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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531 2023-12-20 10:34:02

书房。

戚昔靠在屏风隔起来的榻上, 百无聊赖地玩儿着手里的鬼工球。

屏风的另一头,隐隐看见个熊一样的人站在燕戡面前,声音浑厚, 说着一路上遇到的事儿。

“我们从引州东侧进入草原, 一路北上至瓮骨部落的领地。去的路上一切顺利, 但回来时遇到不少打算南迁移的散部落。他们想抢东西, 被我们收拾了。”

“去年乞颜部落吃了败仗,为了扩大势力, 又往东挤占了小部落的放牧空间。将瓮骨部落的地吃了一半进去。”

“瓮骨部落现在自己都难过, 自然不收这些小部落。乞颜又心黑,所以他们无处可去。”

燕戡:“南下的那些小部落就是他们。”

若胡挺他们不在路上拦截一些, 春日到他们这边的部落数量远远不止现在这么几个。

“是, 不过也有一些乞颜部落的人混在里面, 想打探我们这里的情况。”

燕戡看着桌上的地图,手指落在草原西侧快逼到山脚的地方。

瓮骨……

若是被乞颜吞完了可不好。

“换了些什么东西?”

“羊三十头,牦牛五十头。还有二十匹马。”

燕戡嘴角微翘:“做得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大胡子便离开了。

燕戡走到屏风后, 扫了一眼桌上的鬼工球,笑着坐在戚昔对面:“听清楚了?”

戚昔:“清楚了。你让胡挺去交换这些牲畜回来是想育种?”

燕戡将炕桌:“嗯。重要的是带回来的战马。”

“我大顺将士虽勇猛,但长期缺少作战的良马。与北方部落打仗的过程中, 常常因此处于劣势。从乞颜十六部联合之后,他们切断了大顺与草原来往的通道, 我们就换不到北地的马匹。”

“这种生活在草原东北地带瓮骨部落所在的高原。本是野马,后瓮骨将其驯化, 所以我们也称其为瓮骨马。而这些马, 也是西部乞颜十六部一直觊觎瓮骨部落的原因。”

戚昔搁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鬼工球上戳动。“那都是草原部落,为何不联合?”

燕戡轻笑, 手搭在桌上将偏离了位置的鬼工球推回到戚昔手下,道:“他们是世仇。”

世仇?

戚昔看着笑得像狼一样的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们让他们成为世仇的。”

燕戡:“夫郎聪明。”

“不过是他们本来就有摩擦,我们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手而已。”

戚昔好奇:“讲讲。”

燕戡纵容无下限,温声道:“好。”

这时说来话长,燕戡干脆移开碍事的炕桌,将戚昔的腿抓住搁在自己腿上。

腿肚子上的有力的手指按下,戚昔藏在足衣里的脚趾蜷缩,面上依旧绷着。

燕戡感受到手下的肌肉绷紧,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

他边按边道:“这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在父亲尚在的时候,乞颜与瓮骨两个大部落实力相当,关系也尚可。”

“泰昌四年,北方发生百年难遇的雪灾,他们的牲畜损失大半。两个部落联合南下,我父亲跟二叔,就在那一次战役中丧命。”

戚昔没想到涉及到这个,他注视着燕戡的侧脸,见他脸色尚好,也就继续听下去。

燕戡眼色暗了暗,声音听不出丝毫的变化。

“父亲跟二叔死后,跟在他们身边历练了几年的大哥掌管了燕家军。那一战,不止我们,草原两大部落都损失惨重,双方占领大顺北部一起分赃的合作自然也不欢而散。”

“大哥惦记着父亲的死,趁此机会,让人在两方部落边界挑拨。并放出斜沙城群龙无首的消息,诱引两方再次合谈。他只身前往,杀了两方使者。”

“其中一个是瓮骨最受宠爱的二王子。”

“而乞颜为了表示这次的诚意,直接让等待继位的下一任可汗前来。”

燕戡拉过一旁的毯子将戚昔的肚子盖上,声音低了低:“二王子死后,它让人带走了乞颜的人,并让他们的死在乞颜的领地。伪造出被瓮骨追杀的景象。”

“两边收到消息,首领大怒,竟然还直接气死了乞颜因为亲征而受了重伤的可汗。”

自那以后,两方关系逐渐恶劣。你来我往,都试图吞灭对方部落。

大哥看着温润,但睚眦必报。

他在边关的几年间,每年都挑动两边战争,乞颜恢复元气的速度很慢。

直到那身居高位的皇帝见边关局势明朗,想要卸磨杀驴。

他控制不住大哥就派些草包来干预,甚至克扣粮响。大军被拖累,在乞颜又一次的反扑中,被自己人陷害,落得个如今这般下场。

明明以大哥的聪慧,不怎么花费力气就能打赢的仗却让他自己栽在了里面。

从此经年,一睡难醒。这叫燕戡怎能不恨。

当初朝廷派路春化接手斜沙城,可倒好,连失五座城。这又才不得不又把目光看向燕家。

……

戚昔敏锐察觉到燕戡的情绪,他揪着肚子上的毯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燕戡按完,手覆在戚昔的小腿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戚昔,问:“夫郎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戚昔抓着毯子的手猝然握紧,指骨凸出,显得脆弱不看。

在燕戡期盼又脆弱的眼神中,理智让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身子骤轻。

虽是早有准备,但当他整个人被抱起跨坐在男人腿上时,戚昔还是有些抗拒地伸出手抵住男人肩膀。

但他既然点了头,燕戡就不会让他又反悔的机会。

双手手腕被抓住抬起,燕戡脑袋搭在他颈窝,霸道地占了他满怀。

戚昔闭了闭眼睛,慢慢将手臂放下搁在男人肩膀。

不该心软的。

他挺直脊背,僵硬地保持着一动不动。

但燕戡偏偏不让,背上的手施力,两人的距离拉近,直到圆鼓鼓的肚皮贴在男人硬邦邦的身体上。

“夫郎……”搁在脖颈处的脑袋动了动,毫无障碍地撒娇。

戚昔稍稍别开头,没应他。

燕戡环着人的腰,呼吸着人身上清雅的香气。他喟叹一声,他嘴角翘起。

好不容易才能抱一次人。谁家丈夫像他这样的。

不过这就是他家大公子的本色。外冷内柔,善意虽不外显,但弥足珍贵。

许是抱得久了,戚昔推了推他的脑袋。

燕戡抬起头,眼含笑意地望着他。“以后也让我这么抱大公子好不好?”

两人上身挨着,戚昔都能感受到燕戡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戚昔又推了推他,拒绝道:“不行。”

呼吸逼近,戚昔侧头看着地面,抿着唇正要下去。

脸上忽然一软。

像风吹过,一触及离,不带任何情欲。

他怔住,呆看着燕戡。

第二次了……

燕戡目光缱绻,一字一句格外珍重:“夫郎,我真的很高兴上了花轿的人是你。”

戚昔心猛地一跳。

他稍显急促地推着他的肩膀试图自己下去。

燕戡闷笑,瞧着那红了的耳垂。顺从地放人。“慢点儿,别摔着。”

戚昔理都不理他,直接跨出书房的门。

燕戡担心他摔倒,衣服都顾不得理顺,急忙追着人出去。

阿兴来院子里抱狗崽的时候,发现他家主子又把戚大公子惹毛了。

虽然戚昔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自家主子在边上又是递水又是送说话讨人开心的。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戚昔根本就没大力自家主子。

阿兴啧啧直叹。

照着他们主子那个狗脾气,准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儿。

不过适当吵个架也是夫夫情趣,阿兴没插嘴,抱着狗子就跑了。

*

入夜,院子里依旧只有戚昔跟燕戡。

身子重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他坐在浴桶边的高凳子上,默默地用葫芦瓢给自己冲水。

燕戡站在屏风外,担忧问:“夫郎可要我帮忙冲水?”

戚昔一听,背脊绷直。“不用。”

燕戡听就知道他还恼呢,闷声笑了笑,道:“好,那夫郎若需要帮忙,记得叫我。”

戚昔看了看垂在身前已经打湿了的头发,默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洗澡他自己还行,但洗头却艰难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他低头看着肚子,手掌贴在上面。起初不适应这大肚子,现在看着看着还看习惯了。

掌心传来动静,小家伙在跟他打招呼。

戚昔眼波微动,缓缓变得柔和。

冲完了水,他慢慢擦干身子。刚站起来把衣服穿上,要穿裤子的时候脚底一滑。

咚的一声,戚昔脚步交错,身子往浴桶边歪倒。肚子正正好就对着浴桶的边缘。

他心中一慌,顾不得受伤,手掌伸出去重重打在木桶上。

疼痛入骨,他闷哼一声,当场飙出泪来。

“戚昔!”

燕戡时刻注意里面,当听到动静,想也不想冲了进来。

待看到弓着身子,死死撑在木桶边缘的人,脑中一阵空白。

他将戚昔横抱起,快速用帕子擦了擦。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燕戡心万分紧张,但丝毫不敢慌。只紧紧盯着戚昔,手盖在他捂住肚子的手上。

“没、没事。”

戚昔脱力地靠在燕戡的怀里。

手指疼得抽搐,他咬牙忍着。只须臾,背上的衣服全被汗打湿。

等燕戡察觉,抓着他的手腕,戚昔眼角那忍着的泪花才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汗水混着泪水,沾湿了头发,让他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已。

燕戡眸光沉沉,小心托着戚昔的手:“没事,没事。”

*

当阿兴连夜从杨树巷里将老大夫提溜着过来,戚昔已经被燕戡穿好裤子,收拾齐整。

阿楮听到这边的动静,抱着小狗崽从自己住的院子里赶来,现在就坐在一旁,鼓着个包子脸看着老大夫给戚昔扎针。

安大夫:“万幸,只是骨错缝加扭伤。”

等错位的骨头扭正,燕戡手掌摊开,小心托着戚昔的双掌。

平日里养得白瓷一样的手现在伤痕累累。手上青一片紫一片,指节上还破了皮,露出红红的肉。

手上面扎着几根银针,像不舒服了,指尖还时不时颤抖两下。

燕戡目光幽沉,藏着自责。

戚昔受了惊,喝了安神药接着就靠在燕戡身上睡着了。

几人一直陪着老大夫坐着,直到银针取下。

“得亏没伤着肚子,否则老夫是处理不了。”

“没事了,让他这几日好好休息。人能不离身就不离身。”

燕戡看着睡熟的人,轻声道:“好。”

“阿兴,送送大夫。”

见阿楮还抱着狗崽坐着,燕戡道:“阿楮也去睡觉。”

“好,那将军你看好郎君,师父应该快回来了。”

“嗯,会的。”

阿楮一步三回头,将狗崽也抱走了。

戚昔的手上了药包扎好了,燕戡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将人抱下去平躺着。

他手擦过戚昔的额头,指腹将微蹙的眉心揉散。随后起身去将灯熄了再回来坐在床边守着。

这一晚上,戚昔在药物的作用下一觉睡到天亮,燕戡也守着到了天亮。

*

雾开云散,晨光透进窗中,在地上作画。

雕花大床上被子下鼓起的包动了动。戚昔从被子里探出头,睁眼就看见了床边笑着看他的人。

“醒了。”

戚昔眨了眨眼睛,适应明亮的天色。注意到燕戡眼角下的青色,戚昔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服上。

还是昨天那一件。

他双手从被窝里探出,压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坐起。

“小心手。”燕戡扶着他的手臂,用枕头垫在他的腰后。“可有什么不适?”

戚昔摇头。长发披散着,被他睡得毛绒绒的。与他浅淡的眸色并不相称。

落在燕戡眼里,有种莫名的可爱。

燕戡笑问:“那起床吃饭?”

戚昔点头,他想掀开被子,但手上触感不对。低头瞧见五根手指头都被裹得严实的手……

他一时噎住,好半晌道:“只是破了点皮,不用包扎得这么严实。”

燕戡托住戚昔的手掌,垂落的睫毛下眸光黑沉。

“伤筋动骨一百天,昨天都疼出冷汗了,哪里是只伤了一点皮。”

戚昔从来都说不过他。

手被限制,这下彻底依靠燕戡伺候。

好在之前燕戡给打好了底子,一应事情,戚昔也不算排斥。

今儿燕戡给戚昔配着一身带红色滚边锦袍,腰间挂上安神香囊。明显,身上这一套又是新衣服。

“你什么时候让人做的?”

燕戡站在戚昔身后,握着他的长发轻轻梳理。“在你进府之后。”

“娃娃大了,你带过来的衣服不合身,所以才让人做的。”

“多少银子?”

“不用你还,我给自己夫郎做衣服我乐意。”

燕戡将戚昔的一头青丝像他往常那样扎一半放一半,发带是配套的红色的,打扮起来,戚昔眉宇间的精致即便他冷着个脸也压都压不住。

燕戡从没觉得给人打扮是这么舒心的一件事儿。

因为此前戚昔都不让他动手。

“好了。”在看见燕戡打算给自己编小辫子的时候,戚昔出声阻止。

燕戡与戚昔在镜子里对视,他低声:“只编一个。”

戚昔看着铜镜,从燕戡上扬的唇角移到自己脸上。

他表情是无奈的,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看似与往常一般。

戚昔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燕戡移到前头,将绑好的小辫子搁在肩上。待他从自己与镜子中间移开,戚昔看到了更为不一样的自己。

外表如一,但眼睛里却有了暖意。

不像他了。

“好了。”

戚昔收回视线,顺着手臂下的力道站起来,转身面对着燕戡。

他看着人脸上看不出任何阴霾的笑,垂下眼,兀自绕过他往前走去。

忽然觉得时间很慢,也不知道燕戡还要多久才会腻。

他不想等人腻了之后,自己变得更加不像自己。那会让他不习惯,不适应。

他不想以后落得这样的地步,所以他应该回归原来了。

燕戡只当他昨晚受了惊吓情绪不高,一路上尽拿话逗着戚昔。

但自此之后,戚昔掌握好与燕戡相处的度。再没有之前心一软,落进坑里。

燕戡察觉到了。

他也有这个准备。戚昔性格如此,意识到失控后他会自己主动拉开距离,将一切拨回原位。

但燕戡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所以他依旧常常跟着戚昔。

在他独自站在树下发呆时,走到他身后去。在他静坐院中时,抱着狗崽跟他逗趣。在他彻夜难寐时,坐在床沿,守在他身边。

守着守着,他发现戚昔好像瘦了。

他的后腰看着很细,前面的肚子就显得有些大得吓人。他时常看着人挪动时心惊胆战。

时间长了,胎儿像挤占了本该属于戚昔的所有能量,让孕育胎儿的戚昔日渐消瘦下去。

燕戡再也忍不住,觉得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

三月末,周子通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被燕戡拎着去给戚昔看。

把了脉又问明了情况,周子通只道:“男子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孕育,戚昔体质特殊,但也改变不了有了胎儿后对他的伤害。”

“就算是妇人到了现在这个时期,依旧会出现各种不适以至于身体消瘦。”

“保持好心情,等着吧。”

他让等着,那就只能等着。

周子通回来之后,后头的院子里又重新晒满了草药。戚昔时不时过去,询问之后的事。

确定了是要在两个月后能动刀子,戚昔抱着肚子安定下来。

还有两个月,快了。

*

日落西山,苍穹上挂了一轮弦月。

戚昔坐在窗前望着天空,听到身后的动静他也没给什么反应。

但凳子却慢慢转了过去。

他低头,瞧见男人两个手臂端着凳子,肌肉绷得衣服都有了纹路。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变成了面对面坐着。

“夫郎。”

戚昔摸着袖子上的花纹,轻声道:“我不是你的夫郎。”

“你是。”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

戚昔忽然笑了一声。“为什么偏要这么执着?”

“你知道的,不是我。”

“我是错被下药压上花轿,婚书上不是我的名字,我们也没有拜堂成亲。”

燕戡:“可跟我洞房的人是你。”

戚昔轻叹:“那只是被下了药。”

燕戡如狼一般,恨不能将人拆吃入腹。他沉声:“你推我的。”

戚昔抿紧唇,占便宜岂还成了自己。

两人僵持。

半晌,戚昔退了一步,他承认:“这件事是我有错。”

燕戡眼神炽热:“所以你要负责。”

“我不要银子,不要道歉,我要你当我夫郎。”

戚昔闭眼,双手捂着已经不能看的肚子。声音虚无:

“何必呢?”

“非女儿身却有了孩子你不觉得怪异?放眼京都,谁娶个男子……”

“别人与我何干!”燕戡的话掷地有声。

戚昔摇摇头:“你只是一时兴趣。”

燕戡看着人的发旋,简直要气得将自己的牙咬碎。敢情这些日子都做了无用功!

燕戡黑眸沉沉。

他脑中快速思索,忽然一个想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

戚昔藏起来的秘密。

结合他所做的这些事——这些不可能由伯府那个被欺压的戚家大公子能做出来的事。燕戡心里有了底。

燕戡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也不管人是中邪了还是脑子坏了,又或者真像神鬼异志那样换了魂魄。他只感受到戚昔在胆怯,在踟蹰,在害怕。

一瞬间,燕戡心中越来越燥的火气散了。他拉开凳子,在戚昔的跟前蹲下。

双手将戚昔的手抓住,合拢在掌下。

戚昔没有动,没有排斥。

燕戡下巴搁上去,用冒出来的胡渣刺了刺戚昔的手。

戚昔指尖蜷缩,听他慢慢将自己剖开来,道:

“我要的戚昔是在洞房花烛夜大胆将我推倒的戚昔。是斜沙城里,在冰天雪地安静站着都如白鹤一眼吸引我的戚昔。是酒肆的老板,是入我府里后骄矜又聪慧的戚昔。”

他定定地看着戚昔,笑得坦荡:

“第一次见面我没看见你,但我却动了你,那是我自己愿意。第二次见面我看见你时我就想到了是不是我家那个抛夫之人。”

“等我一点一点确定了,我很高兴。”

“虽然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想说幸好进我燕府的人是你。”

“你不要怕,我们燕家的男人没有变过心的。”

“你若是怕,我把它交给你。”

掌心微凉,戚昔垂眸,手中被搁下一柄剑。

是他当初在桌上看见的那把剑。

“这是我父亲曾今用过的剑,于我而言非同一般。若我负了你……你就拿他把我砍了。”

他蹭蹭戚昔的手,眼底是非一般的认真。

“我不动,我任由你处置。”

戚昔指腹擦过剑柄:“……非我不可吗?”

燕戡吻在他指节,笑得极为霸道:“非你不可。”

戚昔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凉薄:“可我偏偏不信人心。”

燕戡埋头,额贴在戚昔手心里的剑身上。

就在戚昔以为他会松口的时候,燕戡忽然低低笑出声来,笑得肩膀震颤。

他道:“自然,我也不信。”

他仰头,眼里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

指尖霸道地勾上戚昔的指骨,一边盯着他一边缓缓收紧。

“所以就是绑……我也要绑着你一辈子。”

戚昔闭上眼睛,心道: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不是吗?

就像曾今顾虑过的,有了这个孩子,他与燕戡只会纠葛渐深。如今看来,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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