, 而是高喊:“国不可一日无君。”

燕戡挑眉。

看来老皇帝确实不受待见,没人惦记他, 这会儿大家正目光炯炯望着那依旧站在高台上的白发国师。

老丞相联合众多老臣, 看那青年跟看自家崽子似的,目光暖和得不像话。

他殷切道:“还请大殿下主持朝政……”

师至枷丝毫不诧异老丞相能将自己找出来, 因为是他故意透露出去的消息。

不过这皇帝, 他不想当。

浮尘一扫, 他张嘴就来:“贫道早已出家,诸位看二十皇子如何?”

年轻近侍会意,从一旁领出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孩。

苏孟观苍老的脸皮抽动两下。

先前他有多嫌弃国师, 知道国师是曾今那个聪慧的皇长子之后, 此刻就有多欢喜。

“殿下,先皇立旨,令皇长子陈域也就是您主持朝政。”

师至枷点点头:“那就二十皇子了。”

众人诧异, 反应过来急切道:“不、不行,殿下……”

师至枷不理会后头的声音, 看了燕戡一眼,随后离开了这吵吵嚷嚷的地儿。

燕戡打了个呵欠。

抬头, 老丞相目光定在他身上, 下一秒,自个儿就被围住了。

“大殿下被燕家收养, 殿下与将军一同长大,想必关系亲厚。将军也肯定希望大顺有……”

燕戡:“停。”

“正是因为熟悉,我就告诉你们一声。那假道士心里主意大着呢,谁劝都没有用。”

“你们与其要再换个皇帝,不如就听他的。不当皇帝,绑着他退而求其次当个摄政王不就得了。”

“凭他那脑子,没准儿还能帮你们教导一下这个还没长大的。”

“至于其他的,本将军也爱莫能助。”

皇宫中耗尽一日,燕戡费了一番口舌,然后才去见师至枷。

看他手中还捏着一把浮尘,他道:“你不会真当道士当上瘾了吧。”

师至枷不理会这句,反而道:“朝中动荡,太子被关押。但难免有人兴风作乱,这几日你多看着点。”

燕戡:瞧瞧,当不当皇帝,这人还不是要管这江山。

“晓得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斜沙城?”

“再等等。”

燕戡脸一下子垮了。

师至枷定定看着他。

燕戡:“行吧,你说了算。不过银子记得给我准备好。”

“嗯。”

老皇帝驾崩,国丧二十七日。

这期间老百姓不许放鞭炮,不许唱戏,不许嫁娶。皇城顿时没了以往那般热闹。

燕戡在外面跑着,担起禁军统领的职责。

戚昔待在家里,也没往外跑,而是常常到客院里陪着戚文廉。

修养半月,戚文廉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

这会儿跟燕小宝玩儿得起劲儿。

他年长,但心智弱。爷孙俩就着一个蹴鞠跑跑跳跳,满脸的笑。

戚成也在一边守着,问:“燕将军肯定还要去边关的,少爷可要跟着去?”

戚昔点头:“要去。”

戚成脸上的笑容缓了。

“如何不留在京都,那边生活贫苦不说,还有战乱。少爷带着小宝,多有不便。”

戚昔笑笑:“我习惯了的。再说家当也都在那边,当初匆忙回来,也没怎么安置妥当。”

戚成听罢,就知道是劝不了戚昔的。

少爷在外面经历了事,也是个有主意的了。可一想到又要分开,他到底是高兴不起来了。

戚昔劝慰:“等边关安定,燕戡不用待在那边了,我们自然也回来了。”

戚成缓和面色,缓慢点了点头。

还回来就好,也有个念想。

日子眨眼而过,皇宫的一应事务妥帖,新帝登基,各部也正常运转。

燕戡也终于交托了手上的职务,回到家中。

燕戡空闲下来,两口子一合计,也让戚昔这边的亲人跟燕戡那边的聚上。

家中小辈也出来,两边互相认认人,也问候了几句。

知道戚文廉要搬出去,老太太还好生说以后多多来往。

戚文廉温声应好。他心智弱,但从小在老伯爷膝下教导,不看眼睛里幼童般的稚气,行事也是端正和善的。

院里正热闹,又有人来报说有客人来。

领进门来一瞧,不是师至枷是谁。跟在他后头的还有度方。

老太太一见两人,立马拉着人说话。

“以往见燕戡他爹从外面带了两个小孩来,只说了一声收了义子。仅一面后,他便将你们带走了。”

“如今晃眼一过十几年,都长大了。”

说着又想起了自家早已不在的儿子,眼眶也不禁红了。小辈们哪里见得,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好生安慰了一番。

添了碗筷,燕家这桌子难得一次坐上这么多人。

热热闹闹的,一边赏月一边吃酒,时辰也慢慢过了去。

次日醒来,一家三口早早吃完饭,套上马车出门。

“按理说,住得近点好照应一些,但西街这块儿也没见要卖宅子的。”

“这边都是大宅子,成叔说屋子大了空空荡荡,要个小的就行。离菜市近一点,不要太喧嚣就成。”

“那就得往民和巷找了。”

马车停在巷口,阿兴下去找中间人打听。不一会儿,前头有人带路,他们便跟着上去一瞧。

一连走了三间宅子,最后停在一家一进院中。

“这家宅子是前不久刚放出来的,你们还是头一个来看的。宅子主人在书院当值,家中夫人操持,也收拾得干净。”

“这宅子卖了也不是因为别的,老夫子一家儿子给重新买了个大的,接着老两口去享福。”

“里面的一应家具都是好的,要住的话直接搬进来就成。省事儿。”

戚昔虽听着是这么个介绍,但还是一间屋子挨个好好看去。

房子不新了,但养护得还算好。朝西向的,院子明亮宽敞。

“如何?”燕戡偏头问。

戚昔头微点:“不错。”

一听他们有意向,中间人立马笑了起来。

问了价,四百三十两银。

戚昔虽拿得出,但还是因这价眉心跳了跳。说了说去,又饶了二十两,戚昔才付了银两。

房子落到戚文廉的名下,戚昔又给买了两个仆从,该添置的添置。

只一日时间,极有效率地安排好了。

这边帮着戚文廉搬了家,戚昔一家留下跟着吃了一顿饭。手里仆从的身契交到成叔手中,这事儿才算办好了。

日子渐冷,但皇城渐渐安定,生意也好做了。

从这边出来,燕戡再不用遮遮掩掩,带着戚昔一同去了珍宝铺。

邱进一出来迎接,一同上楼。

“冬月之前我定是要走的,走之前我会给你一笔银钱,你紧着买些粮草,还是开春了送过来。”

“以后也不用遮遮掩掩做生意,家里那边还要麻烦你多看着点……”

燕戡将要事交代完,戚昔就说起了其他。

“我在斜沙城开了烤肉铺子跟涮羊肉,冬日里好卖得紧。若是有铺子,将那一套照搬过来,也可多一份营生。”

邱进一面上一喜。

“早就听闻郎君铺子的生意红火,若真能如此,那明年开春送去的粮食还能多些。”

如今国库空虚,又不到收粮时候,朝廷没粮。

就是有心,也只能去商户手中买。这也是为什么师至枷不直接给粮,而给银钱的原因。

既然有心帮着开酒楼,戚昔也自然留下帮忙。

又半个

月后,酒楼里的一应准备齐全,铺子开了起来,燕戡动身的时间也定了下来。

北地九、十月就有大雪,十一月彻底封路。再不走,今年就走不了了。

戚昔带着能跑能跳的燕小宝收拾东西,一路往北定是越来越寒冷,棉被褥子路上就用得着。

再买了上几身厚实衣服,备好肉干,干粮,以防不时之需。

再添上府里老太太、大嫂、小妹甚至燕飞飞送的,一次凑了两个马车的东西。

离开的这一天,周子通跟阿楮也跟着。

燕大哥的治疗告一段落,只能时常帮忙按摩着,多说说话。尽人事听天命。

走的前一天早已经见过了两家长辈,所以走这一天他们也是悄悄离开的。

一路往北边,天愈发的冷,可戚昔心里却越来越轻松。

这路赶得不像离家,像回家。

他对斜沙城的归属感远比京都要高。

出了京都,度方也带着兵过来汇合。此番赶路,他们不敢像回来时那样慢慢悠悠。

越往北,路上的油绿逐渐被枯黄取代,最后变为莹白的雪。大家迎着风雪又走了半月,最后才哆哆嗦嗦到了斜沙城。

到城外,城墙上的常海眼睛一亮。

瞧见一直肥硕的小爪子对着自己挥手,也立马挥了挥,下了城楼。

“将军!”雄浑的声音自带着北地汉子的粗狂。

坐在马车里的戚昔一叹,还是这样的嗓门敞亮。

将燕小宝的爪子抓了回去,放在掌心捂着。戚昔怕他不人得人了,又教他喊人。

“常叔!”燕小宝抖动双腿,喊得脆生生的。

“小将军也回来了!”

燕戡下了马车,招呼阿兴带着戚昔继续回,自己则上前跟常海说起了斜沙城的一应事情。

“爹!”燕小宝探身,巴巴看着燕戡,看着外面那一地的厚实积雪。

戚昔圈住胖娃娃:“你爹不怕冻,咱们回去,等收拾好了再出来玩儿。”

燕小宝也不知道是不是晓得回了出生的地方,原本还蔫巴,进了斜沙城就闹腾起来。

马车走到宅子外,门还没开呢就传出几声中气十足的汪汪狗叫声。

“小黑!”

门开了个缝隙,门房探出头来。一见是阿兴,笑眯眯地将门打开。

里面半人高的小黑也抓紧机会往外一钻,嘤嘤叫唤地甩着尾巴直接冲着燕小宝扑过去。

小娃娃踉跄,戚昔立马将他抱起。

看狗爪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泥土印,他揉了一把狗头。“行了,回屋里黏糊去。”

宅子半年没人住,但常有人收拾。

积雪扫过,石板路只铺了浅浅一层新雪。雪上有梅花印的狗爪子,看得燕小宝见一个踩一个。

小脚印叠着小黑的梅花脚印,一直通往他们居住的院中。

不过没多久,回家的兴奋被疲惫冲淡。

戚昔拎着燕小宝好好洗刷了一番,将小人往暖和的被褥里一塞。

正打算给他换上一身柜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放好的小棉袄,结果到床跟前一看,燕小宝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小呼噜都扯出来了。

他倒是能美滋滋地睡上一觉,戚昔却还是不能休息。

带回来的东西多,得一一收整了来。

忙活着出了一身细汗,天立马暗了下去。

冬日里,斜沙城晚上黑得早。

这边收拾完,后厨那边也做好了饭菜。寒风卷着光秃秃的树干,屋顶上又有雪粒子落下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声响也夹杂其中。

开门没来得及看清,身子就被回来的燕戡拥进了怀里。

“回来得正是时候,吃饭了。”

不愿意戚昔站在门口吹冷风,燕戡只抱了一会儿,就拥着人进屋。

戚昔跟着退步,隔着他的肩膀看着在他身后关上的门,道:“不吃?”

“外面冷,让阿兴送过来,就在屋子里吃。”

“随你。”

收拾了一下午,戚昔也着实累了。

燕戡抱着抱着,他身上的冷气散去,也渐渐暖和起来。

戚昔轻轻打了个呵欠,干脆靠着人闭上眼。

正要睡去,阿兴提着食盒过来。

燕戡将门口一让,牵着戚昔按在桌边。接过食盒,燕戡道:“阿兴你也去吃,今晚好好休息,也别过来忙活了。”

阿兴笑道:“是,主子。”

他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崽子呢?”

“被窝。”

戚昔撑着桌子站起来,又被燕戡拦住。熟悉的粟米饭被推到自己面前:“夫郎吃,我去叫。”

燕小宝如今两岁,在吃三岁的米饭了。

从小长得壮实,体格跟燕戡一个样。鲜少生病。

路途颠簸,大人都不好过,更何况一个小娃娃。不过睡了大半个下午也够了,不然晚上睡不着,还要闹腾两个爹。

燕戡走到床边,粗糙的大掌盖在燕小宝额头。

摸了摸没事儿,燕戡才将小人连带着被子一块儿裹住抱起来。

本就睡得饱了,这会儿燕戡一抱,小娃娃立马醒了。

奶包子似的脸挤在燕戡肩上,软软乎乎喊了一声爹。

燕戡笑着蹭了蹭小孩的脸,又软乎又好闻。“明明没喝奶了,身上还是一股奶香味儿。”

“爹啊,尿!”

燕小宝挣扎,顿时着急了。

燕戡笑容一僵,拎着人就跑。

戚昔看得笑得耸肩,听着燕戡嘀嘀咕咕,好端端的父爱变成了嫌弃。

一桌子的菜凉得很快,戚昔催促两人来吃。

差点损失一床棉被,燕戡再不敢直接用被子裹着人。好歹是给穿好了戚昔放在床边的厚实棉衣,才拎着燕小宝坐在了凳子上。

燕小宝两岁,已经会灵活地使用筷子。

他吃饭不用操心,给什么吃什么,一心一意抱着碗刨。比他爹干饭都专注。

赶路许久,一家子都累了。

饭后好好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然后往泛着阳光气息的棉被了一裹,立马睡了过去。

北地的风裹着雪,呜呜地吹着。

但睡着的人却不觉得吵闹,早已经习惯了,又舒展了眉头觉得亲切不已。

第二日,窗外白雪映照得天空发亮。

好歹身边有一大一小两个暖炉,戚昔后背贴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睡得正香。

燕戡早时候就醒了,看着怀中安眠的人也不想起。搂着人的腰翻个面窝进自己怀里抱得严严实实。

熊崽子一样的燕小宝一骨碌爬起来,醒了。

燕戡拎着他塞进被子。

燕小宝不安分,翻越高山一般爬过戚昔的身上,最后小青蛙一样趴在燕戡胸口。

“爹!”

燕戡捏住他的两瓣唇:“你爹爹还在睡觉,不要说话。”

“唔唔。”燕小宝做贼被发现了似的,瞪圆了眼睛。

戚昔被身边的动静闹醒,睁眼就看见与自己脑袋抵着脑袋的小娃娃。

他亲了亲小娃娃软乎的脸。还热乎的,看来也刚醒。

“睡不着就跟你爹起床,我还要再眯一会儿。”

燕小宝笑着抱住戚昔脖子,愣是重新撅着屁股挤进两人中间。“不起。”

燕戡轻叹一声将两人一搂:“我也不起。”

听着雪粒子的声音赖了一会儿床,接着一家三口一起穿衣起来。

洗漱过,吃完饭,燕戡就出发去大营了。

戚昔抱着奶娃娃,将他戴上帽子,围脖,小手套。然后再将人用斗篷一裹,送上马车就往铺子里去。

酒肆。

戚昔下了马车,剥皮似的将燕小宝身上的披风拿去,给他往铺子里一放。

小娃娃顿时甜了声音,叔叔爷爷地叫起来。

冬日酒肆人多。

屋门用帘子隔着,风吹不进来,暖和得很。

“戚老板回来了!”

老客们齐齐打招呼,戚昔笑着点点头。

“郎君!”

“郎君回来了。”方俏儿、燕婶子都跑出来看,常河也掀了帘子出来,后头跟着铁树。

“大哥哥!”

戚昔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瞧着又高了。”

戚昔冲着东一桌西一桌凑过去蹭东西吃的燕小宝招招手,带他认了几个人。

这下好,见了铁树又有伴儿可以跟着了。

一口一个哥哥,叫得脆生生的。

铁树叫他哥哥,燕小宝又叫铁树哥哥。

关系听着乱了套了,但也无妨,自个儿能听就行。

招呼完,戚昔将奶娃娃留在前面玩儿,随后跟常河一起去了后头。

“我瞧着府上都有给燕小宝做的棉衣了,今年棉花收成好?”

“可不是。”常河笑起来,面色红润,欣喜浮上来。

“今年丰收,买了种子的人都得了这好东西。弹棉匠各处跑,总算是过了个暖冬。”

“有人家不舍得用的干脆拿出来卖了银子换粮食,咱北地那边收,没种的人家也收。棉花也卖出个好价。”

“而且不止棉被,什么棉布、棉袄、棉帽子,一应都让成衣铺子那窦掌柜给做了出来。订单都排到年后了。”

戚昔一听,轻轻松了一口气。

“没白费了这一年光景,也就不麻烦前面两年做的了。”

“这半年,铺子里可有什么事儿?”

“铺子倒如往常,生意也好。”

“不过府城里效仿咱们做生意的多,瞧着也挣了不少。”

“没事,碍不到我们这边就行。”

常河点头:“再有酒坊,每月出产的酒卖得很快。现在多府城的人过来买酒,咱们酒坊里的酒也成了紧俏货。一月光是这个,就能入账五百两银。”

“还有西边菜地。今年收成的菜,铺子里用了不少,余下有商铺也有小贩去收,我也给卖了。也有二三十两的进项。给虎啸村发工钱还剩。”

“可以。”戚昔点点头。

“余下再没其他,郎君走了半年,一应没出岔子。”

说完了正事儿,常河也好奇京都的事儿。他不免问起:“听说京都那边这大半年的乱糟糟的?”

“嗯,确实乱。不过现在好了,燕戡做事不用再想以前那样畏手畏脚。”

“郎君可见过新的那位?”

戚昔摇头:“不曾,不过是个小娃娃。”

常河摆手,睁大了一双好奇眼睛:“不不不,我说的是皇长子殿下。”

戚昔挑眉:“你或许认识。”

“谁?”

“国师。”

“啊?!国师不是个道士吗?”

“那你可知这道士叫什么名?”

常河小声:“陈域?”

戚昔笑了一声:“师至枷。”

常河:“那不是前军师吗?!”

……

斜沙城这个偏远地方,京都传来的消息很慢。更莫提传到草原了。

如今入冬,大雪盖住草地,草原部落没有饲养牛羊的地方,沉寂了一年又似乎要卷土重来。

戚昔刚刚到斜沙城,还没来得及挨个去看看自己的生意呢,听街上人议论说两边摩擦又起。

燕戡深夜到家,戚昔终于等到人,他上前将他肩上的披风解下。

“可是又要打了?”

燕戡握住戚昔的手:“听见了?”

戚昔点点头。

“别担心,相公护着你。”

戚昔看着肩上靠来的人,也抱住他的腰,闭眼蹭了着笑了一声。

“我担心你。”

“不怕,没事。”

既然燕戡这么说,那就是他心里有底。戚昔也稍稍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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