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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稼禾 5135 2023-12-20 10:34:02

知道戚昔要回来住, 所以这些天酒肆这边都有人过来打扫。

连带着之前李家老爷子住的那间屋子都被收拾出来。阿兴今晚就打算住在这儿。

他在厨房忙碌一通,走到戚昔门外道:“郎君,热水烧好了。”

“知道了。”

门被打开, 一道阴影落在院子里。

阿兴见是燕戡, 眼睛一亮。“主子!需要将水送进去吗?”

燕戡:“不用。”

阿兴嘿嘿一笑, 抬脚就溜:“那我就不打扰了。”

燕戡负手立于屋檐下, 瞧着那直冲院墙的人道:“郎君搬过来了,铺子里的事儿多也要有个人帮忙。明儿叫常河过来跟在郎君身边。”

“是!”

阿兴往院墙上一翻, 顷刻消失在黑暗中。

燕戡拎了热水进屋, 见戚昔正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他一个衣柜里,脸上挂出几分笑意。

“夫郎, 沐浴。”

“马上。”戚昔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 又拿了一套寑衣走到屏风后。

他把外衫脱了, 衣服放好,转头见燕戡还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尽瞧着他。

戚昔:“要不你先?”

燕戡见只穿中衣的戚昔像笋芯似的,嫩生生的。眼中暗色闪过, 他笑:“浴桶这般大, 为何不能一起?”

戚昔解着衣带的手滞住。

燕戡目光如实质扫过戚昔的手指,缓缓往上,落在他脖颈。红梅落雪, 煞是好看。

见戚昔愣住不动。

燕戡逗弄人的心思更甚,他轻笑一声, 往前走了几步。

戚昔垂眸遮住眼中无奈。双手垂下,在袖中缓缓收紧。

燕戡几步逼近。

戚昔后退一步, 背抵在了屏风上。

燕戡见戚昔像警惕的小白鹤似的, 瞧着更让人想欺负了。

他长臂一揽,将人抱在怀里。身子覆盖上去, 将戚昔身前的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夫郎啊,为夫就这么可怕?”

戚昔五指一松,低声道:“水要凉了。”

指腹滑过眼尾,戚昔长睫轻颤,就听见燕戡笑道:“夫郎,你是不是紧张。”

幼不幼稚。

戚昔倏尔抬头,看清燕戡眼里的调侃笑意,目光一定。

他飞速抬手,他抓着男人的头发一拉。燕戡猝不及防,被迫低头。

唇上一热,燕戡呼吸骤停。

淡淡的甜香侵入唇中,软得厉害。

燕戡胳膊骤然收紧,势必要将这一身软骨揉碎在身体里。他跟毛头小子似的呼吸急促,心脏快速跳动。

“夫……唔!”

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舌尖一疼。怀里的人如泥鳅似的跑了出去。

戚昔咬住微红的唇,似燕戡那样,眸光寸寸在他身上游移。

从灼热的目光,掠过滚动的喉结,往下,落在那……

燕戡脸上一红,意识到自家夫郎在看什么,他忙侧身。

瞧见戚昔眼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侃笑,他脑子一热,逃似的跑了出去。

风撩动戚昔散落的长发,他挑眉。

还以为多有能耐。

戚昔站了一会儿,听不知何时挪到了屏风另一侧的燕戡郁闷道:“夫郎快洗,小心着凉。”

戚昔走到浴桶边,手指拨弄着水花,见粉白的指上沾着的晶莹的水珠。

他扬唇浅笑,一张脸如出水芙蓉,清绝惊艳。

“可要一起?”

“不……要!”屏风一边的人猛地站起来。

戚昔脱了衣服下水,懒洋洋地转身趴在浴桶看着那在屏风后踟蹰的人。慢慢道:“哦,不要。不要就算了。”

人又蹲了下去,瞧屏风上的影子都知道他在郁闷。

戚昔唇角扬了扬,不再管他。

洗完了澡,戚昔侧头擦着长发出来。见燕戡还蹲在原来那个位置,他缓步走近,停在男人身侧。

“我洗好了。”

“夫郎……”燕戡拖着尾音,听着委屈巴巴的。

他张开手抱住戚昔一双腿。

戚昔被迫曲腿,手抵着他的肩膀。

他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腿上的大脑袋。“还洗不洗?不洗今晚不能上我床。”

“洗!”

燕戡一手环住戚昔的腿,一手贴着他后背,就这么直挺挺地将人抱起来。

“夫郎好香。”燕戡贴着戚昔肚子上蹭。

戚昔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别撒娇。”

烛火燃了一半,夜已经很晚了。

戚昔坐在床头将自己的头发擦干。困意袭来,他轻轻打了个呵欠。

也不等燕戡,他掀开被子躺下。想着还在洗澡的人,往里面挪了挪。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窸窸窣窣。被子被掀开,一个热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戚昔翻身,枕着燕戡的手臂没入他怀中。双手抵着紧实的胸膛,蹭了蹭:“燕戡。”

“嗯。”

灯灭了,燕戡借着月光观察怀里的人。

他在戚昔的颈间嗅了嗅,揽住戚昔的腰收紧。想着自己刚刚被自家夫郎一个主动弄得失态,他无奈一笑。

亲了亲戚昔的眉心,嫌不够似的,又啄吻他的脸颊。

惹得怀中人不耐烦了,伸手捂住他的嘴。

燕戡抿住细腻的手指,侧头轻叼着磨了磨。待手挪到脖颈间勾着,燕戡这才满足地闭上眼睛。

他倒希望夫郎能多主动些。比起来,这点失态算什么。

*

曙色曈昽,东城各家屋顶升起炊烟。

鸡鸣报晓,也不知谁家的大公鸡迎着旭日飞上了屋檐,拖长了声音一声比一声传得悠远。

该醒的不该醒的,都被这几嗓子叫得睁开了眼睛。

秋收才几日,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冷。晨雾笼罩,浸着凉意。

戚昔拉高被子捂住耳朵。

听得耳边一声轻笑,他迟缓地伸出头看去,燕戡正抱着他还窝在床上。

燕戡拉下他捂着脑袋的被子,戚昔顺着他的动作将下巴抬得更高。

颊边黑发弄得他痒痒,戚昔伸手轻轻拢住。发质粗硬,黑如墨。这么长却没一根分叉的。

“今日怎么还在床上?”

“见夫郎睡得熟,不忍心打扰。”

戚昔往燕戡脖颈间拱了拱,含着困意呢喃:“那再睡一会儿。”

燕戡唇角贴着戚昔额头,拍着人背哄:“好,夫郎再眯一会儿。”

晨起温暖的怀抱着实难以离开,戚昔补了一觉起来,外面天光大亮。

他掀开薄被坐起来,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口。

“夫郎,早晨凉。”

衣服被男人披在肩上,戚昔攀着他的胳膊将将站起来,便被搂进了怀里。

戚昔侧坐燕戡腿上,手臂弯曲攀着男人肩膀。下巴搭在自己手背上。

刚睡醒,他浑身温热又软乎,抱着手感极好。燕戡又亲又摸的,弄得戚昔愈发痒痒,他抵住燕戡的脑袋无力笑道:“燕戡,我不是娃娃。”

“自然,你是我夫郎。”燕戡抱够了,捏着他的细腕放进衣袖里。他眉头舒展,唇角时刻翘起。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戚昔就没遇到过这么黏人的男人。

燕小宝都不像他。

穿好衣服鞋子,戚昔见他还要抱着自己。他腿动了动,挣扎道:“我自己走。”

燕戡顿时耷拉脑袋,失落道:“好吧。”

戚昔见背影透着委屈的人,心中一叹。他走上前,抓住男人的手。

戚昔最后趴在燕戡肩上,听着耳边的闷笑,既无奈又纵容。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早饭后,常河就来了。

黏了自己一早上的人也离开,去做他的事儿。

戚昔将要送给邻居的东西拿出来,常河在一旁收拾分好。每家都是些糖、果干以及糕点。

“郎君,我送去了。”

“等等,我也要去。”

之前听说小孩经常在门口来等自己,戚昔觉得自己回来了还是要跟他说一声。

铺子门一打开,就见着穿得干干净净的小孩抱着膝盖蹲在屋檐下。

见到戚昔,那大眼睛顿时亮得惊人。

“大哥哥!你真的回来了!”开朗的声音传至整条街,大家伙儿都看了过来。

“哟!戚老板回来了!”

“铺子还开吗?”

戚昔礼貌回应:“要开的,不过要等上几日。”

小孩一下冲过来,脸上笑容似太阳花般灿烂。

戚昔被他抱住了腿。他浅笑,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刚刚还想着去告诉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大哥哥,我好想你啊。”

戚昔嘴角的笑大了些。他弯腰,轻轻将小孩揽入怀中。“我也想你。”

温润的眸光打量着小孩,道:“瞧着是长高了不少。”

小孩仰着头看戚昔,见他脸上鲜少出现的暖融融的笑意,也惊奇道:“大哥哥也变了!”

“是吗?哪里变了?”

“大哥哥以前都不怎么笑,现在笑得好好看!”

戚昔揉了揉他的脑瓜子:“就你嘴甜。”

“大哥哥,弟弟呢?”小孩往屋里看。

显然不忘之前走的时候,戚昔说要把自己儿子带回来的事儿。

戚昔手一顿,轻声道:“弟弟在他……娘亲那儿。过几天带过来给你瞧瞧。”

“好!”铁树高兴了。

他摇头晃脑,脸上满是雀跃。看来大哥哥没有抛妻弃子,是个男子汉!

戚昔牵起小孩的手:“先陪我去送些东西。”

虎头虎脑的小孩身板结实,拉着戚昔的手连蹦带跳,笑得比以往都开心。

走到包子铺,宋四娘正在招呼着客人。

戚昔笑着冲宋仓打了个招呼,他身边的常河便把东西递过去。

“婶子,宋叔,出去这么久麻烦你照看屋子。这点东西收着甜甜嘴。”

“哪里,哪里使得!”做包子的宋仓忙站起来试图推拒。但满手的面粉,拿也不是,推也不是。

戚昔笑道:“专门给婶子们买的,不收我也吃不完。”

人家这会儿做生意,戚昔不好打扰,送完东西就走下一家。

在屋子里温书的宋俭听到出来,就见着自己爹拎着几包东西一脸笑地往屋里走。

“爹,那就是戚老板?”他瞧着往武家铺子去的人,眼底闪过好奇。

“是,小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这次回来,瞧着又与之前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

“更亲人了。也爱笑一点了。也更不像十九的年纪,反正是比你稳重得多。”

宋俭见他爹对这人知道得很挺多,看着是挺喜欢他的。

既然这样,那更应该交个朋友了。

他跟着宋仓转个弯进屋,道:“爹,我等会儿去他家铺子瞧瞧?”

“随你,不过别打扰人家。顺便捡几个包子过去。”

“诶!”

周遭几乎来往较多的邻居都给送了东西,戚昔又拿着最后一份,牵着小孩往他家里去。

他们走在小巷里,看两边偶有新修的青砖黛瓦。

地面新铺了煤渣碎石,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戚昔晃了晃牵着小孩的手问:“我都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猜的!”

戚昔:“这么厉害。”

小孩挠挠头,笑得眼睛眯起:“大哥哥说夏天就回来了。阿爷说快九月了,大哥哥要真是夏天回来,也就这几日了。”

“所以是你天天过来等?”

“嗯!”小孩欢喜地时不时蹦一下,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我知道大哥哥不会骗人的。”

戚昔心底一软,怜惜地摸了摸小孩的头顶。

出了狭小的巷子,路上见到不少小树。小树沿着路旁成排种植着,叶片舒展,顶端冒着嫩芽,已经是成活了的。

“什么时候种了这么多树?”

“春天的时候,大将军让种的。”小孩拍拍胸口,一脸自豪,“我也种了的。”

“爷爷还在院子里种了枣树,长大了我请哥哥吃。”

戚昔笑道:“那就先提前谢过了。”

“不谢不谢。”

只有深入这东城各个巷子里,戚昔才意识到这大半年过去,城里的变化。

不仅是树多了,原本倒塌的茅屋也大多被石房子替代。虽还是简陋,但比那的雪一压就塌的茅屋好多了。

路也齐整,坑坑洼洼的地方被碎石填平了不少。就算是下雨天,这路也稍稍会好走一点。

巷子窄,两边是高高的院墙。隐约看见围墙里探出不少树枝,上面挂着通红的柿子。

一路走过,听得里面传来几声孩提的嬉闹声,才恍然,这里真的恢复得比那场雪灾之前更好。

满巷子的烟火气,很容易让人心安。

戚昔跟小孩走在前,低声听他说着最近东城发生的事儿。

常河拎着礼包跟在身后,难得注意这些寻常,他步履轻快,也感受到了难言的轻松。

要是一直不打仗,斜沙城将会是多好。

*

各家这会儿正吃上午那顿饭。

戚昔领着小孩到了他家屋前,院子里还弥漫着一股饭菜香。

“爷爷!大哥哥来了!”小孩脆声高喊。

老爷子放下手里正在编的篓子,他闻言转头,笑斥道:“你爷爷我眼睛还看得见,耳朵也没聋了。”

他起身迎上去,常河将东西递上。

老爷子肃着脸推拒:“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常河熟练地推回去,嘴巴利索道:“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银子。”

戚昔打断他们的拉扯,温声道:“老爷子,身体可好?”

老爷子:“好,托了你的福。”

“是您自己就是有福之人。”

他呵呵笑着,不再是医馆里一副死气的模样。“进屋坐。铁树,给你大哥哥倒点热茶来。”

“诶!”小孩撒腿儿就跑。

戚昔在桌边坐下,常河就立在他后头站着。

戚昔目光扫过面前这张破了又补,伤痕累累的木桌,印象深刻。

老爷子又端了一根凳子出来搁在常河身边,道:“后生,坐着吧。”

“家里又收了葫芦,之前见你喜欢,所以留了几个。我还雕刻了些玩意儿,你要是觉得好,拿回去玩玩儿。”

老爷子起身去拿。

小孩拎着热茶进来,有模有样地给戚昔倒上。“大哥哥,喝茶。”

戚昔帮他拎着,道:“晓得了。你也坐着歇会儿。”

小孩就亲亲热热地端着凳子坐在戚昔身边。

老爷子拎着一串葫芦进来,葫芦碰撞,发出闷响。

戚昔一眼落在了那雕刻了的一条大胖锦鲤的葫芦上。

“瞧瞧。”老爷子将葫芦搁在桌上,“今年庄稼长得好,葫芦也好。”

戚昔接过拿着玩儿。指腹擦过镂空的鲤鱼花纹。线条流畅,鲤鱼如跃出水面,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老爷子手艺也好。”

“都是闲着没事儿琢磨出来的。你拿着,家里还有不少呢。”

戚昔:“我就拿一两个便好。”

小孩赶忙抓住戚昔的手臂,急切道:“就是给哥哥留着的,其他的都卖了。大哥哥你收着吧。”

戚昔见小孩抵着自己的手,不敢怎么用力。

他笑着捏捏小孩鼻尖:“要这么多干嘛,拿去卖了钱买些吃的岂不更好。”

老爷子苍老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也不像上次见面那么惆怅。人有精神气了。

“拿着吧。这些玩意儿也卖不了几个钱。”

老爷子顿了顿,声音透着历经世事的沧桑:“要不是你,老爷子我早就死了。咳疾是你让安大夫来的,上次断了腿,也是你……”

老爷子说着笑了笑,也没了之前见戚昔的拘谨。

“你就是我家的大贵人。以后常来坐坐。”

戚昔摸着小孩脑袋,道:“会的。”

坐了一会儿,戚昔起身离开。

小孩儿留在家中,说等开店了又来帮忙。

花了半个上午,这一趟礼才算送完。

*

回到店里,戚昔歇下不久,常河又说来了客人。

他出去一瞧,是个陌生面孔。

不过细看与对面包子铺的宋婶子长得有几分相像。他略一猜测,就知道是婶子之前提过的儿子。

来人坐在桌边,手边放着包子铺常用的油纸包。

他年纪尚小,看人的眼神不会掩饰,里面透着明晃晃的好奇。

脸嫩,气质也干净,一瞧就是心思不重的。又经年累月被书籍熏陶,养出了一丝文气。端正坐着,一举一动皆有规矩。

这般小孩,应当是个得长辈喜欢的。

戚昔打量宋俭时,宋俭也在打量他。

他脑海里疯狂地波动着一句话:郎艳独绝,天人之姿!

这般如松风水月的人,在斜沙城是独一无二。

这张得也太太太太好看了吧。

惊奇过后,宋俭立马站起来,规规矩矩拱手作礼。“在下宋俭,温良恭俭的俭。对门包子铺家的。贸然来访,还请见谅。”

戚昔:“坐。”

单一个字,直接宋俭心神一跳。

他看戚昔这冷冰冰的气质,乍以为见到了自家生气的老师。瞬间绷直了背,跟站着挨罚似的。

常河乐乐呵呵地拎来茶壶,道:“小公子坐。不用怕,我们郎君就是这个性子。”

宋俭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这朋友要不还是就不交了。

怪不得他爹说人家稳重,明明相同的年岁,他却感觉人直接跟他差了一个辈儿。

宋俭坐下,屁股就贴着椅子一半。

再是朋友多,在戚昔面前也不免拘谨起来。他悄悄在桌下抠着自己的腿,看一眼戚昔,又咽了咽口水。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可为什么好吓人。

戚昔拎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声如冷泉:“我叫戚昔。宋小少爷过来有何事?”

宋俭仿佛听到了自己被老师叫去挨罚的冰凉语调,他更为急切地抠腿上的衣服,忐忑回道:“我、我……”

眼珠子乱瞥,忽然看到桌上的包子,他如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快速道:“我娘叫我过来给你送点包子!”

戚昔目光掠过那油纸包,见少年紧张得都嘴皮哆嗦了。他挑眉,慢慢站起。

“那就替我谢谢宋婶,叫她有空来坐坐。”

“诶!”宋俭立马站起来,时刻注意着戚昔。

戚昔:“那就不送了?”

“好。好好,不送,不送。”宋俭慌乱站起,左脚勾着右脚险些跌倒。藏在撑住了桌子,免予失态。

戚昔只当没看见,往柜台走了几步给这小孩让出空间。

但宋俭脑子跟浆糊似的亦步亦趋跟在戚昔后面。

戚昔眼底笑意微闪,他问:“小公子还有事儿?”

“啊!没事儿,老师、啊不!戚老板再见!”宋俭失态地转身,几乎是拎着衣摆跑着出了铺子。

戚昔瞧着那犹如被狼追的背影,偏头问:“我很吓人?”

常河张口就来:“郎君明明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戚昔轻笑一声。“那倒不至于。”

戚昔拢了拢袖子,将此前的账本翻开。看了眼铺子里还剩下的酒,道:“铺子里的酒没剩多少了,开铺子要新酿。”

“酿酒的东西铺子里都有,下午你去买些高粱回来,我先试试。”

“高粱?”

“蜀黍。”

“行,郎君写个单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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