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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233 2023-12-20 10:34:02

戚昔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笑声轻轻的, 像树枝承受不住的雪扑簌一下落下。燕戡听得耳朵痒,侧头在戚昔腰上蹭了蹭。

戚昔垂眸落在燕戡耳朵耳朵上,掌心给他暖着。

“耳朵痒了?”

“嗯。”

“去年的冻疮膏用完了, 回去再叫阿楮拿点。”

燕戡笑了笑, 没有反驳。他放下戚昔, 牵着他的手往上走。

“见了魏朝, 夫郎不许理会。”

这已经不知道是燕戡叮嘱的第几遍了,戚昔应下:“好, 不理会。”

这几日下了几场大雪, 山路的石阶上结了冰。刚踏上去就觉得脚底打滑,戚昔试图抓住旁侧的树枝。但还没摸上去, 被燕戡截住。

“夫郎抓紧我就好。”

“要摔一起摔?”

燕戡笑:“不会摔的。”

上山比平日花多了一半的时间。

跨过大门, 广场上那棵大银杏树迎风伫立。光秃秃的树干铺了零星几点雪, 树枝搭起来的木盆大的鸟窝从下往上起码挂了有五个。

戚昔从前没见过这般大的鸟窝,不免多看了几眼。

两道不同的声音从课室传来,只见穿着青色长袍的人从窗口一闪而过。

“夫郎可要瞧瞧?”

“不用。”

没听错的话, 这些学生正在考试。与他们从前期末放假前一样。

没去课室, 两人转而找到郭桉呆的地方。

书院依山而建,前面最平坦的地方建了学堂。绕过学堂往后山,一路上林木参天, 掩映着底下的各个小道与歇脚的亭子。

山后是夫子跟山长休息办公的地方。而左右两边,一边是藏书楼, 一边是学生住宿以及食堂。

山长室在一排建筑的最里面,二人路过窗边, 郭桉正绷紧了神色翻看着桌案上的东西。

屋子里想必冷, 他穿得很厚也免不了翻一页书又快速收回手拢在袖子里哆嗦一下。

戚昔敲了敲门,郭桉目不转睛看着桌面, 说了一声“进”。

戚昔推门而入,室内室外温度没有任何区别。

“郭山长。”说话吐出白气,戚昔也冷得拢紧了大氅。

郭桉一愣,见是戚昔立马笑着起来。“戚老板!快快请坐。”

他将人引到一旁屋里头远离窗边的位置上坐下,转身去倒水。但摸了摸茶壶,发现水是凉的。

郭桉笑着拱手:“见谅见谅。你们一路过来辛苦,我去食堂瞧瞧。”

说完立马拎着茶壶出去。

人走后,戚昔打量了下这方屋子。当初建书院的时候应当是处处用心了。

这屋子比一路过来看见的夫子室大些,桌案、书架、椅子都是上好的红木做的。

年份虽然久,但依旧油润光滑,连带着室内还泛着一股混着油墨的木香。

里面的东西不多,一方桌椅,几个木凳,再加上个书架。与屏风隔着的另一面兴许是休息室一般的地方,就没其他了。

也不见取暖的火盆,怪不得冷得厉害。

燕戡并排坐在戚昔身边,见状将他脖颈处的毛毛围脖收了收。又抓过戚昔的手捂住,给他取暖。

戚昔偏头看他:“在家烤火是不是比在外面强。”

“自然。要不咱回去了?”

“别别别,可别。”周子通跨过门槛进来,当即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热茶。

戚昔小心捧在手上,热量从手心传递至全身。戚昔只觉得吹了冷风的身子也暖和了过来。

“我瞧着书院里多开了一个学堂。”

郭桉也捧着茶杯在凳子上猫起来,闻言神采飞扬:“是,之前听你说的统一采购书具笔墨,我便想着试了试。”

“这样一来,学生念书花费的银子确实少了不少,那些没拿定主意的人家打听过后也就把学生送回来了。”

要知道念书的开销着实不小,给先生交束脩,买笔墨纸砚还有书籍,再有人际往来……

他们现在收的学生虽都是年纪小的,不谈其他,一个月念书下来光是笔墨纸砚都要花一二两银子。

书院统一安排,买的量着实大。跟书局谈妥的价格,也能给学生一个月省下二钱到五钱银子。

若是用省下的这些银子买肉,够买十几斤了。

说起这个郭桉来了劲儿,他将桌案上的纸整理好递过去。

“咱书院收费不过,加上夫子教了几个月也见成效了。现在已经有报名明年来上课的学生,你瞧瞧。”

燕戡接过那厚厚的一沓。

戚昔放下茶杯去拿,但燕戡两根手指捏得紧紧的一点不松。

戚昔看着他。

郭桉不敢明着看,也悄悄觑人。

戚昔:“怎么了?”

燕戡悠悠哉哉道:“夫郎喝茶,我拿着。”

戚昔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身子,敛下人前亲昵的不自在,重新捧着热乎的茶杯。

两人默契十足,戚昔看完一页燕戡立马抽出下一张。

郭桉见两人头挨着头,莫名觉得好像被踢了一脚。心里怪不舒服的。

戚昔看得很快,这一沓有四十几张,都是各个学生的情况。看字体是出自同一个人,那就是郭桉了。

看着不着调的人还知道在学生报名的时候调查一番家庭情况,还是用心在经营这家书院。

“学生多了,书院也就盘活了。”戚昔想着刚刚在窗外看见郭桉的神色,问,“这不是挺好的?你有顾虑?”

“你刚刚也看见了,他们好些是冲着孙夫子来的。”

“自然。”戚昔点头。这说明孙文卿的教学水平颇受家长的认可。

“但他一人也教不了这么多。”

“那就找。先摸清明年有多少学生入学,去找夫子。若是能将原来的夫子请回来也不错。”

“这……下了大雪封了路。要找也只能明年开春去找,那时候学生都已经来念书了。”郭桉直接没考虑斜沙城里的夫子,选了后一条路。

但目前看来,后一条路也不怎么简单。

明年书院的学生能接近百人,一个夫子要将所有学生照顾到,一般教三十人就不少了。

燕戡一直听着,这时候说话了。

“那就把原来的夫子请回来。”

郭桉诧异看着他:“可是,他们还是心有顾忌。”

他也理解那些夫子怎么想。

虽说燕戡能在背后撑着,但真要考试了还是得去府城去京都考。燕戡不在,就算你说你将军府有人但人家也只当你吹牛。

燕戡气定神闲反问:“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吧?”

“是。都是三五十了。”

像他们书院里现在这两个才二十出头的夫子,几乎……不是几乎,是肯定没有。

“他们还要考?”

“自然。三四十科考的大有人在。念书不就为着那一条路嘛。”

“那他们就更应该来了。”

“你书院里有一个现成的状元,让他来教。夫子既可以是夫子,也可以是学生。至于那些顾虑……”燕戡笑了一下。

戚昔觉得有些凉意渗透进皮肤,他搓了搓手臂。

“我一个武将,在读书人中可没他当朝状元,晋西魏家嫡子魏朝的名头好用。”

“一旦魏朝真教了人,那这些人就是他魏家门徒。不说府城,放京都你瞧一个谁敢惹。”

“什么状元?还晋西,那地方上百年的世家扎堆怎么可能……”

郭桉一顿,两个眼睛顿时睁到最大,眼球都能看清弧度。

“状元!!!!”郭桉直接狂喜震惊到破音。

“状元!魏夫子是状元!!!”

戚昔看着他都快激动得翻白眼了,忙扯了扯燕戡袖子小声道:“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不!我愿意!”

“就是他不教书当个吉祥物我也愿意!”

戚昔看他立马转变了脸色,不免道:“这事儿你还是别听他的,要是魏朝知道了自己身份暴露,说不定人就跑了。”

郭桉碰倒了茶杯,哆嗦着手收拾。面上似癫似狂,笑得像个傻子:

“那也没事儿!我杳寂书院可是当朝状元教过书的地方,谁敢看不起!”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哈!”

郭桉笑得吸了一口冷气,又止不住咳嗽。声音急促,眼泪挂了一脸。

燕戡镇定握了握戚昔的手,正经道:“夫郎瞧,这就叫乐极生悲。”

戚昔扯了扯嘴角,索性闭嘴。

魏朝也是郭桉招进来的,还是他自己安排吧。

燕戡却觉得说得不够的,继续幽幽明示:“魏朝教人多好,就是那些夫子们考不上,但总能学到点儿。他走了还能留下其他人来教一教剩下的学生。”

“郭山长,你说这样岂不美?”

“美!咳咳咳……美极了!”郭桉还在恍惚中。

他走来走去,头重脚轻好像踩不实似的。还直勾勾看着燕戡等着他多说一些。

燕戡不负他所望,继续道:“你这里是书院,也不能只收启蒙的学生。童生、秀才也可以收。只有有学生考出去了,你才不用每年花费心思招生招夫子。”

郭桉现在觉得燕戡的话非常对。

他心中澎湃,像烈火烹煮,又如海啸翻腾。他这个缩在井里的乌□□一次有了凌云之志。

“将军你放心!我一定让魏夫子留下!我要把我杳寂书院发展成为整个北地……”

“不!是整个京都数一数二的大书院。”

燕戡挑眉。

火候差不多了。

他起身,重重拍了下郭桉的肩膀:“那我就等着杳寂书院的那一天。”

郭桉跟打了鸡血似的愈发起劲儿。

他后退一步,端端正正给燕戡行了个大礼:“定不辜负将军所托!”

戚昔看不下去他继续给人画大饼,扯着燕戡袖子往外:“快下学了吧,咱们去接人。”

“郭山长,我们先走一步。”

“好,慢走,慢走啊!”郭桉追出去,看燕戡的眼神犹如看府城的藏书阁一般留恋。

将军不愧是将军,几句话就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

室外,戚昔悄悄将攥住燕戡袖摆的手收紧袖子中。

“你真不怕把人吓跑了?”

燕戡笑得狡黠:“夫郎放心,他不会跑的。”

“你想他堂堂一个当官的状元,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京都,不就是不想搅那一趟浑水吗?”

“不去京都他也可以去斜沙城……”说着说着戚昔看向燕戡,停下步子。

“他是冲着你来的?”

燕戡眼中笑意一闪:“自然,可不要小看你相公我的威名。”

北地几城就属他这里固若金汤,也没京都那处伸来的乱七八糟的爪子。

虽苦了点,但比京都、比南边都要自在。

“他之前看见你的时候还那么惊讶呢。”

“他要面子,怎会想让我看到。何况……明明先看到的是夫郎。”

说着说着气势就沉了下来:“他要是敢跑或者不从,那更好办。威逼利诱,总有软肋。”

燕戡垂下眼睫,在眼睛下方留出一片阴翳。

戚昔看得肩膀抖了抖,松开燕戡袖子。怪不得刚刚觉得瘆得慌。原来身边的人打这么个主意呢。他是巴不得人跑了,然后就有正当理由下手。

清脆的铃声一下一下被敲响,不急不缓。

学生从学堂里涌出来。

他们大的十几岁,小的几岁。穿着白色麻衣圆领长衫,头戴方巾,身上侧挎着书袋。

两个课室相邻,一边出来的是大些的,一边是小孩。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也有脆生生的给夫子告辞的声音。

温家姐弟现在不在一个学堂,他们出来之后聚集在一起,也都看见了广场上的两人。

“郎君,将军。”三人一同过来请安。

戚昔看着变化颇大的三人,眸光温和下来。

“今日开始放假?”

“是。”

温嫦已经像个大姑娘了,也是一身书生服,头发都扎了上去,瞧着比谁都利落。

戚昔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观察了下,书院里女孩不多,四十个里只有五六个。

她们都比温嫦小,好像也听她的话。出来的时候那些小姑娘跟温嫦打招呼,温嫦还会像个大姐姐一样叮嘱她们路上小心。

至于两个小的,温仲隐隐有小古板的气质,温圆也规规矩矩不是那个缩在阿姐阿兄身后的小奶娃了。

风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燕戡道:“走吧。”

三姐弟以为是戚昔过来办了事儿顺带叫他们,不过这样也值得他们开心了。

当戚昔跟燕戡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大门口的时候,孙文卿跟魏朝一同停在屋檐下。

“魏夫子。”

“孙夫子。”

外人面前,魏朝始终是端着的。眼见戚昔要离开了,他追上去几步,目光定定瞧着燕戡的背影。

后背凉幽幽的,燕戡想也知道是谁。

他回过头去友善笑了笑。

魏朝瞬间头发微微炸起!

每次燕戡对他笑就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学生走完,郭桉匆匆找过来了。他东拉西扯说了一兜子的话,最后表明来意。

魏朝一听,立马沉了脸色。

好你个燕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将他的老底儿都抖了!还要借他的名头让那些夫子回来。

回来也就罢了,还要自己给那些老头子授课!

这如何能忍!

他气得直接甩袖,凤眼竖起冷光乍破:“不干,谁出的主意你找谁!”

郭桉被他看着脖子一缩,但早已经豁出去脸皮,怎么着都得把人拿下。

“将军应当是乐意的,但我总不可能让将军来教人习武?”

“您也是书院的夫子……斜沙城的学生念书难啊,就当是……”

魏朝绕开他走,又被郭桉拐了弯儿拦住。魏朝气急,这辈子他就遇见两无赖,如今这郭桉算一个。

他一把抓住郭桉往边上过来的人推去:“别找我,你找孙文卿去!”

孙文卿稳稳当当接住郭桉,将人扶好了,又端端正正给郭桉行了一礼:“山长,我只是个秀才。”

“哎!”郭桉看着他幽幽叹气。

“你说好好的乡试你为什么不去考?小心你爹又找到书院来!”

孙文卿:“不会。”

说完他也走,瞧着步履稳,但略有些着急。

后头郭桉的声音又急切传来:“魏夫子,魏夫子……”

到山脚下,见那两人被魏朝缠住。他眸光一闪稳步下台阶。

学生已经被来的家中长辈都接走了,路面雪上有纵横交错的车辙印。还有唯一一辆没有走的马车。

孙文卿下到最后一层台阶,等与人对上视线,才整了整衣服,行了一礼。

“将军,戚老板。”

燕戡正被魏朝烦得不行,只冲着孙文卿颔首,不得不与人掰扯。

而被叮嘱了好几遍不能理会魏朝的戚昔坐在马车里微微掀开帘子等着他们掰扯,见孙文卿过来,友好地也回了一礼。

魏朝见了,试图越过燕戡:“戚公子,你厚此薄彼!”

燕戡怒目而视:“你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姓燕的,本少爷又没跟你说话,你闲事管得倒挺宽。”

“姓魏的,我夫郎你也敢开屏,我看你是不想活命!”

“……”

一旁吵吵闹闹,戚昔歉意地对着孙文卿笑了笑。

孙文卿正想着要怎么留下合适,就听见魏朝道:“不仅如此,本少爷明明在这个地方呆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一来就掀了我老底,你怎么不让孙夫子去啊!”

孙文卿敛眸,见缝插针:“孙某只是秀才,当不得教那些举人老师。”

魏朝正在被人出卖的气头上,甭管什么人就怼:“谁叫你不去考!”

说完,魏朝忽然停下。

马车旁有一瞬间的寂静。

燕戡理智回归,满怀恶意撞了一下魏朝的肩膀,撞得人腿下打滑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燕戡上马,看戚昔疑惑便替他问孙文卿:“为何不去?”

孙文卿袖中的双拳紧握,再有定性,想到从前的事儿也忍不住的咬牙。

戚昔看了燕戡一眼。

燕戡忽然想到杳寂书院与东山书院的仇怨,他停下卷马鞭的动作,打量了孙文卿几眼。

原来是抱着目的接近的。

不过他本来承诺了为书院解决这些事儿,这事儿理应当管。

他手往膝盖上一搁,随意却自有一番压人的气势。

“还想考?”

“不。”孙文卿指甲掐到肉里,当听到燕戡询问之前,他以为他只是想报仇,早断了考学念头。

可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还是抗拒脱口这一个字。

燕戡笑了一声,但脸上并没有笑意。“不说实话那就没得谈。”

孙文卿紧咬住后槽牙,终究是抗拒不住内心道:“……想考,还想、报仇。”

魏朝也顾不得失了面子而恼怒,抱着双臂打量着这人。

他不是个傻子,结合以往每次燕戡出现的时候都能看见着冷冰冰的书呆子,再看他傻站在马车前,他立马想通了关窍。

“可以啊,连我都利用了。”

孙文卿冲着他拱了拱手,并不反驳。

“外面冷,铺子里去说吧。”戚昔发话。

燕戡没什么表情,只道:“那就酒肆。夫郎坐好,走了。”

马儿转个弯往西边胡油巷子走。温家三姐弟缩在马车角落不说话,看着戚昔思考事情。

马车后隐隐听见他们最是重礼仪的魏夫子不顾君子端方,吼道:“这么多雪!姓燕的你倒是载我们一程啊!”

话落,孙文卿从他面前走过,魏朝哪顾得上形象,问:“你,走着去?”

孙文卿看了他一眼。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了魏朝与他不同。那富贵权势里养出来的人是他最避之不及的人。

他拱手:“谢谢。”

孙文卿转身就走,雪地而已,走多了就习惯了。

魏朝:“孙文卿!你倒是慢点!哎哟!”

*

酒肆。

茶壶上桌,戚昔两人下了马车,剩下的温家姐弟让马车将他们带回去。

他们入桌没多久,孙文卿搀扶着手撑着腰的魏朝进门。

戚昔:“摔了?”

“戚公子……”魏朝往凳子上一坐,颤颤巍巍冲着戚昔伸手。

结果啪的一下被燕戡一巴掌打了个红印子。

“燕问荆!”魏朝忿忿。

其他几桌人看来。

在京都,在南地,从来都是别人顾忌他魏朝的感受,他顾过谁。

“动手是吧,燕问荆,你……”

“闭嘴吧你。”燕戡往魏朝麻筋上一点,当即酸爽得他龇牙咧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戚昔看了一眼燕戡,对魏朝建议道:“杨树巷子安大夫的手艺好,建议你去看看。”

转头对上燕戡委屈的一张脸,戚昔赶紧闭嘴。

“戚公子……”魏朝看着燕戡慢慢悬空起来的手,紧闭嘴巴往一边倒。

今日之仇,他来日再报!

戚昔给面色苍白的孙文卿倒了一杯茶,道:“先喝茶暖暖身子。”

客人还有几个,等他们走了再说。

孙文卿动作稍滞,僵硬地拿起杯子。垂着的眼睫压住已经平静的眸子,他哑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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